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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亦幻,似痴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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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夏洛蒂・勃朗特作为19世纪女权运动的先驱,摈弃了传统的“才子佳人”式的小说创作。她以现实的笔触,在作品中刻画了一位其貌不扬但敢于反抗、敢于追求自由爱情的新型妇女形象。小说中疯女人伯莎这一艺术形象具有其生活来源与心理基础。文学作品作为作家主体意识的反映,必然会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作家的创作心态。作品给我们的启示:作为一个独立的、完整的艺术形象,她的产生和存在具有某种内在的必然性。

[关键词]疯女人 艺术形象 生活经历 心路历程

[中图分类号] I20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3437(2013)21-0048-02

作为19世纪最为杰出的浪漫主义爱情之作,《简・爱》一经发表,就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人们对《简・爱》的关注和喜爱已经超越了时空和地域的限制。时至今日,人们还在品读它、赏析它。《简・爱》带给人们的是强烈的精神震撼,作为读者我们不仅要为夏洛蒂・勃朗特那洞察事态人心的细腻笔触所折服,也深深地对她笔下塑造的人物的不幸命运给予同情。历来人们谈及这部作品,更多的是把关注的焦点放在男女主人公身上,而将文中的疯女人――伯莎置于可有可无的境地。这一欣赏角度不免偏颇,文中的伯莎并非可有可无,也并不是男女主人公曲折爱情故事的陪衬,而是推动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的一个有力道具。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物形象的塑造,才使得小说的情节多了许多惊心动魄。小说中疯女人的每次出场都会产生一种紧张的气氛,其中以她在婚礼上的出现尤为精彩:一边是热闹的婚礼现场,一边是疯女人的出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如果不是这个插曲,简・爱和罗切斯特的爱情可以完美收官,而这个小插曲,使读者对小说的结尾充满了期待和无限的遐想。所以说,夏洛蒂・勃朗特作品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对这样一个看似可有可无,但却不可或缺的疯女人形象的描摹。疯女人是真实存在过的,她像一个幽灵如影随形般地渗透到主人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在文中的地位不逊于简・爱,其作用甚至可以替代简・爱,成为小说中的女一号。随着读者对《简・爱》关注的热度的提高,疯女人的形象也逐渐引起了学者的关注。著名的评论家方平曾说:“疯女人的形象成了隐藏在作品中的一个密码,她贮存的信息是有多层含义的。”可以说,疯女人这个人物是《简・爱》这部作品中的点睛之笔,因此只有更好、更深入地理解这一人物存在的意图,才能真正读懂《简・爱》这部巨著。

夏洛蒂・勃朗特作为19世纪女权运动的先驱,摈弃了传统的“才子佳人”式的小说创作。她以现实的笔触,在作品中刻画了一位其貌不扬但敢于反抗、敢于追求自由爱情的新型妇女形象。这篇小说的主要内容是围绕着简・爱、伯莎和罗切斯特三人的婚恋展开的。其中简・爱和罗切斯特爱情发展是一条明线,而罗切斯特和伯莎的婚姻是一条隐藏在主线之下的暗线,一明一暗,看似互不干扰但是三个人之间却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在这样一段三角关系中,三个人各自又扮演者不同的角色:其中罗切斯特总是占据着主动的位置,常常喜欢发表长篇大论;而简・爱由于自己的身份和独立性格则始终痛苦地进行着自我内心的剖析和辩解;对于伯莎作者无情地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使她从头至尾都像一个局外人似的。在这样一个位置不对等的三角关系中,伯莎究竟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呢?

美国女权运动者吉尔伯特认为疯女人就是某种程度上简・爱的化身。简・爱和伯莎代表着一个人不同的两方面:简・爱是理性和感情的化身,伯莎则是潜意识的、愤怒的化身。如果这样解读文中的这两个女人,所谓的婚恋三角关系,也不过就是一条直线罢了。对于女权运动者的这一说法,笔者认为其中夹杂了吉尔伯特的一厢情愿,但是“简―伯”这个新创造出来的女性形象还是相当具有现代意义的。

对于疯女人的形象,历来读者更多的是持以厌恶的情感。读者的审美已经习惯于欣赏美好的场面,而疯女人则充当了美好的毁灭者,她的出现总会带来不好的结果。其实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已经被丑化、被抹黑的人物。但其实伯莎何尝不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女人。通览全篇,我们可以发现,伯莎也是一个及其不幸的女性,因为有家族遗传病史的缘故,她在婚前就表现出轻微的精神障碍,但并不严重。结婚以后,当丈夫得知了她的病情,并没有给以应有的关照。反而对她产生厌恶反感的情绪,根据罗切斯特后来的说法:“我发觉她的性格完全和我不同;她的趣味引起我的反感;她的心灵平庸、卑鄙、狭窄,特别地不能引导任何更高的高度,扩展到任何更广的境界……”这些无疑加剧了她的病情。试想如果当她发病之初,丈夫罗切斯特能够给予她更多的体贴和理解,她的病情不会恶化得那么快;又如果发病后,她没有被关到幽暗的黑屋子里,她也不会精神崩溃,做出一系列惊悚的事情。从这些经历中,我们可以断言,伯莎也是一个不幸的女性。对于一个有这样经历的女人,为什么作者对她没有丝毫的同情而是始终抱有一种惩罚性的态度,笔者认为这其中有几个深层次的原因。

文学作品作为作家主体意识的反映,必然会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作家的创作心态。夏洛蒂在《简・爱》一文中,塑造了疯女人的这一形象,一方面是为了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为故事情节的展开设置巨大的悬念,达到引人入胜的效果。如同一味重要的“调味剂”,使小说更具可读性。这是作者高超写作艺术的体现。另一方面正是由于设置了疯女人这一人物,才避免了简・爱落入“灰姑娘遇上王子”的故事俗套,最终使简・爱有机会成为一名独立的有尊严的女性。如果在简・爱和罗切斯特的婚礼上,没有上演疯女人这场闹剧,简・爱就可以华丽的变身,由一名家庭女教师摇身一变为桑菲尔德庄园的女主人,简・爱的形象也就没有如此重大的意义了。但是伯莎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美好的局面。尤其是当伯莎放火烧了庄园以后,罗切斯特先生变得一无所有双目失明,简・爱得知了这一情况后,挺身而出最终和罗切斯特先生结婚,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她的出现深化了小说主题的同时也使简・爱的形象得到升华,可以说,作者在这里是牺牲了伯莎而成全了简・爱。这跟作者想要极力塑造的追求独立平等的女性形象的初衷是一致的。由此可见,疯女人的存在是夏洛蒂创作心态的反映,更是她人生经历和生活心态的反映。换言之,简・爱这一人物形象展示了作者心理上阳光的一面,而疯女人形象的塑造则体现了作者内心中阴暗的一面。

人们称《简・爱》是夏洛蒂“诗意的生平写照”,是一部具有自传色彩的作品。这是因为,小说中形形的人物几乎都可以与现实中的人物对应上,正是因为如此,《简・爱》才更像是一部自传。通过对夏洛蒂・勃朗特生平经历的了解,我们不难发现,文中的简・爱正是夏洛蒂自身的化身。夏洛蒂幼年也是十分的不幸。她出身贫寒、母亲早逝,早年当过家庭教师饱受那些太太小姐们的歧视和刻薄,后来在姑姑的资助下到外地求学,在求学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埃热,但最终因为恋情被埃热夫人发现而不得不终止学业。埃热先生对年轻的女子极有吸引力,他聪明睿智性格爽快但又很容易被激怒,从罗切斯特先生身上我们很容易发现了埃热的影子,他们的性格极其相似。夏洛蒂完全将现实中对埃热的感情投放到作品中罗切斯特先生的身上了。而疯女人则是来源于埃热夫人这一原型,夏洛蒂狂热地爱恋着这位有妇之夫,回到故乡以后她还给埃热先生写过不少表露情感的信件,埃热夫人禁止他们之间的交往,甚至把她的书信撕碎了扔到了垃圾桶里。这些都深深地影响到了夏洛蒂,在她的心目中,埃热夫人破坏了她对感情的最初向往,所以在具体的刻画中她不自觉地对这一形象加以了丑化和歪曲。埃热是作者夏洛蒂的初恋,对少女而言,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初恋的失败。夏洛蒂的一生中遭遇了种种的不幸,但是这些都不能将她打败,最令她伤心欲绝的就是这次初恋。夏洛蒂的第一次恋爱就陷入了令人纠缠不清的三角恋。她狂热地爱恋着埃热,精神几近崩溃,在她看来,造成这种痛苦的并不是爱人埃热对自己的冷落,而是埃热夫人对他们感情的阻碍。埃热夫人表现出对她的冷淡和妒忌,使作者已经无法采取客观的心态对她进行刻画。所以《简・爱》中出现的、酗酒、放火、自尽的疯女人形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从这个角度而言,《简・爱》中疯女人的形象是作者在虚幻的世界中对现实中无法排解的苦闷的控诉,了解了这些,我们便不再难以理解文中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如此之疯的女性形象了。作者通过她的笔使自己在现实中实现不了的愿望,在小说中如愿以偿。这一写法并不是夏洛蒂开创的,很多小说作品的创作都寄托了作者深厚的个人情感,也正是因为作者抒发的是个人真正的情感,这一类的作品也最能打动读者。《简・爱》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作者这些丰富的情感和人生阅历。

笔者认为,伯莎这一形象是隐藏在《简・爱》这部经典中的一个“黑匣子”,对于这个黑匣子,不同的读者会有不同的解读并不断地会有新的发现,或许这也正解释了百余来年,人们热衷《简・爱》的原因。抛开作者夹杂其中的个人情感来看,伯莎在作品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她作为一个独立、统一的形象,对小说故事情节的推动和人物形象的刻画产生了极其重要的意义。

[ 参 考 文 献 ]

[1] 张良村,周蒲芳.外国文学阅读与欣赏[M].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

[2] 吉尔伯特,古芭.顶楼上的疯女人[M].耶鲁大学出版社,1979.

[3] 杨静远.勃朗特姐妹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

[4] 朱虹.英美文学散论[M].北京:三联书店,1984.

[5] 钱谷融.文艺心理学教程[M].上海:华东师大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