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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之鲫”看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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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沉先生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高级编辑。他70多岁了,前不久来海南后用电脑敲出下文:

我已经连续4年到海口去过冬。近两年北方老人到海南过冬的,越来越多,每逢入冬,过海的老者犹“过江之鲫”。房租越来越高,而往者乐此不疲。说来也奇,好多人下飞机时还拄着手杖,待出了候机楼却把手杖扔了!这已是题外赘言了。

我在海口闲居每天除去读书看报看电视外,就是买菜购物,此外看热闹电是不可少的。北京人,或久居北京的人喜欢看热闹。记得方成先生有过一幅漫画:一大群人围成一个圈,伸着脖子够着看,唉,原来只是一只死耗子!我在海口连续4个小半年竟没有看到过什么“精彩”的热闹。在大街上我竟没有遇到过一次吵架的。当地人说有时也会碰到的。可我特别留神,还是一桩没碰到。北京的老乡也有同感:真有点“谦谦君子”的风度呢!

如今“文化”两个字时髦得很,鸡零狗碎都要跟“文化”挂钩。我在海口住的时间稍长了,这认识却在悄悄改变。文化,也是一种风气;或者说,民风也是一个地方文化的标识。我在北京坐公交车,司售人员喊过几嗓子后,才有人起来让座的。我手攥着栏杆站在那里左摇右晃,而坐在座椅上的年轻人眼望窗外,装作没看见的也不鲜见哪!在海口,我每每刚上车,马上就有青年人、中年人站起来给我让座,有时竟不止一两个,那氛围好像就是规则,必须遵守,又像是习惯。每逢这时我都有种不安和感激的心境。

其实还有一些极细微处能够体现这种文化。你到海口的商店购物,大至大超市,小到半间门脸的小店,卖方找钱一律是双手托着钞票递给你,而且说声谢谢,欢迎下次光临之类的话语,使人感到舒服痛快。有次我到大同路无意问走进一家专卖灵芝的商店,只是随便问了问价钱,敷衍几句赶紧出门,这时的老板不但没有丝毫愠色,反而客客气气地说:“请走好。”这在老家恐怕电是难以见到的吧?

文明,是文化的标签。海口早先连首轮所谓“大片”都难以先睹为快;现在好些了,但国交,央芭这类高雅文化还是罕至岛上的。但我却在公园里看到了群众自发搞起来的琼剧彩唱,竟还是整出的。虽然海南话我半句也听不懂,但我从站着的观众由衷笑声中,沉迷的表情里,却体会到他(她)们那真正的快乐。

串起来看,我敢断定:海口人是文明人,是有深厚传统底蕴的“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