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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学习的特征与手机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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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章描述了移动学习特征是零散时间、点滴摄入的碎片式阅读,经过一定积累,建立了一个完整的知识拼图,同时分析了这一特征是建立在个体习惯、偏好的个性化学习基础之上。因此以满足移动学习为基本目标的手机出版,便捷、即时性的知识服务是其内容特征,而打破传统纸介出版的线性结构、以非系统、非线性的,即“形散而神不散”的“论语体”为手机出版的内容表现形式。

【关键词】移动学习;碎片式阅读;知识拼图;论语体

【中图分类号】G40-057 【文献标识码】A 【论文编号】1009―8097(2010)09―0005―03

所谓移动学习,是指基于手持终端的学习、阅读、娱乐等文化消费行为。广义上的手持终端,指的是包括手机、PDA(英文名称是Personal Digital Assistant,中文名称应为掌上电脑,这种手持设备集中了计算,电话,传真和网络等多种功能)、学习机、MID(英文全称是Mobile Internet Device,中文名称是“超移动互联网终端”,主要功能定位在满足人们随时随地方便快捷的处理信息、接入互联网需求)、PSP(英文名称为Play Station Portable,中文名称应为掌上游戏机)、MP3、MP4等等。基于手持终端的娱乐行为,不是本文考查的重点,本文侧重的是基于手机为主的阅读、学习行为特征,以及满足移动学习的手机出版研究。

一 移动学习有哪些特征?

大量手持终端都有一定的内置内容,伴随这些内置信息、内容的下载或者内置引导与在线内容相结合的阅读行为,与传统阅读行为具有完全不同的特点,笔者将之概括为“碎片化阅读”,其具体特点如下:

一是这些内容的阅读时间,是利用坐车、地铁、等候、睡觉前等零散时间进行的阅读、学习行为,较传统的课堂、图书馆等整块时间不同,属于零碎时间的充分利用;

二是阅读行为上,是以一点一滴的零散摄入为特征,区别于深入阅读、专业学习,有的学者又把这种阅读称之为“轻阅读”、“浅阅读”或“浏览式阅读”。

现然,零散时间、点滴摄入成为移动学习者的基本特征。所有学习行为都有一个心理动机,碎片化阅读的动机是建立在把零散时间积攒起来,经过一定量的零散信息、知识摄入,从而完成一个系统的知识建构。“积少成多”、“水滴石穿”等成语可以看作是这种学习心理动机的描述。正如面对一堆看似杂乱无章知识碎片,经过每天一片、一点的摄入和积累,最终会形成一个完整的知识拼图一样。因此从阅读心理上讲,它是出行、户外等活动行为过程中的兼得,零散时间、点滴内容,因此阅读心理状态是轻松的,是在没有压力的过程中实现的,甚至是娱乐化伴随阅读全过程。

除此之外,移动阅读、学习还是一个完全以个性化趣味、习惯偏好为导向的学习过程。学习者在完全自由、轻松的心理状态下,从手持终端里挑出自己喜欢的内容,或者是一首诗歌,或者是一段英语对话,还可以是一道试题解析,总之阅读什么内容、用多长时间阅读等等,全凭学习者个人的兴趣、习惯偏好。

碎片化阅读行为既是手持终端等现代通信技术、现代多媒体技术发展互相融合的结果,也是这些现代技术进一步融合、发展的诱因。它适应了现代人群多元、变幻的社会生活场景、节奏,并以全天候的无线移动通讯技术与多媒体传播技术所营造的文化环境为基础,将阅读、学习内容大量密植在各种传媒之中,营造了一个真正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内容”学习环境。这种媒体环境塑造了一个以“我”为中心的阅读空间:什么时候阅读?阅读什么?不阅读什么,都取决于读者自己。阅读后会有一些感想,就马上通过手持媒体与网络(一般是WAP)互动,不论是高兴还是愤怒,都可以尽情挥洒。自由、个性是互联网本质,而手持媒体又进一步挖掘了这种本质,使大量年轻人不必在电脑前正襟危坐,行、走、坐、卧的任何时候都可以。

移动学习的轻松、个性化心理特征,率先赢得了青年人的喜爱。

笔者在2009年6至7月进行的一组调查表明,在手持终端里,手机是大学生随身携带最为密切的一个手持媒体,其使用的场合覆盖校园生活全程。在297份有效问卷的统计结果中,有27%的学生在教室里看手机;有62%的大学生在坐车、地铁里看手机;有37.7%选择在睡觉前看看手机;有22.6%选择在宿舍里看手机。在选择手机阅读时间上,40.5%会看半小时,8%会看1个小时,还有35.8%的人认为无所谓,时间长短不是问题。

大家普遍认为,教室是安静读书、上课的地方,在教室里除了大学教授的讲课声之外,就是青年学子翻动书本的沙沙声,这也是人们最习惯听到的声音。但却居然有接近27%的大学生在看手机,比例接近1/3。手机页面翻动没有声音,表明图书悄悄离开学生的书包,取而代之的是手机这个多种功能于一体的新媒体,已经能够与图书有一拼的竞争力。

再如大学宿舍,按照笔者的理解,宿舍里应该是休闲、休息的地方,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大多数同学,枕边都会放一本心仪的杂志,以打发睡觉前的时光。然而这种“宿舍风光”在进入21世纪的大学宿舍不再出现,40%的大学生枕边放的是手机,这里有因为手机比较贵重,所以要珍惜的意思,但睡觉前翻手机取代了杂志,不能说不是一种变化。过去在大学宿舍里最显赫的存在应该是书本,但今天已被充满了各种游戏的电脑、放在枕边的手机取代,书本与杂志只好躲到一个角落里,杂陈堆积。三种物品的存放位置显示了它们在当代青年心中的地位。手机已经登堂入室,成为青年学生须臾不离的“宠儿”!

二 移动出版需要哪些内容?

零散时间、点滴摄入是移动学习的特征,而轻松、个性化是移动学习者普遍心理需求。要满足移动学习这种要求,以手机为主体的移动出版,在内容方面要满足以下特征:

1 要满足零散时间、点滴知识摄入以及通过一定量的积累建立完整地知识拼图的需求,与其相适宜的内容必须是便捷、即时的知识信息,即便捷、即时性的内容服务是手机出版的第一特性。

在传统出版里,知识便捷服务以辞书出版最为典型。说到辞书出版可谓蔚为大观,完全可以大量移植到手机出版里来。自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等为代表的专业图书出版机构开始出现,至21世纪专业出版社的高度发展,100年来正是辞书出版最为繁盛丰富的时代,从普通识字必需的字典、词典到各个专业、行业细分的辞典,从一个领域的总览到一个专书的研究语汇集成,从便于携带的简装本、简写本到大全本、汇集本。据统计,1979年之前,可见到的各类辞书,大约不足900种,而从1978年改革开放至2008年近30年的辞书种类,已经超过8000种,后三十年是比前70年增加了约10倍。

辞书出版繁荣的背后,其推动力完全是出版组织的高度成熟所带来的。出版社作为辞书出版组织运作的主体,在整合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各种社会资源方面具有极大优势,在编辑、加工、销售等产业化流程中具有个体、个人所无法比拟的生产效率。从数量上看,超过了中国几千年图书历史上任何一个历史时期。

但建立在纸介载体上的传统知识服务,在满足碎片化阅读服务时必须有一个大的调整和升级,不仅要满足即时性需求,还要能够完成新知识建构的心理特征,金山词霸为这些传统辞书的未来发展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据笔者粗略估算,截止到2008年底,不算各类学习机,仅就手机而言,大约有近百种手机里都内置了金山词霸。手机内置词霸,随时随地可以查阅,还可以强化记忆,与电子辞典相似,在便携、知识即时服务、总体知识拼图等方面,实现了完美的结合,它为8000种辞书进一步发展知识服务,指明了发展方向。

同样,需求知识便捷服务的特性必然使出版主体更加多元。且不说中国移动、电信、联通这种以信息增值服务为主的“巨无霸出版商”,仅以2007年诺基亚“行学一族”浮出水面为标志,诺基亚各种款式手机内置了大量外语学习内容,还附之以下载、在线阅读为主的学习系统支持,其背后学习平台的组建以及对上千万持有诺基亚手机人群学习、阅读需求的跟踪,使人感受到传统手机生产厂家的角色愈来愈模糊,一个基于诺基亚手机品牌的未来出版商轮廓日渐清晰起来。毫无疑问,正如其他行业一样,基于硬件生产的内容提供商比纯粹的文化机构内容提供,在生产成本、渠道、技术等方面更具有竞争优势。可以预见的是,以现代通讯运营商、通讯技术服务商和手持终端的生产商为主体与传统文化出版机构一道,构成未来移动出版的主体。

随着3G技术的推广,大量的内容需求开始促动传统文化出版机构加快了数字化内容的脚步,比如由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2009 版《辞海》,同时推出“辞海”手持阅读器在市场上的试水,就是传统出版在满足知识便捷服务方面的尝试。

2 光有即时、便捷的内容服务还不够,在表现形式上,手机出版必须打破传统纸介出版的线性结构,它要求内容的呈现是非系统、非线性的,每次呈现的长度受制于手持终端的屏幕。以几十字、百字为主,最长不过千字,每次呈现与下一次呈现之间并不需要严谨的逻辑关系,但在整体内容上完整的、有机结合的。笔者称之为“形散而神不散”的“论语体”。这种文本结构较好地满足了碎片化阅读行为中的时间零散、点滴摄入和经过一定积累构建完整知识拼图的需求。

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有许多内容与“碎片化阅读”高度契合。以中国思想的源头――先秦诸子百家的内容为例,《论语》《老子》《孟子》《荀子》《管子》等诸子百家的知识呈现,大部分写就于竹简载体的时代,受制于竹简的长度、宽度,每一简都需要用有限的文字把主旨叙述清楚,长度在50字至300字、最多500字之间,同时又要相应独立成篇,简与简之间没有严格的承上启下关系,只是在内容、主旨上遥想呼应。如《论语》内容涉及修身、道德、治国、人生观等诸多内容,每一段都是通过对话阐述主旨并独立成篇,但全部内容都贯穿着孔子的伦理观、价值观。《论语》在手机上的呈现,就特别适应每天一段或两段,在两周之内(或更长时间)读完全部内容,并可反复研读、记忆、背诵。阅读方式的实现除阅读者主动翻阅之外,还可以设计成内容推送、短信提醒等方式,使阅读可以从任何一篇、一段开始,每次哪怕仅仅是一段、一句,并不一定要有严格的逻辑顺序。先秦诸子百家的“论语体”文本呈现结构,仿佛就是为21世纪的手机阅读而特意设计的,古老内容在新世纪获得了绝佳的展现方式。

与“论语体”相似的内容还有大量经典诗词歌赋,比如唐诗中的五言、七言诗,宋词中的各种短歌、词牌等等,都是适宜手机终端表现的绝佳文本结构,也是适宜广大学生群体来反复研读、背诵、并强化记忆的中国文化精华。古老文化在新媒体时代,找到了使用人群最广、又最为适宜的表现形式,用一句古话来形容,手机出版正可谓是“何敢自矜医国手,药方只贩古时丹”。

三 怎样看待移动出版?

综上可知,零散时间、点滴摄入的“碎片化阅读”是移动学习的特征,轻松、个性化是移动阅读的心理需求。移动出版要满足移动学习者这个特征,必须在快捷、方便的知识服务前提下,在内容呈现上打破传统纸介出版的篇、章、节的线性结构,探索“形散而神不散”的论语体表现结构,从而帮助移动学习者实现一个个完整“知识拼图”的学习目标。

移动出版扩大了出版的外延:通讯公司、无线软件研发机构、手持终端的生产厂家等等都加入了这个过去只有书刊编辑、排版、印制以及书刊批发、新华书店等人群一统天下的出版大军中。以手机为载体的出版,成为诸多出版形态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一种。内容呈现技术与无线通讯的结合,构成了这种文化形态从生产、传播渠道再到文化消费的全链条。

在这个最为热闹的队伍里,以笔者看来,最应该注意的倒有两点:

一是以大量青年人为主要人群的“碎片阅读”,其个性化、轻松的心理特征,不等于娱乐泛化。碎片化阅读的心理特征是轻松的、无压力、甚至是娱乐化的,但不意味着轻松、娱乐是阅读的全部内容,娱乐不是学习,更取代不了阅读,无线通讯运营商、手机厂商不要走向误区。

绣像小说在100多年前,推动了石印技术大规模采用,紧随其后的是康熙字典、历史文化典籍的大量影印出版,才使石印技术跟中国图书发展史上存活了近千年的雕版技术有一拚,但石印技术很快就被机械化印刷所取代。与之相似,手机阅读满足人们浅层次的娱乐需求仅仅是文化变革的第一波,紧随其后的一定是系统、严肃、普遍的知识需求。其中文化传承与知识普及的教育在任何时代都是文化行为的主体。对于现代无线通讯技术与手持终端构成的全天候信息传播网络而言,碎片化阅读的目标一定要与文化出版主体内容――教育的结合才能获得巨大生命力,手持终端与教育内容的全方位结合,甚至设计成为教育的一个环节,才能获得社会主流价值的认同。显然,大量轻松内容为主的手机小说、笑话甚至博得一笑的浅阅读内容,成为近几年来手机阅读品种的最大宗,是无线通讯运营商、手机厂商以及部分内容提供商,是基于文化表层行为的误判。

第二,手持终端的内容呈现与无线通讯的结合,这种技术释放的推动力与文化知识之间的进步并非是同步的关系,传统出版界切不可为之趋之若鹜。

著名学者钱存训在1962就发现:“印刷术并没有改变书籍的形式、内容、材料,以至于创作的质量。印刷术虽使书籍的产量增加,传布广远,但并不一定就增进书籍内容的高度和深度。甚至今日的计算机时代,我们还没有产生一部著作,其体例,规模和创见能够超越二千年前书于竹帛上的某些经典。例如像《史记》这样一部大约五万枚竹简写成的著述,不仅雄深雅健的作风为后世所赞赏,而且体例更成为历代正史写作的楷模。人类思维的能力和文字载体的方式,其间究竟具有怎样的关系,这是值得我们继续深思的一个重要课题”。[1]正如钱存训先生所感叹的一样,印刷术并没有使中国的文化超越几千年前的竹简时代,那么21世纪的无线通讯技术与多媒介展现技术相结合,给竹简时代的“论语体”先秦诸子百家内容找到了最佳的学习阅读方式,其本质并不是内容创新,最多是在纸介辞书的出版基础上的一次知识服务升级。那么这种服务升级是否会为知识创新带来契机呢?这倒是文化出版界所应真正关注的。

参考文献

[1] 钱存逊.书于竹帛――中国古代的文字记录[M]. 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4:163-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