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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百万家产走出悲情婚姻,打工妹创业重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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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国庆假期,我与几位友人在隆中风景区的一家酒店聚会时,结识了一位在此打工的大堂经理。在交谈中,我得知,这位饱受创伤的女经理,一年前还是享誉襄漳县饮食界的女强人。经过几次交往,我有幸从她心里,挖出了一桩令人感慨不已的悲情故事一花季大姑娘,外号“猪肉婆”

1985年,刘仕敏高中毕业,尚沉浸在失去母爱的悲痛中的她,又遭受了无钱复考的打击。绝望的她,捂在被窝里痛哭了三天三夜足不出户,人憔悴了,泪也流干了。不久,刘仕敏毅然辞别农门,从鄂西山区的一个小村寨,只身步行到县城,在三姐家找到栖身之处。

刘仕敏在大街小巷找了几天工作,却无不碰壁而归,城里人的那种傲气,那种对乡下妹鄙夷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刘仕敏的自尊心,毕竟她是个才走出校门的小女孩呀!

一个骄阳如火的晌午,刘仕敏正拖着沉重的双腿,路过一家菜市场时,因中暑突然晕倒在一位卖水果的大婶身边。当她醒来时,大婶的手指还摁在她的人中穴上,目光里流露着深深的怜悯。这天,刘仕敏因祸得福,被大婶收为惟一的“徒弟”。跟着那位卖水果的大婶摆了一个月摊子后,在大婶的帮助下,刘仕敏另起了炉灶。由于她待人热情,又从不缺斤少两,她的摊子出奇地红火。卖了将近一年的水果,刘仕敏手上开始有了积蓄。于是便将目光瞄准了猪肉生意。

然而,做猪肉买卖更加辛苦。每天凌晨三、四点钟就起床了,蹬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吱吱呀呀地将猪送到屠宰场去宰杀;深更半夜还在别人家猪圈里跟主人讨价还价。没睡过一夜囫囵觉,没有在桌上吃过一顿正经饭,倒是经常被百十斤重的猪肉压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这种苦,这般累,刘仕敏咬咬牙关,就挺过去了。最令她头疼的是,一个正值花季的大姑娘,连一身时新的衣服都穿不得体,身上的猪肉腥味,连同她的苦闷,怎么也洗不去,好心人给她介绍对象,光看脸蛋,都乐滋滋地答应着,一旦见到她那油腻腻的手,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特有的气味,对方就皱起眉头不吭声了。

当时的刘仕敏,不仅有一个令她心酸的外号一一“猪肉婆”,而且25岁了还是个“嫁不出去”的“灰姑娘”。多少个翻来覆去的不眠之夜,刘仕敏枕着一身的疲惫,痴望着窗外漆黑的世界,痛苦地反问自己:你这样累死累活到底为了什么?

婚姻之树,迎来迟到的花期

那天凌晨4点多钟,刘仕敏用三轮车拉着两头百多斤重的猪正赶往屠宰场,在经过县供销社宿舍门前那段坡路时,一头预感到大祸临头而垂死挣扎的大白猪,突然在拥挤的三轮车上猛翻起来,接着就滚下了车,眼看猪腿上的绳子就要被挣脱,情急中刘仕敏无奈地扬起一尺多长的屠刀使劲地往猪身上猛砍起来。猪的嚎叫惊醒了就近的一家人。少许,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披着衣服跑出来,问清原由后,青年男子把被刘仕敏砍得奄奄一息的大白猪抬上三轮车捆好,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猪血。刘仕敏感激得心里热乎乎的:“太谢谢你了!你拿点钱去买身新衣服。”青年男子赶紧把钱挡了回去,有些不高兴地说“我要是图报答的话,就根本不会理你。”刘仕敏又是一阵激动。青年男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抢先跨上三轮车,一个蹬、一个推,送刘仕敏到了屠宰场。分手的时候,青年男子告诉刘仕敏,他叫余明勇,是供销社的职工,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找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刘仕敏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在往后的日子里,刘仕敏心头常常有一种再见他的欲望,有时宁愿多绕一程路,也要从供销社宿舍门前经过。然而,她盼望的奇迹却总是没能出现。这样焦心的日子过了好几天。一天傍晚,刘仕敏正准备收摊,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降落在她面前。刘仕敏惊喜地叫出了声:“明勇!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我天天从你门前经过……”话一出口,姑娘的羞涩使她的面颊上飞起了两朵红霞,她垂下了头。余明勇兴奋地告诉她。他到外地出了几天差,一回到家就找她来了。这天晚上,刘仕敏破例没有去买猪,而是陪余明勇去逛了几家商店,硬给他买了一身时髦的西装,花掉了一个月的辛苦钱,她却笑眯眯的一点不心疼。

后来,刘仕敏每天都按时吃到了余明勇送来的香喷喷的热饭热菜,而且,他一下班就来到菜市场,帮她打理生意,然后一起蹬着三轮车去买猪,第二天凌晨,他又准时等候在刘仕敏的出租屋门口……这样折腾了几个月,余明勇脸色黑了,人瘦了,心疼得刘仕敏想掉泪:“明勇,你别这样再跟着我熬苦了。再说,你的同事、朋友,要是看到你同我一个卖猪肉的在一起,那你……”余明勇赶忙打断她的话:“阿敏,只要我们俩相亲相爱,有甜同享,有苦同当,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们不管!”在他的深情感动下,刘仕敏浑身充满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也燃烧了一腔爱的烈焰……

脆弱女人,回报爱情的路有多长

结婚后,为了报答丈夫对她的“恩赐”,为了创造一个幸福的家庭,刘仕敏身怀六甲,也没在家闲过,直到女儿出生前一个月她还蹬着三轮车在屠宰场中奔波。身为采购员的余明勇经常出差在外,刘仕敏既当爹又做妈,无论在菜市场,还是在屠宰场;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冰天酷暑,刘仕敏的背上始终没离开过女儿的啼哭与欢笑。有一天,凌晨3点多钟,刘仕敏背着孩子去买猪,穿过一条小巷时,被10多条汪汪乱吠的恶狗围追堵截,眼看母女俩就要“献身”在狗嘴中,刘仕敏一边挥舞着杀猪刀自卫,一边连哭带叫地呼救,直到街坊们被惊醒后,刘仕敏母女俩才免遭“狗劫”。

1995年,供销社的职工食堂对外承包。刘仕敏得知消息后,倾尽省吃俭用攒下的2,5万积蓄,赢得了经营权。第一次涉足餐饮业,刘仕敏什么也不懂,但她什么都不怕,全凭自己的悟性和热情,硬是把饭店经营得红红火火。为了节约开支,刘仕敏坚持自己踩着三轮车去批发市场买菜,回来又火急火燎地当服务员,直到后来被检查患了上肺结核病,她才告别服务员这一“职业”。

1998年,刘仕敏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承包了畜牧招待所。当时的服务员都是单位正式职工,她们自诩拥有铁饭碗,宁肯不要奖金,也不愿加班加点,一到12点就准时下班,餐厅里走得空荡荡的,来了客人却找不到服务员的影子,晚上就更不用形容了。尽管以泪洗面的刘仕敏苦苦相求,也无济于事。连续三个月的亏空,急得刘仕敏像热锅上的蚂蚁,整天焦头烂额。但是,10多个职工的工资却一分也不能少,仅仅因为拖欠了一个月工资,就有不少职工堵在她家门口,扬言再不发工资,就要把她的家产卖了,将刚建的新房抵押给银行。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刘仕敏的家庭出现了裂痕。经常出差在外有了婚外情的丈夫,整天挑三拣四找她的茬儿,刘仕敏回家晚一点,就说她不想这个负债累累的家了,到外面找别的男人去了。连刘仕敏为酒店的事急得茶饭不思,饭才吃了几口就放下的小事,竟被他说成是有人请她在外面山珍海味吃腻了,回家端端碗装个样子。接着又是公公、婆婆见风使舵, 嫌她有“传染病”(她曾经患过肺结核病),不让她在家里吃饭、睡觉,甚至连想痛痛快快冲个凉,都被截断了水龙头。更有甚者,不准她与自己的新生儿子有亲昵的接触……心力交瘁的刘仕敏,像风雨中一只受伤的孤鸟,无助又无奈,惨兮兮地搬到了酒店里,同一个相好的打工妹住在一起。

刘仕敏找到酒店的主管单位,陈述了自己的遭遇也坚定地提出了两条意见:要么辞退那些“吃皇粮”的职工,由自己从社会上招聘员工,要么中止承包合同,舍弃那笔违约保证金。主管单位的领导,经过慎重考虑后,采纳了第一条意见。整改后的畜牧招待所,终于焕发出了勃勃生机。短短半年时间,就收回了前期投资,而且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

刘仕敏事业上的柳暗花明,使她的丈夫、公公、婆婆绽开了前所未有的笑容。婆婆踮着小脚,到宾馆为刘仕敏收拾衣服,还紧紧拉着她的手,不再害怕病源的传染,丈夫也辞了职,一心一意地帮她打理生意。

2003年4月,事业如日中天的刘仕敏,以200万元的拍卖价,争得了畜牧大厦的整块地皮和三层建筑物的拥有权。第二年,她又以畜牧大厦的物业作抵押,从银行贷款230万元,投入到酒店的改建装修中。

然而,就在刘仕敏放心地委托自己的丈夫负责酒店的改建时,他却揣着30万装修款,弥补了当初为了小情人挪用的10万公款缺口,带上小情人周游名山大川去了……

拨云见日,痴情女忍辱负重有尽期

伤心欲绝的刘仕敏,经不住这沉重的打击,终于病倒了,在医院持续了一天一夜的输液,她才恢复了神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刘仕敏不止一次地反问自己: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家庭,到底值不值?出院后,刘仕敏又全身心地扑在了酒店的管理和运作上。她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安排得满满当当,一直到深夜才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温暖的家。儿女们虽然身居同一座城市,却没有时间去学校看一看。有一次,儿子跑到酒店的工地上,当着众民工的面,刻薄地对她说:“妈,同学们都说我和姐姐是没爹没妈没人要的孩子!你不要爸爸,也不要我们,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刘仕敏被镇住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有了这一次的冲击,刘仕敏思夫的心更加迫切了,她多么希望丈夫回到这个残缺的家庭。三个月后,刘仕敏终于盼到了余明勇的音讯,却是向她求助的电话,刘仕敏激动得手有些发抖:“明勇,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甚至可以把酒店的经营权交给你。”

经过一段日子的考察,满腹疑虑的刘仕敏,对丈夫放心不下,只是答应先“聘请”丈夫任宾馆的副总经理,月薪2000元,这使余明勇暴跳如雷,指着刘仕敏的鼻子骂道:“你为什么要把我骗回来?想叫我给你打工?没门!”

为了逼迫刘仕敏离婚,达到分割财产的目的,余明勇除了在她已变得孱弱的身体上报复性地发泄,还在精神上折磨她,摧残她。他经常带着“小情人”回家过夜,当着她的面,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刘仕敏奈何不了他,有时想发泄一下怨气,却被丈夫非打即骂,甚至用尽了世界上最恶毒的字句。多少次,刘仕敏忍着身心的创痛,声泪俱下地乞求:“咱们的孩子还小,等孩子长大一点,再离婚也不迟。”丈夫却不为所动,歇斯底里地叫着:“一天不离婚,一天没有你的好日子过!”

对余明勇彻底绝望的刘仕敏,经过三天三夜的闭门深思后,果断地做出决定,于2006年8月向当地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状》,同年11月,法院民事庭作出判决,准予两人离婚,夫妻共同财产各分一半,儿子由男方抚养,女儿跟随刘仕敏。一个月后,刘仕敏与余明勇达成协议,将酒店低价转让。在儿女抚养问题上,余明勇作出了“让步”:同意刘仕敏将儿子一起带走,但要求刘仕敏补偿给余明勇“做父亲的精神损失费”35万元。

2007年5月,刘仕敏带着一双儿女来到了襄城市区,在高新开发区购置了一套房产。

看得出,刘仕敏在尽情倾诉后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最后苦笑着对我说:“我在酒店打工,一是为了丰富自己的管理经验,二是为了结交一些新朋友,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再开一家酒店,甚至会向其他的行业拓展。我不相信,没有男人的女人就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