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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离开多久,抚爱和描摹阿尔及利亚撒哈拉绿洲的世界文化遗产都会产生无尽的醉意,对那些伟大的风景和原始古朴的低碳民俗的回忆总会像不知名的艾草一样散发芬芳、相信对任何一个到访过这块土地的人,这个朴素、安静、不喧哗和争宠的沙漠之地都会以某种神灵手指般的魅力触摸到你的灵魂,那种刻骨铭心的新鲜陌生的气息终将伴随一生,让人时时回首、安歇和栖息。
布萨达,顺着泉水打开沙漠之门
布萨达,距离阿尔及尔276公里,驾车行驶在5号公路上,两边的景色可谓一步一景。从地中海到山地、绿洲,途经极像的“雅丹地貌”,几乎可以触摸到沙漠的边缘了。
在阿拉伯语种,布萨达意为“幸福的地方”,想必这里的人民幸福指数也很好,每个人都充满友善、淳朴。这里的妇女从服饰上更偏重传统,一袭长袍,围巾遮面,透出阿拉伯风情与神秘之感。
Ain el Hadjel路边餐厅以热情的服务生和浓郁的烧烤味招揽着客人。在阿尔及利亚,每餐必不可少的是法棍,这种长条大面包,该是沿袭了法国人的饮食习惯,配上他们自己的“Slara Hara”开胃菜,连我们这些外来人,似乎都可以百吃不厌。
建于1913年的HOTEL KERDADA酒店的建筑外观极具当地风格,里面则是别有洞天。花园露台与外面的沙漠绿洲能够如此和平相处,不得不让我们感叹这里的情调。
称为沙漠之门的布萨达,拥有阿尔及利亚最早的宗教学校,同时这里也是一个重要的珠宝生产和销售市场。Moulin Ferrero河横贯这个城市,这条以在河边开磨房的男人名字命名的河流,曾经受到过好莱坞的青睐,美国电影《Samson&Dalila》就取景于这里拍摄。
很幸运,我们在回酒店的路上,碰到了一户当地人正在办婚礼,并受到了热情的邀请。进入婚礼现场,女人们一改往日的长袍掩面,竟是如此的光鲜靓丽,只是遇到如我们这般的生人,依旧是羞涩腼腆。看到她们,不由得想到那位定居这里的法国画家,突然之间体会到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在布萨达一座有着700年历史的清真寺深藏在深深地小巷之中,阿訇的私家小院和并不豪华的清真寺,如这里的人民一样,淳朴而简单。
宏大的沙漠风景
可以肯定地说,你无法不把最洁净和诚挚的目光投给走过的所有行程――那些热风中的椰枣树梢、城堡里古老喧哗的集市、悠远得可以忽略的山峦、苍茫无际的荒漠和变幻无穷的海市蜃楼……这肯定不是一个轻松和赏心悦目的旅程,它的简单、醋热和荒凉总会考验旅人的极限,但是,我们无法怨恨这个神奇的国度,它是那样的博大、独特、慈祥和丰盛,让人像一块干的海绵不停地吸允着惊奇和幸福。那种感觉犹如撒哈拉干渴无际的背景下椰枣的甜蜜和细小花朵的沁人心脾。
从布萨达出发,我们继续向沙漠进发。阿尔及利亚的国道有个特点,即每当要进入一个城镇的时候,会设置一个减速带,所有的车每每行至此,都必须减速慢行,如果是没有经验的外国司机,可要在此吃些苦头了。颇高的减速带,很容易颠到底盘。不过,其中的好处,除了保证了城镇行人的安全之外,也让乘车的我们经过每一次的颠簸就知道我们即将进入一个新的城镇。
过了布萨达,公路两旁的风景基本是沙化地带,其中点缀着些许顽强的沙漠绿植。自驾的好处就在于,看到美丽的风景不会错过,可以停下来慢慢欣赏。我们的向导经常在我们“好美呀”的惊呼声中停下车来,任由我们拍照。
第一次停车,是在我们惊奇的发现那一片犹如丹霞山风貌的地方。那一座座砂石风华后形成的山丘,矗立在无垠的沙漠中,让人不得不感叹时间与自然的力量。
向前行驶没多久,同行人的人惊奇的发现了远处的“海市蜃楼”――仿若一片湖波,在空中荡漾。询问了向导才知道,哪里是什么海市蜃楼,明明就是一个真的湖泊――阿尔及利亚最大的盐水湖。只是少雨的季节,湖水退去,剩下的只有大颗大颗的洁白盐粒。
骆驼,单峰骆驼,是在我们行驶过程中最常见的动物。公路两旁时不时的就会有一个画着骆驼的警示牌,提醒来往车辆,这里常有野骆驼横穿马路。骆驼的胆子其实很小,向导经常会和它们开启玩笑,把车开到悠闲过马路的骆驼前,突然一阵鸣笛,吓得大小骆驼一阵狂奔。其实,这里的人都不会伤害它们,毕竟,沙漠中,骆驼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当我们车即将进人我们下一个目的地――瓦德的时候,路旁有几个孩子们再向过往的行人兜售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这里赫赫有名的“沙狐”。这种廓耳类的小狐狸,常年生活在沙漠中,捕肉食、喜黑暗。被孩子们抓到的小家伙明显吓坏了,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向导很好心,用了200第纳尔将它买了下来,带到我们即将投宿的旅店,也算是为它找到了一个好归宿。也许下一次有机会再进沙漠的时候,我们可以高喊它的名字,等待它欢快的迎接。
瓦德,圆顶空调和沙子地毯
经历了一大段沙漠之路后,我们进入了瓦德省的省会瓦德市。这里是阿尔及利亚最大的绿洲城市,距离突尼斯只有几十公里。街道狭窄弯曲,房屋都是方形圆顶的土石建筑。据说,那圆顶其实就是一个天然的冷气机。有着圆顶的房屋,可能因为空气对流的原理,里面很是凉爽,即使在炎热的夏季,也可以不用冷气机。
站在瓦德的制高点往下望去,圆顶错落有致的分布着,整个城市被沙漠包围着,却又点缀着丰富的绿色植物。听向导说,这里3米之下就是地下水,连当地人也说不清这水源到底来自哪里,而他们也就这样世代享受着大自然给予他们的生命之源。
瓦德市中心有个很热闹的集市,可以买到新鲜的椰枣和当地的特色服饰及日用品,只是一定要摸清市场的作息,通常早上八点市集的店铺就会陆续开张了,而到了11点又会收档,直到下午4点才会再开门。这样的营业时间完全是基于当地气候的原因――日上三竿的时候,实在是酷热难当,当地人索性关门休息。这样的慢生活,真是如我们这般从快节奏城市来的外人,所享受不了的。
市集的生活气息极浓,你可以去找家店铺讨价还价,也可以坐在一户人家的门槛上听男主人弹奏当地的民族音乐,甚至可以随着打鼓老人的节奏翩翩起舞,没人会觉得你另类,因为这些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我们则选择了这里最具特色的“沙地茶馆”,坐在铺满撒哈拉沙子的地上,喝着当地特色的煮茶――用中国的绿茶、当地的薄荷和糖煮成的浓茶,看着当地人用牌九玩着最简单的顶牛游戏――这也该算是当地的“桌游”吧。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们完全把自己当做地道的阿尔及利亚人了,不管周遭的繁杂,只要心中的平静。
盖尔达耶,竖立在时光之外的低碳之城
所有的城市与聚落都是住居的延伸,住居的集合就是城市,就是聚落。共同幻想创造了每一个聚落与城市。传统是不分地域的。传统不属于某个国家和民族,它是一个国际性的概念。
由于地域特征的现实,我们应该认识到全世界有一张充满类似点的大网,这便是文化的共有构造。有了这一认识,我们在 某一地域建设城市与住宅时,既要考虑到地域特征的延长与发展,同时也要认识到聚落的历史不仅仅是地域史、民族史,它更是一部人类史。
我们要从全体的角度来看待文化的移植与拓展,也就是说在“全球”这一前提下不断创新。
盖尔达耶,阿尔及利亚从阿尔及尔南下约600公里,在阿特拉斯高原结束的地方,有一个叫作姆扎卜的山谷,它坐落在撒哈拉沙漠的边缘上,周围的小山和丘陵上有现代人居住的小城市群,沿着山谷是一片绿洲。今天有5个城市在那里繁衍生息着。在绿地型的山顶和山棱上矗立着有一个小孔的清真塔,周围排列着有“口”字形中庭的相同形式的住宅。住宅排列的原则就是“从所有的住宅都可以看到清真塔”。保持原则最好的小城市是盖尔达耶。它最初是在10世纪末开始兴建的。建设者是在政治纷争中失败的伊斯兰宗派的人。那以后,城墙象年轮样地反复整修,它的历史发展过程与遗留到今天的形态是代表向心空间的典型。
有时候语言就像坚硬的绝缘体,它阻碍人和这个宏大风景的交流,使人就像浮在深奥的海面,对那些深邃和奥妙无法企及。这种懊丧在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盖尔达耶尤为严重。
一切都来自朴素和简单的感官,就像一个天真无语的孩童。这样也好,我们得到的古城反而是一个超越历史和现实的、有着美妙主观色彩的世界。它剔除了所有庸俗和喋喋不休的平凡叙说,沉淀下的只是有些神性的想象和推测。那是一个纯净的盖尔达耶。
盖尔达耶是阿尔及利亚的一个省。分为13个县和38个市,面积86105平方公里,人口近30万人,首府为盖尔达耶。
传说讲叙了一个名叫daia的年轻女子,当她随着她的牧民族群旅行并离开,找水的时候走失了。在几天的游走之后她到了一个沙漠边缘地区的山洞ghar中避难。一个名为sheikh sidi bou gdemma的旅行者经过这个地区,他是一个因善心而闻名的虔诚男子,当时,他正在山上的神社中打坐。他注意到了山下的山洞中有闪烁的光亮和烟雾。他走到那里并发现了这个年轻的姑娘。他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便请求她答应与他结婚。相传,他以她的名字建了一座城市,命名为Ghardaia,意为Daia的山洞。这座城市之后繁荣兴旺,并成了Mzab谷的首府,它由Gha rdaia、Melika\Beni Lsguen、bou Noura,Ei-atteuf5个绿洲组成。
这是一个传统的人类居住地,由伊巴底人(the Ibadites)于十世纪围绕五座城邦修建而成的古老而低碳的建筑,完整保存在姆扎卜山谷中。老城名叫盖达雅,是盖尔达耶省历史最为悠久的城堡,在它之后又有七座相似的城堡建立在附近的山谷中,成为唇齿相依的姊妹城。
在建城之初,设计者因地制宜,考虑到古城所处的自然条件,对于古城内的房屋街道的修建都做了很多针对性的设计。建筑因地势而建,从山顶直到山下,整个古城完美地与环境融为了一体蔚为壮观。这些设计,即使在今天,依然充满人性智慧。当今城市建筑的设计者可以此为借鉴。
简朴、实用,所有建筑材料都取自当地的自然物产。不管高耸的碉堡还是技术含量颇高的清真寺穹顶,古城内所有的建筑材料都是就地取材。城内的建筑墙面都是用当地的特殊泥土处理过,即使是下雨,也能保证建筑墙体不受影响。包括清真寺的穹顶在内的房顶都用整根的椰枣树搭建,非常结实耐用。古城内的好多清真寺都有上千年的历史,至今依然坚固。可爱的盖尔达耶人相信,他们的清真寺可以再屹立千年也没问题。
古城的路很窄,据说其宽度以一只怀孕的驴子体宽为准。可能是由于巷径过深的原因,行走在古城中,时常会有曲径通幽的感觉。原来由于盖尔达耶属于沙漠气候,因而天气炎热,夏天的最高气温可以达到75℃。设计者便尽可能地将巷道的径深延长,这样一来便可以挡住强烈的太阳光。夏天人们在狭长的巷道中乘凉也不会觉得炎热。除了避暑,这些悠长的巷道还有挡风的作用。简简单单的巷道设计,便给了盖尔达耶古城一个适于人居的环境。
姆扎卜的建筑结构视为群体居住而设计,但同时也考虑到了家庭的结构,清真寺的周围排列着“口”字形中庭的住宅,民居采光全靠屋内的天井。从所有的住宅里都可以看到清真寺。每户人家的门都十分密实,窗户极小,这样就能很好地以保证室内冬暖夏凉。街对面两户人家的门并不正对着,这样设计是为了注重保护居民相互间的隐私。
古城里的人一般有两处住宅,冬宅和夏宅。进入古城最古老的一部分,由岩石砌成的最古老的城门,越往上走越接近古城清真寺,清真寺建在高处。圣人住在古城最上面。寺内藏有食品与水,遇到危险时人们可以躲到清真寺里。
古城最大的特点是台阶比较平缓,爬起来不累,特别是对孩子和老人而言。
世界著名的建筑大师西泽立卫曾经专程前往盖尔达耶。对规模宏大且保存完好的老城赞不绝口。古城从10世纪末开始兴建,城市象年轮一样年复一年地扩大,但这种建筑风格和民俗千百年来一直没有改变。
古城里的人们过着无忧无虑的慢生活而不被外界所困扰。过去古城里连做礼拜都没有时间观念。每天早上都会有牧羊人到每家每户收驴和羊,如是牧羊人牵着驴和羊在城里转一圈,人们便知道做礼拜的时间到了。
在盖尔达耶古城外有一座大坝,它负责了盖尔达耶的主要供水。大坝的功能有两个,一是蓄水、一是分流。坝下有很多渠道。这些渠道可以将水分到不同的地区。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渠道就已经开始存在了。不过到现在位置,这些渠道一直承担着分流的工作。虽然这只是一套简单的引水灌溉技术。但是百多年来,正是这项简单灌溉技术滋养着生活在盖尔达耶的人们。
顺着古老的盖尔达耶水利灌溉渠道前行,不难找出它的“工作”原理。盖尔达耶的给水统称其实是用石头隔开的一个一个地下小的孔洞。透过这些孔洞,可以看到它实际上是一条条类似于隧道一样的地下通道。远处水库的水通过这些孔道从地下分散到村庄的四面八方。一方面提供饮用水,另一方是对农作物的灌溉。这不禁让人联想到中国新疆的坎儿井。它们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也许2500年前,东西方丝绸之路中国人从古老的阿拉伯学到了这项技术,又或是阿拉伯人将这项技术传到了中国。
在古城中最古老的露天市场淘宝
盖尔达耶最著名的商业街是3000多平方米的方型露天市场,它有五条老路直通老城盖达雅。生活在这里的一般都是商人,进入大市场要穿过一条狭窄的街道,小街人潮涌动,街两侧原是卖手工艺品。进入市场广场,里面极其开阔,围着市场四周的房子是卖地毯、各种手工艺品、肉类、水果等的店铺,
千年沧桑,使盖达雅成为撒哈拉沙漠地区最大的宗教中心以及椰枣、谷物、蔬菜和羊毛编织、制毯、珠宝饰物的商贸集散地。花生、椰枣、地毯是这个地区的特产。盖尔达耶市场上的手工艺品都是由当地女人手工做的。挂毯的图案不一,但都具有当地传统文化特色,有的挂毯是两个连在一起,买回家可以整块或剪开用。这里的铜制手饰和各种蜡烛台也很漂亮。
Place LallaAchou是圣城市场,市场旁边有口井,市场名字就是用这口水井命名的。傍晚,市场中心的拍卖正在进行,拍卖者由清真寺指定,有时间限制。围着市场一圈是开着门的小房子,当时的商人坐在里面等待人们进去谈交易。现在市场还在正常运作。
双塔度假村是盖尔达耶有名的度假酒店,它安静得有些寂寞的独处山谷深处。可以说这里是盖尔达耶触摸现代文明的一只细小触角。它由一位法国人建造,建筑采用的都是当地的天然材料。进入双塔度假村酒店,客人先得吃摆在桌上的当地自产的椰枣和发酵奶,这两种东西是招待客人是最珍贵的佳肴。房间地上铺满地毯,摆设的装饰品很精致并富有当地特色,人们可以席地而坐,享用丰盛的美食古斯古斯,喝着selecto阿尔及利亚的可口可乐和来自EL GOLEA淡水湖,富含丰富的矿物质的E LGOLEA矿泉水。园子里遍植玫瑰花、橄榄树、棕榈树。还有专供客人喝下午茶聊天休息的撒哈拉驼毛帐篷。
执着同守传统的古城
盖尔达耶是震撼而神秘的!它让人有向往和探知的欲望!参观古城不许给人拍照,不许抽烟,不许穿短裤和超短裙。这座传奇的千年古城生活着最保守的伊斯兰教派。人们尊重并固守着古老的传统,他们所有一切都围绕着宗教生活。
居民信仰宗教,尊重历史,特别注重保护生态文化环境。在圣城Beni Isgen,山顶有座了望塔和宣礼塔,塔尖正对着麦加方向倾斜,只有朝圣过麦加的人才可以住在这里。一到晚上城门会关上,不住在城里的客人会被关在城门外。
女人们穿着保守的衣服,在13岁前,可以戴头巾,也可以不戴头巾。13岁后必须戴头巾,但不用罩面。女性结婚后除了结婚的男性,其他异性都不可以接触,婚后第二天,就用头巾罩面。已婚女人穿着白袍,只露出一只眼睛。女人一般很少上街,上街买东西也只能站在店外,由店主出来询问,特别重的东西,店里的人会专门送到家去。
街上的很多男士大多穿着有很多褶子的巨大灯笼裤,结过婚的男性带着小圆帽子。
M'zab人是圣城里唯一的居民。在古城里的游客是不能对着人拍照的,尽管城里的人都很热情,但只要有镜头对着他们,所有的人都会转过身去,或是双手捂着面,孩子也是如此。
大片的墓地就设在城堡的周边,安静得犹如外星球。几乎所有的墓葬没有任何墓碑和装饰,以示地位平等。
自墓地的台阶而下,是一个巨大的祈祷室。男士在外面的厅里做礼拜,女士待在里屋,通过一个小洞听阿訇讲古兰经,女士祈祷室分上下两层,祈祷室的采光依赖房子里的像眼睛一样的小洞。
在小街里穿行,就像穿行在古老的时空隧道中,仿佛回到千年。住在城里的人执着自己的传统,反对传统的只能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