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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合文”与“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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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合文与合音在很多文章中都被混为一谈,二者虽然有着某种深刻的内部关系,但它们之间的界限还是非常清晰的,应明确地将其区分开来。本文主要谈一下合文与合音的区别与联系以及它们的历史流变和在现代汉语中的体现,并主要针对现代汉语中的用字情况对合文与合音现象进行了一个大致的分类。

关键词:合文;合音;区别;分类

中图分类号:H109.4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0)24-0093-01

合文,又称合书,是指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汉字浓缩成一个汉字书写单位(一个方块字字符)的文字形式,其中往往涉及到构字部件的置换、重用,有时甚至会减省某些部分,而读音则仍保留原本的多音节读法不变。比如说在“博”字上加个“宀”就是“博物馆”,仍然念bówùguǎn三个音节;一个“止”字上从“林”字左边再从一个“火”字的字符,就是“禁止烟火”,同样读音不变。也就是说,合文是一种单字符多音节的合体字,其重在字形符号方面拼二字或多字为一字,读音未必拼合。

而合音则不然。一般认为,合音词是由某一历史时期或地域汉语方言的双音词或词组中与前一字相同或相近的“声母”,跟与后一字相同或相近的“韵母”相拼凝合而成的单音词。简单来说,合音词可以看成是一个单音合成词。它虽然只有一个读音但却具有原词的全部意义。也有人认为,早期的合音词,是一个词的声音等于与它形体毫不相干的两个词的读音的快读拼合,例如,“诸”由“之乎”、“之于”拼合而成,其在意义上相当于“之乎”、“之于”,然而在形体上“诸”与它所合音的两个词没有什么关系。到了后期,合音词干脆由两个词拼成,形音义都是拼合了的,如“甭”,在字形上由“不用”二字形体拼合,在音、义上也都是由“不”“用”拼合而成的,即音为“不用”快读合音,义为“不用”,即“不需要”的意思,这样的合音现象多流行于某个方言区的口头用语中。显然后一种类别的合音词将部分既包含合文又包含合音现象的词也归入其中。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比较清楚地认识到合文与合音的区别,即合文是一种单字符多音节的合体字,其重在字形符号方面拼二字或多字为一字,读音未必拼合。而合音则是一种单音“多义”现象(此处的“多义”指的是“多个词的意义”,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多义词),它虽然只有一个读音但却具有原词的全部意义。

可见合文与合音之间确实有着很大的区别,但经过对合文与合音现象例证的考察,我们会发现某些合文与合音之间也存在着某种历史的联系。例如,到今天仍在使用的某些合音字就是来源于古代的合文,如“廿”、“卅”等,它们在历史演变过程中已经由原来的“合文不合音”(即“廿”读音为er shi(二十),“卅”读音为san shi(三十))变成了现在的“合文又合音”(即“廿”读音为nian,“卅”读音为sa)了,也可以说是完成了其由合文向合音的演变。通过这个例证,我们是否可以大胆地推测,现在还在使用的某些字形上存在合文现象的合音字其产生之初是否仅仅是“合文不合音”的合文字呢?例如我们上文提到的在“博”字上加个“宀”就是“博物馆”,仍然念bówùguǎn三个音节;一个“止”字上从“林”字左边再从一个“火”字的字符,就是“禁止烟火”,同样读音不变。假如这两个字被现代汉语采用了,在其以后的发展演变过程中,是否也会像“廿”、“卅”一样为了交际使用的方便而合音成一个音节呢?这一观点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论证。不过历史上也确实有过这样一个“人为”的实例:近代图书馆学家杜定友(1898-1967)曾于1924年创“C”字来代替“图书馆”一词(读音是tuān),于当时中日学术文化界也曾流行一时。但由于汉语是分析语,“图书馆”这个词中的三个语素分拆开来,可以跟其他汉语语素组合形成很多不同的词,表达能力很强。但“C”字本身可单独使用,具有独立完整的意义,不是语素,没有再组合的能力,不能用于表达别的意义。

接下来我们举几个例子以便能够更深刻地体会到合文与合音之间的联系与区别:

1、古代汉语用例

诸 之于耳 而已

焉 于之叵 不可

盍 何不B(fen) 勿曾

g(beng) 勿用 T(su) 瑕玉

I(ma) 双子 双喜

这几个例子中的前四个都属于典型的合音现象(由于是古代汉语用例,多为合古音而成),其余的“B”“g”“I”“帧贝幼中魏鸵庖迳峡丛蚴粲诘湫偷暮衔南窒蟆

2、现代汉语口语用例(多为方言)

(biao) 不要甭 不用

U(jiao) 只要孬 不好

(mao) 没有恁 那么

弄 胡同瓠 葫芦

砼(tong) 混凝土

G(ku lve) 四面八方(内蒙古方言,一般读作库伦(kū luan))

这几个例子中除了“砼”“G”从字形和意义上体现合文外,其余的都属于典型的合音现象,然而体现合音的这几个例子从字形和意义上看又都同时体现出了合文的特征。

3、白话文初期用例

消 需要(例如:这个自然,何消吩咐)

局 急逼(例如:胡屠户被众人局不过)

哩 英里 海里

廿 二十 卅 三十

前面两个例子,毋庸置疑,属于典型的合音现象;中间两个例子则属于典型的合文现象;后面两个例子就目前的读音、字形和意义上来看则属于既合音又合文的现象。

4、化学用例

羟 氢氧巯 氢硫

羰 碳氧羧 含氧酸

这几个例子也属于一定意义上的既合文又合音的现象。例如:“羟”,从字形上来看,由“氢”、“氧”二字的声旁组成;从字音上看,由 “氢”的声母和“氧”的韵母拼合而成,读为qiáng。“羟基”也就是“氢氧基”。“巯”在字形上由“氢”、“硫”两字的声旁合成,在读音上也是取前者的声母和后者的韵母相拼,读音为qiǘ。“羰”“羧”也属于这种情况。

5、网络语言用例

酱(紫) 这样(子)表 不要

念 那样(tian) 王八

(ni) 灌水(jiao) 大叫

很显然,“酱”“表”“念”是典型的合音现象,其它的虽然不符合合文读音的要求,但其在字形和意义上却能给人带来很强的合文印象。

综上,我们可以对汉语尤其是现代汉语中“合文”“合音”现象作一个大致的分类:

1、严格意义上的、标准的合文现象。这种类型的合文现象多出现在殷商时期和周代,例如姬发的谥号“武王”写成的合文“”字,其读音仍为两个音节,即wu wang。而到了现代汉语中这种现象几乎已经绝迹,只有像上文提到的近代曾经使用过现已淘汰的译名“哩=英里”等属于这种情况。

2、单纯的合音现象,即仅仅是合音而已,不存在字形和意义上的合文现象。这种现象比较多见,古代汉语中的例子姑且不论,就是到了现代汉语中,这种现象仍然很常见,尤其是在方言和口语中,像上文提到的“恁(那么)”“弄(胡同)”“消(需要)”“念(那样)”等。

3、既合文又合音。这是比较巧妙的一类,不仅要照顾到字形,同时又要照顾到读音,这种现象多出现在方言中,例如:“(biao) ”“甭”“U(jiao)”等等。

4、特殊的合文现象,即从字形与意义上看应属于合文现象,但是其读音没有保留原本的多音节读法,也没有按照合音的标准进行整合,而是另造了一个读音。这种现象比较多见,例如:“B(fen)”“g(beng)”“孬”“砼(tong)(取‘人工石’的意义)”“(tian)”等等。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应该可以对汉语尤其是现代汉语中的合文与合音现象有一个较为清楚的认识,在以后的学习和讨论中不会再将其混为一谈,这对于古代汉语、现代汉语方言以及网络语言中某些字词的掌握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1]暴慧芳.汉语古文字合文研究[J].西南大学,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