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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二代”绝不是“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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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艺中青年的圈子里经常遇到的情况是,说到赵长天,大家会说,哦,那个上海作协副主席,那个《萌芽》杂志主编,那个“新概念之父”。但是说到赵延,一般都会茫然一下:他是谁?写过什么?然后你再说,就是“那多”,大家就会恍然大悟――那多啊,他是个很能写的畅销书作家啊。

这个专门写灵异悬疑小说的那多,就是那个专门写纯文学的赵长天的儿子,本名赵延――这个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但是在那多刚开始凭借《萌芽》杂志上连载的“那多三国事件簿”崭露头角的时候,听到这个“秘密”的人大多会长长的“哦~~”一下,脸上显露出“怪不得”的神情。关于这个“怪不得”,我分别问了赵家父子,有此一问其实也是缘自那本很受争议的《甲骨碎》,新书的腰封上赫然陈列着长长三十人的推荐名单:铁凝、余华、苏童、阿来、方方、吴亮、叶兆言、赵玫、陈思和、程永新、实、马原……阵容之豪华几乎涵盖了中国文坛及评论界所有具有话语权的人。一个年轻作者的一本悬疑小说凭什么能惊动这样的阵容呢,一时间引来诸多非议,无非是说因为他有个“主席+主编”的“文爸爸”,就和有个“富爸爸”一样,所以“文二代”占尽了文坛的资源。对于这个有些敏感的问题,父子俩出乎预料的都没有否定,赵长天说:“肯定会有一些资源上的优势,比如,那个名单上的很多人,其实就是我生活中的好友,大家常有往来,赵延从小就和他们认识甚至相熟,作品送过去请教,肯定是很容易得到他们关注和评价的――当然,其实新书用名人推荐来做宣传,这个大家也应该很明白了,只是出版社的宣传手段,没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在里面。”赵延则说得更直白:“父亲的身份当然有帮助,最基本一点就是,我可以很轻易地联系上那些人,确保我的文字能被他们优先看到。但如果我写的不好,我想那些人,也不可能个个违心说话的。并且,其实名单上很大一部分的人是出版社出面去搞定的,无非是宣传用的,不是我更不是我父亲做的。”这个答案其实有点意料之外,可是在他们的默契和坦然之下,却又是情理之中了。

“那,撇开您在作协的职位和《萌芽》的职务,单单作为一个‘父亲’,您在写作上帮过儿子么?”我问赵长天。“几乎没有。写作这东西是帮不了什么忙的,这个不是手艺活,比如木匠,可以手把手的传授技术,写作是没办法这样的。最多是小时候的潜移默化吧,因为我的职业,家里的藏书会相对多些,平时接触的作家也相对多些,可能这方面的影响是有一些的――其实我开始并不希望他搞写作,我们这代人的写作是很清苦的,而且写作毕竟不是一个具体的职业,不确定性太大,做父母的,总希望子女有踏实的工作,过安稳的生活。当然,他现在两次辞掉了公务员和记者的工作,走上了写作这条路,这是他作为一个成年人自己的选择,我也是不会反对的。”拿同样的问题去问赵延,他笑:“小时候写散文还有些帮助,父亲词汇量大,常给我润润笔;又或者在我很小的时候会说说什么什么名著可以看看,可是我都没看……不过,从我用‘那多’这个名字写自己的作品以后就没什么可帮助的了,因为我们写的是不同的东西。”

就像一棵树上永远长不出两片完全一样的叶子,一条血脉相连的父子也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两张脸,然而写作要的不正是这百草园里的生机勃勃么。要有赵长天,也要有赵延,要有欣赏赵长天的人,也要有喜欢那多的人,如此,这样的世界才更热闹,更有趣。一如以下这组有趣的“同题问答”――

记者:“那多”这个笔名有什么含义?

赵长天:是不是“罗纳尔多”什么的?我猜的啊。

赵延:其实是来自一句玩笑。以前《泰坦尼克号》大红的时候不是有个“李奥纳多”么,然后几个朋友就说,那台湾有“李敖”了,你就做“那多”吧。

记者:那“赵延”这个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

赵长天:因为他出生的时候过了预产期还迟迟不肯出来,“延”有延迟的意思。另外还有“延安精神”的意义。还有生命“延续”的意思。

赵延:好像是我出生迟到了,大概还有“延安精神”的含义吧。

记者:你们平时会作为一个“读者”去看对方的书么?如何评价对方的作品?如果觉得不好看会如实相告么?

赵长天:我觉得他写得还可以,在萌芽上的那些,是肯定达到我们杂志的刊发水平的。他的书我看得不多,《收获》上刊登过的《百年诅咒》我比较喜欢,最近的《清明幻河图》不太喜欢。至于看法,如果我们聊天正好说到,我会如实说的,但不会特地去和他说哪里不喜欢。毕竟,任何的作者和作品都不能做到让所有人喜欢,我不喜欢的,也许他的目标读者很喜欢,那样也很好。

赵延:我不大看老爸那些纯文学哎……散文小时候看过些,小说就看过一本,叫做《伽蓝梦》,是比较奇幻的那种,我这个人是只看故事情节的,觉得蛮好玩的,就看完了。因为看我父亲的书实在很少,所以,也没什么评价。

记者:赵长天老师曾经说过,“韩寒把写作当副业,郭敬明把写作当商业。”那么那多呢?

赵长天:他是把写作当职业吧。

记者:不是“事业”?

赵长天:我觉得不是,当作“事业”的话,那么以他目前每本10万册左右的发行量是远远不够的。这个可以参考欧美和日本的同行,他们运作的“畅销书”,那是要以百万计发行量的。

赵延:我是把写作当事业的。

记者:不是“职业”?

赵延:不是。“职业”是没有感彩的,可以换,可以不爱;但“事业”于我是一种追求。

记者:现在很多网络和媒体都把年纪轻轻就出书成名的著名作家的子女们称做“文二代”,比如莫言的女儿管笑笑,叶兆言的女儿叶子,秦文君的女儿戴萦袅……当然也包括那多。二位对这个相似于“富二代”的名称有什么看法?

赵长天:我觉得“写二代”这个名词本身是没有褒贬的,就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现象:就是父辈对子辈的影响。包括“富二代”也是,本身没什么贬义,是有些人的行为使它带有了特定的色彩。

赵延:那当然是做“富二代”好啦。“富二代”是肯定能实实在在继承到财富和产业的,“写二代”却是占不到什么大光的,你老爸再厉害,你写不出好东西来也是没用的,最多也就是接触文学圈子的机会多点。这个完全没有可比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