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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当和尚艺术成就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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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明清之际云南艺术界第一人首推诗书画“三绝”且风格自成一派的担当和尚。本文从担当和尚身世及生平着手,通过其遁入空门前后艺术风格的对比分析,对一代大师担当和尚的诗书画艺术成就进行归纳及评述

〔关键词〕担当和尚明清书画

对于集诗书画“三绝”于一体的担当和尚来说,称之为明末清初云南艺术界第一人并不为过。目前国内学界对他的研究多集中在其生平尤其是出家后的艺术成就上。无论是颇具禅意的诗作,还是不拘一格的书法,又或其洒脱冷逸的绘画,无不体现出担当和尚的佛学修为及精神境界。

一、担当和尚身世生平

担当和尚,出家前姓唐,名泰,字大来。出家之后,曾用法名普荷、通荷。“担当”实际上是他的号,又有别号曰此置子、布史和迟道人。生于明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清康熙十二年(公元1673),担当染微疾而卒,终年81岁。

担当和尚祖籍浙江淳安,明初实行军屯制后,其祖辈于洪武年间迁至云南晋宁县。自其曾祖开始,世家皆为文人。其父曾任临洮同知。担当和尚少年时即颇为聪明,以善诗文闻名乡里。然而其仕途却并不顺利。在礼部应试未中之后,他曾以诗自述:“迨余忝无似,性僻喜素修;尚论慕隐沦,欲为执鞭谋;俯就明经役,牖下不可留;聊此借公车,实从五岳游。”由此可见,担当和尚其时已对功名、利禄颇为淡漠,而对山水名胜别有兴致,而非部分研究者提出的“科场失意以致遁入空门”。

在游历过程中,担当和尚先拜董其昌为师、后又曾师从李维桢。董其昌曾称赞他“温淳典雅,不必赋帝京而有四杰之藻,不必赋前后出塞而有少陵之法”。他返回云南时恰逢崇祯元年贵州土司作乱,在绕道而行之时又拜访了陈继儒(陈眉公),向其学习绘画。数年之后,徐霞客游至云南,担当和尚与之一见如故,赠诗达三十余首,其中不乏“只许一人知,何须天下识”与“滇池虽向北,我梦只朝东”这样的名句,徐霞客也在游记中写到“既见大来,各道相思急”与“大来虽贫,能不负眉公之意,因友及友,余之贫而获济,出于望外若此”。两人相见恨晚之情溢于言表,颇有俞伯牙钟子期之风。

二、担当在诗联方面的成就

担当和尚作诗撰联,视角独特,用词新颖,赞许其诗联胜过其书画者甚众。徐霞客称赞他“诗翰为滇南一人”;董其昌称赞他“温存典雅,不必赋帝京而有四杰之藻,不必赋前后出塞而有少陵之法”;李本宁则赞之为“大来妒能做开元大历前人语,清而不薄,婉而不荡,法古而不袭迹,卑今而不吊诡”。但评价最为恳切的还要数陈继儒:“灵心逸响,丽藻英词,调激而不叫号,思苦而不”。

例如,担当在鸡足山遥忆晋宁盘龙寺莲峰大师圆寂时写下的《在鸡山忆盘龙寺莲峰祖师遗蜕》及两幅联,诗和联均是用充满禅意的眼光和不拘一格的词句把生死之道描绘得贴切自如,却又情真意切。

但是,担当和尚以禅入诗之外,更多的却是对“入世”解读。例如《同客游鸡山》,就恰如其分地刻画出了满清政府高压统治之下,民间哀鸿遍野,愁云惨淡的景象。

明世宗朱厚校嘉靖帝)即位后,按照明代原本的宗藩顺序继位制度,应该称叔叔武宗为皇考,改称生父兴献为皇叔。而朱厚性蛄χ鳌凹掏巢患趟谩保想尊称自己的生父为“兴献皇帝”。杨升庵当时担任状元授翰林修撰,出于热情也参与了联名抗议,结果却使得朱厚辛颜大怒,杨升庵也被谪贬至云南永昌。担当和尚对此写下《昆明池吊杨太史》,表露了对杨升庵的同情,在全诗的最后一句中,他发出了“谁识寸心难拨转,至今滇水不朝东”的愤懑情感。

如果说这些事件更多的是表达出了担当和尚的政治态度和个人情感,那么《昆明池》就充分体现了他最为“入世”的态度。全诗并无太多个人情感,而是通篇充斥着对于王朝兴替的感慨。

大而化之之谓圣。担当的感怀,又可通过完全不像是“宏大叙事”的方式呈现出来,例如这副原本悬挂于鸡山大觉寺的厨房,后于民国初年由李根源先生摹刻在昆明筇竹寺内的联。联面大意是:和尚外出托钵化缘后,风尘仆仆地回到深山中的古寺。但是出家修行,其实并不仅仅是希望能听到大户人家钟鸣鼓响,可以上门化缘,有口饭吃啊!离寺远行之时,其实心里明白,此时此刻,寺里的盐已经用尽,炭也已经烧完了。担当和尚此联意在告诫外出的行脚僧们,不应以化缘为主要目的,要认真修行,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然而从担当和尚本人的身世和其一贯的志趣上来看,此联的言外之意其实是:我选择了出家为僧,并不是选择日日听从钟鸣鼓响上门化缘,而是从寺里僧人的窘迫,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社会民生凋敝,人民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我于心何忍!

由以上诸例可见,担当和尚的诗和联,绝不是枯燥的禅理解读,也不是抒怀泄愤,更无士大夫常见的感伤或田园诗人的陶醉,其诗其联,绝无卖弄辞藻,无病之态。或者说,他的诗和联,每一首都是言之有物的。

三、担当在书法方面的成就

担当和尚的书法,师承董其昌,颇显清逸秀美;晚年之时,方才以运笔雄健、结体开阔闻名,笔风卓然自立,墨迹堪为云南书法之宝。如《如读陶诗》、《千峰寒色》,下笔横扫千军,雄浑大气;《似大澄兄》,笔走龙蛇,刚柔并济;《诗画合壁》,变化万千,妙生自然;《南岳高僧留客去,庐山道士送书来》,豪放自如,锋芒毕露;《千峰寒色》虽仅有四字,却字如其意,孤傲冷僻,既有一种大漠孤烟的苍凉,又有雄浑恣肆的豪放。从担当的字里,似乎可以读到他的人生际遇,他的抑郁难平,他的壮志未酬。

在他书写的诗作中,并不拘泥于呆板规整的布局方法,而是直行向左微斜,略显疏松的行距搭配大小相间的字体,给观者以闲适、轻松的美感。同时,他集诗书画于一体,整体效果相得益彰。如意境苍茫的题画诗“僧手披霜色有无,千层林麓尽皆枯;尚留一干坚如铁,画里何人识董狐”,配合其厚重凝练的中锋线条、疏落有致的侧峰皴擦,酣畅淋漓的泼墨,以及力透纸背的焦墨点苔,融汇诗学,贯通禅理,清新脱俗,又锋芒暗藏,铮铮傲骨似可跃然眼前,将笔墨刚柔、轻重、缓急、枯润、巧拙、生熟的变化运用妙到巅毫,几近炉火纯青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