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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灾”变为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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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发生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一场风干扰,虽造成了大面积的林木倒状,但并未改变原始生态的性质,更未造成森林生态系统的毁灭,仍属正常的森林演替和生态过程。然而有人以“救火”为名进行的长达7年之久的风倒木生产和更新人工林的双重人为干扰,才真正酿成了森林生态系统无可挽回的破坏,使风倒区全部丧失了自然特性,一部分林地恢复推迟百年,另一部分发生逆向演替,退化为次生草甸。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长白山森林万籁俱寂,杳然无声,就连寻常觅食的夜行动物也不见了踪影。而这正是暴风雨来临前可怕的寂静。

缺乏第六感的人类都在酣睡中做着美梦。首先被突如其来的台风撼醒的,是驻扎在长白山西坡海拔1700米边防哨所的战士。营房外,飓风在天地之间呼啸,尽情释放着毁灭性的能量:营房内,惊魂未定的战士们死死抱着柱子以增加木板房的重量,唯恐他们的营房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刮上天。

大自然突发其成,使边防战士经历了生平最恐怖的一夜。然而距哨所直线距离不过十余公里的森警战士们,这一夜却睡得格外香甜。台风擦着他们的身边而过,对营房秋毫无犯。直到清晨起床,森警战士才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那遮天蔽日的大森林怎么一夜之间尸横遍野7简直目不忍睹,让人难以置信!

这一天是1986年8月28日,请记住这个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要时日。在此之前,保护区是静谧的、祥和的;自然保护工作者的内心世界也是宁静的,坦然的,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内在的统一与和谐。然而自此以后,生态保护地变成了风倒木生产区,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再无宁日。对于一向忠于职守,甘于清贫与寂寞的自然保护工作者来说,原本是只具有环境价值与科研价值的保护对象――森林,忽然之间发现也可以转化为花花绿绿的钞票。挡不住的诱惑使上上下下自觉不自觉地卷入风倒木生产,运输与销售的漩涡之中。这种工作角色的转化以及被释放的急速膨胀的物欲,对于他们恪守的信念,准则、职责、道德,都是一种颠覆,人心即使尚未崩溃,已经涣散,时至今日覆水难收。

风干扰――森林更新演替的动力

调查显示,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南坡和西坡遭遇15号台风的自然干扰,导致9924.5公顷的原始森林大面积倒伏,风倒区共有林木蓄积170.3万立方米,其中倒木蓄积121.5万立方米,风倒强度71.2%。风倒区从海拔1050米的熔岩台地至海拔1750米的倾斜高原,跨越长白山的红松阔叶林、针叶混交林和岳桦林三个森林垂直分布景观带。有一个后来被人有意识忽略的事实非常重要,即98%的风倒木分布在保护区的核心区之中。

对于天然林而言,台风、地震、雷击火、冰川活动,火山爆发等等均属自然干扰。在自然界,自然干扰是普遍存在,重复发生的。干扰生态学认为,虽然自然干扰“表现为在一定时期和一定空间范围内对生物系统或基质的破坏,但是,从维持生物多样性来说,这种干扰却有着重要的生物学意义”。在长白山地区,森林天然更新的一大特点,就是通过风干扰实现世代更替。

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森林多为原始老林。过了成熟年龄阶段的林木,随着树干增高,林冠增大,生理衰老和抵抗病虫害能力的降低,在风力面前愈发变得脆弱,多以风倒、风折和立枯状态结束自身的生命周期。传统林业将这类死木视为森林病虫害的发源地和引起森林火灾的可燃物,因而在营林工作中加以清除。然而,事实与人们的这种主观想象相差太远。

20世纪80年代初期,美国昆虫学家托罗夫托格森在俄勒冈州的研究表明,森林生态循环与林地上的死木密切相关。与传统的认识正好相反,托格森指出:“死木是一片充满生机的绿色森林的重要组成部分”,“死木对维护森林的整体健康十分重要”。托格森的研究颠覆了传统林业对森林中的木质残体的偏见,现代森林生态学和景观生态学,更揭示了死木在一个健康稳定的森林系统构成中,是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部分。

长白山的地带性植被――红松阔叶林每公顷有倒木90-118株,生物量7.9-16.2吨。不仅红松,云杉和冷杉等针叶树种更新的幼苗幼树一般也都要在腐朽到一定程度的倒木上发生。这是因为倒木具有较高的持水能力和稳定适中的水分条件,有利于种子萌发并促使菌根发育,幼树存活。

尽管红松,云杉和冷杉均属阴性树种,其幼树幼苗适应在光照弱的林冠下更新,但如果长期缺乏光照,到一定树龄就会生长不良。在浓密的林冠下,30年红松树仅1米多高,这已是幼树发展的极限。如果林冠层不能遭受干扰打开空隙,这种林下更新的幼树就将死亡。由此可见,在林下度过喜阴阶段的红松幼树,只有当自然干扰适时发生,上层大径木倒下从而打开林冠空隙的自由空间,使林中光照增强,以利于植物的光合作用,同时随着土壤温度和水分变化,枯枝落叶层加速分解,获得解放的幼树才得以迅速向林冠层生长。因此,就实质而言,风干扰并非破坏力,而是长白山森林更新和演替的力量。可以说,没有自然干扰的森林群落是不可持续的。发生在1986年的此次风干扰,在短时间内造成了大面积的林冠空隙和大量倒木,但仍属于森林的正常的生态过程和群落复生的进展演替。风倒区有马鹿,榛鸡等野生动物活动,森林环境并未发生根本改变。风倒区仍有28.8%的活立木存在,粗尺度风倒、细尺度风倒与未发生风倒的林木呈互相镶嵌的适宜状态。大小不等的林冠空档,为不同树种的中小径木创造了生长发育的有利条件。相互叠压的倒木起着稳固剩余活立木根系的作用,有助于防止进一步倒伏。据翟凤林(原长白山保护区科研处研究人员)在风倒后三年对风倒区自然更新的幼树的调查,红松阔叶林每公顷平均更新株数1285株,针叶混交林每公顷平均更新株数2020株。这些幼树的数量是完全可以达到恢复原生群落标准的。可以断言,如无后续的人为干扰,幼树将在被台风打开的林冠空隙中迅速生长。在粗尺度风干扰的林分(指内部特征大体一致而与邻近地段有明显区别的林子),是以先锋群落为过渡的次生演替方式;在细尺度的风干扰的林分,则以空隙演替的方式,最终都将恢复风倒前生物生产力与生物多样性均处最高水平的演替后期群落,也就是人们习惯称之的“顶级群落”。

但是,本属森林的正常自然演替和生态过程,却被连续强度的人类活动彻底瓦解了。

风倒木生产――森林生态的杀手

风干扰是长白山和小兴安岭常见的自然干扰类型,是组成森林系统的环境因子。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森林土壤多由火山灰、火山砾和浮石为母质发育而成,土层较薄,林木根系浅,因此当森林群落发育到成熟期后,风倒便成其自然演替的重要生态过程。事实上,早在1960年森林资源复查时,长白山自然保护区就有100多万立方米的倒木存在。然而,诸如森林采伐,筑路搭桥、修建水坝电站、开垦农田之类的人为干扰,则更多表现为对森林的生态功能和美学价值的一种严重毁损。凡属人为干扰, 若不是在现代生态学理论指导下刻意模拟的自然干扰的话,对森林生态系统及其生物多样性,就是一种破坏力。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长达7年之久的高强度机械化作业拣集风倒木,就是一个值得认真总结和反思的人为破坏的典型案例。

从1986年至1993年,除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雇佣包工队使用畜力和人力进行手工作业外,先后有5个大型国有森工企业的大量生产作业人员驻扎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采用机械化采伐机具从事风倒木生产。在保护区活动的生产人员有4000人,生产高峰时达到5200人。每日进出保护区的运材车辆有两三百台次。即使是保守的估计,从保护区运出的原条和原木至少有170万立方米,已大大超过121万立方米的风倒木蓄积。不仅当年的风倒木被全部取走,而且风倒区内尚存的50万立方米的活立木亦一扫而光,甚至风倒区周边的森林亦受到殃及,或因强度机械化作业的松动引起后续倒伏,或遭到乘风打劫,乱砍滥伐。同时,修运材干线、支线140公里,设立作业点十余个,也破坏了林地160多公顷,砍伐活立木将近2万立方米。更加过分的是,就连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划”中预留的仅有可怜的2%用于科研的风倒木对照区,也被一扫而光,以致比照研究无法开展。风倒木生产管理一片混乱。时任露水河林业局副局长齐宗恕到风倒区考察后告诉笔者说,风倒区远不如森工企业的伐区管理规范,简直难以置信这种情况会发生在自然保护区!

这种一切从木材生产的利益最大化出发,对自然保护区核心区的生态不做丝毫考虑,采用大兵团作战,机械化作业的高强度风倒木生产,对长白山森林生态系统造成的一些后果是极其严重,无法挽回的。

破坏了林木赖以更新的地表。集材拖拉机、推土机等生产机具破坏了幼树幼苗、地表植被和土壤结构,造成了风倒区土壤严重侵蚀,不少地方腐殖层被全部冲刷,火山灰基质出露,而集材道变成了条条侵蚀沟。调查表明,风倒木生产共破坏了近70%的原地表植被,并导致每公顷原保留的天然更新幼树降至600株以下。破坏率达50%-70%。

破坏了野生动物栖息的生境。大量作业人员的生产活动及机器轰鸣打破了保护区的宁静,使风倒区及其周边森林丧失了作为野生动物栖息的隐蔽性和安全性。作业人员数量庞大,组成复杂,环境意识差,滥捕榛鸡、林蛙等野生动物及滥挖草苁蓉、天麻等珍贵野生植物司空见惯。森工企业在更新造林时使用灭鼠药毒害高山鼠兔造成了通过食物链对保护区食肉动物的杀伤。

阻断了森林生态系统营养物质的循环。风倒木生产取走了全部木材,清林又清除了大量枝权与朽木残桩。它们都是供幼苗幼树更新生长的“生物遗产”,在森林生态系统中发挥着保持土壤营养物质循环,维持林地长期生产力和幼树更新的重要作用。取走了大量的倒木,清除了木质残体,不仅中断了森林自然更新的苗床,也剥夺了众多森林鸟类、兽类和昆虫的栖息地。

风倒区变成皆伐迹地,部分林地的林相恢复推迟百年以上。高强度的机械化作业使风倒区剩余的活立木失去倒木对其根系的稳固作用,从而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接连倒伏。原本呈非均匀非连续状态的风倒迹地,在人为干扰下变成了大面积的连续的皆伐迹地。这种皆伐迹地直接暴露在直射的阳光下,残存的天然更新幼苗中的喜阴树种难以存活。1996年,林业部组织的专家组赴风倒区考察后认为,风倒木生产的人为干扰使海拔1600米以下的林相恢复推迟了100年以上。部分林地逆行演替为次生草地,成为森林防火的大患。

让我们从下面“一面坡”故事的解读中,进一步探讨人为干扰与自然干扰两者中质的差异。

“一面坡”故事的警示

长白山自然保护区行政主管部门将1986年8月的这场本属于森林正常生态过程的风干扰,定义为“风灾”,发生地定义为“风灾区”,是出于狭隘的功利思维。因为按照一般政府的工作惯例,哪里“闹灾”。了,才好名正言顺地组织人马赶往那里“抢险救灾”。尽管按照法律法规,进入自然保护区从事木材生产活动纯属非法行为,但是以“救灾”名义去“拯救风倒木”,则具有了合乎情理的“道义”之举,是借以“绕过政策障碍”“乘风打劫”的绝好托词。

然而如此大规模、高强度,长时间的人为干扰,将对自然保护区造成怎样的环境影响,是每一个稍有责任心的政府官员和稍有良知的学者,必须事先研究和思考的重大课题。

在获悉长白山保护区森林发生大面积风倒,森工企业闻风而动进驻保护区的核心区进行大规模风倒木生产之后,笔者先后5次深入风倒区实地考察。

尽管在上世纪80年代,对于干扰生态学理论,我国林学界还比较生疏,包括当时反对在保护区高强度拣集风倒木的笔者,也并未掌握这个理论武器。然而一个人只要不是利令智昏,只要还在追求真理,就不难从实践中找出正确的或比较正确的答案。笔者正是从以下事实的对比中,认识到人为干扰同自然干扰的本质差别。

在长白山西坡,有一处叫做“一面坡”的林间空地。此处海拔1500-1600米,属针叶混交林带,建群树种为云杉和冷杉。在建保护区前,即上世纪50年代,曾被毁林垦殖。建保护区后,排除了人为干扰,一面坡成为弃耕地。

长白山和小兴安岭林区的弃耕地的自然演替,一般经历山杨、白桦等先锋树种的前期演替阶段,而后在山杨和白桦林冠层下长出红松幼树。这种两层林发展到了一定阶段,山杨和白桦因其寿命短而死亡,红松便取而代之,重新恢复为林地垦殖前的地带性植被――红松阔叶林。

但是,处于森林环抱之中,并不缺少乔木种源的一面坡,弃耕后并未按一般次生演替的规律自然恢复森林,却演替为次生草地,又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一面坡处于长白山中部倾斜高原,海拔较高,接近岳桦林和亚高山草甸,当森林变成裸地后,阳性杂草比先锋树种更具抢占先机的强盛生命力,而一旦裸地被阳性杂草侵入并形成绝对优势,便排除了一切乔木种子发芽的条件。这种由森林转变而来的具有很强稳定性的次生草地群落,称为“转化顶级”。转化顶级不属于森林原有的顶级系列,而变为另一个顶级系列了。这时即使对森林破坏的因素得到制止,也难以再恢复为原有的顶级植被。一面坡就是在人为干扰下植被逆行演替形成的转化顶级,其生物量及生物多样性较原有的森林系统是无法相比的。

与一面坡人为干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发生在1100年前长白山火山爆发的自然干扰。这场火山爆发摧毁了以天池为圆心,50公里半径的几乎全部植被。可是,今日长白山,已经按照原有植被的垂直分布,在火山灰上自然恢复。从火山灰下取出的碳化木的技术鉴定证实,今长白山的森林类型与林分结构与火山爆发前并无二致,是经过在火山灰形成的基质上的次生演替而发展到具有最高营养级、信息量和生物多样性的演替后期群落。

为什么像火山爆发这样造成上千平方公里森林毁灭的剧烈自然干扰,大自然有能力恢复;而仅仅是几公顷森林的人为干扰,自然力却无法恢复?这足以令人警醒,说 明对于自然生态系统和生物多样性而言,人为干扰与自然干扰具有质的区别。前者是一种看似破坏,实际是建设力:而后者是一种看似建设,实际是破坏力。

那么,数以千计的伐木者携带着推土机、拖拉机、绞盘机、发电机、油锯,浩浩荡荡开进核心区,从事机械化木材生产作业的如此强度的人为干扰,对生态系统的破坏力意味着什么?有无可能导致一面坡小面积弃耕地逆行演替形成次生草地的转化顶级,在风倒区中大面积再现呢?

在短短几年间,风倒木生产尚未结束,而笔者的担心已不幸言中一面坡逆向演替形成次生草地的转化顶级,果然在风倒区大面积发生,并出现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进而演变成吉林省森林防火的心腹大患!而这一切本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不该发生的。

二次设计拣集“风倒木”险些酿成大祸

规划和建立自然保护区的宗旨,是为了保护具有特殊意义或重要价值的生物群落、生态系统和自然景观,保护珍稀物种和生物多样性。自然保护区着眼于人类的长远发展和整体利益,而不是谋求眼前和局部的功利,是科学监测研究和贮存物种基因的社会公益性用地,而不是经济开发和生产经营性用地。因此,在我国政府颁布的有关自然保护区的法规中,明确规定了“自然保护区分为核心区,试验区。核心区只进行观察研究。试验区可以进行科学实验、教学实习,参观考察和驯化培育珍稀动植物等活动。”“核心区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进入”。即使是“因科学研究需要,……进入国家级自然保护核心区的,必须经国务院有关自然保护区行政主管部门的批准。”

然而,眼前的局部的经济利益,却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风倒区的决策中起了决定性作用,无论是中央政府明令的法律法规,还是专家学者和有识之士的见解和警告,均淹没在斧锯声中。

对于这样一场发生在我国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同时也是列入世界自然保留地的“生物圈保护区”的核心区中的重大环境事件,地方行政主管部门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从着手风倒木拣集规划和学术论证的初始,便无视生态规律,排斥持不同的观点和意见的学者专家参与决策,以权代法,一意孤行,终于酿成人祸而受到大自然的惩罚。长期以来,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行政主管部门,对风倒区发生的一切讳莫如深,没有认真进行系统深入的观测研究,亦无客观理性的总结和反思,从思想观念到工作模式仍旧抱残守缺。正因为如此,不可避免地要重复错误重蹈覆辙。就在长白山西坡和南坡的风倒木生产刚刚结束三年,即1996年,又有人提出在长白山北坡的头西保护管理站的辖区发现了大量风倒木,正在搞调查设计,要求上级部门批准继续拣集。长白山森林就是在不断风倒中不断生长更新,如果一有风倒木就如法炮制拣集生产,岂不终将整个保护区森林拣尽吃光?为了制止新一轮对保护区的重度人为干扰,笔者在《中国林业报》发表了《长白山一夜台风刮来十年人祸》的长篇文章,终于引起林业部领导层的高度重视,由保护司一位副司长率专家组赴长白山保护区实地考察。耐人寻味的是,专家组在所谓新的“风灾区”徒步搜寻了7个小时,并没有发现报告中宣称的大片风倒木,反而发现这里是一片结构复杂,树种丰富,林相完美的红松阔叶混交林。在长自山西坡的原始红松阔叶林由于台风加人祸而元气大伤的情况下,长白山北坡已是整个长白山区硕果仅存的最后一片,必须大力加强资源保护管理,不允许任何形式,任何借口的人为干扰破坏。对此,专家组考察报告的意见与笔者不谋而合。根据考察报告,林业部领导明确表示:“不再批复收拣风倒木的报告”,“今后不再批准在保护区拣集风倒木”;“建议将保护区管理局现在要求拣集风倒木所在区域和高山苔原带划入核心区”;“长白山保护管理局要进一步提高对保护区重要意义的认识”。

要求自然保护区管理部门提高对自身重要意义的认识,这真是一种滑天下之大稽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