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岜沙,迷途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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岜沙人,一个无法逃脱关注的民族,一个从远古轻轻走来的部落,随着时代的流逝,从容地退却包裹数千年的神秘面纱,将娇容展现在世人面前……

触摸岜沙

魏启扬/文、图

从黔东南的从江县城坐车,行程5公里,驻足于大山间的茫茫林海之中,举目眺望,一大片依山而建的木质结构的房舍,在绚丽的阳光下鲜活地告诉我们,这就是居住着蚩尤后裔的岜沙苗寨。

岜沙,在苗语中意为草木繁多。当人们在浮躁中苦苦奔波时,这里却坚守着一种情怀,维系着一片宁静,固守着一种淡泊,诠释着一种原生态。

相传,蚩尤为躲避追杀,便逃进这郁郁葱葱的深山,是山中遮天蔽日的大树让他得以安宁。从此,岜沙人视树木为神,以树为伴,在他们的生活中演绎着一个个与树有关的神话故事。男人留发,意为留下一片青山,而这片青山与自己生存同在,不能断其枝,也不能伤其梢。岜沙人去世后,不立碑,不修墓,而是将其深埋后再栽上一棵大树,他们要以自己的灵肉养护一片青山。岜沙人为树立规,不准任何车辆进寨买柴,苗寨人出寨卖柴也只能肩挑。寨里人是不能乱砍滥伐树木的,谁要是违规,将重罚120斤大米、120斤白酒,让全寨人吃喝,以示谢罪。岜沙人每逢节日,就在树林中的空旷草坪上唱芦笙歌,跳芦笙舞,与树同乐。

岜沙人用他们特有的方式和习俗,延续着他们的生活,传承着古老的文明。

走进岜沙苗寨,你的思绪就会被眼前的一切拉扯成一条长长的线条,延绵数千年,一直让你走进远古,走进另一个世界。

房舍旁、树林里一排排禾架,晾晒着稻谷穗、玉米棒,在阳光下发光,不仅传递给人们五谷丰登的信息,而且告诉你,这里永远是祥和的,不会有偷盗之忧。不过,岜沙禾架的独特之处还在于以横放在架上的木棍数量多少表示主人家人口的增加与减少。如果木棍增加,主人家必定娶了媳妇或喜添了贵子、千金;如果木棍减少,则是有姑娘出嫁或是老人亡故。寨子里的人们,凭着架上的木棍,前去主人家同喜同悲。

在岜沙茂密的树林里,悬挂着一个个秋千架,任风吹过,岜沙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在秋千中摇荡。每到六月卯、辰、巳这三天,岜沙秋千情人节格外浪漫,家家摆席设宴,男人们喝酒吃肉,老人们则编织秋千绳索;未婚男女更是欣喜若狂,身着盛装的青年在秋千上寻找自己的心上人,将爱情的种子播撒在他们心中。岜沙的爱情是从荡秋千开始的,岜沙的浪漫则无时无刻地表现在岜沙未婚男女的交往中。

春种秋收时节,小伙子、姑娘们相约结伴,白天播种收获,晚上则跳舞唱歌、抱姑娘。在岜沙人看来,被抱得越多,姑娘们越会以此为荣,这就是岜沙独有的“闹姑娘”。姑娘们可以享受小伙子的爱慕,小伙子们同样为姑娘抛过来的绣球而自豪,小伙子腰间系的绣带越多,表明爱他的姑娘越多。岜沙人婚前的恋爱是自由的,是豪情奔放的。

岜沙的男人更有他们先祖的遗风。他们不论老少,穿着寨子人自己编织的无领右开衽铜青布衣,肩扛火枪,腰别砍刀,犹如古代英勇善战的武士。岜沙人为男人设有“成人节”,男子年满16岁时,寨老和巫师共同主持,将其头顶周围的头发剃掉,只留下头顶面的头发挽成发髻,苗语称其为户棍,削发为证,标志着男孩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独立生活,可以享受成年男人的爱情。更为新奇的是,岜沙人剃发的奇特,男子先将头发淋湿,然后席地而坐或蹲下,老者从腰间取下锋利的镰刀,不足三五分钟,男子的一圈头发被剃得精光,泛青的头皮与镰刀口一样,在阳光下闪光。

这些年来,岜沙寨门在红红火火的旅游中渐行打开,寨外精彩的世界与现代文明越过尘封的寨门,在这古老的伊甸园里碰撞。

男人们肩上的火枪不再是猎物的武器,也不再是显示他们强悍的标志。如今,只要有寨外客人到来,他们就列队于寨门,放枪相迎,以这独特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浓浓之情;青年男女唱芦笙歌、跳芦笙舞,不只是他们谈情说爱的浪漫,如今他们会将一台岜沙歌舞连同他们的喜悦奉献给来客;岜沙人的服饰仍旧传统古朴,但穿行苗寨之中,偶而也有穿着时尚汉装的姑娘在你眼前晃动;小伙子们留发髻也不再是清规戒律,只要他们走出寨子门融入现代社会,回山寨时头上的户棍早已无影无踪。如果你举起手中的相机,小伙子们会为你摆出一副武士的架式,让你尽情按动快门;老人们或许不了解你手举相机的用意,疑惑的情感自然流露在他们脸上。

岜沙歌舞在山林中回荡,岜沙的文化虽然被一点点地被侵蚀,但是她毕竟在延续……

交通

岜沙距离从江县城仅7公里。原来的榕从公路自岜沙穿过,去岜沙就很方便;新修的榕从公路不从岜沙经过,去岜沙就得在从江大桥桥北的马路西侧乘机动三轮车或农用车前往。包乘机动三轮车到岜沙需10元,搭农用车只需3元。

中国“最后”一个部落

王颖泰/文、图

岜沙苗族又被称为“最后一个部落”。他们聚居在丛山峻岭、绿林清泉之中,由于交通不便,受外界的干扰很少,世世代代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狩猎、手工编织的生活。我们的岜沙之旅,却发生了许多啼笑皆非的“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