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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性主义角度浅析电影《时时刻刻》中的象征性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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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电影时时刻刻》改编自美国作家迈克尔・坎宁安的同名小说,影片讲述了三个不同时代的女人与一本小说《达洛维夫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本文将从《时时刻刻》中的象征性符号“花”与“水”出发,着力分析电影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及对女性价值的探索与追求。

关键词:女性主义;《时时刻刻》;象征性符号

路易斯・贾内梯认为:“电影的‘语言’与其他口语及非口语的论述一样,主要是象征性的,它是由复杂的符号组成,观众在看电影时会本能或下意识地诠释这些符号。”这些符号也从侧面丰富了电影中的人物形象,更加立体化的展现出剧中人物的生存状态和精神面貌。“意象”一词表示有关过去的感受上、知觉上的经验在心中的重现或回忆,它不仅是作家的内在情思和外在物象的统一,也是精神内容的“意”和物质形式的“象”的结合体。在《时时刻刻》中出现的最引人瞩目的意象便是“花”与“水”,从“无法自己买花”到“自己去买花”是女性自我意识觉醒与女权运动发展的另一诠释,而“水”则成为女性与死亡的象征性符号。

一、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花”的意象

对于花与女性的关系一直被划为对等关系,在电影《时时刻刻》中的三位女性都与“花”的意象有扯不断的联系。伍尔夫在书中写道:“达洛维夫人说:‘她要自己去买花’。”这一句话成为贯穿全片的精神内核,从不是自己去买花的伍尔夫和劳拉,到自己去买花的克拉丽莎,从“男性买”到“自己买”的突破也是女性主义发展的象征性表达。而三位女性所拥有的不同颜色的“花”也带有各自不同的符号诠释,成为了塑造女性形象的一大重要符码。

(1)伍尔夫的“紫色”

伍尔夫的“花”来自仆人插在花瓶中的那束紫蓝色的鲜花,“紫色”的鲜花也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压抑的气息,正是伍尔夫的精神写照。因为疾病的原因伍尔夫被丈夫以爱之名囚禁在郊外的家中,她所缺乏的正式那个时代作为女性普遍不为人所关注的自由。伍尔夫生活于20世纪初期,此时正值第一浪潮女性主义兴起之时,女性尚未摆脱父权制社会给人们造成的根深蒂固的传统影响,女性仍然处于从属地位,自觉地将男性的审美与要求内化为自己的行为准则。伍尔夫受制于当时的社会大环境,女性主义思想反而成为她不为外人所接纳的原因。丈夫对伍尔夫的保护变成了一种专制的监禁,她无法自己去买花,于是她写下的那句“她要自己去买花”是内心深处发出的呐喊之声。作为先醒者的伍尔夫,她所进行的女权主义斗争是孤独的、绝望的、无人理解的,最终她唯有以死亡来宣告自己与这个父系制体系的彻底决裂。

(2)劳拉的“黄色”

“黄色玫瑰花”的意象出现了三次,一次是在伍尔夫与姐姐一家在花园之中游玩,意外发现了一只死去的小鸟。伍尔夫拿着几朵黄玫瑰祭奠小鸟,此时鲜艳的黄色令死亡变成了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变成“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的自我寻找与自我救赎。第二次是丈夫清晨买给劳拉的花,劳拉生活的时代正处于女性主义运动的第一次浪潮和第二次浪潮之间,第一次女性主义浪潮为女性争取到的社会权利都因为战争回到原点。战后美国男性重新占据社会中心地位,而女性只能以附属品的身份回归家庭,劳拉无法自己去买花,她的失落与精神危机来源于她无法从家庭生活里发觉自身的存在感,唯一性和价值性德缺失让她对当下的状态产生了深刻怀疑。第三次是劳拉在蓝色蛋糕上点缀的黄色玫瑰花图案,蓝色在英语文化里是阴郁与苦闷的象征,蓝色蛋糕也正是劳拉压抑内心的写照。而蛋糕上的黄色玫瑰,是劳拉创造自我价值的一次微小努力,劳拉把心中关于“自己去买花”的理想寄托于亲手制作的黄色玫瑰上,此时鲜艳的玫瑰花正是劳拉追求自我与独立的内心意愿的外在表达。

(3)克拉丽莎的“彩色”

生活在20世纪末的克拉丽莎是现代版的达洛维夫人,女性主义运动经过多年抗争,终于为女性争取到了在经济、工作上的独立和在行动与心灵上的自由。克拉丽莎在清晨独自出门买花,她不再依靠男性,拥有“自己去买花”的自由和掌控生活的权利。在花店里,克拉丽莎拒绝了店主推荐的象征纯洁忠贞的百合花,而选择了色彩丰富的鲜花,已经拥有了充分的自主选择权的她赋予了“彩色”鲜花以更加积极的意义。此时的鲜花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愉悦与鼓舞,更是体现了半个世纪以来女性解放运动的可喜成果。女性的独立已经从必须以死亡或出走相抗争到可以自由追求任何一种生活方式,克拉丽莎成为了前男友理查德的“买花人”,从“男性买花”到“女性买花”的改变,是女性从传统的男性束缚中解放出来的重要标志,这种传统性别“二元对立”的换位,克拉丽莎用不依靠男性参与的“同性恋家庭”来表达其对父权制的公开挑战。

二、追求自由与独立的强烈欲望――水的意象

(1)女性与“水”

《时时刻刻》电影的第一个镜头便是淙淙流水,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把水视为世界的本原,女性与“水”有着天然的同一性,作为生命象征的水与女性刚柔并济的品性、女性主体意识具有异质同构的关系。在影片中“水”已超越自然物的普通含义,代表着生命对于孕育它的最初状态的回归。伍尔夫最终将身体与灵魂一同淹没在水流之中,这种对母体的回归让伍尔夫得以找到生命真正的自由状态,水作为一种无意识地象征,伍尔夫沉没在无意识的水流之中也意味着她终于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劳拉在旅馆中试图自杀的场景里,河水从地板上汹涌而出,这时候吞没了劳拉的“水”正是劳拉的无意识状态,劳拉在自己的无意识里充满了对追求独立个体的渴望。“水”以其自身所具有的不停歇的流动性宣告着女性的自由属性,女性的自由与独立是本质上的、是浑然天成的,女性主义运动的发展也在“水”的流动中生生不息。

(2)死亡与“水”

影片《时时刻刻》里的“水”这一意象与死亡密不可分,河水以一种不可抗拒之力淹没了伍尔夫的生命。溺水的死亡形式被认为是艺术作品中真正女性化的死亡,它代表着伍尔夫体内关于“被压抑的女性”部分的彻底消亡。这时候的“水”是带有决绝的斗争性的,是伍尔夫内心对追求女性自由与独立的强烈欲望,所以伍尔芙说:“如果让我在死亡和连纳之间做选择的话,我选择死亡”。丈夫的爱在伍尔夫这位女性主义先驱的眼中等同于监禁,在爱与死亡之间,伍尔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死亡让她终于从不平等的状态中解放出来而获得了自我身份的重新确认。带有死亡意义的“水”是维护女性尊严和刺激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的强有力的武器,影片正是以死亡作为女性主义运动与传统父系社会的一次决裂,女性通过自杀寻求解脱,并在死亡中完成了女性自我价值的最终实现。

结语

电影《时时刻刻》是对父系秩序下主导的主流电影语言的一次反叛,“花”与“水”的意象集中表达了电影在对女性独立意识的觉醒和重新构建非他者化的“女性形象”方面的探索与追求。影片站在女性视角,以女性为叙述主体和情感重心,三位女性所作出的思考与斗争,代表着近一个世纪以来女性主义运动的发展历程,从伍尔夫的死亡,到劳拉的出走,最后克拉丽莎终于以公开的同性恋身份完成了对男性秩序的毁灭性反抗。《时时刻刻》把女性主义思想贯穿其中,通过大量意象颠覆了传统电影中的性别意识和“父的法律”的传播方式,对女性主义电影语言的进一步探索与发展具有重要价值。(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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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刘颖.论女性形象的再现机制对电影《时时刻刻》的文化解读[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