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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溪流在地图上另有名称,可是我们喊它作“蛇沟”,因为这里面,蛇装得满满的,特别在最初,第一条吸泥船从河边驶来的时候。这名称上了口,我们甚至打乱告的时候也山上它:蛇沟的工作计划完成了百分之多少多少……。我又动了吗?。请你原谅,我一定站稳。”
亚历克赛·依兹麦洛夫,一个在工地上出了名的一条吸泥船的总技师,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神色。他从来没有让人画过肖像,要他站稳显然是一个苦刑。那画家把他摆了个姿势,站在吸泥船上层甲板的栏杆前。他那宽阔的前额和嶙峋的、雄鹰似的侧影,锋利地刻划在峻削的、正逐渐退却的河岸的背景上,那儿的松弛的沙土不断地崩裂而落到河水中。在这个姿势中,残留在他左颊上的那个紫色的大伤疤是看不清楚的。这并不是一个年轻的脸,而此刻脸上又是毫无表情的。
画家是在很闷气的感情中。他用像皮来工作还比用铅笔来得时候多,显然说明他对于自己和模特儿都不满意。“就这样下去,就这样。不要理我。把我忘记。我不在这里。只是谢谢天啊,你的头不要动。”他恳求着。
“你正要和我谈古象呢。”我提醒那位技师。“啊,对了。可是我先要把周围环境给你介绍一下。因为它跟所发生的事情有直接关系。我们正在蛇沟的口子上工作。河床很好,是沙土的,像硬麦粉,筑坝最合适了。挖土机在溪流的上游地带工作者,那里的土比较乾,它们比较容易把这些土装上卡车去。
亚历克赛·依兹麦洛夫是退伍的坦克部队里的校官,在卫国战争中经历得真不少。他从最初起就参加了战斗,他的坦克燃烧了不止一次,法西斯也真的射中了他,可是没有把他杀害。他躺在坑里的同志们的尸体中间,入夜后就爬出来,摸回了村庄,有些集体农民收容了他。伤愈后,他越过敌人防线,回到自己的部队里,又一路打去,直打到易北河上。他穿的那件古老的军衣上新换了领子,口袋上方勋章的针扣还留着痕迹,左颊上还有那扭曲的伤疤;但战斗生活的遗留还不仅仅这一些。他整个风度和说话的姿态都显示出他是一个兵。
“我可以讲下去吗?”他问那个画家。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不要动。”画家回答,眯起眼睛来,好像在瞄准一样。这一刻敏锐洞察的眼睛似乎在解剖那模特儿的脸。
“我们已经提出了保证,要超额完成百分之二十的任务,来庆祝五一节。可是春水发了,我们损失了一个半星期。因此我们召开了会,决定放弃节庆日,发动一个全面的突击来弥补损失的时间。事情就有了起色。和我们展开兢赛的小组里党的组织者从坝上打来了电话:“五一节致意!你们搞得不错……”可是,突然间,正在我们像房子着了火那样紧张的时候,机器房间一声巨响,响筒就停住了。一定是一块大石头或者什么哽住了,我们想。你可以想像我们当时的感情的。我们连节度日都牺牲了,而现在却停工啦!”
“忙坏了修理机器的同志。片刻间,他们把吸泥机的龙头打开了。我浇进雨铅桶水去,洗掉了沙子。一点不错,吸泥机的两个牙齿切断了,那里面嵌着一块大石头,总有四公斤重。鬼才知道它怎么跑到这柔软的河床里来的。照地质学家的说法,这里完全不应该有它。而且它又怎么钻进那保护网的呢,又是一个神秘。我们可没有时间来破除神秘。我们用破纪录的速度给换上了牙齿,这成就使我很骄傲。两小时多一点儿吧,我们又在最高速度里将软浆倾泻到坝去、这个我且不谈它。我们修理完毕,我就向水流走去,打算喝点水,这时首长来找我了,说,‘依兹麦洛夫,你知道是什么吧?给我们开这个玩笑的并不是石头呢。’‘不是石头?那么是什么?’‘我还不能肯定,可是我看,它很像史前期的古生物的牙齿。照尺寸看:可能是古象的。’说着,他把它拿了出来。果然是一颗精致的牙齿,大约四公斤重。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欣赏它,我们赶快把吸泥船开上前一些。以免再遭受史前期的古生物的‘袭击’。可是交班以后,我们正打算回家去,党的组织者把我们拦住了。‘孩子们,我们不能一摔手就走。’他说:‘我们的集体农民还没有饲养过大象呢。我们有了伟大的发现了。既然我们捡到了它的牙齿,我们就对科学界欠了一笔账,那古生物的其余的残骸也得挖出来。我们必须从全国的观点来认识这个古象的价值。’他
说:“让我们四处找一下,把它的遗骸全部发掘出来,不然的话,坝筑成了,水一放满,又要一百万年,科学界才能找到这种古象。
技师认得起劲了,他的神情就越来越活泼。他的脸刚不久还是阴沉沉的,缺乏表情,使得画家大大失望的,现在焕发起来了,黑眼珠里闪耀了温暖和快乐的光芒。他似乎突然间年轻了,现在红润的脸上连那个伤疤也看不清楚了。画家也完全不用橡皮了,他的手在纸上迅速地移动,他的眼睛,一忽儿睁大,一忽儿眯细,将他的模特儿脸上的每一个经过的表情都吸收了进去。
“党的组织者知道,要发动大家都起来的最好方法是他自己以身作则。所以他跨上了一条小船,开始把外衣脱下。跳下了还没有全退的冰冷的春水里。他游泳,潜水,浮上来又跳下去。伙拌们都已经准备回家去,至少还赶得上节庆日的尾巴,可是现在他们也回来了,脱下了衣服。轮机手跑来了,嚷著说人人都下水受冻是没有道理的。他把人分成两队。一队下水,另一队在船上取暖。同时,党的组织者从水产喊叫起来:“我找到东西了,石头还是骨头我还不清楚!”我们把它拉了起来,当然若是另外一颗牙。”
“连我们的首长也忍不住了,他也下了水。我不多讲了。我们就这样搞下来了,一班下水,另一班就工作。我们一米缠又一米缠地直到我们把这一段河床整个儿搜索完毕。机械工人还给自己制造了特别的钳子。你知道,我们干的是一件好事情。我们掏出了许多骨头来。天色很黑了——我们开亮了大灯——那时我们拉起了一只巨大的象牙,好重的家伙!可是我们上上下下的摸,总没有找到那另一双象牙。我们下的结论是这条古象当年必定是个角斗家,在太初时代一场恶斗中损失了一只象牙。五天之后,我们在沟底又找到了它的头壳。我们用起重机把它拉上来。总而言之,一星期之后,我们的吸泥船上,有了一个正规的设备俱全的自然博物馆。”
故事讲得有劲,技师就掉过头,用手指出那曾经是博物馆的地点来。于是他想起来了,向画家投出了犯罪的眼色。可是画家不再生气,他嘴里衔着两枝铅笔,正用第三枝铅笔飞速地工作着,工作这样地紧张,来不及把铅笔从嘴里拿下来,只用眼神告诉依兹麦洛夫重新回到他原来的姿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