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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一部改编自经典童话的电影《白雪公主与猎人》成功热映,又一次燃起人们讨论童话故事的兴趣。对于童话的改编早已不是新鲜事,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改编的浪潮就未曾平息。众星云集的电影《白雪公主与猎人》既是好莱坞一次成功的“推销”,也是一部成功展现普洛普理论的“真人版童话”。从普洛普理论叙事理论出发,由整化零,再由零观整,以便更好地解读影片体现其叙事的魅力。
弗拉基米尔・雅可夫列维奇・普洛普(Vladimir Propp,1895―1970)是当代著名民间文艺学家,苏联民间创作问题研究最为杰出的代表。普洛普的研究领域涉及民俗学领域、结构主义领域、叙事学领域等。1928年出版的《故事形态学》,作为普洛普的开山之作,几十年来不断被许多国家的学者阐发、运用,乃至“克隆”出本国的“版本”。[1]普洛普提出的故事形态学理论改变了此前研究者从历时组合角度研究故事的方式,即描述故事的分类和实质阶段,从研究对象和方法上建立了自己的一套话语体系,开创了叙事结构类型研究的先河。[2]正如法国著名符号学家A・J・格雷马斯所说:“对于叙事本质的思考,是从急促地研究普洛普的《故事形态学》开始的。”[3]普洛普的故事研究也是从外部研究转向内部研究的分水岭,并成为学科研究历史的转折点。[4]他的学说也对中国小说类型学等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20世纪80年代,一大批小说类型学学者纷至沓来,吸收借鉴普洛普故事形态学理论并作为研究的重要依据之一。此外,国外诸多的研究者及其作品,如结构主义诗学创始人诺曼・雅各布森、美国民俗学家艾伦・邓德斯的《北美印第安人民间故事形态学》、法国社会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的《结构人类学》、法国符号学家格雷马斯的《结构语义学》、法国结构主义叙事学家罗兰・巴尔特对巴尔扎克小说《萨拉辛》的分析专著和论文《叙事结构分析导论》等,都受到普洛普理论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之后,普洛普的结构主义叙事学理论逐渐被电影研究者引入电影叙事学研究领域,作为经典的理论依据来研究电影叙事叙事层面的理论方法。
对于民间童话故事的研究由来已久,早期俄国学者运用收集并分类最基本的“母体”的方法来对童话进行研究,19世纪俄国文史学家维谢洛夫斯基对于童话的研究,是采用人物和主题的分类方法,在此基础上他认为童话的“母体”是最基本的叙事单位,不可再进行更细致的划分。出于对传统研究和收集分类研究方法逻辑的质疑,普洛普在《故事形态学》一书中,认为分析应以故事的结构为着眼点,以故事组成单元在童话中的组织与结合方式为重心。[5]普洛普引入了一个重要的概念来分析童话结构――功能(Function)。他通过实验,用100则俄国童话作为素材,将文本分解成一个功能即角色的行为,排列顺序分类整理后发现:(一)人物功能是构成童话文本叙事中那些一成不变的,最基本的成分。(二)功能的总数是有限的,可以进行归纳。(三)功能的顺序是恒定的。(四)就结构而言,所有的文本只有一种形态。[6]以下本文将运用普洛普“角色和功能”理论出发检视电影文本的叙事层面。
一、 电影文本的角色分析
普洛普研究发现,七类角色寓于三十一项功能之中,并且每种角色依然承担一定的功能与各自的表演者相互照应,而人物可能充满了可变性,具体言之,相同的人物会在具体的文本中卷入若干的“行动范畴”,不同的人物在同一文本中会卷入相同的“行动范畴”,这七类角色分别是:(一)坏人(破坏分子);(二)施惠者;(三)帮手;(四)公主(要找的人和物)和他的父亲;(五)派遣者(外出历险者);(六)主人公(英雄);(七) 假英雄(假主人公)。
本文将根据《格林童话》中《白雪公主》的故事为童话文本的范本,借以检视电影文本叙事。格林童话文本中,白雪公主作为故事的主人公(英雄),也是继母(新王后)寻找和加害的对象,即公主(要找的人和物)。后母扮演坏人(破坏分子)的身份贯穿故事始终。猎人即是继母(新王后)企图杀害主人公的“帮手”,也作为主人公的“施惠者”而出现。王子作为“派遣者”(外出历险者)的身份出现,却碰巧吻醒了沉睡的白雪公主成为新的“施惠者”或“英雄”。七个小矮人热情的收留并帮助了白雪公主抵御继母的迫害,其角色在“施惠者”与“帮手”之间转换。
《白雪公主与猎人》电影文本相比格林童话《白雪公主》通俗文学文本而言,白雪公主作为主人公,她拥有“世界上最美”的容貌。继母因为妒忌意图加害白雪公主,企图斩断国王的血裔。侥幸逃脱后的白雪公主又被猎人带至黑色森林予以杀害,但良心受到谴责的猎人却放了白雪公主,相伴踏上逃亡之路。一路上遇到了深爱着白雪公主的王子,保护公主的八个小矮人。最终故事的结局颠覆了原有童话故事的剧情,深情一吻的人变成了猎人,复活的白雪公主为了解放在黑暗中的人们奋力反击继母夺回王位。我们可以将电影文本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白雪公主的逃亡过程;第二部分白雪公主的“反击”过程。
在第一部分中,各个角色的功能与童话文本基本相似。第二部分中,白雪公主却成为拯救人民的“英雄”;猎人作为继母“帮手”的身份传换为白雪公主除恶的“帮手”和拯救白雪公主的新“英雄”;王子不再承担原有文本中展现的“英雄”身份,而是以新“帮手”的角色出现;其他角色依旧如此反复,这也印证了普洛普实验发现。在故事发展的不同段落和情节发展的不同时刻扮演着不同的故事角色。[7]
二、 六大叙事单元分析
普洛普实验得出了七类角色和角色所承担的三十一项功能,并从中总结归纳出六大叙事单元,分别是准备单元、纠纷单元、转移单元、对抗单元、归来单元和接受单元。电影《白雪公主与猎人》的叙事结构采用“斗争-胜利”的二元对立关系得以呈现并推动情节的发展,这与普洛普实验发现的功能序列基本保持一致。
(一)准备阶段
白雪公主降生后,王后便离开人世。冷酷无情雷雯娜(后称新王后)为了征伐极力扩张版图与泰伯国交战,失利后的雷雯娜假扮人质被国王纳为新后入主王国。新王后杀死了国王,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统治者。继而监禁了白雪公主,奴役人民。新王后希望容颜永驻而召唤魔镜,魔镜告知白雪公主的容貌胜过她,顿生嫉妒的新王后只得吸食白雪公主的精气换取貌美的容颜。机智的白雪公主趁乱成功脱逃。新王后得知白雪公主出逃的消息后十分震怒,诱骗猎人追捕逃往黑暗森林的白雪公主。猎人追踪白雪公主并成功捕获白雪公主,受到蒙蔽的猎人欲将白雪公主押送回王国。但在白雪公主苦苦哀求之下,猎人良心发现与白雪公主一起踏上逃亡之路。逃亡之路满是艰难险阻,猎人亦师亦友,一路上照顾白雪公主。
(二)纠纷阶段
两人且战且退,一路来到为躲避战乱而建立的“寡妇村”。“寡妇村”里都是为了逃避新王后魔爪的女性,好心的村民收留了受伤的猎人和饥寒交迫的白雪公主。此时,新王后招募的爪牙也在四处追捕白雪公主,曾经爱慕白雪公主的王子混入其中,等待时机解救公主。新王后的爪牙们趁着夜幕袭击了村落,熟睡中的人们被一一杀害,村落也被放火烧毁。趁着夜色白雪公主与猎人逃脱追杀,但白雪公主却认为猎人抛弃了整个村落自己出逃。
(三)转移单元
惊魂未定的白雪公主与猎人商议准备逃往哈蒙德公爵处避难,却被森林中靠打家劫舍为生的八个小矮人伏击。白雪公主及时表明身份,矮人得知白雪公主是国王的血裔后,释放了他们。正在交谈之时,王后的爪牙追赶到森林。情急之下,矮人们带着白雪公主与猎人穿过山谷的密道逃亡密林深处――仙女避难谷。与矮人们相处的尴尬被白雪公主的美貌与善良化解。白雪公主的到来让密林中的精灵和小动物们欢欣鼓舞,似乎迎来了新生活的希望,白雪公主也得到了象征生命的白驯鹿的祝福。正当此时,王后的爪牙射杀了白驯鹿,矮人们奋起反抗,矮人高斯被杀,猎人奋力反击杀死了王后的弟弟。弟弟的死讯让王后法力大减,为了复仇企图进行最后的反攻。
(四)对抗单元
高斯的战死让所有人都悲痛万分,一路乔装打扮的王子建议白雪公主等人逃至他父亲哈蒙德公爵处。一路上跋山涉水,历经艰险。王后为了追杀白雪公主极尽其力,趁着白雪公主独行之时,伪装成王子威廉骗其吃下了施加魔法的“毒苹果”。发觉异样的猎人赶走了准备加害白雪公主的王后。但白雪公主却因为误食“毒苹果”昏死过去。众人抬着沉睡的白雪公主来到安全抵达哈蒙德公爵的城堡,却因为白雪公主的“离世”而伤心欲绝。醉酒的猎人依偎在白雪公主身旁迟迟不愿离去,一番哭诉衷肠之后含情脉脉的亲吻了“离世”的公主。
(五)归来单元
正在人们痛苦绝望之时,白雪公主奇迹般的活了过来。惊诧人们注视着“死而复生”的白雪公主,公主召唤大家一起反击王后夺回曾失去的土地。人们纷纷响应号召投身讨伐王后的战役中拼命搏杀。最终,邪恶的王后被白雪公主手刃。
(六)接受单元
白雪公主杀死了邪恶的王后,夺回了她的王国。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白雪公主接受了加冕礼,成为王国新的女王。
结语
普洛普所提出的“角色与功能说”理论,在许多学者看来已经式微,仅仅机械地生搬硬套势必会制约研究的自主性。但综合来看,普洛普对于故事形态的发掘和故事结构的揭示,都开创了历史的先河。他的贡献不仅仅是一种方法,而是推而广之到其他学科领域之中的研究方法。梅列金斯基认为,注意到神话是故事的来源之一是普罗普胜过维谢洛夫斯基的地方。[8]他的理论仍然具有进一步挖掘与研究的价值和鲜明的现实意义。[9]《白雪公主与猎人》是一部成功运用普洛普理论的电影,体现了影片表层结构别具特色的魅力。它的热映也是好莱坞对于童话故事改编电影的又一次成功“演绎”。
参考文献:
[1][8]贾放.普罗普故事学思想与维谢洛夫斯基的“历史诗学”[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0(6):58,61.
[2][9]王影.论普罗普的故事理论:故事形态和历史根源[J].外国语学院学报,2011:113,117.
[3]怀宇.普洛普及其以后的叙事结构研究[J].当代电影,1990(1):72.
[4]程正民.历史的看待俄国形式主义[J].俄罗斯文艺,2013(1):33.
[5]马驰.普洛普叙事理论[J].文艺研究,1991(1):158.
[6]侯薇,毕于臣.浅析符号学分析在影像意义解读中的应用――以短片《人质》为例[J].当代电影,2012(4):58.
[7]张玲玲.《变形金刚2:卷土重来》的叙事理论阐释[J].电影文学,2009(21):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