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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至明代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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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从衰败中复苏的隋唐五代玉器

(一)隋代玉器的考古发现

隋代与秦代相似,前者是经战国分裂割据后首次统一的帝国,而后者是经魏晋南北朝大分裂大变革后重又统一的王朝,历,史均较短。不同的是前者是经战国时期玉器大发展之后统一的,后者则是经魏晋南北朝时期玉器大衰落之后统一的,两者的历史也已前后相隔了近千年。因此,这两个时期的玉器既有相同处,也有不同点。相同之处在于两者的用料、制作和数量皆相对较少,不同的是玉器的品种和风格等方面都有许多差别。

隋代玉器的相关情况,在数十年前尚不明确,随着考古发掘的深入而渐为人所了解。从现有的资料可知,隋以前的玉器品种在隋代绝大多数已消失,所能见者有玉铲形佩、玉双股钗、玉嵌金口杯和玉兔等近十种。其中玉铲形佩和玉兔此前已见,其他则是新出现的。但无论是已有或新出现的玉器,其用料和局部结构形式等方面都有很大的不同。如出土的一件玉兔,以和田羊脂白玉圆雕,通体光素无纹,两侧腰有一横穿圆孔,以供佩系用。这与殷商和西周时见到的玉兔有明显的差别。所见双股玉钗,一改以往的单股为钗式,对共后唐宋的玉钗式样及其使用具有重要影响。所见玉杯,圈足矮圆形,在口沿嵌有金箍一圈,是迄今所见金玉合作的最早实用器皿之一。值得注意的是,这时玉器虽品种和数量不多,但均用优质青白和田玉制作,这与战国以前和魏晋南北朝玉器用料较杂、优质和田玉较少的情况形成鲜明对比。

(二)唐代玉器脱胎换骨的变化

唐代玉器的发展历程,是在魏晋南北朝玉器大衰落,至隋代时又开始复苏并略有发展和变化后开始的。由于唐帝国大统一的时间较长、经济从复兴到昌盛、东西文化密切往来等原因,故除所用玉料和制作方法与战国秦汉相似外,其他方面则进入一个新天地。

唐代玉器的品种几乎是全新的,即使名称仍如以往,但其形式也是各不相同的;作用也较单纯,多数与实用和佩饰有关。如汉魏时曾有回光返照的玉礼器和盛极一时的葬玉,在唐代几已消失,所见者主要有作佩饰用的玉簪或玉簪头、玉梳或玉梳背、玉镯、玉带板、玉人神仙佛及实用的玉杯等器具。

玉簪自新石器时代出现后就一直延续不断,但隋代以前皆为单股形。及至唐代,除隋代始见的双股钗和最早出现的单股钗仍制作使用外,又新出现一种簪头部分为玉作、形呈宽薄片状,而簪插为金银质的复合式簪。这类簪因年代久远,故今所见皆只剩玉簪头,而金属等质之本部多已脱落散失。玉梳始见于殷商,此后各代每有所见,其形制早期多呈圆首圭形或长方形。及至唐代,这一形式几已消失,新出现的只有体较宽而呈半月形的一种。这种玉梳有两种形式:一是整体都由玉料制作,半圆形,上端为梳柄,下端为梳齿,它与前期玉梳比较,区别在于加宽了齿的宽度和缩短了齿的长度,从而更方便实用;另一式也如前述玉簪的新产品一样,一部分为玉质,另一部分为金属等质,玉质作梳柄(又名梳背),金属质作齿且多已散失。唐代玉镯罕见,所见一对出土物系将三段玉质扁弧形或璜形器用黄金包嵌而成。

(三)数量突增的唐代玉带与玉器皿

据文献记载,玉带之用始自南北朝,但早期实物只有陕西北朝时期墓葬中出土的一件。及至唐代,玉带之用十分普遍,凡二品以上官员皆可使用,并以其带板件数的多少、上饰纹图的差异,分别代表不同的官阶品位和文武职别。其中帝主最上等,多以龙纹为饰且带板件数最多。唐代出土玉带上的革靼(即皮质带)已腐朽无存,今所见均为玉带上嵌缀的带板,数量相当可观,仅西安市何家村一处窖藏中就发现数套。从当时玉带板制品看,带板件数最多者达16件,形式有扁平的长方形或正方形、半月形和圆首圭形三种。其上饰纹有龙纹、花果纹、动物纹、人物纹等。在人物纹中又以所谓“胡人纹”最多。其带板多以背面的若干对隧孔供与革靼结扎用,亦见用铆钉通过正背对穿孔直接与皮带钉插加固定者。

唐代玉制器皿除玉杯外,还有玉勺、玉盘、玉盒和玉罐等。其中又以玉杯数量最多,其形式也新颖多变,见者有莲花形、云形、椭圆形、瓜果形等。

(四)唐代玉器中的人神仙佛形象

唐代玉器中的人神仙佛器及饰纹,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和变化期,其形式之多前所未见,有宽衣博袖的文人士大夫、头戴乌纱帽的官吏、衣着华丽美妙的仙女、长髯无冠的老人或道士、深目高鼻的“胡人”和具浓厚佛教色彩的飞天等。其中尤以唐代独有的“胡人”纹饰最引人注目,其形态具有动感,多作无冠卷发,深目高鼻,穿紧身窄袖长衣,足着长筒靴,或翩跹起舞,或手执珍奇异宝作跪地敬献状,或弹打各式乐器作伴奏状,或作玩耍动物和表演杂技状。它反映了当时中国与西域文化交流和人员来往的繁荣昌盛景象。唐代玉器上的动物造型也突然增多,除传统的龙、凤、螭外,更有一些写实性很强并具有某种吉祥寓意和为推崇伦理道德服务的动物出现。见者有狮子、鹿、象、鹤、雁、鸳鸯、孔雀、寿带鸟等,其中狮子、孔雀两种为玉器中首次出现。所见鹿角多为“珍珠盘”形(即成熟的鹿角剪下后新长出的幼角的一种专有名),鹤、雁等鸟造型为成对相向展翅飞翔。

(五)唐代玉器上的植物纹图

唐代玉器上的植物纹图,为首次以写实形式在玉器上的展现,并与前述的动物纹图相似,具有某种含义。常见的有蔓草、缠枝莲、牡丹、石榴和葡萄等花果。它们或单独组纹,或与其他动物复合组图。唐代花果植物在玉器上的首次出现是当时玉器的创举,为以后玉器的多彩多姿提供了更为开阔的自然景物纹图。

唐代玉器的制作和刻纹的表现手法在局部上也有很大的变化发展。其中以整个图案隐起(又称挖地或剔地阳纹),再在其上加阴线。所饰阴线用一道砣线完成者居多,呈平行或放射短条状,细密而富时代特征,凡植物的花叶脉络、动物的毛发、人物的衣纹等皆一目了然。至于云纹则一改常态,均以花朵形表现,并有尖长尾附于花朵状云头之后部。玉带板之形,四周边从正面到底面向外斜坡而下,结果是正面的面积小,背面的面积大,具有典型的时代特征。

(六)五代玉器中的重要品类

五代是中国历史上又一个时间较短、社会动乱的时代,当时的玉器又处于一个衰败期。五代时期的玉器在局部地区也仍有或多或少的发现,其中较重要的有南京市南唐二陵出土玉器、成都市前蜀王建墓出土玉器等。所见品种有玉龙纹带、玉飞天纹残器、玉哀册和玉成组佩等。其中龙纹玉带的一块带板背面有一条阴刻铭文记述了它的制造情况,对玉器的断代、玉带发展演变史的研究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玉飞天纹残器是迄今所知时代最早的以飞天形象琢饰的出土玉器。数十件玉哀册是重要的文字资料,且其阴刻铭文上有填金,数量颇多,为已知时代最早的出土玉哀册,在玉器发展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南唐二陵出土的玉铲形佩也可能是组佩最下层之一件,其形始见于魏晋南北朝,唐代一直沿用。其在南唐墓中发现,或可说明此类组佩在五代时仍在使用。

二、“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宋、辽,金、元玉器

(一)玉器制作上的新成就

宋代分为北宋和南宋,年代为公元960年至1279年。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