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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中的叶子和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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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川端康成是东方传统美,特别是日本传统美的继承者和体现者,而女性则不但是川端文学的表现对象,而且也是川端文学的载体,川端文学又以《雪国》的成就为最高,于是从《雪国》的人物形象来探讨川端康成的女性形象,不但成了研究川端文学的关键,而且还是探讨川端美学的有效途径。

关键词:《 雪国》;女性形象;女性美

一、叶子、驹子

(一)驹子,灯和蛾的爱恋

有关驹子的爱情,《雪国》有这样两处描写值得我们加以重视。

一是文本对驹子住房的描写。“……墙壁也精心地贴上了毛边纸,使人觉得恍如钻进了一个旧纸箱。”随即写,岛村想:“驹子大概也像蚕蛹那样,让透明的身躯栖居在这里吧。驹子的住房本来是放蚕的房间,而驹子自己则好像就是房间里放着的“蚕”,我们先不防把驹子这种爱情模式称作“春蚕吐丝模式”。

在文本中还描写了飞蛾死的细节。“有些飞蛾,看起来老贴在纱窗上,其实是已经死掉了。”“乍看好像是静静地死去,可是走近一看,只见它们抽搐着腿脚和触觉,痛苦地拼命挣扎。”驹子跟岛村绝对是两种毫不相干的人。一个是艺妓,到处为生活奔波,很在意自己的感情;一个则是阔少,到处寻花问柳,根本不相信爱情。作为艺妓的驹子却无力自拔地陷入了岛村的感情圈中,明知是徒劳,却在苦苦挣扎,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这不是飞蛾扑火是什么?我们也把这种感情模式称作“飞蛾扑火模式”。

驹子之所以爱上岛村,并且主动地委身于岛村。一是因为岛村刚开始就没有把她当作艺妓看待。这使驹子感到岛村对自己还是有起码的尊重的,这对于处处追求做人的权力的驹子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二是岛村有知识有教养使驹子这种力求进步人很敬佩。所以驹子才把岛村当作知己,虽然明知和岛村相处不能长久,却还是锲而不舍地爱上岛村。这种爱情就有点像春蚕“作茧自缚”,像飞蛾“飞蛾扑火”。

(二)叶子,肉体以外的需要

《雪国》中的叶子继承了川端文学一贯的女性形象传统。可以说,叶子缺乏作为“人”的厚重感,仅仅是作为抽象的要素存在而己。叶子以纯粹精神的存在,把《雪国》拉出低级的故事的圈套,在艺术上,叶子加厚了作品的意义,把作品的美学生命变得很开、很远。从这个意义上说,叶子的意义就存在于川端对于精神家园的向往和归依。

川端曾经说过:“驹子确有其人,而叶子却是虚构的。”川端添加了叶子这个形象,实际上和驹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她可以说是驹子纯洁美好的一面,也可以说是驹子存在方式的一个部分塑造而成。在《雪国》中,叶子最后坠身火海,不但净化了岛村的心灵,也整救了因爱受难的驹子,给读者留下了难以言喻的洁净世界,就像《红楼梦》所说的那样,“落得大地一片白茫茫,真干净”。正是如此,我们才可以说,叶子是肉体以外的需要。

(三)叶子、驹子和菊勇的同位关系

在一部小说里,究其实质,是以人物和人物关系为中心构成情节,以塑造形象为手段来表现主题的。《雪国》中出场的有名有姓的女性有三个:雪国的艺妓驹子、美少女叶子和只是作为背景形式的雪国下岗老艺妓菊勇。这三位女主人公,不论是在生活经验上,还是在情感体验上,都有许多值得玩味的地方,我们不防以此为突破口,来检验一下川端康成的女性认识。

1、叶子和驹子,一个人物的两种选择

我们在阅读《雪国》时,无论是从人物的塑造,还是景物的描写等方面都切实感受到了虚灵动荡的生命力,感受到了“虚和实、现实和非现实”所营造出的美的世界。

虚实相生就艺术形象的组织构造而言,是指虚和实二者相互联系、相互渗透、相互转化,使艺术形象层出不穷。虚与实的关系又表现为空间和实体的关系,通过想像和跳跃,从而呈现出一种空间之美。在文本中,叶子极力回避艺妓职业,不惜委屈自己,要求跟岛村去东京当女佣。这就预示了叶子的命运,要么象驹子一样当艺妓,过着屈侮的生活,要么逃离这个悲哀的地方。

在文本中,驹子曾对岛村说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总觉得将来可能成为我的沉重包袱。”而在小说的结尾,川端写道:“叶子露出拼命挣扎的神情,耷拉着她那临终时呆滞的的脸。驹子仿佛抱着自己的牺牲品和罪孽一样。”驹子自己不得己才沦落风尘的,她在苦苦和命运挣扎的叶子身上找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想到叶子的将来,她和叶子之间的深重感情一下子就化作了心灵上沉重的压力了。她心中已稳约为叶子担心,觉得叶子将来也可能不得不走上艺妓这个行当。如果说这还不能说是叶子就是驹子的过去的话,那么,结尾的那两句话则明确地暗示出了二者的关系。

叶子最终以自己的死逃脱了自己的命运,反过来说,驹子要是重新选择生活的话,她要么仍然选择艺妓这职业,像现在这样地活着,要么她就只有像叶子那样选择死亡。

“对岛村而言,如果说驹子是火车厢内的叶子本人的话,那么叶子就是影在车窗玻璃中的那个叶子,一个是现实的,一个是虚幻的,虽然他一直跟驹子在一起,但他醉心的始终是驹子后面若隐若现的叶子。曾华隽先生的这段话虽然并不一定十分准确,但却十分形象地说明了叶子和驹子的关系。如果说驹子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人物,那么,叶子则始终只是驹子的一面,她仿佛是驹子清洁、徒劳与献身的结晶。从第一主人公身上抽出某一突出特征,用来另造一个形象,以暗示主要人物的命运,突出主要人物的表达效果,这在文学创作中是并非少见的,在《雪国》中,作者因为要突出驹子洁净、灵秀的一面;才在驹子之外幻化出精灵船般的叶子形象,让叶子作为驹子的纯粹精神的存在,使驹子善良美好的天性最到了最大限度的展现。

叶子只是驹子的一个影子,是驹子精神世界中的一小部份,或者我们可以说,叶子只是驹子过去的一种存在,一方面是美好纯洁的象征,一方面也是过分“认真”的生活态度。岛村是虚无哲学的代表,他一方面被这种美好感动,从而对它产生了向往和依恋,另一方面他又本能地对她所向往的东西产生怀疑和排斥,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徒劳。这样既依恋又排斥。岛村在极度矛盾中又一次逃亡,他选择了非现实世界中岛子的过去――叶子,或者驹子的影子作为他心灵的补偿。不必说,叶子会成为他亦真亦幻的一个梦境,最后叶子坠身火海,他的梦才醒了,他才知道叶子只是驹子的过去,驹子的影子,自己一直依恋着驹子的过去,驹子的影子,这本身更是一种徒劳,所以他才觉得银河一下子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下来。

参考文献:

[1] 叶渭渠.川端文学与日本文化[M].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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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长谷川泉.品味川端文学[M]. 转引《人与自然的交融――〈雪国〉》.

[4] 叶渭渠.独影自命[M].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5] 郑克鲁.外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