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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建国:被时代颠倒的艺术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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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一则新闻说:“2009年9月9日是逝世33周年纪念日,纪念堂接待的瞻仰人数超过2万人,随着国庆临近,瞻仰人数在不断增加。”已经辞世33年,他还在以怎样的方式影响后世呢?在隋建国身上我们或许能找到些许影子。

过往的时代在我的血液中流淌

隋建国,出生于1956年,有一个中国人最常用的名字,前20年的生命都生活在的印记之下,他说:“的影子始终在我的血液中流淌。”或许,这对于年轻一代人无法想象,或许,在众多隋建国同辈人身上并不那么明显。但是个艺术家必须深刻地深入他们的内心,去挖掘自己生命潜在的东西。结束后,大家都在反思刚刚过去的那个年代,很多人觉得自己在那时迷失了自我,受到了伤害,后来文艺界“伤痕文学”和“伤痕美术”的产生都和这种反思有直接关系。但是隋建国发现自己对那个时代恨不起来,这么多年来,他的艺术创作都在探讨自己和那个时代的关系,“塑造了我,但是我又想挣脱他,在挣脱的过程中我得到了许多其他的经验。”隋建国这么形容他和的关系。2003年,隋建国创作了作品《睡觉的》,表现的是裹着被子、枕着枕头在安详地睡觉。他这时摆平了自己和之间的关系,其实他们就是朋友,终生相伴。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但始终是人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他也需要吃饭和睡觉。

隋建国之前经历了两个阶段的创作:一是,在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期,他用很长的时间探索来石头与金属和其它材料之间的关系。他说:“这时我是为了突出自己,别人没有这么做的,那么我就这么做。”二是,后来从90年代中期开始创作的《衣钵》系列、《衣纹研究系列》以及《中国制造》系列的作品。他从1989年之后就开始经常要去野外山里寻找和采集合适的石头作为材料,然后对石料进行很复杂的处理,如将其断裂、焊接,或是将钉子和锁链钉入,然后再将其锯开等等。这个系列作品做了多年之后,隋建国开始反思学院的传统,因为他上大学然后读研究生这么多年都在学习怎样把雕塑做得很真实,都在按照从罗丹起就确立的雕塑法则:无限接近自然事物本身。然而费尽时间、耗费精力地掌握了这种技术之后如今却不能利用这种技术来创作,因为再像罗丹一样做雕塑已经没有意义。于是他就想能不能把现成品进行改造,而不是像罗丹一样模仿自然。于是有了隋建国做的中山装《衣钵》系列、给各种人物穿上中山装(《衣纹研究系列》)、按照玩具恐龙放大的《中国制造》系列等等。多年来不断地更迭自己的创作类型与手法,隋建国由此获得了众名的赞誉。

时代颠倒了我的艺术生涯

如今隋建国已经是“奔六”的人了,过完'50岁的生日,他也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了,对生命、时间和空间有了另外的理解。按照一般的逻辑,成功的艺术家到最后都很难有所突破,对于年轻的艺术家来说他的创作会是一个面,因为他们需要不断的实验找到适合自己的艺术之路,随着年龄的增长,艺术创作会渐渐收窄为一条线,因为他们会在某个问题上思考得越来越深入。但是隋建国近几年的创作却越来越难把握和述说,因为他时刻会有新奇的作品。不拘泥材料和风格,甚至是放下自己从未涉及的录像,从这些作品中我们也很难再从其中寻找到流淌在他血液中的“”印记。难道他真的挣脱了“”?答案是否定的。隋建国说:“是将我的青春颠倒。因为该读书的时候我没有上学,工作了很长时间才又去考大学,之后从事艺术创作。很长时间都在摸索,我自己要在艺术中探讨什么问题,现在才刚刚找到,活力好像才刚刚焕发,所以我不得不在50岁之后继续个人的艺术创作。”

思考雕塑空间的问题

2008年南京三年展在南京博物馆举行,隋建国作为受邀艺术家在南京博物馆进行实地创作。最初隋建国是在展厅中奥竖起一根巨大的泥柱,所用的泥巴重达20吨。泥柱的创意很有意味:刚开始每个进人展厅的观众,用手去触碰泥柱,都可能在上面留下痕迹,可是在展览后期,潮湿的泥巴逐渐风干,上面的印迹将无法改变,后来者也无法再留下新的印迹。但是博物馆的地面承重最多是每平方米300斤,20盹的泥巴肯定会超重,所以之前的想法肯定是实现不了了。最后,隋建国就做了一个注水的大水池名叫《每平米300公斤》,作品每平方米的重量正好是300公斤。在这里看似艺术家是妥协于空间,但是事实上,艺术家在和所展示的空间在进行对话,对话的结果就是在最大的可能性上完成作品。事实上,对于雕塑所在空间的研究是隋建国近几年所主要思考的艺术问题。每一个空间都是不同的,所以隋建国在根据空间考量而做出多样性的作品,使得之前熟悉隋建国作品的人也变得陌生了,这也是我们无法完成去诉说目前的隋建国的原因。

今日美术馆为他拆了墙

今年9月5日在今日美术馆,隋建国又一次“变脸”了。今日美术馆主厅中,三十米长、十五米宽、十二米五高的大空间被分化为相互联系着的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周围墙体上悬挂的钢管通道系统,通道里有钢球在不停地滚动和撞击,另外一个部分则是地面上的两只直径为3.6米和2.3米的巨大铁球,它们在展厅内缓缓移动,不断改变着与观众之间的距离,迫使观众退入围绕展厅的脚手架下。震耳欲聋的声响冲击着观众的耳膜,这些声音来源于脚手架支撑的钢管,封闭在里面的铁球不停地沿着展厅四周盘旋滚动,然后运送铁球的一条钢管转折冲出美术馆的墙体,最后又回转到室内,继续无休止的滚动。这就是隋建国在今日美术馆所展示的作品《运动的张力》。

这次展监的策展人巫鸿在展览前言中写道:“作为这个展览的主要概念,运动在这里具有多种含义,既是实体的也是声音的,既是主体的也是客体的,既是雕塑的也是建筑的。这种多重意义的交汇使我们重新思考作品、空间与观者的关系i这个展览的实验性也就在于提供这种交汇和反思的一个契机。从社会学的角度看,《运动的张力》有若一个巨大工地的压缩和抽象,凝聚了紧张建设的力度、嘈杂和危险,因此也可以被看作是飞速发展和变化中的当代中国的一个寓言。”这件作品又是隋建国和今日美术馆这个展览空间的对话在展馆内,两个铁球的运动不断改变这雕塑本身(铁球)与观众之间的空间距离,而馆内巨大的响声又不得不使观众离开展馆内部空间,但是走出场馆后依然会看到作品在外的延伸部分,那么观众与作品的空间再次被改变了。

隋建国对于目前他所说的“对于雕塑空间的研究”是不是雕塑艺术面临的主要问题时这么说:“我也不自信”,他只是个人这么认为。一个从事雕塑创作20多年的艺术家,竟然在自己知天命这样一个错了就无法回头之时,对自己的艺术不自信。这恍惚让我在隋建国身上看到那种初涉艺术时的青涩,当然更重要的是还保留着对于艺术创作的敏感和激情,这或许是每一个已经功成名就的艺术家最缺乏的,也许真的是颠倒了隋建国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