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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记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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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腺增生是不是病?

如果一项检查让80%~90%的人都不正常,那出问题的肯定不是人,而是检查的标准。

文·山西省人民医院乳腺科教授 高润芳 编辑·刘艳

一个忧心忡忡的女友

那天早上,我刚起床,还没走出家门,女友晓雯就冲了进来。晓雯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一边对我家人说着抱歉,一边拖住我,急速地说:“我真是等不到你上班了,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很严重,我会不会得癌呀?”听到晓雯说到“癌”这个字眼,我也不敢大意,赶紧拿过她手里的单子。那是一个体检报告,在一栏中,明白无误地写着“重度乳腺增生”。我把晓雯带到房间里,用手摸了摸她的,确实能够感觉到硬块,仔细触摸硬块的边缘是光滑的,用力推一下硬块就“跑”了。我又仔细询问她做的哪种检查,晓雯说就是像我一样,医生在她的上按压。我又问她,最近自己感觉有什么变化?晓雯说自己也常常觉得痛,但也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所以没有当回事。我问她有没有溢乳?有没有颜色的改变?晓雯说没有。到此我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结论:晓雯这个乳腺增生,根本不是病,更不是癌。虽然我的判断让晓雯松了一口气,可她仍然不踏实,临走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医生的困惑

其实,晓雯遇到的情况,我在出诊时常常碰到。外科医生用手一摸随即诊断出了“轻度乳腺增生”,体检的医生摸一摸也会提醒你“患了重度乳腺增生”,超声科医生边检查边告诉病人“你有乳腺增生”,拍个钼靶片(专用的x光机器),报告一栏醒目地写着“乳腺增生”……最后,患者就会拿着这些结论跑来乳腺科,寻求治疗的方法。如果我告诉患者,这个不是病不需要治疗,患者还会质疑我的医术。其实患者们并不知道,不只是她们,连我们这些医生对此也非常困惑。在医学专业论坛——丁香园中,曾经有一个关于“乳腺增生”的帖子,吸引了大量相关医生热烈地参与讨论。一个超声科的大夫发起了这个帖子,他说:“到底什么是乳腺增生,为什么丰满的、平胸的、有症状的、无症状的,甚至绝经后的干瘦老太太也会被报告乳腺增生,难道没有规范的标准吗?”他说的现象得到了广州市妇女儿童医疗中心影像科医生的证实:“除了十八九岁以下的小姑娘,的确有超过80%的女性诊断报告上都会出现乳腺增生的字眼。”

以往的乳腺检查一直缺失,如今保健已经被提到了一个高度上来操作,可现状却是不但患者糊涂,医生们也困惑。乳腺增生肯定不正常,可那些显赫出现在诊断书上的“增生”是真的增生吗?如果一个检查让80%~90%的人都不正常,那出问题的肯定不是人,而是检查的标准。

病不病,什么说了算

其实,乳腺增生本来是一个医学术语,是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的变化然后得出的一种诊断。所以,那种医生手摸一下,超声医生看一下图像就下诊断或者放射科医生拍一张片子就得出的“乳腺增生”都是不科学的,甚至是很盲目的,不负责任的。实际在临床上,应该将“乳腺增生”和“乳腺增生症”两个概念区分开。只有内分泌失调所导致的乳腺上皮和间质增生所引发的一组非炎症非肿瘤性的疾病,也就是乳腺增生症才是疾病。那些体检医生所说的乳腺增生,而乳腺专科医生又说没病的患者,大可不必再为此纠结,更无需担忧转变成癌。

化疗日记

美国一位名为Suleika Jaouad的年轻女孩儿患有白血病,她记录了自己连续5天的化疗情况。化疗的日子有痛苦、恐惧、沮丧,但也有面对病魔的勇气和面对生活的笑容。

编译·吴君

第一天

今天是连续五天化疗的第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又迟到了半小时,不论我起得多早、吃不吃早餐,我都会迟到半小时。今天迟到是因为打不到出租车(脆弱的免疫系统让我无法乘坐拥挤的公共交通工具,出租车是我唯一的选择)。熟悉的护士说我眼睛红红的。这是因为昨天我看录影带大哭了一场,情绪堆积到一个点,然后就控制不住地哭起来。我自己对此也有点吃惊,我想大概是因为化疗又要开始了。不过从好的方面想,我的活检中并没有发现癌细胞,医生说这次化疗只是为了预防复发。

第二天

做完化疗,我站在马路边等出租车。昨天的化疗让我喉咙疼痛、头晕眼花。这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孩骑着车从我面前经过,头盔下是漂亮的金发,皮肤呈现出健康的蜜色,让人羡慕。幸好我今天戴上了帽子,不然所有人都会看到我光秃秃的脑袋。我想以后,我还是有机会骑单车的。坐上出租车,我发现司机一直很担心地从后视镜打量我,他问我回家后有人照顾吗。面对他的好意,我只是说“我很累”,我想他一定能够理解。

第三天

我变得有些行动迟缓了,不过今天有件令人兴奋的事情。电视台在做一档有关年轻癌症患者的节目,会来医院拍我做化疗的过程,于是我在去医院前好好打扮了一番,这让我心情大好。对着摄像机,即使护士在为我扎针,我也很担心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怎么样。摄制组的工作人员说,希望这个节目能够给观众带来最原始和真实的故事,不过观众无论如何也不会从节目中闻到医院这股难闻的气味。

第四天

迟来的化疗副作用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喉咙更痛了,鼻涕不断,而且还咳嗽。我还在发烧,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量一次体温,如果高于38℃,那么情况便有些危险了。护士注意到我的呼吸不太顺畅,于是让我去楼下做个胸透。等待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他的儿子(有时你不能分清楚谁是病人,谁是家属),不过小男孩儿头上小小的疤痕出卖了他。他似乎并没有被生病所困扰,对他爸爸欢乐地吐着舌头、做着鬼脸。

第五天

做完今天的化疗,我可以稍微休息一阵儿了。从等待的病人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病友。她和我年龄相仿,也是做完了骨髓移植手术后接受了化疗。我有些吃惊,比起上次见到她,今天她的脸色差极了,看起来非常虚弱。她告诉我,她有可能复发了,正在等待医生的进一步确认。我们一起骂脏话,以此来发泄情绪和互相安慰。接着,护士叫了我的名字。做完化疗后,我发现她仍然坐在原地,我提出留下来陪她。可她更想一个人待着。走出医院后,我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坚持留下,或者至少给她一个拥抱。看到病友情况恶化,总是让人难过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