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学在设计中的探析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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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符号学是一门跨学科的综合科学，其适用于很多领域。本文对比中西方符号学的发展历程，并对其对设计中的体现进行研究。

关键词：产品设计 符号学

中图分类号：TB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15）03-0077-02

一 中西方符号学相似与差异

1 中西方符号学的相似

“言者之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对于语言的符号性质，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便已出现，而中国，作为一个拥有着五千年历史文化传承的国家，其符号学的发展历史，更是可以追溯到夏商周时期，西方符号学的发展历史则可以追溯到同时期的古希腊。

中西方的符号学发展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对于象的概念，《周易》曾说：“言不尽意，圣人立象以尽意。”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中，以老庄解易说：“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而西方的研究，康德在其《崇高的分析》文中说：“审美的意象是指想象力所形成的一种形象显现，它能引人想到很多的东西，却又不可能由任何明确的思想或概念把它充分表达出来，因此没有语言能完全适合它，把它变成可理解的。”他也认为象可以把不可以眼见的事物的理性概念（终极，永恒等）翻译成可以去理解去想象认知的概念，一种可以利用感官去感知的概念。同时，由于文化、地域等因素差异，中西方在符号学的发展研究也存在着一定的不同。中国传统文化中对“象”有着很多方面的诠释，在《周易》中，更是一个重要的用语，八卦乾、兑、震、巽、坤、艮、离、坎分别对应着八种现象天、地、日、月、风、雷、山、泽。《周易》不仅仅是一种装饰意义或者象征意义的符号，更多地是一种对整个宇宙的探索和观察。中国的传统文化认为，这不仅仅是对理想世界、虚拟精神体的一种形象化，更是一种类科学的数理推演，一个宏观世界的真实总结与缩影（图1）。而西方文化中，如基督教十字架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体的具象化，是一种象征意义，如直线表示神与人之间的联合，横线则代表人与人之间的团契。

在传统产品设计的图案上，中国的设计也独具特色。比如中国青花瓷中的荔枝桂圆核桃的图形，由于其果实皆为圆形，与“元”谐音，这样三样图形寄寓了连中三元的含义，即古时科举考试中的乡、会、殿三试的头名。再如竹梅双喜，比喻青梅竹马，李白有诗云：“郎骑竹马来，绕床再青梅”寓意为夫妻恩爱，幸福美满的意思。这些传统图案具有强烈的民族文化特色，通过约定俗成的，被广众所认可的形式来传达所指之意。西方也同样有这样的传统图案设计。比如源于古希腊的花语，神话中爱神出生创造了玫瑰的故事，赋予了玫瑰爱情的寓意，之后，随着花语的广泛传播被大众认可，信笺、贺卡等的设计，这些花卉的图案就成为了一种符号。（图2，图3）

2 中西方符号学的差异

除了文化背景不同，中西方符号学的差异，很大程度上缘于中西方传统哲学思想的不同，中国传统主流哲学是朴素的唯物主义论，认为世界的本源是物质、是天、是道等，如周易中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在一些诗歌和符号的创作设计中的“意”，也更多地是去表达追求一个主观上认为是客观存在的本源与人之间的和谐统一，如天人合一的理念，所以中国很多传统的诗歌和设计中意愿去追求着一种空灵、恬淡、广阔的意境。这些与西方传统的主流哲学――唯心主义哲学是不同的。像亚里士多德提出的客观精神，康德提出的主观精神学说，把世界的本源归于意识。对世界认知的不同，也导致了在设计理念，表达方式中的不同。

除此之外，中国的传统设计，受封建社会的伦理观、价值观、等级观影响颇深，例如，《礼记》记载：“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天子、诸侯台门，此以高为贵也。”屋室的门钉设计中与有此类说法，皇家为竖九横九，王府为竖七横七，亲王竖七横九，再往下就是五五之数。在中国古建筑的岔脊上，都装饰有一些小兽，这些小兽排列有着严格的规定，按照建筑等级的高低而有数量的不同，最多的是故宫主殿太和殿上的装饰，这在中国宫殿建筑史上是独一无二的，显示了至高无上的重要地位。在其他古建筑上一般最多使用九个走兽。这里有严格的不可逾越的等级界限，只有金銮宝殿才能十样齐全，这些作为装饰意义的设计，也是一种显示身份的象征符号。清朝的八旗设计，正黄、正白、正红、正蓝、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八旗（图4）。这些设计中都含有强烈的尊卑有序、上次有别的封建等级观。在西方，也有这样类似的情况，比如天主教的冠冕设计，不同等级的天主神职人员的冠冕在颜色、质地、配饰、造型上也有所区别，比如不同品位的四角帽颜色不同：枢机主教用红色，主教用紫色，神父用黑色，通过有区别的数量、面积、长宽、颜色的设计来达到标识等级的作用。

符号，一直充斥在我们的生活中，而符号学这一概念真正的确立则是在19世纪，由索绪尔提出的。他从语言学的角度提出了能指和所指两个概念，这对范畴构成了欧洲符号学研究的基础概念。符号学的研究第二个源头则是逻辑学，由皮尔斯提出。他提出了媒介物、对象指涉和解释的概念。另一外哲学家莫里斯也从逻辑学和语义学的角度对符号学进行了全面研究，这三种符号学理论的提出，为符号学艺术和设计等方面的应用也提供了理论原理。

二 符号学在设计上的应用

符号作为信息的载体，是设计的对象，设计品以颜色、材质、结构、造型等为媒介，向人们传达一定的信息。产品语言也是多层次的，第一个是感觉层次，第二个是知觉层次，第三个是情感层次，第四个是观念和修辞层次，设计者通过设计产品语言来向使用者进一步传达产品的内涵。比如巴黎埃菲尔铁塔，塔身使用现代建筑材料――钢铁，采用交互式结构设计，它的建立向人们展示的是科学技术发展的成果，构思起初反映了建筑领域对工业材料的运用，后来因为为广播发射装置建造的纪念碑式铁塔而得到承认，而现在埃菲尔铁塔逐步变为巴黎乃至法国的标志。麦当劳的标识设计，鲜亮的纯黄与纯红的商标设计，刺激消费者视觉，增加辨识度，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兰博基尼的车标为一头金色的牛，呈欲发动进攻的姿态，通过牛这样一个具象图案符号，来表达不甘示弱、勇于拼搏斗争的企业文化，同时也体现了公司产品大功率、高速的特点（图5）。20世纪30年代兴起的流线型汽车设计，把空气动力学的技术引入汽车设计中，把用于与飞行工具设计的空气动力学用于汽车造型，如雅各布森提出的“隐喻”概念，使消费者从汽车联想到了高速的飞行器，将速度、流线型造型与汽车设计巧妙地结合在一起。通过一定的设计语义来传达设计者的设计理念，满足消费者对产品实用性、审美以及良好体验感的需求。这些设计，运用具象的设计形象作为信息的载体，从多个层次来传达设计者的思想。

符号学的运用随着设计发展也在不断发展，后现代主义中也有着对符号学的丰富运用，通过隐喻、反讽、象征等设计手段，来表达设计者的思想。悉尼歌剧院，20世纪最具有特色的建筑之一，其特有的帆造型，加上悉尼港湾大桥，与周围的环境和谐统一起来，现在悉尼歌剧院本身也成为了澳大利亚的标志。

图6所示设计的主题是西安公共座椅的开发设计通过将雕有窗花纹样的厚木板椅面，这种传统的中国装饰文化元素和采用交错支撑结构的现代材料――金属钢管的结合，传达了西安作为中国四大古都之首，拥有着悠久历史文化传承的同时也是一个具有强烈现代气息城市的寓意传统元素和现代材料的结合也给人以视觉上的刺激感。

三 总结

总的来说，符号学在设计中的应用，我认为应该多层次的，从产品物质、功能、文化、人机特性多个特征考虑出发，将高辨识度的、被广泛承认理解的图像、设计元素进行艺术加工，达到信息传递的作用。

符号学的发展，我认为可以和设计事理学很好地结合起来，将使用需要具象化，把产品的实用意义作为所指的考虑。比如汽车设计中，追求速度感、操作感、现代舒适便捷生活，那在设计中，可以把这些元素符号化加入到广告或者产品的设计中。用符号来隐喻产品的功能，来象征使用者追求产品背后追求的生活方式，而不是设计产品。同时要保持符号的辨识度，可以清楚地将设计用意传达给消费者。

我国设计符号学理论的发展起步晚，相对西方，发展程度不高，另一面讲，我国的符号学理论的建设上升空间更大，也具有更广阔的自由度。中国，作为一个拥有着历史悠久的文化文明古国，我们更应该致力于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符号学理论体系，在学习的同时追求原创，将中国元素的符号国际化，从而更好传播中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