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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的镜头,斑斑驳驳的质感,日子的留香成了我的世界里无法抹杀的底色。
所有的一切,终于消逝不见了。多少欢乐,多少停留,都再一次成了捕风,成了基于心灵深处的虚空。兴许再过上一些日子,我能想起现在如痴如醉,恍惚地想起多少年前那些大片大片吞噬着繁盛的云朵,然后释放一个真正彻底的笑容,一个只有爱丽丝仙境才有的极乐。不过。现在想这些,似乎有点遥远,那些日子到底离我有多远呢?
远到我们看不见……
――属于我们的距离
一、这些个日子
我的梦里会有大片大片的鸟群,一直成群结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它们遍布了整个铁蓝色的天空,湛蓝的,有些令人窒息。它们葬送了光线,妄图把绝望唱成盛美的诗篇,可是能维持多久?这一生的记忆?下一世的诺言?然后傻傻地等待?学会把自己欺骗?
呵,这些个日子,终究会抵不过时间的悄然,记忆的苍凉……
不是么?
我常常都会去想,我的年轻有多远?当然,我是乐观主义者,我的心中它能到达很远很远,可我虽无法丈量所有的时间和空间,但我依然坚信它很远,远到我不曾看见。
我的学校离家很远,它有属于大城市的高雅,而我,终究是个从外地来这里求读的女生,满载了思想里的诺言。我的高中从中考结束就已经定格好了,这里开始了我的住宿生涯,我也成了诗人口中背着行囊孤独在夕阳下的孩子。学着让自己在一个新的环境下淡定。
我爱着学校的天空。学校的天空能延伸到好远好远的地方,没有高楼的遮蔽,没有空间的骗局,连家乡那座小城的天空都没有这里的纯净,天天都能听见飞机飞过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穿透力,直射我的耳膜,那种听了一次便无法忘记的声音。我总是一如既往地看着飞机飞过,尽管我不是和郭敬明等人抬头望天便能忧伤,然后写出令人痴醉的文字的人。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它能这样降在这个对它来说足够大的土地上,带上我一齐踏上新的征程,飞到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我总是这样一天一天地希冀着,可是有谁会听到我的声音……
能和Harry一样,飞到那个魔法世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最后只有一阵阵铃声来遏止这些思想的生长与发育。
我要的日子似乎真的太远了,最起码现在我还是不敢想象。听人说多了九重天的美好,那里没有生与死,只有长久和短暂……可是一切都只能留给想象,留给大脑里某一个空白的片段。
有一段时间我很痴迷自己写的一首诗:
秋风破晓天九重,孤雁冲望云海芒。
此生茫茫人间筑。深山杳杳晓如玉。
君问归去何处去,须臾来兮欲归兮。
远山池年影重遇。一世一生等一聚。
“一世一生等一聚”。我总是一遍遍回想所有的神仙故事,就和小学里的我一样,那么痴迷九重天上的神仙们。我向往九重天,就像坏小孩用研究靓影装酷,就像小BABY渴望母亲的怀抱。
我记得小时候,特爱看神仙的故事,然后对着镜子抄起大毛巾和丝制品一盖。渴望变成仙女或是神将,以此满足心里的虚荣。
我会很激动地和晓晓说起我脑海里的那个九重天。她总会陪着我笑。然后说自己看不见。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逝于我们身后,回头也瞄不见。它在我对九重天无限的希冀、在晓晓用考场涂卡的2B铅笔描画这个学校中哨然而逝了……
这些个日子里,我发现“远”非远,其宴也挺近,那些幸福,那些快乐,一直都在我们身旁萦绕。
二、这些女孩
晓晓用的是一个化名,可她是真的存在。她和我一起走过了一年,在一个原先陌生得快要放弃的地方陪了我整整一年。她和我所有的朋友一样,爱笑,她几乎每分每秒都有笑容,仿佛那就是她本来的表情,从未看过她生气,从未看到她耍小女生的脾气。她就是如此。
晓晓在一天晚自习下课时找到我,她的到来显得几分突兀。她就是那种走到哪里都能让人凝视她好久的角色。她的笑,她的画,她的文字……她能把一个牢狱股残忍的学校画得有如爱丽丝仙境。
她和我说:“我要回家念书,我不要呆在这里,这里我什么也没有!”
她的声音仿佛千里迢迢地传人我的耳畔,我越发听不见她的嘶哑,看不见她朦胧的双眼。
她想家了。
若我说自己不想家,那就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女安慰自己的假话。我特喜欢数着桌上的台历,里面的日子一天天被我勾去,数了一年,数掉了365天。
我和我那亲爱的晓晓姑娘,就这样过掉了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仿佛有点对未来或是过去的煽情。
我们会拿着MP4看着《Harry potter》,然后疯狂地迷上那个大坏蛋,佛地魔。他应该是一个多让人心疼的人啊,其实一切都是戏剧的表面,就像总有人会生老病死一样的自然。又好像,我们又在是同情自己……
可是,如此爱笑的孩子,她却和我说她想家了。我拉着她纤细的手腕,跑向了那个学校引以为豪的篮球场,借着校园微弱的橘红色灯光,我们爬上了双杠,她坐在了我的对面。空气中充斥着男生打篮球留下的汗味。
就这样,我们坐在那里坐掉了一个自由晚自习的时间,具体的说话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可我知道就是那几十分钟,我还以为我回到了初中的日子。然后,我又想起了那个家,好远!我离开那个小城的时候,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终于摆脱了寂寞的小城!现在想想自己多么幼稚。是我自己把曾经的熟悉一手安葬。
只要想起家,我就会想起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我想起了秋秋痴狂的呐喊,想起了璇璇傻兮兮的笑,想起了一些曾经和我为伴的那些女孩:她们还好么?
初中时有一个曾经的挚发和我留过言,她说:“菲,我爱着紫色的岁月,我情愿所有的一切都变成耀眼的紫色,它会让我想起我们欢闹的日子,尽管我们的友谊并不长久,但对于我来说足有一个世纪的冗长。”虽然我弄不清楚紫色和我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她真诚地对待了我三年。我不会顾及她在同学们面前所有的不良口碑,至少她对我是这样好。我们的联系从中考后便断了,时间已经把我们的距离拉得很长,但是交这个朋友我从未后悔。
我想,这便是友谊的远近吧,在遥遥无边时,又感觉它就在你心上期望了很久很久。
三、那些男孩
我一向对男生都是绝缘体。他们说不喜欢我的性格,的确,我就是一个爱耍小脾气的女生,从小到大,一成不变!
可是有哪个女生希望自己不得男生的青睐呢?
直到初中,遇到了他们,我才感觉是有人在乎着我。我也有了哥们。
钊钊在初三以前一直和我是敌对状态。我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好像是有一次,我把他扔粉笔的丑行报告给班主任,以至于班主任气势汹汹地跑到班上罚他在黑板上写满“对不起”。至今我都无法忘记那一次我给他带来的伤害。忘不了他回头望着我的眼睛里充斥了血红色……
初三,仿佛一切都变了。他坐在我和璇璇的前面。坐在了琛的旁边。我们组成了“”,他也名正言顺地成了“”里的老大。至于他对我的帮助已经多得无法记清,就让它随着那些美好的帮助一起成为回忆路上的风景。是属于我们的奢侈品。
钊老大能在我学化学学得想杀人的时候给我耐心地讲解,能在我低谷时说着冒一身冷汗的笑话,尽管我承认他是那么没有天赋。同时,我们也很默契地绝口不提那件事情,我常常想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男生能把一件女生自认为耿耿于怀的事情抛诸脑后。
从中考后到现在,我就从未再见到过他,那个“”的老大,那个给我们带来关爱的朋友。
多远了?离他有多远?我只是在心里悄悄地对自己说。只要以后在茫茫人海中遇见能叫上我一声,这就足够了。
橡皮是一个我从小学一年级就听过的人,从小到大,他都是风光无限,直到现在他依然能轻松地稳拿全年级的第一名。和他的瓜葛不知道应该追溯到什么时候了。兴许我应该庆幸,当老师安排我们同桌时没有发生过流血事件。我们就属于那种三天不吵心里发痒型的人。
现在我能想起一起去比赛时,被老师安排在宾馆同一间房子,他和我们几个女生一起住的尴尬。渐渐地,他比我高出了很多,他的身体和普通男生一样在我们女生身体停滞发育的时候疯长,那个时候我常常幼稚地想,为什么上天给了他那么多,还要给他傲人的身材!
他给我的同学录上写过这样的话:高中就不要再和我同班了,否则你永远只会当第二。
他就是一个该谦虚时不谦虚,不该谦虚时飞上天的人。如今,我真的不和他在一个班了。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想起这一句话,想起曾经幼稚的岁月,想起我这个人存在……兴许会吧,我虚伪地想了一下。
和他们的距离有多远,我已经不想再去想了,和他们一起成长,有过争吵有过欢笑。到现在,一切的一切早已经随着时间而冰释。
四、暂停
我想这些男孩、这些女孩都教会了我的成长,教会了我如何去爱。
夜色兀自地静谧着,让我感觉夏季是这样的冗长,年华总向着我咆哮,仿佛是要我感觉到它的的确确的存在。
太阳轻轻抚过地平线,苍云被照得失了往昔的光彩,就如我们的日子般一天天地驶向铁轨的另一个端点,那个在视野中无法看见的地方。
爱和时光对于这个故事来说都是永久,定格住了它们潜行的身影。
在这个时候,似乎要挂上一个暂停符。
后记
我常常都会想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人与时间的距离,这些到底有多远。以此文纪念那些自以为值得骄傲的时间,纪念我们之间的距离,纪念心灵的渴望――日子有多远?远到我们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