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唯乐不可以为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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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唯乐不可以为伪”出自《乐记・乐象篇》，是《乐记》中的一个重要美学命题。“唯乐不可以为伪”就是指只有音乐是不可以作假的。我们可以通过对“唯乐不可以为伪”的理解，读出《乐记》对于艺术创作真实性的强烈追求。本文将通过对《乐记》解读，希望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了解“唯乐不可以为伪”这一《乐记》中的重要美学命题，从而达到对《乐记》有一个更为深刻和全面的理解。

【关键词】“唯乐不可以为伪”；原因；社会意义；特点

一、为什么“唯乐不可以为伪”？

“唯乐不可以为伪”出自《乐记・乐象》篇，是《乐记》中的一个重要美学命题。“唯乐不可以为伪”就是指只有音乐是不可以作假的。《乐记・乐本篇》开篇即提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耐动，放行于声。声相应，放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于戚羽旄，谓之乐。”意思是：一切音乐的产生，都源于人的内心。人们内心的活动，是受到外物影响的结果。人心受到外物的影响而激动起来，因而通过声音表现出来。各种声音相互应和，由此产生变化，由变化产生条理次序，叫做音。把音组合起来进行演奏和歌唱，配上道具干戚、羽旄的舞蹈，这就叫做乐。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音乐的产生是源自于每个创作者的内心的，所以作为内心的反映的音乐就是内心世界的最真实的写照，所以说“唯乐不可以为伪”。可以看出创作者所拥有的不同心情将会产生出不同审美效果的艺术作品，具体到音乐就是或急促而低沉，或舒展而和缓，或振奋而奔放，或粗犷而激越，或庄重而正直，或和顺而温柔。我们欣赏者也可以在对不同音乐进行欣赏时，通过具体的音乐作品看到创作者的内心世界，而这隐藏于作品被后的创作者的内心世界无疑是真实可靠的，是不能作假的。所以说“唯乐不可以为伪”。

二、为什么要提出“唯乐不可以为伪”的要求？

我认为《乐记》提出“唯乐不可以为伪”是有两方面原因的，一是从单纯的艺术创作角度来说的，另一方面则是从音乐的社会意义来说的。第一，《乐记》从单纯的艺术创作的角度提出了“唯乐不可以为伪”的美学命题。可以看出对于音乐创作要求重视艺术创作情感的真实性，追求音乐创作的至真性。“唯乐不可以为伪”揭示了音乐极其真诚而高尚的境界，强调音乐是作者情感真实而自然的流露，一点不能弄虚作假，如宗白华在《美学散步》中所说的：“乐的表现人生，不可以为伪，就像数学能够表现自然规律里的真的那样，音乐表现生活里的真。” i同时，也是在对于艺术创作情感的真的追求时，才能创造出更好的艺术作品。正如，贝多芬谈音乐灵感时，认为自己的乐思是不请自来的，通常是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在树林里、在漫游时、在夜阑人静时、在天方破晓时，是应情应景而生，在自己心中化为乐音，发响、咆哮、兴风作浪，直到最后具体化为一个个音符。ii这样，《乐记》提出“唯乐不可以为伪”，这体现了乐的真，也集中表达了人们对“乐”的本质属性的理解。第二，《乐记》的思想受到了儒家思想的强烈影响，所以《乐记》中提出“唯乐不可以为伪”的美学命题，更重要的要求可以说是从音乐的社会意义来说的。一切音乐都是从人的内心世界产生的。感情在心中激荡，因而通过声音表达出来。声音组成和谐的条理，叫做音乐。所以太平时代的音乐安详而快乐，这是政治和谐的表现；动乱时代的音乐怨恨而愤怒，这是政治脱离政道的表现；即将灭亡的国家，音乐充满乐悲哀和忧思，这是人民生活处境艰难的表现。音乐的道理，和政治是息息相通的。可以看出，一方面，作者把音乐看作是由创作者内心所产生，另一方面，把音乐和社会、政治联系起来了，具有浓烈的儒家思想色彩。《乐记・乐象篇》中提出：“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气从之。是故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唯乐不可以为伪。”在这里“德”是人的本性，是每一个创作者共同追求的境界。《乐记》中提出“唯乐不可以为伪”，就是表达对“德”的追求，“乐无伪”是这种追求下的“无伪”。《乐记》之中多处提到了音乐对于社会和政治的影响，所以我认为，“唯乐不可以为伪”还是一种把音乐和社会、政治联系起来了的美学命题。

三、《乐记》“唯乐不可以为伪”这一美学命题的特点

正如上文第二点所谈，《乐记》的思想受到了儒家思想的强烈影响，所以《乐记》中提出“唯乐不可以为伪”的美学命题，是一种把音乐和社会、政治联系起来了的美学命题。正如日本学者一认为，《乐记》论述了音乐的内容和形式以及美和善的关系，把孔子的“尽善尽美”学说更加推进了一步，对中国的文艺和美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也就是说，在《乐记》那里，乐的创造贵在情真，但不应该为真而真，而是应该以善统真、以美映真、以美导善。iii我认为，的确《乐记》中十分重视“乐”的真实性，提出了“唯乐不可以为伪”。《乐记》通过对音乐艺术的论述，也就是强调到了文艺的真实性。但乐记在受儒家思想影响下，所提出的“唯乐不可以为伪”的重要美学命题，无疑是具有教化人民的色彩的，所以必定具有相当程度的社会、政治意义。所以，这也是《乐记》中“唯乐不可以为伪”的重要美学命题的一大特点。《乐记・乐象篇》中提出：“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可以看到，“德”是人性的表露，“乐”是“德”的外在表现形式，“德”、“乐”和“人性”是辩证统一的，相辅相成的。所以，乐担负着十分重要的社会教化作用，它可以“善民心”、“感人深”，可以“移风易俗”，如果其不真实，那是很难发挥这样的社会教化作用的。另一方面，诗、歌、舞三者都是由乐来贯通的，“乐气从之”，而乐主情，“乐也者，情之不可变者也”，要想达到“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则乐必须是真实的。

注释：

i薛永武.由以美导善看“唯乐不可以为伪”[J].理论学刊，2007（2）.

ii唐纳德・杰・格劳特，克劳德・帕利斯卡.西方音乐史[M].汪启璋，等译.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6：570.

iii薛永武.由以美导善看“唯乐不可以为伪”[J].理论学刊，2007（2）.

【参考文献】

[1]薛永武.由以美导善看“唯乐不可以为伪”[J].理论学刊，2007（2）.

[2]薛永武.乐心关系看《乐记》的“唯乐不可以为伪”[J].齐鲁学刊，2008（3）.

[3]唐纳德・杰・格劳特，克劳德・帕利斯卡.西方音乐史[M].汪启璋，等译.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6.

[4]曾遂今.音乐社会学概论[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

[5]马克・罗思科.艺术家的真实[M].岛子，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作者简介：单晨（1987―），男，汉族，河南商丘人，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