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女性主义视角解读《金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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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以生态女性主义理论解读《金碗》，阐明了女性在父权制压迫下挣脱束缚，拥抱自然，拯救自我的过程，并提倡打破二元对立思想，追求男女平等，人类与自然和谐的局面。

关键词：亨利・詹姆斯;生态女性主义;父权制

一、引言

亨利・詹姆斯是19世纪美国著名的文学家，良好的家庭背景使他年纪时就接触了福楼拜、屠格涅夫这样的文学大师，加上多年在欧洲的游历，给詹姆斯的文学创作带来了启迪与灵感。詹姆斯被称作心理分析小说的开创者之一，他对人的行为的认识有独到之处，是20世纪小说的意识流写作技巧的先驱。在兰登书屋1996年评选的20世纪百佳英文小说中，詹姆斯凭借其小说三部曲《金碗》、《鸽翼》、《大使》名列前茅。这些小说大多颂扬美国资产阶级高尚的品德。这些成功造就了詹姆斯在英美文学史上举足轻重的地位。

“生态女性主义”的主要思想主要是将解放妇女与保护大自然这两种运动结合起来，它批判了父权制社会男性对自然和妇女的压迫，主张建立男女平等，自然、人类和谐共存的社会。由于父权制文化的盛行，女性和自然被相应地划分为弱势的，低劣的，边缘化的一类，男性肆意对女性压迫，占有其肉体，控制其思想，在《金碗》一书中，两个女主角正是生活在这样一个父权制社会中。本文运用生态女性主义理论对文本主人公从迷失自我到寻求自我的过程进行解读，挖掘小说中体现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

二、父权制社会下受压制的妇女

“父权制文化将自然与女性等同起来，所以，女性被贬低，自然被降格，女性被认为应当是永远给予的存在，自然也被视为是可被永久剥削之物。”[1]53在《金碗》中，玛姬的父亲亚当，夏绿蒂的情夫亚美利哥都可以看作父权制下的典型男权形象。

亚当年轻时主要经营煤炭生意，靠着掠夺自然资源，压榨移民劳工发家。随后他沉迷于古董收藏，宝贝遍及世界各地，直到认识了长相出众的王子，亚当将这位具有贵族头衔，且英俊潇洒的公爵当成了一件艺术品，他将女儿的婚姻视为儿戏。正如玛姬第一次约会王子时说的那样：“正是因为你与众不同的样貌，父亲把你当作艺术品收藏的一部分。”[2]33亚当将长期无视女儿人格的这种习惯顺带一并加载在了王子身上。小说对亚当的描述正是向读者暗示了人类对自然的藐视、掠夺，使自然成为人类获利的工具，一旦人与自然的和谐被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更加不复存在。这些被边缘化的人群给有害的父权制的发展引了一把熊熊大火，疯狂滋长了它的气焰。在亨利・詹姆斯的国际题材小说中，常见类似于玛姬的女性形象，这类人物往往是不谙世事，天真纯洁的美国姑娘，正如《金碗》中，芬妮对玛姬的评价那样：“任何邪恶的事情玛姬都不适合知道”。[2]308由于10岁丧母，玛姬生活有由父亲料理，长大后婚事也由父亲操办，自己并没有独立的意识。婚后玛姬从依靠父亲转为依靠丈夫，在婚姻里，玛姬的被动、脆弱、无主见、情绪化、感性恰是遭到丈夫背叛的根源，这也说明了在当时社会，女性一直被认为是男性控制的工具，即使是一贫如洗的亚美利哥也可以将自己的妻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男权社会里，女性价值并不在自我本身，而由她符合男权价值的决定程度来决定，由她所提供的身体价值或经济利益决定，等同于物质价值;越能满足男性的各种感官的或权利财富的欲望，他就越显示价值。”[3]34小说中第二个受害者是夏绿蒂。夏绿蒂和亚美利哥在希腊结识相爱，希腊这个远离世俗纷扰与工业化污染的国家象征着纯洁的自然，两人在希腊的爱情也纯洁无暇。然而，当面对婚姻时，亚美利哥退缩了，因为玛姬能带给他金钱、地位、名誉，这一切都是夏绿蒂所不具备的。夏绿蒂被弃之如履，一文不值。在玛姬的撮合下，夏绿蒂顺利地嫁给了亚当，梦想着重回亚美利哥的怀抱。然而没有独立自主地位的夏绿蒂却沦为了亚美利哥寂寞的玩伴，成为亚当的附属品。亚当娶夏绿蒂并不是因为爱情，他只是听从女儿的建议，保持一种四人平衡的状态。

三、与自然的交互中得到灵魂的解放

夏绿蒂和亚美利哥由于没有钱而被迫分手，但二人在灵魂深处有着共同的精神向往，那便是重回自然，找到真正的自我。婚后的亚美利哥常常受到妻子的冷落，英国社会早就把他一分为二，在和玛姬共同生活的伊顿广场的家，他被当成装饰品要处处依循繁文缛节，一切使他觉得生活拘束乏味不堪，而夏绿蒂也有同样的感受。终于在去迈特查姆村庄度假的时候两人旧情复燃。正如当时亚美利哥的感触：“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爱生了这里的一切，射箭、骑马、打高尔夫、在草坪散步等等，这里的一切使他不想离去。”[2]267在这里，他们二人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安逸，夏绿蒂和亚美利哥向往拥抱自然，只有与自然和谐相处才能真正找回心灵归属，男性女性才可以和谐平等。此后，夏绿蒂更加肆无忌惮的想找回和亚美利哥的旧梦，重温昔日温暖。

玛姬在丈夫和好友通奸的那天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宝塔压垮，喘不过气。事实上，她虽然一直拥有财富和地位，但父权制的压抑使她仍如宝塔里的一般，她很少外出接触社交生活，婚后一直相夫教子，家庭琐事使她逐渐丧失了自我，直到古董店老板送来了象征婚姻破裂的镀金碗，玛姬才终于反思，开始建构自身主体身份，拯救自己的婚姻。玛姬隐瞒夏绿蒂称自己不知道她和丈夫的丑事，最后和父亲夜里长谈，她要让父亲带着夏绿蒂回美国居住。在玛姬主体身份构建的过程中，逐渐走出了父权制的威慑影响，表现了女性的果敢、独立、自尊自立等美好特点。同时也赢得了王子的尊重，玛姬打破了和丈夫之间无形的“二元对立”既定规则，夫妻之间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和谐平等。夏绿蒂离开英国前，向众人介绍自家的藏画，当提到亨利八士的肖像时，她高声指出画中男人的虎背熊腰正是对男性自尊的骇人刻画，油画表现的是国王不容许任何人违抗他的命令，即使是自己的女人也不例外。这也莫不是夏绿蒂最后向亚当做出的无力反抗。临行前，亚美利哥还特别讽刺地对她讲，只有去了美国，才能获得自由。他们将美国城称作未开化的“荒蛮之地”，美国城是自然的象征，而夏绿蒂身在英国这个工业革命的时代里，是根本无法生存的，如果不能找回自我，便找不到自己的独立人格，她将永远逃避不了这样的命运。只有重回自然，她才可以解脱。

四、结语

本文利用生态女性主义理论解读《金碗》，书中的夏绿蒂和玛姬虽然性格不同，家庭出身迥异，但他们身上都体现了夫权、父权制对女性的压迫。因此在父权制社会，女性想要获得婚姻幸福，必须要努力寻求自主意识，同时我们看到了亨利・詹姆斯通过小说反映的摒弃父权制和二元对立，消除男权文化，达到男女平等，自然与人类社会和谐有序的局面。（作者单位：西南科技大学）

参考文献：

[1]吴琳.美国生态女性主义批评理论与实践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2]James，Henry.The Golden Bowl.Penguin Classics，London，2009.

[3]施F.英语世界中的女性解放[M].九州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