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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2009年,只有20岁的多兰便凭借其导演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获得第62届戛纳电影节三项大奖。自此,这位青年才俊就与戛纳电影节展开了奇妙的缘分。
正文:1997年秋天,《泰坦尼克号》几乎击中了整个欧美大陆的观众,瞬间成为“万人迷”的男主角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收到一封情书,上面是这样写的:“我今年八岁,看了五遍《泰坦尼克号》,你是个伟大的演员,我迷死你了。然而我也是个演员,拍过几个药品广告,参演了四部法语电影,希望有一天能跟你一起演戏,如果你来加拿大拍戏的话,我会去试镜的。”而事实上,这小子把《泰坦尼克号》通共看了35.5遍。
那个男孩等待莱昂纳多的回信等了十二年,后来他不必再等了,因为他得带着自编自导自演的处女作长片去参加62届戛纳电影节,随后一系列的奖项荣耀与崇拜目光包围住了他,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圆一些幼稚的梦。世界反过来追随于他,他站在了莱昂纳多心心念念想染指的那个艺术片舞台。
他没有童年
加拿大的魁北克省,被称为“北美直布罗陀”,十七、十八世纪的英法战争中,那儿成为英方争夺的主要目标之一,然而法裔加拿大人占据了整个省,那儿95%的居民都只会讲法语,其中就包括哈维尔.多兰。多兰出生于1989年的初春,父亲是演员兼歌手,母亲是普通教师,多兰从他们身上继承了智慧与美貌,从小他就知道该如何“靠脸吃饭”,四岁的时候他出演了第一部电影《怜悯》,然后成为当地最大的药品制造公司Jean Coutu的代言人,还曾经给《哈利.波特》系列、《暮光之城》系列以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做过法语配音。所以,倘若多兰可以懒一点儿,或者说让人生变得“简单”一点儿,他完全可以凭借那张俊俏的脸蛋吃“青春饭”,直到有机会跟童年偶像莱昂纳多见面为止,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还在给路易.威登做形象代言,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呢?
可是多兰没这么干,在现下网民所形容的“小鲜肉”时代,他选择做了三件事:一、在上学的时候交了几任女友,然后决定出柜;二、因性取向和暴力倾向而和母亲形成紧张的对立关系,直到被母亲送进寄宿学校;三、把自己高中时写的短篇小说《我杀了我妈妈》翻出来改成剧本并且筹备电影。
事实上,多兰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优秀的演员,可是十四岁那年,他进入了尴尬期,面试机会突然全部消失了,他不得不想尽办法让自己重新受到关注,这才开始写剧本、做导演,因为他觉得只有自己写的剧本,才能百分百由他自己来主演。
于是,他把他的青春放在了一部叫做《我杀了我妈妈》的半自传电影里,2009年,年仅19岁的多兰把这片子送去戛纳电影节参赛导演双周单元,这是标准的“一鸣惊人”的举动,因为它为他赢得了导演双周法国作家和作曲家协会奖、国际艺术院线协会奖,并提名2010年法国凯撒奖最佳外国电影。
人们惊讶于他的金玉外形和与之对等的艺术天赋,照理来说长成这样的美少年应该乖乖去当模特儿,但多兰显然做不到这个样子。在《我杀了我妈妈》受到肯定之后,他几乎以每年出一部电影的速度成为艺术电影圈的焦点人物。
2010年,多兰执导并主演了迷幻色彩浓厚的同志电影《幻想之爱》,入围戛纳“一种关注”单元并拿下青年视线奖,让他成为戛纳影展官方选片单元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入选导演。2012年,他的第三部长片《双面劳伦斯》问世,拿下同志金棕榈大奖,提名“一种关注”大奖。2013年,多兰将舞台剧改编成同名电影《汤姆在农场》,该片入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2014年,多兰兼任编导、制片人的电影《妈咪》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并成功拿下评审团大奖,多兰还顺便在片中跑了个只露了一小脸的龙套。
所以多兰几乎没有所谓的“幼稚期”,一个四岁就习惯于面对摄影机的人是无法拥有正常童年的,他只能早早地老成起来,在戛纳电影节现场接受采访的时候,记者对他的印象是:语速很快,说话不绕弯,表现出与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成熟,摒弃使用任何外交辞令。
一位天才电影人,就是如此任性而执着地掌控他的命运,把电影艺术变成自己家的“后花园”。
母权与同志情结
不要跟多兰聊那些晦涩艰深的教科书级艺术片,他曾经反复强调:“对我来说,我的电影知识相当有限。”,而在电影文青心中奉为“圣经”的法国新浪潮作品,在他眼里更是“一文不值”,他直言:“《幻想之爱》之后,我接触的是新浪潮,我只看过两部新浪潮作品,这完全是我最不喜欢、最没有认同感的法国电影时期。”除了特吕弗,多兰几乎完全不买新浪潮的帐。
没错,多兰的电影生涯中,一直饱受误解。处女作《我杀死了我妈妈》名扬戛纳之后,片中多兰扮演的男主角与母亲之间相爱相杀的矛盾关系,成为谈论的焦点;事实上,多兰一直把母亲视为一个特殊的存在,《汤姆在农场》中的母亲是一条颓靡的道德准绳,严重扭曲了两个儿子对于性取向的态度,甚至把大儿子逼成暴力狂。而《妈咪》是多兰二十五岁时拍的电影,这意味着他完全长大了,开始以更为成熟的心态面对恼人的母子关系,他让片中母亲的扮演者安妮.杜尔瓦勒穿得像个花季少女,突显她的幼稚与温暖;而一直要依靠母爱才能活下去的儿子,则是多兰性格中一个复杂的缩影,他有狂躁症,会对母亲动粗,却又离不开她。多兰自己都承认:”角色充满愤怒、暴力、危机、尖叫和歇斯底里,要知道我小时候就非常暴力,看过《狂野之爱》吗?里面亚当.桑德勒扮演的角色就让我感觉无比亲切。”
“母权”这把“双刃剑”,在多兰手中挥舞得流光溢彩,同时也让更多的影评人把他归于“神经质”的行列,甚至会有媒体报导写出这样的话――“他很愤怒没有被入选主竞赛单元”、“这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太缺少耐性了。”可现实是,多兰在片场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对人尖叫,他更倾向于交流,《妈咪》开拍之前,他让演员们坐在一起读了三次剧本。
相形于“母亲”这个多兰作品中非常重要的元素,“同性恋”则是他电影里更加不可缺失的一种存在,“同志”与“母亲”在他的世界里几乎是刀剑相向的状态,但多兰显然更愿意为自己的性取向镀上金色的光。这才有了《幻想之爱》与《双面劳伦斯》,这两部电影有着共同的特点――中性妆扮的盛放。
因为让片中的男演员穿上高跟鞋、套上裙子、化了艳丽的妆,业内人士就再次对他挑毛病了。当时,人们几乎坚信多兰是看了戈达尔的《轻蔑》,更或者是全盘借鉴了擅长炮制“异装癖同志片”的西班牙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所以他的作品并没有人们看到的那么具备独立性。《汤姆在农场》公映之后,《好莱坞报导》甚至因为片中大量的脸部特写镜头而直批他“自恋”。这一切荒唐的指责都让多兰感到震惊。
“是的,这就是年轻导演的命运,我们只能犯错误,我们没有选择余地,也没有什么创造力,我们只知道抄袭。如果我现在已经43岁了,情况也许就不是那样了。”面对媒体强加给他的“抄袭”罪名,多兰是这样反击的。
当然,多兰并非没有事业上的“引路人”,他承认自己特别钟情于王家卫的电影,为了向这位香港艺术片导演致敬,他曾经在《汤姆在农场》中也安排了一段双人探戈,以此纪念《春光乍泄》中何宝荣与黎耀辉的暧昧共舞。他着重于配乐的精细化,甚至会专门为某首让他心动的歌曲写一个画面场景,这就是为什么美国流行乐天后阿黛尔会邀请他拍摄自己的单曲《Hello》MV,她被《我杀死了我妈妈》给迷住了,并希望MV能借鉴多兰早期电影中的情感线。在拍摄《幻想之爱》的时候,也是伍迪.艾伦作品《贤伉俪》给了他灵感,成就了片中那些伪纪实采访片断。
可即便是在一直遭到误解的情况下,多兰仍然深深向往着好莱坞,他显然与一些愤世嫉俗的艺术电影人不一样,希望有更为宽广的尝试:“我正在努力摆脱标签,尽管我喜欢,感激,并且在特殊圈子里感觉安全,我还是觉得电影不该被贴上标签。”所以多兰曾经透露过,他的下一批作品是属于政治悬疑和心理悬疑范畴的。
尾声:
大麻、光环、盛名、批评、污蔑,有太多东西可以毁掉一个青年才俊,在自创“多兰美学”的哈维尔.多兰身上,背负着“电影人”与“偶像”的双重包袱,这显然逼着他不得不加快成长,他说过:“每拍完一部电影,就觉得自己老了很多。”,这一切华丽的诅咒,都加快了天才的成长脚步,也让他们在迷茫中认清了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