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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天前的生日很让我难忘,我分身题海(尽管可能会被误认为我并不身处题海),应付一下自己的“节日”――虽然知道作业已高耸着向我示威,心急于这无聊的形式,于是在对小小的克里斯汀蛋糕上的小小蜡烛祈愿时几乎没诚意,打电话给父母,让他们见证全过程。万幸!我吹灭蜡烛的亿万分之一秒,屋里保持了很圣洁的一段漆黑与沉静,使我陡地一震,几乎死在自己的冷漠里。我的生日啊!我怎么这么不耐烦?我周围的空气里盘踞着过去生日的影子:一群死党你拉我拽地涂蛋糕,顶蜡烛,大呼小叫,猜礼品……唯恐天下不乱的暖意我很熟悉。
回神时灯已亮了许久,电话里爸妈“喂”了好几次,我回答说:“好了。”他们只说:“许什么愿啊?是不是期望考上好的大学?”我只感到两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我,我没吱声,顶着蛋糕上的花边,感到我的生命动机单纯得可怕,又可怜。有种怀念从前许愿后的笑,很释怀,很放开。现在,呵,我笑不出来。我很平凡却生活在一个个边缘。
17,竞争,挣扎,未来。
我们周围有太多边缘。每当我看到一个个孩子连哭带闹地抢玩具狗或是棒棒糖的时候,我都会很强烈地感到他们的居中、贴近和安全,几乎是没有危机的,即使他们随时有摔跤的危险。
L啃着汉堡冲进教室红着眼睛晃着脑袋高声嚎叫:“谁背《宋词三首》了?”W手按清凉油边向太阳穴上涂抹,边在图书馆里默背英文课文,Y则在晚自习的课堂上的一堆摇摇欲坠的辅导书后面猛做数学《精编》……很多时候,我会产生一种边缘感,很危机,很困惑。我时常地想大家都轻松下来,缓解竞争,解除危机。让周一的好心情带到周二然后周三有了好运导致周四没考试结果到周五不用讲卷子幸福到周六胜利大逃亡的话,我会竭尽全力去报答每一个人。可其实根本不用设想结局。周一到周五就像一条顽固的锁链,扯拉出了地道的“三点一线”――边缘境界?!
我一个人匆匆走过那条校园里走了无数遍的小径时,能瞥到很多穿着时髦,打着亮唇眼影彩绘甲,穿着平底园头娃娃鞋走过的身影,我一个人麻木地在校园里为某一件事而奔波时,能看到操场上很帅的灌篮;我一个人发呆时接到略神经的好友的电话时,能在电话又一端很“神经”地收听。这些时候,我也同样能找到边缘的感觉,那是种要跳出去的冲动,我追求那种完美,尽管我追求不到。
我认同他们用做惯了“左右手定则”的臂腕依旧可以打出一个漂亮的比分,我认同他们背过《必背》上千万首诗词的头脑能问出“太平天国运动的时候西伯利亚刮什么风?”的国际玩笑题,我认同他们用已近乎被压力烧得几乎冷酷的面容偶尔自觉不自觉地笑出一脸另类。只是有一天,我在回家时看见马路上一闪而过的标着大大的胖“M”的麦当劳快餐车,我竟很本能地想到了一个质量为大“M”的小车在加速达到最大速度前所做的功是多少的时候,我再也快乐不起来了。不是因为我从前从没这么想过,而是因为以前好像我也这么想过――太习惯了,我似乎已忘记了我曾经的一切样子。
大人们所谓的“努努力就上,松松劲就下”,我们确实很怕,但我们真的处在这么一个边缘――边缘就应该有边缘的事。但边缘也许不同于高维安笔下的“界限”,过了还可以回来。毕竟,我们逾越了边缘就只有沉没和随意堕落――我们很怕,怕被大人们所遗弃,怕被前途所遗弃,怕被遗弃最终遗弃。所以我们放弃了――放弃了一个又一个的边缘故事,因为每一个大人都教导我们,有舍才有得。
在边缘第一线的是我们,已抱着落满灰的断弦吉他回忆暮霭的是他们;在第一线不能自己却必须回来但心中又充满不忍的是我们,遥望我们空谈当日的是他们;真不愿躲开但必须躲开的是我们,真正想体会却再难留影的是他们。当有一天,我们变成他们,谁又将变成我们?会不会说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