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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舞亮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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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没人知道它有着怎样的远方,就像行走在路上的他一样,快没了方向。抬起头,望着天,云在风的鼓动下重合叠加,点点空鳎点点朦胧,天空也被此抹上了一丝莫名的忧伤。而我呢?总是跟着他走过这铺撒一路的忧伤。

路的转角,是什么那么迷人?他停下了,他听见小巷深处的阵阵欢笑,如同滴落在青石上而迸发的灵韵,清脆悦耳。那笑,吸引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看到了一群与自己同龄的孩童在那里嬉闹着。他们的快乐就像脚下的足球一样,一个传着一个,然后那里就聚满了欢乐……

他多想碰碰那足球啊!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胆怯地叫着:“我可以参加吗?”那声音盘旋在他身边,充斥着整个世界。可他的嘴一翕又合上了,衣襟也因双手过于用力而紧绷着,指骨突兀,指尖亦泛白。强烈的期盼终使他用那接近嘶哑的声音说出了那几个字。可是一切都让人太失望了,没有人回应他,回应他的只是瞬间的沉寂和一片唏嘘:

“看,是那满脸是疤的丑八怪。”

“噢?不过让他给你们组凑数吧!反正差一个。”

“才不要咧!丑死了,看到都影响心情。”

……

又是如此令他难堪的场面,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那句话啊!他深知自己的丑。两年前的那场大火夺去了他父母的生命,毁了他的容貌,似乎也毁了他的一切。幸存的他只得寄居亲戚家,可他没有什么怨恨。只是那烧疤却像冰冷的钢针一次又一次地扎向他,让他痛也无声。没有人愿意给他温暖,给他爱;也没有人愿意接受他的友好,他的爱。我想他是个缺爱的孩子吧!本应躲在阴冷的角落数着墙角剥落的尘土,那样的人生才无痛。可惜!我只是见证过那漫天火光的飞鸟,不懂他太多。

或许他不想惊扰那美丽的时光,所以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步又一步。可是他还是停在那拐角。他看到了那触手可及的蛛网上有只奋力挣扎的白蝴蝶。他毫不犹豫地拈起了它后又轻轻地拂掉了它身上的蛛丝。此刻,那小小的生命成了他的至宝,他是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弄掉了蝶儿的磷粉,生怕弄疼了它。笨拙的动作却也满是轻柔,他抬抬手说了句谁也听不见的“飞吧!”然后蝴蝶舞动着翅膀轻盈地飞起,飞出了小巷,只留下一条曲折的弧线。他凄然一笑。不过只有墙上的我知道,他那充满爱的心湿了另一双眼。

家里,他坐在窗前,看着秒针的尾梢一次又一次地划过十二,“嘀哒”、“嘀哒”。忽然有人敲断了这寂寞的声响。他开了门,看到有个男孩抱着足球笑着问:“可以叫你一起去踢足球吗?”他想也许自己在做梦吧!满眼不解。男孩却伸手指了指。他顺势望去,看到了一只又一只的白蝴蝶在翠绿的草丛中翩翩起舞,阳光下的它们好像在闪闪发光。而后他就听到了划破黑暗的声响:“你是阳光下的烟火,别人看不见的美,我却看到了。”

后记: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是阳光下的烟火,被爱遗漏,被爱孤立,只能无奈地抱着伤和痛躲在自己的角落,黯然神伤。但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那一如蝴蝶舞动的美。

(本文获第四届中国中学生作文大赛湖北赛区高中组特等奖)

写作思路:

当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这次中国中学生作文大赛的主题“用爱点亮人生”时,我就想到了社会上那些心中有爱但又缺爱的人,脑海里便有了一股莫名的写作冲动。文中一开始我选取了一个因家中失火身残孤单的男孩,他不仅被同伴拒绝踢球,反而受到奚落。继而,叙写他救助蛛网上那只美丽而脆弱的白蝴蝶来寄托他心中微茫而又温暖的爱。正因为他用一颗温柔的爱心湿润了另一双眼睛,爱人才会被人爱,他终于得到了同伴的盛情相邀。当我把作文稿交给老师时,他说只有把自己融于文中,文章才更有真情实感,于是我便把自己幻化为见证这一切的一只飞鸟。写作中,最让我头痛的还是作文题目。起初我把题目定为“蝴蝶飞起的那一刻”,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一天放学,我看见有人在路旁的阳光下燃放烟火,顿时我眼前一亮,就把题目改成“蝴蝶舞亮的烟火”,方才觉得舒心。我觉得:文中的蝴蝶会舞亮那些如阳光下烟火般的爱,而心中的蝴蝶会舞亮每个人生。

思路点拨:

在当今世界上,有些人犹如阳光下的烟火,被爱孤立在冷气团中,无奈地抱着伤痛,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数着墙角剥落的尘土,黯然神伤。作者在取材上独具慧眼,从生活的海洋里撷取了这样的一个男孩,并别出心裁地构思出他因家中失火身残而孤,想跟同伴踢球反被奚落。但他并不因此怨天尤人,在回家的路上,他本能地伸手救助了粘在蛛网上的一只白蝴蝶,从而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获得了快乐。文章虽短,但情节可谓一波三折,扣人心弦。诚然,文章起初未将自己融于文中,经指导修改后写进了“我跟随他划过这一路的忧伤”,是“见证过漫天火光的那只飞鸟”等内容,无形中增加了真情实感,达到了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的有机结合。

(指导老师:何功义)

作者单位:湖北省咸宁市咸安区咸宁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