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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的情怀 行进的吟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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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李群杰,很多人都已经很熟悉了,他写的《河南人感动中国》曾红极一时。李群杰可谓是多才多艺,当过兵,现在又是法制日报所属媒体的负责人,写过很多散文和报告文学,近几年来还策划制作了几部颇具影响力的电影。他除了是一名记者,还是一位作家,资深影视策划人,但他在本质上却是一位诗人。诗歌的确是他几十年来最为倾心最为得心应手的艺术表现形式。他虽成功地运用各种文学体裁,但唯有诗歌被他当作一直苦苦追求的事业。

早在1992年,他还是天安门前一名站岗放哨的新兵时,就出版了诗集《橄榄情》,当时在整个武警部队掀起诗歌热,政治部部主任高连兴称赞他是部队里的“广场小诗人”。日月如梭,转瞬经年,二十多年过去了,李群杰感时感事感物,无感则止,有感则发,仍写诗不辍,这本《心泉流韵》是他二十多年来用心感悟生命、感悟大自然、感恩社会孕育出的又一朵美丽奇葩!

回望故乡

“ 故乡是我唯一可以着奔跑的地方//榆钱儿的甜槐花的香连同我的梦想/会在那里恣意流淌//故乡是一把锃亮的犁铧/时常搅动我晶莹的泪光/ /离别的鞭子/常常会抽打我的心房”——《故乡》。

在这里,我们真切地看到群杰回望故乡的深情目光,听到了他对生命起点哽咽着的呼唤。

群杰出生的那片豫东大平原上,有着一望无垠的庄稼,散落其间的村庄,此起彼伏的牛哞羊咩,沁人肺腑的压井水……还有,锣鼓梆子声犹在耳的老戏台。

“当年从四乡八村赶来看戏的人哪里去了/唱戏用的汽灯布帘和武生的道具哪里去了/扮演杨宗保穆桂英薛丁山樊梨花银环栓保的几个姑娘小伙哪里去了/……/我历经风吹雨打日头晒/而老戏台 ,我却怎么也不愿意让它/慢慢变成我生命中一片 /即将飘走的云彩”——《家乡的老戏台》

作为一个诗人,作为一个行者,也许脚步离故乡越来越远,但渗入血脉的纯朴的、浓重的情感却历久而愈醇。故乡的沧桑,令回望的群杰感慨唏嘘。

触摸文化之魂

群杰诗中的故乡,不仅是袅着炊烟的豫东平原的村庄,还有文化灵魂的驻足所在。

群杰的阅读非常广博。这阅读不仅仅浸淫于书本,更多是用脚步去感受线装书的厚重,时时“一步跨越了千年”;用耳朵倾听古老文明的踅音,“从黄土层走来”的一个“至今依然可以吹出魂魄吹出血性吹出自豪和尊严的”古老乐器悠扬清越的声音;用心灵去叩开历史的尘封,“ 看金戈铁马腾起的烟尘”。

在传统文化中接受灵魂洗礼的群杰,骨子时有着古典知识分子的风骨与洒脱。

这次他又沿着时间的河床,溯流而上,用八千年风雨无法剥蚀的文明之骨作笔,饱蘸八千年沸腾不息的黄河之水,痛浇胸中块磊,尽抒激荡豪情。

他看到了沧浪之水清则濯缨、浊则濯足的屈原,众人皆醉我独醒。

“踏着不息的风与浪/告诉我/人不能顺着潮流推波助澜/带着不息的爱与恨/留下了/人要做到出污泥而不染的呐喊/这声音朗照万里大地和长空/……/跋涉在时间的重峦叠嶂里/看星驰云涌 沧桑巨变/看《离骚》正气 《天问》肝胆”——《端午节怀想》

蜕变的挣扎

一篇文章中有这样一段文字:几多坎坷,几多磨难,群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蜕变。从爱国青年到卫国战士,从戎装钢枪到弘扬法道。蜕变的足迹中,有长长的坚守,有华丽的转身。我们无从知晓这些蜕变之中有多少刻骨铭心的记忆,但我们可以从那些蜕变中读懂一个正直、朴实、勇敢、坚强的河南汉子。

这是对群杰的阅历、更是对群杰的心灵蜕变历程的最形象准确的描述。群杰通过诗歌来诠注他蜕变的坚守与转身。他甚至把自已比作一只蝴蝶。恍惚之间,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我是一只蝴蝶/一只五彩缤纷的蝴蝶/青山一程 绿水一程/谁能知晓/我曾几度蜕变几度重生//世界给你多少快乐/就会给你多少苦恼/今日生,明日死/谁能知晓/浮生如梦的辛酸和悲痛”——《我是一只蝴蝶》

我们能够感受他蜕变过程中内心经历的挣扎。

“ 说好的一起去寻找春天/可等树绿了花开了燕子筑好了巢穴/你却非要去体味北方的严寒// 时间和记忆/终将会忘掉这条即将枯萎的河/如果季节变幻一下位置/说不定/盛夏就会从河北漫过河南/……/当前脚迈进一百年的古宅/后脚的鞋底仍沾满现代都市的尘埃”

——《打开无语的内核 我看见风景》

事实上,他的蜕变不是简单的挽留与挥别,远行与迷茫,融入与拒绝,安定与怀恋,真正的蜕变是如何完成从乡村走向都市,完成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的对接。

河南人追光

群杰融入了现代都市,甚至玩起了电影。

“婴儿的啼哭/年轻人的缠绵/随着夜幕的降临/都被投向洁白的银幕/特别是那些用心灵谱写的诗行/此刻正被变幻的影像和光柱/演绎的时而欢笑/时而酸楚”——《电影》

但现代文明并没有改变的骨子里对故乡浓厚的情感。他开始用现代文明的舞台演绎为故乡撰写的大戏。他把笔触、把镜头、把舞台的追光灯对准了“知大义、行正道、乐奉献、勇担当”的河南人。他推出两本纪实文学《河南人感动中国》、《家在河南》,策划拍摄了三部电影《火红的杜鹃花》、《道口铺烧鸡铺》、《守望乡村的女人》,以不同的方式讴歌了河南人的淳朴善良、踏踏实实、不畏艰难和侠肝义胆的品性,赞美了河南人平凡之中的伟大追求,平静之中的满腔热血,平常之中的强烈责任感。

他赞美河南人不仅着眼现实,也追溯历史。

群杰正在筹拍中的电影《台北知府》,故事讲的是河南临颍县人陈星聚,远赴台湾任知府,不仅为官清廉,还带领导台湾人民打败了法国侵略者。谒访这位河南籍民族英雄的故里时,他又一次诗情勃发。

“入塾习儒,通晓礼仪道德 /熟读四书五经,宣讲纯儒绝学 /举办团练领兵打仗,谱写正气之歌/你有力的脚印从这里延伸/赶走了倭寇扩张的军舰/打败了法军的侵略/台北的大街小巷/至今回响着你的铮铮誓言/若台北城破/全家即投井殉国/……/仿佛星聚先生在谆谆教导我/为国纵然一死/也要把悲歌唱成/壮歌”——《晨过孝台村》

这种英雄壮歌从历史再唱到现实,正气始终充溢着诗人的胸腔。

当他听说一位在温州打工的河南青年,为救两名眼看要被火车卷走的孩子而献出生命时,群杰忍不住热泪满眶,慨然而诗。

有礼赞也有呐喊

作为一名资深新闻人,群杰不仅有着深沉的感情,也有着锐利的目光,他的诗行中,不仅有着对故乡、对亲人、对一切美好的礼赞和歌咏,也有着对肮脏与罪恶的愤怒、呐喊与鞭挞。

“每天都要去完成艰辛的采访/每天都要把一批蛀虫写进文章/只等编辑们审核修改以后/玩弄法律者终会被依次曝光/……//当权力和欲望一起开始膨胀/一副手铐远比一块手表辉煌/多么惨痛的代价呀/早就知道法律的光辉无法阻挡/何不事先 /用你胸中的秤心中的尺好好丈量//如今/我虽不再是一名奔走一线的记者/却不畏惧任何一个地方的潮流和风尚/我仍可以用我的法眼/去辨别这个时代的/魑魅魍魉”——《法制记者》

他大声呐喊着。当看到作为中华文明母亲河的黄河,因人类违反自然的生活方式逐渐干涸时,群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慨,这愤慨中饱含着他最真挚最深沉的大爱。他要为母亲河写一首控诉的诗歌。

“母亲河呀,母亲河/你怎么了/你最近为何总是把眉头紧锁/此刻能否让我们听听你的诉说 /是不是地球变暖 是不是季风减弱/是不是滥砍滥伐 是不是泥沙太多/是不是森林毁灭 是不是荒山阻隔/我已把这些统统写进诉状/能活多久/我就为你写多少控诉的诗歌/……/五千年的文明火种/一万里路的长途跋涉/让我们拍拍良心,跺跺脚/再低头看看我们的肤色/你怎忍心伤害母亲河/……/如今,我常含泪坐在灯下/想念我的母亲河/我想大声喊/我想大声说 /我想发发脾气,点燃我的麦秸火/看谁再敢虐待我的母亲河!”——《 母亲河》

读到这里,你,我,每一位读者,都会为之感染,都会为之感动,都会为之拍案而起,忍不住想和群杰一起,去大声喊,“看谁再敢虐待我的母亲河!”

这就是李群杰诗歌的力量。

《心泉流韵》共收集诗人120多首作品,诗歌语言朴素自然,清新流丽,感情热烈真挚,意境宁谧深邃,通体洋溢着青春动人的朝气,弥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诗人采用借喻、象征主义等手法,细腻而又含蓄地表达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和赞美,其言外之意,发人深思,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