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翁情史》与“缪斯女神”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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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莎翁情史》以举世闻名的戏剧大师莎士比亚的爱情观、生活观、价值观、悲剧作品《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诞生为依据，以夸张、幽默、亦庄亦谐的艺术手法，虚构了一段充满激情、荡气回肠的风花雪月爱情故事；通过电影艺术、浪漫和视听手段，展示了一位才华横溢、爱恨分明、个性独特、锲而不舍追求真爱的靓丽形象，镌刻在欧美国家乃至世界电影艺术的丰碑上。不可否认，匠心独运的构思技巧，是《莎翁情史》成为赢得众多殊荣幸运儿的印证。
《莎翁情史》是美国编剧马克・诺曼和英国著名剧作家汤姆・斯托帕同孕育的“孩子”。电影以人们熟悉的希腊神话中的女神“缪斯女神”为依托，以出类拔萃的艺术手法为桥梁，演绎了莎士比亚在创作中获取灵感的爱情浪漫史。电影获得了众多殊荣和巨大的商业价值，是古今中外比较罕见的。《莎翁情史》在电影艺术的创意上，独领；在世界电影的丰碑上镌刻下了荣耀与永恒。
一、《莎翁情史》与“缪斯女神”的情结
电影拉开了帷幕――“莎翁”出现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指甲被墨汁浸染，因才思枯竭，灵感顿失，口中念念有词，一遍一遍地在纸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其外在造型，可能与人们想象中的戏剧、编剧、艺术大家大相径庭；然而，生活化的表现，可能与观众拉近了距离，让人们能够用积极的心态很快融入剧情。外型上，莎翁走进了大众心中，可能是导演的独辟蹊径。那么，在性格刻画上，倒是别具一格。他有张扬的生命力，充满魅力的真性情，锲而不舍的探索精神，持之以恒的追求爱的真谛毅力……总之，他是既平凡又不平凡者――他有不朽的戏剧作品流传后世，丰富了世界戏剧艺术宝库资源，是世界为数不多的、当之无愧的艺术大师。
切换镜头，时空转移。“莎翁”变成了相貌出众、风度、气质不凡者。透过外表，隐约可见骨子里的无羁、热情而富有感性。在伊丽莎白一世统治下的英国，戏剧开始进入发展的鼎盛时期，城中的两家剧院“卡登”和“玫瑰”在拉锯战中激烈竞争着。前者红火得不得了，后者则因为瘟疫更为萧条。为摆脱债务，“玫瑰”老板谎称要上演莎士比亚（当时崭露头角的诗人和剧作家）的新剧《罗密欧与爱索――海盗的女儿》。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莎士比亚的灵感没有了，思路枯竭了。痛苦不已的他找到卡登剧团老板的女人罗萨琳切磋。他们有过秘密的约会，彼此都向对方承诺，只能钟情对方，不能越轨。不料，温柔与暧昧让莎士比亚灵感顿生，他通宵达旦地写作。黎明，他便兴高采烈地拿着剧本找罗萨琳，却目睹了她的背叛。他愤怒之至，将手稿付之一炬，心灰意冷，心情仿佛从天堂落到地狱。一筹莫展的他在喝闷酒时遇见了好友马洛，是著名剧作家，答应协助他拍摄。
在为戏剧精选主角时，青年演员汤玛斯征服了莎士比亚，认为是罗密欧的不二人选。
但他摘掉帽子露出真容时，居然是位窈窕淑女（维奥拉）。因崇拜莎士比亚、喜爱戏剧才女扮男装来参加竞选的，因为伊丽莎白当局不允许女性扮演男的参加戏剧表演。但维奥拉的脱俗、典雅让莎士比亚一见钟情，失魂落魄似地追逐她到了舞池，在浪漫而富柔情的乐曲中翩翩起舞，彼此吸引，如痴如醉，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舞会结束后，莎士比亚还依依不舍，无限留恋地望着维奥拉的阳台，他们互诉衷肠，爱情暗潜滋长……莎士比亚被爱的烈焰燃烧着，创作热情好似喷泉一般。于是，他们相爱的经历爬上了莎士比亚的笔端，字里行间，爱意绵绵，令他痴迷。有一天，新主角罗密欧出现了，他仍然认为汤玛斯才是他心中惟一的男主角。他已经分不清维奥拉就是汤玛斯了，甚至，他居然让汤玛斯充当维奥拉的“飞鸟”，传递他的爱意。维奥拉脱去男装时，也对莎士比亚百般温柔，无法自拔。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维奥拉父亲为攀权贵，把女儿嫁给了贵族后裔，并且是女王认可的无悔婚约。痛不欲生的莎士比亚无奈下，要“汤玛斯”告诉“维奥拉”，他爱她，无怨无悔，如鱼水不分，天地裂，乃敢绝。他为了给情人一个甜蜜的吻，甚至可以舍生取义。他的真诚真挚感动了维奥拉，她满足了他的愿望，深深地吻了他。于是，他如梦初醒，在维奥拉的闺房里，他们甩掉伪装和包袱，偷摘了禁果，津津有味地享受了爱情的甜蜜。从此，他们在一起排练节目，耳鬓厮磨；在一起爱恋，依依不舍。在爱情的梦幻中莎士比亚如鱼得水，自由游弋；创作灵感如决堤的河水，一泻千里。他们用爱和真情编织着剧本和生活，也感动了剧场的人。在爱的阳光雨露滋润下，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诞生了。可是，现实残酷，命运轨道向前不转弯。维奥拉还是应约嫁给了他人。不甘心的莎士比亚装扮成仆人去见伊丽莎白女王。宴会上，因戏剧可否表现真爱的问题他与女王打了“50英镑”的赌。爱的残酷，心灵的伤痛，必定是悲剧的重复上演，这是莎士比亚预料之中的，所以，《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可能有喜剧化色彩。戏剧上演那天，正好是维奥拉结婚的日子。教堂外，演出的单子雪片似地飞舞着。维奥拉在奶妈的帮助下，逃到演出现场，正好赶上扮演朱丽叶的演员声音嘶哑了。正当莎士比亚万念俱灰的时候，维奥拉神奇地出现在舞台上，顶替了那个决定戏剧命运的重要角色。维奥拉因心上人的观赏发挥得淋漓尽致，观众也被跌宕起伏的剧情征服了，不自觉地和台上人物同呼吸了。剧情最后，罗密欧和朱丽叶双双死去的时候，感动与悲伤笼罩了整个剧场，观众集体无语。后来，是此起彼伏的、雷鸣般的掌声，是潸然泪下的脸庞，苦涩的泪水……这，意味着戏剧的成功。
演出结束了，权贵者以女子演戏违法为理由，要关闭剧场。女王伊丽莎白出现了。原来，她也被莎士比亚的艺术才华和维奥拉的出色表演感动了。她宣布：在那个关于戏剧能否表示真爱的赌约里，莎士比亚赢了50英镑，是最后的赢家。可是，在女王的指令下，维奥拉却随她不爱的人远走他乡。
虽然他们的爱情之花凋谢了，但是在莎士比亚以后的创作生涯中，维奥拉成了他激情与灵感的永恒，成了他心目中的“缪斯女神”。
二、《莎翁情史》的艺术特色
（一）虚幻与现实共融的“戏中戏”
“戏中戏”的剧作安排，是本片的主要特色。摄影机自由穿梭于戏剧和现实生活之间，现实和戏剧构成了影片中相互指代、相互推进的两条线索。是那次对演员的选择，让一对有情人邂逅。另外，是莎士比亚的才华横溢、创作灵感决堤、激情迸发不止……让戏剧出奇制胜。现实生活中，他们彼此都离不开对方，爱得如痴如醉。在舞台上，剧情酿就了罗密欧与朱丽叶都对家人的阻拦不屑一顾，把爱情看得高于生命，坚贞不渝地想方设法呵护。多少次，莎士比亚借罗密欧的口，吟诵她对维奥拉的真情。但是，他们的爱仍然以悲剧收场――分离。这是爱情的悲剧。电影中，现实与戏剧相辅相成， 镜头从莎士比亚与维奥拉的温柔缠绵中， 缓缓摇入舞台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真情表白。旋转之间，场景和对白如出一辙，无形中，淡化了时空的界限。这令人不能想象的爱情，不能不让观众陶醉。至于是现实还是演绎已无关重要，重要的是，它们都诠释了爱情的真谛。本片无论故事本身，还是演员的表演、台词，都充满戏剧性，激情澎湃，再现了爱情到来时的疯狂与失控，那是梦境与现实的重合。戏剧与线索的自由穿插，更好地体现了影片的情趣。两段爱情同一轨迹，情感被双倍的力量传达，让爱更甜蜜，让离别更悲伤。结尾，两条线索合并，莎士比亚和维奥拉借用罗密欧和朱丽叶的身份，最后在舞台上释放对彼此的爱和依依不舍。观众不仅为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爱情悲剧而落泪，也为莎士比亚与维奥拉的分离而惋惜。绵延的忧伤，将影片推向了高潮。
（二）“戏说”爱情悲欢不失真貌
本片不同于传统传记片的严肃和对真实的苛求，让观众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回味与感悟，了解主人公的爱情观、生活观、价值观。莎士比亚由“老翁”到“年轻”的镜头切换，凸显了他张扬的个性、才华、毅力、出类拔萃的艺术成就……他因爱诱发了灵感和创作激情，他为爱无畏艰难险阻，锲而不舍，百折不挠之后，却又选择理智地分手，他骨子里散发出浪漫和感性。影片的叙述重点，并非要还原莎士比亚的个人成就，而是为了表现他追求爱情的坚定态度。此外，褪去神话的包装，也避免了传统传记片的沉重，引领观众视听，在诙谐中品味人生的苦辣酸甜，观赏爱情的风花雪月。编剧用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大胆解释莎士比亚创作《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动机与过程。巧合的是，这场虚构的罗曼史，也符合莎士比亚一贯创作的爱情模式，即爱情必须跨过无数障碍后，再以悲哀结束。电影中，莎士比亚与维奥拉的相爱与分离为主线，是创作者的虚构。相反，剧中由二人共同演绎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却真实存在着。表面上，维奥拉与莎士比亚的爱情引起了戏剧的成功，而实际上，剧中所渗透的爱情观才是观众了解男女主人公爱情的前提。如此巧妙又充满趣味的巨作安排，赋予了通俗爱情故事的复杂性、趣味性、戏剧性，让影片情节扑朔迷离又耐人寻味。
（三）运动镜头充满灵性与表现力
视听方面，本片值得称赞的地方是变幻莫测的运动镜头，都是生机勃勃的。首先，影片利用镜头运动的可能性，表现主人公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和情绪。比如，莎士比亚与维奥拉坠入爱河时，摄影机总体上以横移的方式，旋转于维奥拉的闺房与玫瑰剧场的舞台之间，镜头灵活地、变幻着方向从侧面的各个角落探出，随即自右向左，一遍又一遍，交替着缓缓在两个空间中游走，旋转过程中，镜头还是不时地改变运动轨迹，穿插人物逼近的快速前移。此外，随着主人公感情的升温，画面间的切换也逐渐加速。肆意舞动的视角镜头，在视觉上使人产生了一种晕眩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正是主人公感受和观众的传递，是他们陶醉爱河、享受甜蜜的感情宣泄。如果摒弃这样的镜头，而采用单纯的空间切换，或许，整个段落的表现力就不够，主人公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幸福感就不会被观众感知和接受。再如影片高潮处，维奥拉出现在舞台上的救场，莎士比亚与其对视的片段，摄影机还采用了一种交替向两人变速度非常近的运动方式，淋漓尽致地将主人公既高兴又忧伤的复杂心理勾勒出来了。画面在幕后偷看的莎士比亚和在前台的维奥拉之间不断切换，镜头由各自的全景，加速推进到脸部的特写。运动的速度每加快一次，画面内紧张感就随之增强。随后，侧身而立的维奥拉突然缓转过来，深情地凝聚于摄影机，在向前的逼近下，她脸部抽搐着。刹那间，他们之间相爱相知、难割难舍的感情又被放到最大。观众甚至能从镜头的运动中，感受到主人公的心跳。总之，紧张而又兴奋、激动而又悲伤的场面比比皆是。这些运动镜头，都展现了唯美感，与爱情主题相匹配，完美阐释了爱情的甜蜜与悲剧。
综述，这些绝伦的艺术手法，为剧情和立意的深化提供了保障，完美了人物形象，也是获得殊荣背后的成功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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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凤云（1962― ），女，河南唐河人，深圳职业技术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