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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微:立足海洋眺望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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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题材像如今的青春片,一出手就是窠臼

跟张怡微联系是在QQ上,她说除了吃饭别的时间都在,完全是一个“坐家”的时刻表。作家是一个需要持续写作的职业,她坦言,“新概念每年几十个一等奖,到如今真的还坚持在写的寥寥无几。”

2001年,13岁的张怡微在《新民晚报・夜光杯》发表了第一篇作品――关于姜育恒复出的乐评,这篇稿子在投出与发表之间,有着长达几个月的等待期。但相较于她之后几年屡投屡不中的写作经历,已经温和许多。

直到参加第六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这种情况才缓解。那时已经是2004年,张怡微上高二。因为“能处理的经验非常有限,想象力又比较丰富,”她的参赛作品是个童话,叫做《我和吉瑞》。

这部作品让她获得了当年的一等奖。她开始给《萌芽》写影评,写青春小说,“当时大家炒新概念,炒青年作家,只要年轻,怎么写都是好的。”

对于这段经历,张怡微后来的评价是,“我之前写了很多不好的东西,那时注重的是情感的共鸣。当时经历少,看书也少,被一种速成的东西激发负面情绪。其实这种情绪都是被启发出来的。”

她更多的感觉到,“校园题材的有限,像如今的青春片,一出手就是窠臼。我开始努力尝试从青春文学走向更大的生活场域中去。”

彼时已经是复旦大学哲学系三年级学生的张怡微,第一次认识到学业与写作的关联。“复旦的学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要建立认识和故事之间的关系。”

于是,2007年,张怡微写了一个不那么校园的,偏向家庭伦理的中篇小说《我真的不想来》去参加《上海文学》的征文比赛,随后走上了传统文学道路。

工人新村的父辈往事

张怡微大学毕业恰逢2008年金融危机,就业困难。当时找工作最凉薄的一幕,人家追出来把简历还给她,说“我们不要哲学系的人”。

她的同学有去银行的,有去会计事务所的。张怡微考了研,并同时在两家单位工作,一个是出版社,需要校对《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边是影视公司,手中的剧本是号称内地第一部穿越剧的《神话》。“尘埃怎么都落不到地,他们都不准备录用我。”

导师汪行福问她,“你这四年都做了什么?”张怡微回答我在写小说。等到下一次见面,这位老师已经看了她的作品,鼓励她“有机会一定要继续读点书,工作有的是。”

2012年出版的长篇小说《你所不知道的夜晚》,被张怡微当作自己走向职业作家的拐点。

出生并成长于上海工人新村的她说,“我们每个人都是有来历的,父辈的来历决定了我们的来历。我当时想写一系列工人新村的故事,我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住到一起的,于是就有了《你所不知道的夜晚》这本书。”

书评人李伟长针对这部小说写道,“当你发现一个如此年轻的作家,痴迷于书写她父辈们的故事,而不再是多数80后作家拿手的私人小生活时,相信你会像我一样,不由得表示赞叹,毕竟80 后作家多写自己被人诟病已久。”

台北的人生是有知觉的青春

如今,张怡微在台湾读博,住在台北木栅的山上,有时一个礼拜都不闻市声。屡次斩获奖项,她成为空降台湾文坛的新生代力量。

她并不钟情于台湾,但却承认与台湾关系的“因缘际会”――“我在这个岛屿的蛰居,占我生命三分之一,而且大部分都是有知觉的青春。我觉得一定会意味着什么,可我现在说不好。”

她形容台湾作家“像另一种汉语写作”,拿她最喜欢的蒋晓云为例,“蒋晓云的上海话、国语都是49年断代带到台湾的日常语言,没有我们意识形态的改造,小说语言自然也如此。本土作家,经历现代主义之后的写作,也和我们完全不同。”

不过,台湾并没有从语言上影响她,而是告诉了她“故事与认识的关系”。作为出生于上海工人新村的孩子,她曾经写过很多工人新村题材的小说,“心里想做点什么深入的挖掘,却总是游移在家长里短中不能跳脱。”直到《奥客》才明白,“如果我没有通过蒋晓云发现‘悲’与‘喜’之间的纠缠,而如以往一样只放大‘悲’,我可能不会有现在的进步。”

她明白自己的掣肘之处,“我是大陆作家,更确切说我是上海作家。我背靠的是城市,所以写作素材并不丰富。譬如我不会写景,我写的景是景,人是人。”

而台湾给她建立了一个适宜的空间。“我后来想了想,发现是因为上海一望无际都是人。然而到台湾以后,我学会看景了。台北市,半小时能见山,半小时能见太平洋。我以前看的大部分小说都是陆权为主,现在知道立足海洋也可以眺望世界。”

“有眺望的距离,我可以更好的写上海。”张怡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