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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女权·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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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美国女性成长小说经历了女性、女权女人三个阶段。这种从女性到女权再到女人的流变过程,实际上代表了美国整体女性小说的叙事策略的美学演进。女性阶段,是美国女性成长小说的起步阶段,第二阶段的女权主义,开始质问究竟是什么让她们这么久以来一直处于蒙昧和家庭社会角色的束缚中,第三阶段的女人阶段,女性作家开始发现认同男性也有其痛苦和羁绊,于是她们开始关怀自己和男性,力图回归偏离后的真正自我。

[关键词]美国女性;成长小说;女权和女人;叙事策略

我们认为,美国女性成长小说的发展经历了如下三个阶段。以奥尔科特《小妇人》为代表的女性阶段,以托尼・莫里森《秀拉》为代表的女权阶段和以艾丽丝・沃克《紫色》为代表的女人阶段。这种从女性到女权再到女人的流变过程,实际上代表了美国整体女性小说的叙事策略的美学演进。

一、温柔的蓓蕾

奥尔科特的《小妇人》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为少女时代的启蒙读物,她笔下鲜活的四姐妹组成了温馨的家庭图景,这部蕴合作者诸多自传性生活的作品,烙上了其独特的感悟和思想。那个有男孩子名字的乔实际上就是作者的写照:“奥尔科特把自己的经历融进了自己的创作,给予笔下的人物自己从来没有得到的自由,为妇女在家庭和公共领域里的发展探索了各种新的可能性。”在《小妇人》中,乔这一角色是个闪光点,她希望“以家庭男人的身份养家”,通过自己的写作跳出自己固有的家庭角色,在社会上寻找到自己的地位。同样这种写作可以促进其家庭经济条件的改善,也就有了利他的目的,乔把自己看作家庭的保护人,于是乔的写作也就有了双重含义,一方面她作为社会角色承担了男性拥有的职业,寻找到了自己的社会价值和地位,男一方面她作为家庭中的女儿,帮助母亲控制了家庭,也实现了自己的家庭价值。“写作代表着乔为赢得新的生活,选择所做出的努力,这种选择为她在这个男性统治的社会里建立了新的身份。”在乔心中,“成为一个独立的人,赢得她所深爱的人们的称赞是她心中最珍贵的愿望。”这恰恰说明了乔渴望在女性固有的妻子和母亲角色基础上的自我个性张扬。奥尔科特通过乔的经历指出,文学职责“无需把她们从其特有的领域里拉走”,妇女在成为作家时“不是离开家庭进入市场,而是把家庭带入市场”。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奥尔科特的女权观点是建立在对原本的女性角色的遵守的基础上的,“乔・马奇的经历说明家庭生活和个性独立不仅是可以和谐共存的,也是必需的。在某种程度上,这两者的矛盾也是‘女性问题’的一部分,而乔拒绝放弃她生活中的某一部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奥尔科特所有的作品都是坚持妇女争取同时享有家庭生活和独立个性的权利的女权论战。”

二、黑土地上的奇葩

《秀拉》讲述的是黑人女性的成长故事,充满了激烈的女性独立和自我寻找的意识,面对伊娃的关于“作为女人不能到处乱跑,不能没有男人的爱,不能没有孩子”的警告,秀拉在小说中说:“我不愿变成另外一个女人,我要创造我自己。”围绕在秀拉之前的还有秀拉的母亲汉娜和祖母伊娃,伊娃对人生的理解和实践给了秀拉很大的影响。秀拉的我行我素和对于女性传统角色的逾越使她成了社区里的不安定分子,她“不要婚姻又捉弄男人,她绝不成为男人的依附更不会去做贤妻良母”,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尽管她的行为准则处处受到别人的仇视和不理解,甚至包括她最好的朋友奈尔,似乎她对于黑人社区的反叛和抗争体现了极致的“恶”,但是事实上,也正因为她的存在,才无形中促进了社区的善的成长,她是“20世纪中期具有反抗精神的黑人新女性,在她身上既秉承了黑人民族的顽强传统,又吸收了新时代的思想观念,形成了独立人格追求目标,是生长在黑色土地上的一朵奇葩,她企图用自己的一生短暂的光辉来唤醒沉睡中的同族。”我们认为,即使秀拉的生活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悲剧,但她作为一个女性的价值和力量却体现了出来。她并没有因为种族和社会的约束而忍受无数黑人妇女不得不背负的社会角色,她站在自己的原则上去建构自己的生活,不因为阻力和另类而苦恼,她拥有极大的勇气和自信,作者托尼‘莫里森最关注的正是和自己一样出生在美国的非洲裔黑人女性的成长命运,那些在白人的天堂信条里过着痛苦和被歧视生活的人的命运,那些随时面临白人社会的同化以及驱逐的成长中的黑人女性的命运。秀拉正是一个积极探寻真正自我的女性形象。

作为非洲裔黑人女性,她们不是白人,也不是男人,现实中既定的自由与胜利都与她们无关,她们不得不寻找其他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她们在社会角色的探求道路是泥泞而曲折的,她们首先反抗的是家庭角色和婚姻的束缚。秀拉的母亲和祖母也是生活在没有男性主宰的家庭里,但“正如伊娃所言,伊娃和汉娜‘并非出于选择’而成了没有男人的女人,秀拉则主动‘试用’和‘抛弃’男人。”秀拉吸收了母亲和祖母的性格特征,进行了自我的思考,她选择了不需要男性来掌控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肯陷入妇女囿于家庭、泯灭自我的传统模式。她为了使自己的个性不受压抑,反对任何控制与权威。在小说中,秀拉是个别具一格的人物:她以一个无情无义,不孝不善的坏女人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这种行为方式带来的结局是她虽保证了自己的独立和自由,却也饱受了孤独和他人的反对。她渴望自我的独立和非同化,却又要在别人的生活中体现和认识自己,她对自我的寻找也是通过她与社区、与家庭、与最好的朋友奈儿之间的关系展现的。因而这之间不得不出现冲突与吊诡。她反抗社区,却通过社区寻找自我,她反对婚姻,又通过与男性的关系来证明自己的成长。这实际上是极为痛苦的。只能说,秀拉在蔑视传统幸福的基础上走了另一条道路,但这条超越了自我成长的道路的历程是很艰辛的,秀拉的生活没有告诉读者这条路通向了什么样的一种幸福,但那种光明的感觉,是令人向往,给了整部小说希望的基调。正如毛信德所说:“小说以奈尔为代表,标志着黑人民族进入了一个清醒的斗争新阶段,苏拉已逝,可是她的不屈心灵和悲怆命运将成为20世纪60年代黑人们坚定的奋斗信念,这就是黑人女性寻找自我的成果,也是莫里森对于全体黑人民族命运的关注。”

三、成熟的花朵

女权主义的致命弱点是把历史上的男性霸权看做是女性反叛与放纵的理据。在追求女性解放的同时,把男性作为报复的对象,实际上也就自觉不自觉地陷入了性别歧视与性别霸权的历史怪圈。女权主义可能是妇女文学成熟之前必然要经历的痛苦,但它决不是引导妇女运动和妇女文学发展的福音。

艾丽丝・沃克的《紫色》则走人了女人主义阶段,摆脱了女权主义叙事策略的偏激和扩大化反抗的弊端,进入到了女性成长的沉静和思考阶段,艾丽丝・沃克的《紫色》是在美国传统的价值体系内塑造了两位获得成长的“女人形象”。这是美国妇女文学的成熟,也是美国女性成长小说的成熟。通过西丽亚丈夫的转变,沃克企图说明,互相关心和谅解,彼此沟通思想也是解决男女之间矛盾的重要途径。也就是说,这一时期的女性成长小说不再以反抗和仇恨来获得自我认知,而是力图化解男性和女性的冲突矛盾之樊篱,将女性的爱和信心传达给男性世界,渴望达到没有痛苦磨难的女人的真正成长。这一时期的女性成长也更加平和而广泛提升了家庭和社会中女性角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