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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楠回乡 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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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衣,戴顶黑色遮阳帽,也没有戴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眼前的黑楠和电视里的黑楠似乎不大一样。

他有太多的头衔:著名独立音乐监制、作曲,2005年、2006年“超级女声”评委,几家报纸的专栏作家,欢唱网格公司老总……

但一回到贵州,他就开始使劲嗅故乡那股熟悉的味道。9岁时,黑楠与父母举家迁往北京,并和许多北京孩子一样,喝着豆汁听着大鼓在胡同里长大。他说,跟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相比,自己幸运得多。因为他有“根”,不是那么“漂着”。

他的“根”,就在黔西北的大方县。

寻找童年的记忆

和父母一同回乡,黑楠快乐得像一个大男孩,虽然,这个大男孩即将年满38岁。

4月9日,黑楠陪同父母回大方故乡给爷爷扫墓。他说:好几年没回来,特想在大方这个小县城里信步走一走,顺便“寻找一下童年记忆的碎片”。

中午一点抵达大方后,黑楠一家原计划先去给爷爷上坟,可大方县李县长执意要为他们一家接风洗尘,席间,大家不由得话说当年。年少时黑楠是顽皮的,经常有家长牵着孩子来告状:你家小子把我家孩子的头打了个洞……如若还有人找上门来,父亲就把黑楠打一顿给人家看。“他打我也是有理由的,不是随便打的那种。”他为父亲“辩护”。

在母亲的熏陶下,黑楠开始学习唱歌,音很准,不像妹妹那样经常跑调。他还学拉二胡,听起来像“杀鸭子”一样,在自家后花园“杀”了三天“鸭子”,就此作罢。

这个家庭当年还在大方的时候,就经常聚集了许多朋友,一起唱歌、跳舞。

“高兴了就又唱又跳,不高兴了就哭出来。这种生活多美好!”黑楠说。

恰同学少年

黑楠说,他有全天最开明的父母。他们从来不干涉他的人生抉择。

“老爸,你说我念中文还是念历史?”考大学时他找父亲征求意见。

“你自己决定。”父母答。

“你已经是搞中文的了,我还是学历史吧。”于是,黑楠笃定的报考到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大学4年,他组了乐队,因为技术过硬应邀到老外经常出入的Club演出,那时一晚上的演出费用就已高达500块。

念书的时候,虽在外赚有外快不愁衣食,但每到月底经常没有饭票。他宿舍的哥们儿,总会有饭票拿出来,让他“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当年,他曾偷吃室友的天津十八街麻花,还往装麻花的盒子里塞了只臭鞋垫“冒充”,如今这同学是北京市委某处秘书;还有经常被他“欺负”的少年大学生,现在已成为首都师范大学副教授……

“我宿舍那帮哥们儿,都混得不错。”黑楠乐滋滋的说。当然,这中间也包括他自己。在“超女”风靡全国时,黑楠的名字曾经火爆一时。

想为家乡做点事

在大方城郊的百里杜鹃,满山姹紫嫣红,黑楠举起相机什么都拍,似乎都想装到小小的相机里去。上次来百里杜鹃,黑楠才五六岁。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童年的记忆仍旧清晰。

现在,黑楠更愿意从另一角度为家乡提建议。他目前从事的创意产业,在广州得到相当的重视。相关部门特意找他去谈,说是要划出一片区域,投资两百个亿。饭桌上,他突然感慨:“这么多年没为家乡做点事,怪内疚的。”

他建议百里杜鹃的发展,要政府引导,市场运作,要有前瞻性有长远规划的创意型经济企业参与,这样的企业才不会以破坏生态为基础。他举例说,以前丽江发展思路是“上海的后花园”,希望上海富人在酒足饭饱之后,到丽江来消遣。后来,丽江定位为“世界的丽江”,着力开发当地民族特产和土特产,取得了巨大成功。但丽江面临的开发过度的问题,可以当作是贵州发展的前车之鉴。

后记

一碗白生生的米饭,盖上一大勺肉沫炒豌豆,是黑楠最喜欢的吃法。末了他不忘用刚刚学会的大方话喊一嗓子:爽(song,第三声)!他的大方话,很多年没说了。开口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当车子在大方县城慢速穿行,他两眼不停地看左看右,“你看,那里是……”俨然一副“导游”模样。

黑楠记忆中,“黄色大房子”的大方电影院至今还在,母亲带他去看过当年轰动一时的《五朵金花》;还有拐角的那座红房子以及大方中学,也还在当年的位置。“再过几年,兴许就找不到了。”在路上,他发出感慨。

路过一幢农民住房的窗口,闪现过一个老妇人的身影,他说:“这个身影,也许在几十年前就在这个窗口,不过那时是她的母亲罢了。岁月依稀啊!”不知他是全在说别人,还是也说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