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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为本与不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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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试图通过对王弼无本论与僧肇空论的比较来梳理玄学向佛学转变的理路。认为二者在本体实质、对现象和本体关系的认识、言辞和本体的关系、为学的旨趣上都有着一定的可比性,以期从对比中可以窥得魏晋学术思想发展的理路。

关键词:无;空;全有;不真空

中图分类号:1.2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631(2010)01-0139-01

僧肇的不真空义的思想源自佛教大乘空宗,此自无疑问。但就僧肇本人来说,其生活于两晋时期,玄学盛行于世,思想亦不免受玄学的影响。就思想发展的历史逻辑而言,玄佛之间亦应有所承接。本文即试图通过对王弼“无”与僧肇“空”的比较来梳理玄学向佛学转变的理路,意欲窥得佛学何以盛行于中国之原因一二。

一、王弼之“无”与僧肇之“空”的实质

王弼贵“无”,提倡“以无为本”,而就其”无”的实质而言,却绝非绝对的或者实体性的“无”。事实上,王弼的“无”只是对老子的“道”的抽象性的表征,是“全有”而非“纯无”。在王弼看来,正因为老子的“道”是无形无名的,是“寂然无体,不可为象”的,是不可状之状、不可象之象,所以这个“道”就不是有而是无了。由此可见,王弼的“无”实质上是对“道”的抽象性的一种表征性的描述。在王弼这里,

“无”和”道”并不是真正的绝对的“无”,而只能是“有”,这样的“有”是没有任何内容规定的“有”(“全有”),是可以概括、囊括一切具体的存在的“全有”。是一个不具备任何内容但却可以套在任何具体的内容上的纯形式。

再来看僧肇是怎么定义他的“空”的呢々僧肇在《不真空论》中指出

“虽有而无,所谓非有:虽无而有,所谓非无”,

“形象不即无,非真非实有。然则不真空义显于兹矣”。显然,僧肇的“空”亦非绝对的空无。在僧肇看来“空”就是“有”与“无”的统一,“有”是就万物(万法)的存在而言,万物(万法)有形有象;“无”是就万物(万法)的生灭而言,万物(万法)的生生灭灭非由自性而定,只是因缘――万物间的相互作用的结果。正因为有形有象的万物(万法)是在因缘的作用下才有生生灭灭,所以万物(万法)的本性为空。

那么王弼的“无”和僧肇的”空”之间又有何联系呢?实质上,由“无”到“空”正是对本体为何这一问题讨论的逻辑结果。在以无为本中,王弼试图以一个抽象的“无”一并解决万物的生成和形上依据的问题,但抽象的本体一旦能生成具体的万物,其自身也就成了具体的存在,而具体的存在恰恰是无法担当万物的本体的角色的。僧肇的空论则是以万物的生灭为因缘和合的结果,这样的生生灭灭因无自性而为空,所以讨论具体万物的生灭也就失去了意义。以这样的一种认识方式来看待万物(万法)和奠本体实质上是规避了生成和形上本体之间的矛盾,也使其本体论得以圆融。

二、王弼的大象和四象的关系与僧肇的“缘起”

正如上文所述,王弼的无只是对道的无形、无象、无名的一般义和共象义的表征。王弼正是以大象与四象、大音与五音的关系来揭示这种本体与现象的关系的,“故象而形者,非大象也;音而声者,非大音也。然则四象不形,则大象无以畅;五音不声,则大音无以至”(《老子指略》)。

僧肇的缘起说弘扬的是龙树中观学的“缘起性空”,其在《注维摩经》卷一中说:

“有亦不由缘,无亦不由缘。论曰:法从因缘故不有,缘起故不无。诸法皆从缘生耳”,又在《不真空论》中指出:

“一切诸法,一切因缘,故应有;一切诸法,一切因缘,故不应有:一切无法,一切因缘,故应有:一切有法,一切因缘,故不应有。”在僧肇看来对空要从有无统一的角度来认识,对于因缘本身亦要从有无统一、非有非无、亦有亦无的角度来看待,否则同样不能认识清楚因缘。具体的万事万物都是在相互的因缘作用中存在和变化的,而万物的本性正是在这种因缘作用下的有无统一中得以体现的。而因缘的作用就是万物间的相互作用,离开了具体的万物业就没有了因缘,也就无所谓空了。

显然,僧肇对现象和本体关系的讨论在王弼那里就有了雏形。王弼似乎已经认识到现象,即具体的万物和其本体之间有着一种相即不离的关系,所以他用大音和五音、大象和四象之间的关系来说明本体和现象的关系。而僧肇以因缘说有无,以有无的统一来解释空,正是对这一问题的深入探讨。

三、王弼的“名生于彼”与僧肇的名言论

王弼以“名生乎彼“来辨别名言和称谓的不同,“名也者,定彼者也;称也者,从谓者也。”(《老子指略》)“这里,王弼以”无”来命名老子的“道“,做了名言和称谓的辨别,认为称谓是由人而定,而名是由物所定,“道”不过是最高本体的称谓,只有“无”才符合本体的实质。

僧肇认为名言是不能把握空的,在《不真空论》僧肇说:

”物无当名之实,非物也;名无得物之功,非名也。故知万物非真,假号久矣”。显然名言不是把握诸法的方法,但同时僧肇也认识到不用名言同样也不能把握住诸法,《不真空论》中说:“《中论》云:诸法不有不无者,第一真谛也。”可见,并不是不用名言,只是不能使用非此即彼的单向性的名言。在僧肇看来不论肯定或否定,有或无,都不能表达诸法的本性、本质。只有用非有非无且亦有亦无的语言才可把握诸法实相。这种非有非无且亦有亦无的语言观正符合大乘空宗中观学的精神和要求。

显然,在王弼那里已经认识到对于本体不能用一具体的、非此即彼的言辞来表述,而只能用形象的、描述性的语言来定名。这一问题的实质其实就是如何用思维来把握事物的本质,既不能不用语言又不能完全依赖语言。僧肇正是以大乘中观学的非有非无、亦有亦无的语言来试图解决言辞在表述事物的本质时的困难。

四、贵无与空论的旨趣

王弼贵无论的最终旨趣显然不是为了做哲学上的研究,其最终的指向是以无为本从而达到无为而治。作为本体的“无”同样是最高的治世原则,在这一原则指导下是不需要什么具体的措施的。只要坚持以无为用,以旁观的方式任由万物的自生自灭自然就会达到天下太平。

而僧肇的空亦非以将世界万物归为一个空无、虚幻为目的,’而是耍由万物之性空来凸现一个最高最真实的成佛的境界。要真正的认识万法性空,只有用非有非无且亦有亦无的语言才可把握,而这就需要有般若的智慧,这样关于宇宙本体的讨论就自然而然的被推向了关于人的心性本体的讨论。

五、结语

由以上比较可以看出,对于僧肇空论中的几个问题在玄学中都已有了雏形,而这些问题恰恰也正是玄学由于其本体论本身的局限性而无法解决的,就“无”之实质而言,虽为全有亦是抽象,但终究难免将有与无对立了说,做不得真正的本体,且往往使得“无”成了落在现象之外的实体性的存在。更何况,以万物之本体、物之自然来直解人事,亦显消极,与人心无所立。僧肇张显不真空义,以“空”解万物之本性,以般若来观“空”,一方面将本体与现象结合在了一起,解决了玄学未解决现象与本体相分离的问题:另一方面将对宇宙本体的讨论推向了对心性本体的讨论,虽然其以万物为“空”亦是消极,但却开启了对心性本体的讨论,仅就张显人的主体意识而言亦是积极的。

参考文献;

[1]楼宇烈,王弼集.校释[H].中华书局,1980.

[2]僧肇.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编[H].中华书局,19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