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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本期开设的"影片中的酒评"版块是围绕各类影片、各国影片中关于酒的情节所展开的评论,将故事中的酒艺术化,在涉及酒文化的同时也让读者感觉到一种电影审美,既达到宣传和解读酒文化的目的,也是给予读者一次奇妙的精神之旅。
《伊莎贝拉》,彭浩翔的作品,那样暧昧而美好的电影,需要一点耐性和道德感的考验,多少在于说明“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关于一个做澳门司警的混蛋爸爸阿成(杜汶泽)和有恋父情节的“女儿”小欣(梁洛施)的故事。电影的开始醉酒的阿成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把小欣挤在墙角:“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很像我第一个女朋友,今晚跟我回家吧。”不知情的阿成想泡他的“女儿”,小欣甩掉他离去。
继而是阿成在酒吧里对众人说小欣是鸡,小欣拿起酒瓶就砸他,结果是爆酒瓶技术不佳,伤了阿成也伤了自己。小欣最终还是赖在了阿成家里。她告诉阿成自己是阿成初恋女友伊莎贝拉的女儿,她无所谓的表情对阿成讲:“反正你女人那么多,偶尔碰到是自己的女儿也很正常。”
这种感情那样复杂,爱与恨,依恋和忍耐,小欣留在阿成家,面似安然地看着阿成酗酒后带着不同的女人回来上床,自己躲出去,帮他应付女友⋯⋯好像谁都无法改变,只是会佩服小欣写满青春的外表下的一种难得的坚持,那是对迟到的父爱的等待和追寻,抑或是,爱。
两人的走近是逐渐而细节的,阿成开始关心和自己“”过的“女儿”,陪她去找母亲在世时候和她俩一起生活过的名为“伊莎贝拉”的狗,他的愧疚未动声色却在渐渐弥补。直到一个夏夜“父女”俩在澳门的大排档一起喝酒――
小小的门面外靠墙的圆桌,放着三瓶啤酒,不胜酒力的小欣很快就醉眼朦胧,阿成也微醺了,教“女儿”怎么对付警察问话,实际上暗自打探“女儿”的内心。
“张碧欣,究竟你有没有男朋友,说!”
小欣俏皮地勾着指头,让阿成凑近:“过来啊。”然后诡谲地:“律师来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讲的!”
店里的收音机响起上个年代的粤语老歌,小欣陶醉地摇起头,起来即兴地边热舞边跟着唱,梁洛施颀长的身材和清纯的乱发让她如孩子一般本真,阿成默默抽烟笑看她的表演,两人拿着酒瓶嬉笑着追跑过澳门街午夜空无一人的小巷,跑上一个平台,小欣大声做“主持”:“大三巴的朋友大家好,我,张碧欣,今天很开心,我今天要为大家介绍一位特别嘉宾,我的混蛋爸爸――马振成!”
阿成摇摇晃晃:“我是一号马振成,澳门街街坊大家好,我以后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让大家知道,我真是一个坏人。”
小欣嬉笑着大喊:“说真的,他真的是一个坏人!”
混蛋“爸爸”开始教小欣爆酒瓶:爆酒瓶呢,要爆旁边,不可以像上次打自己一样爆中间;也可以两个一起爆,求的是气势!叫出来更好!
“父女”俩开始开心的大叫着爆酒瓶,地上一会儿就爆了一堆,小欣从来没有那么畅快地笑过,直到街坊在上叫骂,两人一起逃跑,奔跑的身影升格,澳门街狭窄而破旧的街道泛出酒红的光影,顾盼和疯闹间,影片的暖意渐渐明朗。
小欣吐了,被阿成搀扶回杂乱破旧的家。两人并排躺在双人床上,酒醉的小欣拿过阿成的烟吸了一口,言语那么清晰:“知不知道,你以前泡过我?”
画面闪回到酒吧那段,阿成在墙角对她说的话。阿成起身:“我睡沙发。”
半夜阿成被小欣的哭泣惊醒,小欣蜷缩在那里,说她想妈妈伊莎贝拉了。阿成心里知道,自己年少的恋人伊莎贝拉在怀上自己的孩子之后,被自己抛弃在手术室外面了。他该怎么爱这个曾经与之有过的“女儿”?除了迟到的关怀和宠爱。
小欣青春的面庞开始学会怎么应对阿成各式各样的女人,用她执著的坚持和小大人的可爱坚守着自己是阿成身边唯一的“女儿”,也是女人的角色。阿成最漂亮的澳门女友来了,提着一兜啤酒傲气地挑衅:阿成的女人一定会喝酒。
小欣和美女面对面坐着,比赛对着瓶子干,并不会喝酒的她为了阿成,喝到吐了一楼梯,在阿成的责问面前却不予解释,笑得自有小得意。
小欣赢得了她所想要的一切,不与别的女人分享的“父爱”,直到阿成女友邂逅他俩也要交待阿成一句:“是你女朋友吧?好好对她。”
峰回路转,彭浩翔和观众玩的心理游戏拆开谜底:小欣并非阿成的亲生女儿,是伊莎贝拉嫁给别的男人所生的女儿,她因为怀念初恋男友阿成,一直当小欣是他们的孩子,和小欣讲起阿成的时候,那并不是一个混蛋,而是一个有情趣,可爱,让她的青春无悔的男人,这造就了小欣对父爱的相信和追寻。
看过这个电影的人一定都记得最后的温暖,阿成因贩毒入狱了,小欣那么甘愿地称他“我的男人”,等待的姿态很幸福,在教室阳光照射下白皙的面庞那么温柔恬静;炎热的澳门人烟稀少的公路上,她骑摩托车去接出狱的阿成,阿成无声的眼泪在她的T恤上晕了一片。
记得小欣在教室微笑着对追求她的男孩说的话么:“对了,我告诉你了么,我戒烟了,因为他不喜欢我抽烟。”
这让我再次想到了戏里的“酒”,一样是由阿成带进小欣生活的东西,因了相对畅饮的契机,两个都不善表白的人得以坦诚以对;因了爱和迷恋,可以为他玩命拼酒,《伊莎贝拉》里的酒,就像影片随时候命的背景音乐,就像其中所有美丽而朦胧的光和影,一杯酒回肠间一点点滋生暖意,抵达一个完满的结局,终点,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