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材中农药多残留样品普查与监控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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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该研究根据中药材基质性质进行合理分类，采用已建立的中药材前处理平台和气质联用检测法对120种333批次常用中药材中的198种农药进行了检测。普查结果表明333批药材中有158批检出，但绝大部分处于很低水平，且不同药用部位的药材检出的农药品种各有偏向性。最后通过总结常用中药材中农残污染的现实情况，为限量标准的制定提供了依据，并建议《中国药典》应针对性的对部分农药指标和药材品种进行监控。
[收稿日期] 2013-05-29
[通信作者] *马双成，博士生导师，Tel：（010）67095887，Fax：（010）67095887
[作者简介] 王莹，E-mail：
近年来，农药注册品种不断增加，且随着大家对于食品安全的关注，农药残留检测标准也不断更新，尤其是多残留方法更是已达到对几百种农药的同时监测[1-3]。多残留技术虽发展迅速，但在常规检验中若要对几百种农药进行监控，耗物力、财力较大，不易实现。在众多的农药品种中选择代表性品种进行监测不仅提高效率，降低成本，而且更具有实际意义。如何选择农药品种是关键，在中药材种植过程中，往往是根据不同药材的生长及病虫害特点施用相关的农药，所以农药检测品种的选择应结合农药毒性特点和实际施用情况。GC-MS技术在中药材农药污染物的检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4-5]，本研究是在建立了农药多残留检测方法和前处理平台的基础上[6-7]，对120种333批次常用中药材中的农药残留进行了检测，通过实际测定初步且首次了解了常用中药材中农残污染的现实情况，为确定重点检测的药材品种、重点监控的农药指标提供了依据，并为限量标准的制定提供了数据支持。
1 材料
气质联用仪：GCMS-QP2010（日本岛津）；全自动预浓缩-凝胶净化-定量浓缩系统 （德国LC-Tech）；半自动固相萃取装置（Dikma）。
分析保护剂：D-山梨醇和D-核糖酸-γ-内酯（SIGMA）；农药对照品购自国家标准物质研究中心和德国Dr.Ehrenstorfer公司；丙酮为分析纯（北京化工厂），经重蒸馏后使用；环己烷、乙酸乙酯、乙腈为农残级试剂（Dikma）。氨基固相萃取柱（500 mg，3 mL，博纳艾杰尔科技有限公司）。
药材分别从北京某中药饮片厂（A）、北京某中药饮片有限公司（B）、黑龙江哈尔滨某中药饮品厂（C）、河北安国某药材饮片公司（D）购买，共120种333批常用药材。
2 方法
2.1 分析保护剂的配制
配制含10 g·L-1D-核糖酸-γ-内酯和5 g·L-1的D-山梨醇的混合对照品溶液。准确称量适量的D-核糖酸-γ-内酯和D-山梨醇对照品至10 mL量瓶中，用水滴入至其完全溶解后，用乙腈定容至刻度，摇匀即得。
2.2 农药对照品的配制
2.2.1 农药标准储备液的配制（1 g·L-1） 准确称取适量的农药对照品，用丙酮溶解并定容至25 mL 量瓶中，摇匀即得。-35 ℃的冰箱避光保存。
2.2.2 混合农药标准储备液的配制 取单个标准储备液适量，根据实验要求，用乙腈稀释并配制成含198种农药成分的对照品储备液（1～5 mg·L-1）。
2.2.3 混合农药标准工作液的配制 精密量取对照品储备液400 μL，再精密加入分析保护剂100 μL作为对照品工作液，其中分析保护剂的选择及效果考察已另文发表[6]。
2.3 样品前处理
2.3.1 提取 取药材，粉碎，过3号筛，准确称取药材细粉（10±0.10） g于250 mL锥形瓶中，精密加入丙酮100 mL，振荡30 min，放置片刻，将上清液倒入已加入1 g无水硫酸钠的锥形瓶中，静置30 min。
2.3.2 净化法1 精密量取提取液40 mL，减压浓缩至近干，加入少量环已烷-乙酸乙酯（1∶1）溶液溶解样品并定量稀释至10 mL，摇匀，0.22 μm微孔滤膜滤过，滤液用凝胶渗透色谱法（GPC）净化。GPC主要参数：进样5 mL；流速 5 mL·min-1；洗脱液收集时间 17～36 min；在线浓缩温度42 ℃；最终收集浓缩液5 mL。上述浓缩液转移至鸡心瓶中，65 ℃氮吹至近干，加乙腈溶解并定容至1.0 mL，即得。
2.3.3 净化法2 将净化法1中的1.0 mL净化液转移至氨基固相萃取小柱上（氨基固相萃取小柱预先用乙腈5 mL活化过），用3×1 mL乙腈洗涤鸡心瓶，将全部洗涤液转移至氨基柱中，最终用5 mL乙腈洗脱，收集洗脱液，65 ℃氮吹至近干，加乙腈溶解定容至1 mL，即得。
2.4 气相色谱-质谱测定
DB-17MS（0.25 mm×30 m， 0.25 μm）（Agilent），内装50%二苯基-50%二甲基聚硅氧烷填料；柱升温程序：60 ℃，保持1.5 min，以30 ℃·min-1速度升温至120 ℃，再以10 ℃·min-1升温至200 ℃，以20 ℃·min-1升温至230 ℃，保持10 min，最后以30 ℃·min-1升温至300 ℃，保持10 min；载气为高纯氦（纯度 99.999%）；柱流速 1.3 mL·min-1；进样口温度 230 ℃，不分流高压进样；进样量 1 μL；离子源温度 230 ℃；色谱-质谱接口温度 250 ℃；总分析时间为37.63 min。
全扫描模式，扫描质量范围40～450，确定各化合物扫描离子、保留时间；选择离子检测模式（SIM）下的各化合物参数，详细农药种类及参数另文发表[7]。
2.5 样品普查测定
由于中药材样品基质极为复杂，所以本研究根据待测样品的性质灵活选择以上的净化方法，单独使用或联合使用。该净化法的方法学考察中，农药的检出限均低于0.010 mg·kg-1。阳性添加的水平分别为0.020，0.100，0.500 mg·kg-1，每个浓度水平做3个重复，所得到的198种农药的加样回收率大部分在70%～110%。个别农药回收率较差，其中包括：敌敌畏（沸点低在净化过程中易损失）、2甲4氯丙酸、2，4-滴丙酸、溴苯腈（过氨基柱易被吸附）、百菌清、敌菌灵、灭螨猛（在偏碱性环境下不稳定易降解），甲拌磷（在乙酸乙酯中溶解性不稳定），但相对标准偏差均小于
3 结果和讨论
3.1 检出农药品种分析
在198种农药品种中，部分农药的检出率较高，其中有5批药材以上均有检出的农药品种有以下18种，具体检出情况见表1。
表1 检出率较高的农药品种
Table 1 The category of pesticides with high detection rate
其中在所有批次药材中有检出的农药品种有以下55种：丁草胺、乙体六六六、三氯杀螨醇、马拉氧磷、腐霉利、啶虫脒、异菌脲、哒满酮、甲氧DDT、噁草酮、乙基嘧啶磷、腈菌唑、丙体六六六、丁体六六六、甲体六六六、五氯硝基苯、三唑磷、敌菌灵、对硫磷、抗蚜威、联苯菊酯、炔蟎特、噻嗪酮、莠灭净、马拉硫磷、胺丙畏、八氯丙二醚、保棉磷、苯硫磷、丙草胺、二甲戊灵、硫丹、氟吡甲禾灵、氟虫腈、甲霜灵、磷胺、硫丹硫酸酯、硫线磷、灭草松、戊唑醇、乙硫磷、胺菊酯、地虫硫磷、甲基立枯磷、甲氰菊酯、氯硝铵、杀扑磷、增效醚、稲瘟灵、甲基五氯苯硫醚、喹硫磷、三氯杀螨砜、五氯苯胺、2，4-滴丁酯、2，4-滴丙酸。这55种农药成分中，除石斛（C）中的三氯杀螨醇和苯硫磷外，其他农药成分检出量均
根据对120种333批样品测定情况总结，可初步得出结论：在监测的198种农药中，有73种农药有检出，且其中有18个品种检出频率较高。
3.2 检出药材品种分析
根据不同的药用部位，其吸收农药特点有异，且种植人员会根据药用部位的不同施用针对性的农药[8-9]，因此农药残留在不同的药用部位有不同的分布特点。在此次检测的333批常用中药材中，分别收集了不同药用部位的药材，包括根、茎、种子、果实、花、叶、全草、皮类等。现将其检测结果总结见表2。
表2 各类药材检出情况总结
Table 2 The summary of detection in each kind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在对90批根类药材的检测中，有50批药材有农药检出，检出率达49%。其中滴滴涕类检出率最高，有22批检出，检出率达24%，但其含量都很低，按照2010年版《中国药典》限量规定[10]要求（BHC≤0.2×10-6，总DDT≤0.2×10-6，PCNB≤0.1×10-6），所检批次均未超出此残留限量值。在对50批茎类药材检测中，有30批药材有农药检出，检出率较高，达到60%。在茎类药材中滴滴涕的检出率仍然最高，达16%。毒死蜱、三唑醇虽分别只有4批、2批药材检出，但其残留量都较高，对其亦不可忽视。从根茎类药材普查情况可看出，滴滴涕类农药为其主要污染物。分析主要原因是我国虽在20世纪80年代就全面禁止使用滴滴涕[11-12]，但由于滴滴涕类农药的半衰期较长，所以在土壤或水源环境中仍有少量残留，导致中药材种植过程中受到污染，尤其体现在根茎类药材上。
在对34批种子类药材检测中，有23批药材有农药检出，检出率达68%。在对30批果实类药材检测中，有15批药材有农药检出，检出率达50%。种子、果实类普查结果有相似之处：噻菌灵检出率均较高，而滴滴涕不再是其主要污染物。但2批药材中桃仁以及川楝子的滴滴涕含量，超出药典中规定的限量标准，亦不容忽视。
在对20批花类药材检测中，有14批药材有农药检出，检出率达70%。花类药材氟乐灵检出率高达25%，但含量都较低，质量分数大部分都小于0.1 mg·kg-1。
在对22批全草类药材检测中，有18批药材有农药检出，检出率达82%。但检出的量都较低，均低于0.1 mg·kg-1。
在对15批皮类药材检测中，有11批药材有农药检出，检出率达73%。但检出量都很低，除陈皮中的炔螨特外，都低于0.1 mg·kg-1。
在对10批叶类药材检测中，有5批药材有农药检出，检出率达50%。但检出量都很低，大部分都低于0.1 mg·kg-1。
在对10批其他类药材（包括菌核、动物药等）的检测中，发现菊酯类、滴滴涕、五氯甲氧基苯亦均有检出，但其含量均不高，质量分数未超过0.1 mg·kg-1。
以上这些检出农药的药材中，以现有可参考的限量标准为参照，有9批药材有超标现象，整体合格率高达97.3%。
3.3 重点关注药材
3.3.1 远志 在不同批次的远志测定中均发现有氟乐灵检出。针对以上情况，对这此种药材的种植情况进行了了解。一般远志在播种前7 d会施用除草剂，但目前还没有专用的远志除草剂，种植人员大多会选用48%氟乐灵在播种前喷洒。
3.3.2 三七 在不同批次的三七测定中均发现有腐霉利检出。据了解，黑斑病是中国三七主产区的一个主要病害，一般防治方法都是采用多抗霉素进行防治。但近年来有报道腐霉利对三七黑斑病的防治效果高于多抗霉素，所以近些年腐霉利在三七种植中常被使用。
3.3.3 泽泻 3批不同产地不同批号的泽泻均有毒死蜱检出，且有2批质量分数超过0.2 mg·kg-1。
3.3.4 薏苡仁 不同批次的此类药材均有敌稗检出。
3.3.5 酸枣仁 不同批次的此类药材均有噻菌灵检出，但检出量都不高，均小于0.1 mg·kg-1。
3.3.6 金银花 来自不同产地、不同的批号的3批金银花药材中，有2批都检出了氯氟氰菊酯、氯氰菊酯，初步认为菊酯类农药应为金银花药材的重点监控指标。
3.3.7 陈皮 2批陈皮中都检出了炔螨特，且其含量都较高，质量分数大于0.1 mg·kg-1。陈皮是为芸香科植物橘及其栽培变种的成熟果皮，在橘种植过程中，橘全爪螨是目前我国柑橘上发生严重的螨类害虫，在橘的种植过程中，为了防治病虫害，有机磷农药的使用较普遍[13]，而炔螨特因除螨效果很好，持效期长，在柑橘种植中常被使用。所以在陈皮的农残检测中，根据其种植情况和样品普查，炔螨特应被列入其重点监控指标。
4 对《中国药典》相关标准的建议
目前常用农药有数百种，算上异构体及毒性代谢物，则总数在1 000种以上[14]。对所有这些指标都进行监测从成本和技术角度考虑都是不可能，也是不必要的[15]。本研究通过大量的中药材农药残留普查，初步得到以下结论：以现有可参考的限量标准为参照（即检出值≤0.2×10-6），333批药材仅有9批药材有超标现象，整体合格率高达97.3%；198个农药指标中，仅有18个检出率较高的品种，其他农药在333批药材中未有检出。普查结果表明目前此120种中药材农药残留检出水平较低，且检出农药品种量较少。因此笔者认为在现阶段，检测指标的设定需经过科学的筛选，保持技术先进性的同时体现中国特色，主要依据其毒性与蓄积性特点、中药种植情况、实测样品普查等。如果作为药典方法，其更应保持先进性并兼顾实用性。根据此次结果，建议2015年版《中国药典》中滴滴涕类、拟除虫菊酯类仍应保持重点监控。同时对于此次有检出且高蓄积、高毒性的有机氯（六氯苯、五氯甲氧基苯），有机磷类（毒死蜱、甲基嘧啶磷），拟除虫菊酯类（氯氟氰菊酯、氟氯氰菊酯、氟氰戊菊酯），以及其他类（三唑醇、二苯胺），也应考虑列入常规检验指标。其他类农药如氟乐灵在花类药材中有检出，噻菌灵、敌稗在果实、种子类药材中有检出，也应考虑列入此类药材重点监控的农药指标。此外一些个类药材应根据其施药特点增加针对性的农药指标监控，如陈皮中的炔螨特，泽泻中的毒死蜱等。
综上所述，本实验通过对333批中药材中农药残留情况的普查，对《中国药典》相关标准提出了初步补充建议，针对性的提出了应重点检测的农药指标和药材品种。通过此次普查，不仅进一步了解了常用中药材中农残污染的现实情况，更为以后中药材中农药限量标准的制定提供了数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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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sus of pesticide residues and suggestions for control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WANG Ying， JIN Hong-yu， JIANG Yan-bin， SUN Lei， MA Shuang-cheng
（1. China Animal Disease Control Center， Beijing 100125， China；
2.National Institutes for Food and Drug Control， Beijing 100050， China）
[Abstract] In our study， 198 types of pesticides in 120 types 333 lo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which were reasonably classified according to its matrix property， were determined by using the pretreatment platform and gas chromatography-mass spectrometry method. As a result， 158 were contaminated with pesticides. However， the content of pesticides in most TCM was very low. In addition， types of pesticides were different in different part of materia medica. In conclusion， the current status of pesticide residues pollutants in TCM was summarized， and the result can provide proof for the formulation of maximum residue limit. The new species of herbs and the new detecting index should be electively monitored in Chinese Pharmacopeia.
[Key words] multi-residual pesticide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ample census； Chinese Pharmacopeia
doi：10.4268/cjcmm2014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