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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亨基:深深民族心 恋恋故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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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的厚重,四川的俊美,东北的壮阔,的神秘,新疆的绮丽,云南的多彩……总有这样一种声音打动你,令你为之动容。通过宛如天籁的音乐,触发对民族文化的种种遐想,一个人在自己的一生中,能够拥有这么一次在民族、民间、民俗音乐中游走浸淫,是一种缘分,一种幸运。郭亨基先生用自己的一生穿行于音乐的国度,用他的热情与执着交付给听众心灵的感喟,诠释一方水土一方歌,一方水土一方人。他用音乐传达祖国的人文与山水,告诉世界――这就是中国,在流淌的音乐中徜徉于华夏大地。

因为梦想 所以前往

云南是一个风景秀丽且地域风情浓厚的地方,居有二十六个兄弟民族,是许多旅行者、动植物学家、艺术家,尤其是音乐工作者向往的天堂。用郭亨基先生自己的话形容就是:“这里有情,有景,有意境,它像流水一样的留下来、传开去,世代相传……”郭亨基先生曾经在云南旅居过十五年,他熟悉那里的湖光山色与人文风俗。然而,与云南的结缘,只因为向往,只为追梦,特别是乐团参与电影《阿诗玛》配乐后,他更为坚定,毅然离开了上海合唱团优越的工作环境和丰富的生活条件,1965年来到云南。郭亨基先生洒脱地说:“我是自愿的,那时由于历史原因,很多人是被迫前往。”也许,条件艰苦;也许,被人误解;也许,辛酸苦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郭亨基先生从此得到了更好的实践机会。这是他来此地的目的,更是来自他心底的声音。

写在《云岭风情》之前,郭亨基先生深情地表述:“我曾在这里生活了十五个春秋,对于我这个自小学习西洋音乐的人来说,云南音乐给了我民族音乐的传统意识、音乐创作的源泉、民族自信的力量……是这片红土地滋润了我,是这里的音乐养育了我,才有我的音乐人生。”郭亨基先生认为,云南丰富的民族音乐带给他创作的灵感,激发他的民族意识和民族自信心,而这些,源于他对中华民族音乐的喜爱、理解、包容和信任。一个拥有众多“第一”头衔的音乐人,一个享誉世界的音乐人,一个对祖国文化深深爱恋的音乐人,郭亨基先生执着于今的原因很简单。“我流着中国人的血,我一定要去做让中华的民族音乐走向世界的事情,让世界更了解我们伟大的民族。”这一切只源于他对音乐的一份天然的使命感。

郭亨基先生至今已创作改编了五百多首曲目,其中就有两百多首云南风格的,一位资深作曲家将其二分之一的创作,都交付给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可见郭亨基先生对云南的深情与厚爱。阔别云南三十年后,再回到这片红土地,他带来的是一系列的关乎云南的作品音乐会,“七彩云南”“云岭风情”等等,他用这深情的晚唱来表达自己的游子思乡之情,和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郭亨基先生在传承云南传统民族音乐的基础上,将西洋交响作曲技法,和现代民族音乐创作新理念融为一体,既有浓c的云南民族文化特色,又符合现代审美标准。

对音乐的理解因人而异,郭亨基先生心中的音乐乃“心声”,乃“传播深层文化内涵的载体”。他说:“我一直认为音乐艺术要有情,有景,情景交融才能升华为意境,这才是艺术要表现的文化底蕴,以及更高层次的精神内涵。技术只是手段而已,音乐最终要表达的是一种文化内涵,一种历史文化底蕴。音乐不是简单的咿呀,我要把对音乐的理解,把文化内涵融进去,然后再表达出来,让更多的人理解真正的音乐,继承并将我们的民族音乐发扬光大。要从民族民间出发,用现代的新技法写时代的心声,由心而发。”郭亨基先生心中的音乐如同云南带给他的感受一样,色彩斑斓地诉说着情谊,又极具特色和文化内涵。《乐记•乐本》中言:“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行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乃干戚羽旄,谓之乐。”郭亨基先生对音乐的理解和感悟与先贤如出一辙,这不是历史的巧合,皆源于他们对音乐的深爱,甚至是痴迷,以及人间真情带给他们的感动,民族文化对他们深层次文化心理的浸润。音乐是一种文化,文化是一种情怀,情怀是一种爱与悲悯,郭亨基先生正是带着对音乐和民族的爱上路的,无怨无悔。

郭亨基先生关于云南的作品音乐会,好评如潮,这些对声誉满载的他而言也许淡如云烟,因为他在乎的不是名利,而是音乐本身。《欢舞》、《彩云之南》、《彩虹》、《打歌》、《火把节之夜》、《大理风光》、《滇池随想》等等,这些音乐传达出来的深情氛围才更为他所关注吧。热爱,嬉水,风情,湖光山色,千舟扬帆,椰林古迹……这一切的一切才是他用心用情想要表达的吧!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或舒畅,或昂扬,或激越,似真龙翻江倒海、吞云吐雾;也是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比他的内心更加地心静如水,他背后的执着与痴迷,就是这样的简单与纯粹。不论是低唱浅吟,还是激越高昂,他调动着你的情绪,仿佛万籁俱静,又如万马齐喑。郭亨基先生的音乐就是有这样一种力量,不只是因为他对云南的情感,更因为他对祖国的情感、对音乐的理解,“这里有情,有景,有意境,它像流水一样的留下来、传开去……”

对于云南,他更希望将其少数民族朴素的音乐管弦化、交响化、民族化的程度,使其升华,用更多人可接受的方式推向世界。他是因为追梦而去的,他是因为真的喜爱和一种使命再去的,如他所言:“我非常愿意与朋友们分享这赤诚的友谊、淳朴的乡俗、粗狂奔放的舞蹈、委婉动听的音弦小调、火塘旁用大土碗盛满苞谷酒倾听老爹的弹唱……”郭亨基先生,因为梦想,所以前往;因为热爱,所以执着。

因为情深 所以回来

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上到底蕴藏着多大的能量,指挥台上的郭亨基先生,仿佛可以让台下数以万计的人从他身上吸取力量。平和,安静,笃定;惊涛骇浪,锣鼓喧天,健行铿锵。如此独特,如此辽阔,如此情怀。郭亨基先生说:“我从小立志做指挥。”与郭亨基先生交谈,你可以感受到他的率真,身上有痞劲,骨子里有倜傥。艺术家灵魂里有这个时代罕见的天真,一如艺术的纯粹。而郭亨基先生的音乐,给人的正是这种简单纯粹的美好,拨动琴弦,涓涓流动,乐动,心动。

郭亨基先生祖籍潮汕,而在上海出生,他不仅仅对民族音乐深情向往,更对缭绕的乡音魂牵梦萦。父亲在时,家里是很多潮汕人在上海的集散地,经常聚集一些潮汕的著名人士。郭亨基先生小时候,就经常听到这些潮汕人演奏潮州音乐。对故乡,对潮州音乐,他并不陌生。郭亨基先生说:“对云南,我是热爱;对潮汕,我是熟悉。”潮州方言现有九个声调,是较接近古汉语的一种方言,在音乐领域被誉为研究音乐的活化石。很多外地人乍到潮汕,耳闻潮语,恍如进入陌生的国度。潮汕方言被称为“鸟语蛇言”,因其轻飘、甜美、多渭音,这与潮州筝柔美、细腻、多韵的演奏风格可谓一脉相承。故潮乐亦被人称之为“绿色音乐”。郭亨基先生说:“潮州音乐是全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音乐品种,但因其独特的音律难以普及,所以也难以走出潮汕,可我懂,而且我懂音乐,所以我更要努力让潮乐走出去。”这不仅是因为他是潮汕人,更因为他是中国人、音乐人,对此他有一种使命感。

潮州音乐是具有潮汕地方特色的古老乐种,是潮汕文化中历史最悠久的特色文化。它既来自宫廷雅乐,又来自民间音乐,它的曲调既高雅古朴,又富有时代风韵,充满着古雅而又鲜活的文化精神内涵。韩愈在《韩昌黎文集》中记叙有“吹击管鼓,侑香洁也”,“侑以音声,以谢神贶”,“躬斋洗,奏音声”等名句,现代的一些音乐家也曾到潮汕考察和采风,从潮州音乐中追索隋唐音乐的足迹和遗响。这些关于音乐,关于文化的种种,便是郭亨基先生要表达的,要呈现给听众的文化涵养。郭亨基先生认真地说:“艺术需要技术,但技术不等于艺术,正如文学需要技法,但技法不等于文学。华丽辞藻堆砌的文章不一定有表现力,一如苍白、没有思想文化内涵的音乐,它难以有持久的生命力。追求音乐深层次文化内涵的人少,那就我来吧!”

1999年,郭亨基先生第一次应邀来汕参加潮州音乐研讨会,开始对潮州音乐进行深入研究。次年1月份,他写出了第一首潮州音乐作品《感遇》。此后,郭亨基先生频繁奔波于汕港两地,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为潮州音乐的继承创新不遗余力。如他所言:“这是我的音乐使命,我应该做,愿意做。”2004―2009年郭亨基先生写出了潮语无伴奏合唱组歌《故乡月》,这是他的心血,尽管在这之前,他遭受着病魔的折磨,而音乐却成了他最好的镇痛剂。在苦痛中,想的也唯有音乐。无伴奏歌曲在西方是合唱的最高形式,郭亨基先生写的正是潮语无伴奏混声合唱曲,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喜迎春》、《月光曲》、《赏月》《一壶好茶一壶月》等等作品,无不凝聚着郭亨基先生的心力。渔歌唱晚的曲调,桃花盛开的风味,浑厚男声的怒吼,细腻女子的清唱……若即若离,游离渐变,讲究“音韵”成为了潮州音乐演奏的精神灵魂,即使在急切地催奏时也不忘从容大度,和谐有序。郭亨基先生用十年的时间,用不懈的创作力和炉火纯青的技艺,维护的不仅是音乐艺术,更是中华民乐的尊严。因为他坚信:“只有民族性,才有世界性。”相信每一个曲调、每一首曲子,郭亨基先生都投入了所有的精力,甚至是“苛刻”,每一个作品都是千锤百炼后的结晶。郭亨基先生说:“自1999年开始学习潮乐起,我就认定,作为潮州人,我应该去创造去发扬潮乐;作为音乐人,我掌握了新的技法,更应该使其具有时代精神,把潮乐推向世界。”保留它的原生态,保留它的一尘不染,郭亨基先生最想要表达是潮汕人的心灵,潮汕人的精神面貌和奋斗精神。海洋文化影响着潮人文化,故他们既古远博大,又绚丽多姿。

不论云南,抑或是潮汕,在音乐的殿堂,郭亨基先生只想歌唱。“歌唱使我快乐,快乐使我歌唱,所以我将快乐同大家一起分享。”郭亨基先生轻轻地唱……

因为使命 所以传承

音乐不是孤立存在的,音乐的演奏者和欣赏者,是它最真诚的朋友。音乐与心灵的沟通让彼此都有了生命力,岁月长河的积淀,更让音乐成为了一种文化,每一次动情的演奏,都是穿透骨髓的温情抚摸。郭亨基先生曾经历过死亡的阴霾,当再一次携手音乐的时候,他更大的愿望是将音乐文化传承下去,让自己更是让中华民族音乐的生命长一些、再长一些……

离开绚丽的舞台,挥别赞誉,郭亨基先生严肃认真地说:“音乐需要传承,音乐文化更需要传承。身为音乐人,我们除了自己要做、做好之外,还要将其传开去、传下去,把祖国好的东西传给下一代。同时,我们还要开发一些新的东西吸引新一代。如此,才能将中华民族音乐发扬光大,在传承与创新中,让其拥有不朽的艺术生命力。”

音乐在音乐文化之中才有持久的生命力,音乐文化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郭亨基先生对音乐的使命感,蕴含的是他对祖国的感情。上世纪60年代,郭亨基先生就开始进行音乐传承的工作了,早年他曾在云南艺校、云南师范学院等教授学生,现在的郭亨基先生还担任香港男拔萃书院客席指挥,内地的团体他也同样没有落下。无论是专业的院校,还是非专业的院校和团体,郭亨基先生都一样认真对待,因为他总有一个信念:要传播音乐文化、思想和理念,尤其是传播中国文化。他说:“对后代的培养,让优秀的民族文化得以继承和发扬,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很重要、很根本的问题。”

五十多年过去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青丝已经被岁月风霜染成了白雪,唯一不变的是他对音乐的热爱,对音乐传承的使命。郭亨基先生说:“我执着于自己的人生理念,我庆幸身边的际遇沉浮。”他语气里有任何力量都无法摧毁的信念,然而,岁月不饶人,还有隐隐约约的黯然神伤,他的忧虑只为中华民族音乐的未来。

在学校、在乐团,在合唱团郭亨基先生都倾尽所能地去教学去训练他们,他说:“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无论是专业还是业余,音乐的传承应该有更多专业音乐人的参与,即使忙碌,但音乐传承的理念不能忘记。”对优秀文化的传播与继承,应该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这不是郭亨基先生一个人的使命,是每一个中国人的使命。

当学生们站在最高音乐领奖台的时候;当专业乐团和非专业乐团走上演奏厅的时候;当更多的人接受和热爱中国民族音乐的时候……没有其它的任何事物,比这些更能让郭亨基先生感到安慰和满足的了。当他们在国家大剧院唱响《各领》的时候,古老的《诗经》和《离骚》,带给现代化社会的我们,重温的是中国最悠久的中华民族历史,最灿烂的古代文化,最伟大的民族精神。在他心里,音乐的传承是一生的事业和使命,并且随着时代的变化,不断的从民族音乐中吸取营养,并以现代的新技法加以创新,赋予民族音乐全新的面孔。他说:“民族音乐也要紧贴时代脉搏,这样才能与时共舞。”

在舞台中心,郭亨基先生的指挥充满了激情;在排练场,他的严厉让人紧张;在台下,他谈笑风生,幽默健谈。他所有的情绪和心情都有关音乐,不论未来的路还有多长多辛苦,相信在郭亨基先生的努力下,中华民族音乐已经被更多的人熟知了,在未来也将被世界各地更多的人喜爱和演奏。

【人物简介】

郭亨基先生,香港资深作曲家、指挥家、香港中乐团音乐顾问。1997年被选入《中国当代音乐界名人大辞典》,1998年起获委任为香港市政局音乐顾问,2000年获任为香港康乐文化署音乐顾问,2000年起受聘担任中国人民大学艺术教育客席教授,2003年起受聘担任云南艺术学院名誉教授,2006年聘为云南歌舞剧院民族音乐团艺术指导,2006年获选为香港中乐协会创会副会长,2010年获聘为云南省民族乐团音乐总监及首席指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