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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在小巷深处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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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差一点,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在这个学校里,推着自行车来来往往都一年了,却没有发现过你的影子。不管是校园的小路上落英缤纷时的美丽,还是被寂寞牵绊下梧桐叶的夕影。或许是我走路时太匆匆,或许是我的镜架架得太低。总之,我都没有看到过你。

那天傍晚,那棵我一直留意了很久的樱花树暗放。我看到围墙外的路灯已经亮起,那天我因为要交给老师一份资料而等老师开完会。不过最终,我还是走了。

我看着暮色的浓意,不敢懈怠,迈着向来匆匆的步伐向那个盘曲的楼梯跑。所以从来不留意过路的风景。因此很多时候我都会错过些什么,比如说你。手里一叠厚厚的复习资料,在我的仓促问,哗啦哗啦地落了满地。我都有些懊恼了,我总是这样。放慢一秒钟的时间让我生气,之间我弯下腰去拾本子。有化学方程式的日子太繁忙,让我忘记了青春的该有。才发现,原来慢慢地捡起本子也是可以偷懒。我笑了,路灯的寂寞,黄昏的惆怅,都让楼梯口溢满了静谧。我捡起第一本本子时却发现另一只手也映在上面,我惊愕地抬起头,却发现你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脸,眼角40度。你身后的灯光在你的眼睑下留下长长的睫毛的影子。我注意到在你的脸上停顿了有大约一秒钟的时间,尴尬地笑了笑。很快,我理好了书。我想跟你说谢谢,而你却头也不回地走掉。

很快,那段悄悄的邂逅又在书本的叠层间消弭了。偶尔在阳光灿烂的周六,在街上碰到像你一样的男生,就会想到你。我猜自己没有暗恋上你,更加相信这只是单纯的友情。因为我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饮料店的门口,我猛然看见你坐在店里等人的样子。我很固执地看了一眼就走了。学校的楼很多很高,我猜不到你在哪一层楼哪一个教室里安静地看书。

那时坐在窗口的我,竟然会想,说不定你会在对面的那幢楼,可能会在某时看到了我,或许你会想,哦,是那个女孩?周围的人觉得我最近有点恍惚。但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没有揣测什么。因为我太乖,我的镜框,我的短发,我的恬静,无疑是代表乖女孩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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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浑浑噩噩的,没想到冷冬就来到了我的笔触问。

冬天的温度很低,它大抵是要让我感激夏的热情,而眼镜片上的热气很容易就模糊了视线。这成了冬日里很烦恼的一件事情,而爱赖床是稳坐首位的。

有一天我睡晚了,这是个很简单的理由,我以飞奔的速度奔向学校,停车,锁车,再爬上五楼的楼梯,全都要在3分12秒内完成。老班说迟到一分钟就要用冷水冲洗一分钟心被提了上来,而转弯口,又撞到了你,不,是差了一点。

我该感谢又一次让我遇见你,还是轻轻地责怪你耽误了我3秒的时间。可你却还是不紧不慢地。我看到离7:20只有30秒了,我则三步并一步地向上飞去。在四楼的转弯口我就真的撞上你了。这次,我终于有机会跟你说了声“对不起”。见到你,总是能一眼认出。

我才发现,上五楼,我仅仅花了17秒。我是托了教室正好在楼梯口的福。前后两位女生的玩笑一如既往地响在耳边:“恭喜呀,日轨,万幸你怎么每次都差一点呢?”是啊,差一点数学就100,差一点就迟到,差一点忘了带钥匙,差一点被查出没交作业,差一点就忘了付早饭钱,差一点就与同桌一样高……总是差那么一点。

我又坐下来静静地回想刚才的一瞬间,忽然间,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走向了四楼的走廊,这么说,他是跟我同一届的喽!忽然间,我的心有点莫名的欣喜。虽然以后不会再幻想你在对面的楼上看我,但至少知道了你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了,而且离我很近。以后,我每次去交美术作业的时候,总在四楼的楼梯上走得很慢,为什么以前我没有看到过你。肯定是我走得太快,差一点,或许就差一个回眸。

只剩这个冬季了,过了它,我们就都要各奔东西了。或许是两个不同的城市,两条不同的轨线,总之,我是有些黯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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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繁密的季节,回校来看望老师,才发现错过了时间,校园里空荡荡的,周围娇艳艳的花朵也似乎是为了衬托那些落寞的空气。有一刻,心口有些疼。以前书里面看的那些片段被硬生生地搬到了这里。有一刻,我在那个楼梯口,走得很慢,从未想过,我可以这么慢。

街道上,我走过一家冷饮厅,坐下来听音乐,等待着这一个下午的过去。走出店门口的那一刻,我碰见了去年的老师,她笑了一笑,并且告诉我有一封信放了很久,好像是给我的,好像,这让我有一种期待,期待是他。

我找了学校所有的信件,那些扑满灰尘的,都找了,都没有我的。打算离开这里,却在转头一刹那,那个关门的老人露出一个可人的笑容,我挤出一个微笑回给他。当我低头时,我的角度在那个最不起眼的地方落下了。那封信有很久了吧,信封很好看,是樱花的纯情。我轻轻走过去,上面写着:日轨。

我笑了。

我知道是他,是他曾用一种欣喜的目光看过我。

走进校园,我拆开信封,上面的字迹很清秀。简短的内容,让我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晴朗。

学校上空的云依旧很美,美到让我不再有遗憾。记得,一直都记得,我们都记得,看来这就够了。

我们在同一座城市的不同学校里上学,只能盼着路边的擦肩而过,公车上的偶然相视。

走出小巷,我回忆着16岁的天空,印象中,依旧是湛蓝,终于,抬头更加明朗了,路也由悠悠深深变得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