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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贸易顺差和资本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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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顺差资本流出是中国合意的国际收支平衡结构,扩大民间资本输出渠道是大势所趋,关键是增加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的弹性,抑制无风险套利活动。

在人民币加入SDR之后,汇率出现了持续的贬值。从短期角度来看,有美元流动性紧缩预期和美元自身走强的因素。而从长期来看,中国的对外金融资产负债结构性失衡问题依然在暴露,跨境资本流动仍在纠正这种不平衡,并反映在价格也就是汇率上。

如果对贬值后的好处视而不见,却放大贬值带来的恐慌情绪,那就是选择性偏见了。从“8・11”汇改以来,中国出现了两个情况,一是资本流出越来越明显,外汇储备已经减少了约8000亿美元;二是贸易条件开始改善,看中国贸易差额三个月的移动平均值在400-600亿美元,是近十年来的最高水平。

中国是大的对外净债权国,在全球流动性环境不稳定的情况下,人民币具有成为全球避险货币的潜力,关键取决于国内金融市场开放及人民币汇率市场化程度。

全球流动性拐点之争

在最近的一个多月内,相对于印度、泰国、韩国等股市股市,A股已经算坚挺了。

观察这些亚洲国家的货币,近期普遍出现明显的贬值,海通证券统计近两月除了印度卢比保持稳定以外,其他货币例如新加坡元最近两月贬值约4%,韩币贬值约3.5%,泰铢贬值约3%,马币贬值约5%,而离岸人民币贬值约2%。

海通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姜超认为,贬值未必是新兴市场的货币集体出了问题,也可能是美元的问题。最近两个月,美元指数异常强劲,累计升值幅度约4%,可以解释新兴市场出现的情况。

从欧元区来看,德国10年期国债利率已经从8月初最低约-0.2%转正至0.01%,法国10年期国债利率从8月初最低的0.1%升至0.3%。日本10年期国债利率在7月底最低时接近-0.3%,而目前已经回到了0左右。欧洲和日本央行的宽松政策给市场带来的刺激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为何美日欧的货币政策同时出现收紧的变化?姜超认为,从美国来说,是央行挽救信誉的问题。如果美联储喊了一年要加息,但是一年下来一次息都不加,那么对美联储的信誉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损害,市场将对美联储的言论无所适从。由于11月的议息会议恰逢美国大选,因而市场目前笃定了11月不会加息,但是12月肯定会加息。

而对于欧洲央行来说,退出QE、适当提高长期国债收益率,以增加银行的盈利能力,就成为德国政府的理性选择,因而在德国央行主导下的欧央行存在逐步退出QE的动力。

但更大的问题是QE本身作用已到强弩之末。

“货币政策是次贷危机以来持续被运用、不断被创新、从未被超越的刺激工具,但随着政策空间受限与负面效应逐步显现,反对或反思声音开始逐步上升。综合来看,我们可能已经处在一个全球流动性的拐点上。”国泰君安首席宏观分析师熊义明说。

对外金融资产负债存在结构性错配

除了短期内对于美元流动性变化的预期之外,我们或许更应当关注中国自身对外金融资产的长期结构问题,这对人民币汇率有更深刻的影响。与国际收支反映流量不同,对外金融资产负债的统计反映了存量变化。中国是利用外资大国也是资本输出大国,此外,中国还是仅次于日本和德国的世界第三大净债权国。

舆论在观察人民币外汇市场风险一直盯着外汇储备总量、人民币汇率等因素,关于人民币贬值和资本外流引起外汇储备减少的担忧始终存在。CF40高级研究员管涛则对《证券市场周刊》记者指出,目前中国对外负债风险有限,外汇储备的减少并没有影响中国对外支付的能力。换言之,国际收支的总量问题风险可控。

在对外支付方面,截止2016年二季度末,中国本外币短期外债偿付能力为3.7倍,比2015年一季度末为3.2倍还有所上升,进口支付能力为24.0个月,也好于2014年底为23.5个月,远高于相关指标的国际警戒标准。

此外,中国的对外负债也风险可控。“中国对外负债以外来直接投资为主,短债偿付能力较强,货币错配风险降低。”管涛对本刊记者称。

但管涛同时指出,中国当前面临的另两个重要问题,一是对外金融资产负债存在结构性错配,二是金融开放程度依然偏低。

“结构性错配总的来说又可以概括为两个方面,”管涛说,“第一是资产在政府而负债在民间的部门失衡,第二是低收益资产和高收益负债的成本收益失衡。”

政府部门的外汇资产体现为储备资产,其规模要远高于中国的国际投资净头寸,因此,有相当规模的非储备性质的净头寸体现为民间净负债。这种错配在2014年末达到历史高峰,储备资产接近4万亿美元,而民间净负债超过了2万亿美元。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人民币出现贬值预期之后,市场往往会很紧张;一个相反的例子是,日本民间部门是对外净债权,因此当出现日元升值时,时常会很紧张。不过在2015年汇改之后,随着民间部门外债偿还,这一错配已经有所收敛。

2009年以来,非储备性质的金融资产占比逐年上升,从不到30%增至2015年的45%。同时,非直投性质的金融负债占比也逐年上升,从约32%上升至2014年的46%,但2015年降至38%左右。“中国对外净债权但投资收益长期为负,利用外资成本高但对外投资收益低,外汇资源使用效率不高。”管涛说。

金融危机之后,中国的对外净头寸始终维持在1.5万亿美元至2万亿美元之间,但投资收益却一直为负,大体上是每年200至800亿美元的亏损。管涛统计的另外一组数据显示,从2004至2011年,中国对外投资收益率为3.4%,虽然高于其他主要经济体,但是差距基本上不到一个百分点;然而外来投资收益率上,中国高达6.6%,明显高于其他经济体能给外资提供的回报率。

经过这几年全球量化宽松,发达经济体给外资提供的回报率越来越低,而中国依然能够维持较高的投资回报率。

管涛以“(对外金融资产+对外金融负债)/GDP”作为指标来衡量一个国家的金融对外开放程度,2015年末,中国该比例为103%,不仅远低于发达国家如英国(1070%),德国(472%),日本(312%),美国(299%),也低于巴西(412%)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即使是韩国这样的经济体也达到(156%)。这从侧面也说明,一个国家的金融对外开放程度不一定和一国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关,更反映了市场环境和政策取向。

扩大人民币对外举债,抑制无风险套利活动

加入SDR令人民币的国际使用打开了一扇大门,市场期待这一标志性事件之后人民币国际使用能取得长足进步。“特别是用人民币举债。”管涛说。

关于人民币贬值,更多的关注在于对提升出口的作用,但在管涛看来,除了结算功能之外,融资功能还间接改善了中国国际收支统计中的对外负债。根据管涛的估算,2015年6月至2016年6月,按期间平均汇率折算,境外机构和个人持有的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减少了1861亿美元,但如果按期末时点汇率折算则减少2437亿美元,估值效应占到约24%。

“美元贬值是美国享受到美元作为国际货币转嫁债务负担好处的方式。中国虽然不刻意追求这一效果,但是从2015年以来,由于市场环境的变化,中国客观上开始享受这种‘暗物质’带来的好处。”管涛说。

中国对外净资产不低但民间资本输出较少。确立了民间的对外投资主体地位,才能实现国际收支的自主性平衡。“贸易顺差、资本流出是中国合意的国际收支平衡结构,扩大民间资本输出渠道是大势所趋。”管涛说。

他进一步称,民间资本流出并不一定意味着本币必然会贬值,市场需要纠正这一印象。“就如同美国是贸易逆差和资本流入,但是美元的升贬值不能用这两个因素简单解释。”

然而,民间对外资产配置还有较大空间,但是短期速度过快也不好,特别是无风险套利活动如果过于活跃,会给本币带来压力。中国的外汇储备资产/M2已经从2009年的28%降至2016年8月份的14%,尤其是2015年以来下降了约7个百分点。2015年三季度至2016年二季度,中国外汇储备余额减少4887亿美元,其中交易引起的外汇储备资产减少4394亿美元。

在管涛看来,中国对外负债总体是安全的,关键是增加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的弹性,抑制无风险套利活动。

“成熟市场需要成熟参与者,增加汇率波动的容忍度。官方应当尊重企业的市场主体地位,但要避免重蹈上世纪80-90年代日本企业对外投资过度的覆辙。”管涛说,“当前情况下保持汇率稳定,有利于防范金融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