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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之路源自强烈的艺术创作欲望
李博禅1992年出生在北京,母亲是舞蹈教师,父亲从事美术设计工作。5岁开始,他开始跟随教授过自己母亲的一位老教师学习钢琴。除了艺术基因,父母身上的创作基因也遗传给了李博禅,小时候,他经常在钢琴上自编自创一些小曲子,用音乐来讲故事,表达内心的感受。父母也经常带他到各地去旅行采风,让他开阔眼界,丰富内心世界。8岁时,他报名参加中央音乐学院的“音基”考级培训班,教视唱练耳的老师说他听觉和乐感很好,建议他朝专业方向发展。小学毕业时,他决定报考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母亲也为此放弃舞蹈教师的工作全心陪读。当时以他的条件可以考钢琴或者作曲专业,可是天生喜爱创造的他最终选择了作曲专业,并以第一名的成绩被附中录取。
考入附中时,李博禅才12岁,对于什么是作曲还很懵懂,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凭借内心那股强烈的创作欲望写曲子。从艺术歌曲、钢琴独奏曲到二重奏、三重奏,再到管弦乐,编制越来越大,作品也从校园走向世界乐坛,13岁便获得美国芝加哥国际作曲比赛特别奖,14岁创作的音乐剧《玫瑰刺》在附中音乐厅首演,15岁受邀前往巴黎参加中法当代音乐节,16岁获得意大利伊贝拉国际作曲比赛杰出作品奖,17岁获得美国JLC国际奖学金作曲比赛第一名,18岁荣获奥地利G.K金钥匙国际作曲比赛高级组第一名。李博禅成为当时荣获最多国际作曲比赛奖项的中学生,也是我国年龄最小的国际作曲比赛获奖者之一。由于成绩突出、发展全面,2010年他被保送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5年后再度被保送攻读硕士研究生。
“学习任何东西,都会经历一个非常苦的阶段,作曲是一个从无到有的创作过程,如果不是出于热爱,没有那么强烈的创作欲望,学起来会觉得很苦。一定要对它充满热情和兴趣,这样即使遇到困难也会努力克服。”回想初学作曲的经历,李博禅不无感慨,“初中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想要写什么,只是通过听大量的音乐、分析作品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从单纯的模仿开始。直到高中以后,差不多18岁前后,才开始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那时,我不断地参加各种比赛,也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激励,有目标,前进的脚步就会更有动力。”
虽然整个初中阶段李博禅一直都在寻找,但他认为这个过程非常重要,“那时候可能并没有写出什么真正的作品,却为我以后的学习和创作打下了一个牢固的基础。我也很幸运地在附中遇到了有着丰富创作经历和教学经验的刘长远教授。”刘长远教授曾经留学俄罗斯,作曲功底非常扎实。上大学后,作曲系开始实行本科生老师轮换制度,李博禅先是师从于叶小纲教授,大三起跟随郭文景教授学习至今。“作为老师,他们从不要求我刻意去用某个技术写作,而是激发我内心的创作欲望,让我写出内心的真实感受,然后用理性思维进行归拢,把技术和想法更好地融到一起。另一方面,老师也会通过给我分析大量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音乐作品,帮助我树立起一个好的音乐概念,找到适合自己的创作方向。现在每周去上课时,郭老师对作品严谨生动的讲评,时而激情澎湃,时而淡定缜密,那种感觉就像经历了一场冰与火的邂逅,每次课后的大汗淋漓,都让我觉得即学到了东西又非常过瘾!”
用真实的情感创作走心的音乐
李博禅是一位非常重感情的人,音乐创作是他内心情感的真实表达,他说:“最伟大的音乐都是源于一颗真诚的心。我最喜欢老柴和贝多芬的音乐,特别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末乐章《欢乐颂》:,那一定是作曲家内心最想要表达的。每当我有任何失落、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去听它,听完后就会满眼都是阳光,仿佛心灵得到净化和洗涤。作曲家只有把自己先感动彻底,才能感动到别人,因此不仅要有丰富而细腻的情感,还要有一颗纯粹而强大的内心,不让任何东西阻碍自己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在音乐创作中,干扰内心的东西挺多的,包括音乐风格以及外界的评价等等方面。我一般都会遵从自己内心的感觉写,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写出来以后如果有不同的意见,该坚持的坚持,不该坚持的再去反思和调整。如果在创作的过程中去考虑很多外在的东西,写出来的作品就很难保证是真实的。无论好听与否,只要是真诚的、走心的,音乐就一定能感动自己、感动别人。”他接着说:“作曲技术是为音乐服务的,不能为了技术而技术,当结构和想法发生冲突时,我一般都会依从于想法。当然,我也很重视在排练过程中与演奏家的磨合与交流,演奏是对作品的二度创作,虽然现在的作曲软件能够直接出音响小样,但是和真正的乐队演奏出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排练中经常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演奏家会给作曲家很多启发,从反馈中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这样的打磨也会让作品越来越好,我们这个年龄能和乐队合作是很幸运的。”
李博禅已经在“金钟奖”、“文华奖”、“塞尔维亚国际作曲比赛”等20余项国内外重要作曲比赛中获奖,其作品也已成为美国芝加哥国际大提琴比赛、第18届意大利瓦尔图多恩国际钢琴比赛、2014中央电视台CCTV小提琴大赛总决赛的规定参赛曲目,作品乐谱已由意大利BERBEN音乐出版社出版发行,但他只是把这些看作是学习成果的一种检验和对自我价值的一个认可,他说:“获奖可以带来阶段性的喜悦,但现在的我更看重演奏家、观众及社会对作品的认知态度。能把自己的思想与情感通过音乐传达出来,并且走进别人的心里,这对创作者是一个巨大的肯定。一次,一位老师在听了我的琵琶作品《晚秋》后,说他心里特别的失落难受,这让我颇有成就感,因为写这首作品就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正处在一个失落的状态。这首乐曲写于2014年的晚秋,那年夏天,和我一届的很多同学都即将毕业各奔前程,我喜欢的一个女生也去美国了,那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送别,离别的情绪尤其浓重,感觉有些小小的迷惘与惆怅。琵琶曲《晚秋》、手风琴独奏《目送》和民族管弦乐《楚颂》(双胡琴协奏曲)等作品都是在那个时候写的,听起来都有些悲凉与伤感。不过,我这种低落的情绪很快就被研究生繁忙的生活状态稀释了。两年前我的好友、手风琴专业许笑男同学第一次演奏《目送》,我希望他演到最后一段时慢慢往台下走,灯光也要暗下来,走到台口回眸望向观众,然后再走下去。两年后再演这首作品时,我则希望他走到最后一刻回头时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两年的时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成长了很多,对作品的理解和演绎也自然会有所改变。”
为脚下的这片热土创作
李博禅对音乐创作是发自内心的热爱,他说:“感觉在创作时充满了热血,有很多东西想要表达。”同时,能够和有着丰富人生阅历和高超艺术造诣的作曲家导师学习,也让他受益匪浅,“我的老师是那种非常有个性、不走寻常路的作曲家,虽然他的人生经历和现在的我们已经有很大不同,但我从老师身上看到了对音乐的真诚,在音乐里蕴含着深厚的民族精神,彰显出浓浓的家国情怀。老师对我的影响不仅仅是专业上的,更是精神和思想上,从老师身上,我感受到那份为大时代创作的历史担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风采,一代人也有一代人的责任,我深深热爱脚下的这片土地,创作时常常带着一种民族感和使命感。中国现代民族器乐创作是一片肥沃土地,遵循前人的脚步,在学习西方传统和现代作曲技法的同时,我一直在努力探索中国民族器乐的创新与发展。相对于西洋管弦乐,民族管弦乐既要在不断融合吸纳的过程中发展前进,也需要保持自身高度的民族个性和文化自信。”
李博禅坦言,与老师们那一代人相比,他们这代人的学习条件更加优越,对各种知识和信息的获取也更加便捷,但缺乏人生阅历和在基层的实践经验。因此,他每年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到世界各地走访和体验生活。他曾去云南、和丝绸之路沿线采风,也曾去柬埔寨、印度和非洲等国家和地区体验世界各民族的风土人情,他曾站在喜马拉雅和阿尔卑斯的山峰感受东西方文明的厚重,也曾多次到中国偏远地区的山村小学进行支教。“视野的广度对作曲家很重要,经历丰富了,即便你的音乐中不刻意去用某一个地方的音调,人家也会从中听出你的故事和经历。”李博禅说。
2011年大学一年级的暑假,李博禅曾去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香格里拉县独克宗古城采风。2014年,那座千年古镇因一场大火毁于一旦,他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为纪念这座千年古城创作了一首名叫《独克宗》的民族室内乐作品,并把从当地一个老艺人那淘到的两个土磬贯穿在整个作品当中,他说:“每当夕阳西下,独克宗古城的藏族人和纳西族人都会在四方街围着篝火跳舞,那个场景令我深受震撼。在这首乐曲中,我并没有刻意使用云南的地方音调,但音乐里有对舞蹈场面的描写。”作品最初是一首七人编制的民族室内乐,后来因各种演出需要逐渐扩大编制,发展成为一首民族管弦乐曲,中国广播民族乐团、中央音乐学院德音组合等曾在加拿大、国内多个城市和台湾地区进行巡演,受到广泛好评。
李博禅的作品体裁多样,内容丰富,曾在欧、亚、美洲多个国家及国内和港澳台地区的多个城市上演,影响十分广泛。他说:“父亲给我取名‘博禅’,是希望我做一个心胸宽广、善良的人,我也希望自己的音乐能够体现出中国人博大的胸怀和开阔的气度,能够与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相契合。我始终愿意把根深深扎在自己热爱的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上,也始终坚信在中央音乐学院这所享誉世界的著名音乐学府,在这样一个伟大时代的光环下,我们的理想一定可以实现。”对于未来,这位年轻作曲家充满憧憬和信心。
与青年作曲家李博禅之前并不相识,是因为一位民乐系朋友的推荐,才把他列为采访对象。近几年来,李博禅创作了大量的民族器乐作品,深得演奏家与听众的喜爱,无论是上演率还是获奖率,都在同龄人中名列前茅。而要说到年龄,他还是一位在读的研究生、一位标准的“90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