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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有多远,花期有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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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樱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那么两颗心需要多久才能靠近?

这句话出自新野城的一部动漫旧片——《秒速五厘米》。

相对于宫崎骏和细田守,我对新野城一直无爱。但是最近频频在微博上看见关于《秒速五厘米》的点滴,于是去重温了这部片子。忽然发现,原来,五年之前和五年之后的观感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十三岁的男生贵树和女生明理是好朋友,明理中途转学,期间便只能与贵树书信联系。在贵树一家远迁鹿儿岛之前,他特意乘坐新干线千里迢迢地去和明理相会。风雪天,贵树写好的长信被风吹走。终于见面,两人并没有太多的言语,贵树没有提及长信的事,在冬天的樱花树下,两个人默契地拥有了First kiss,并约定下一次一起来看樱花。

这像一个温吞而迟缓的青春故事,终于有了美好的开头。

可是事实上,一切却又在开始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搬到鹿儿岛的贵树拥有了新的生活,可是他却再也没有了明理的音讯。

时光流过若干年,两人再也没有相遇。他们有了各自的生活,可贵树一直在人海中留意着相似的身影,明理也会偶尔梦见那份青涩又珍贵的感情。

总是后知后觉地明白,那份萦绕一生的感情,其实就是最初的爱。

五年之前,我并不喜欢他们的故事。明明有太多的方式可以去找到对方,但是不去行动,却要在经年之后,深受那份感情的牵绊。我不理解贵树为什么在长信丢失后,没有把信上表述的内容直接说出口;我也不理解在他到了鹿儿岛之后为什么不主动去联系明理。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情感过于内敛的男生,活该他与爱情错身。

五年之后,有个女孩子给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她和他是高中同学,颇有默契。大学时他们分别到了不同的城市,第一个学期,她经常收到他的信和礼物,有时打开信封掉出的会是一片叶子或者一张空白的纸。她的室友们想当然地以为那个浪漫的男生是她的男朋友。她只是笑着说,现在还不是啦。她潜意识里笃定地以为,他以后一定会是。

那年寒假,她回家,她一直在等,但是他没有出现。

从此,他们不再联络。

她曾经以为,环绕着他们的世界很小,小到那个世界里只有她和他。但是,当她失去他的音讯才发现,原来世界大而空旷,以至于他们再也不能遇见。

很多年过去,她有了深爱的男友,也或多或少地听闻他在遥远的城市有了安定的生活。

但她依然耿耿于怀地问我:“为什么,当年他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是有误会吗?是他遇见了什么变故吗?

没有人能给她答案,除了他。当然,今时今日,她不可能再去追问他。

我反问她:“为什么,当年你不主动联系他?”

是矜持吗?是骄傲吗?是负气吗?还是对彼此没有说出口的感情不自信?

她定定地望着我,忽然苦苦一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因此,他们的这一场错过,永远没有答案。

那一刻,我似乎突然理解了贵树。他不是不勇敢,也不是太内敛,只是太过后知后觉。他不知道未来有多远

有一种情感,它在青春期萌芽,却生长得太过隐秘与迟缓,它流经我们的血脉,最后注入心脏最深处。可是,它的速度远远慢于时光的河流。于是,它只能像密封瓶里的一株植物,永远保持葱茏,却因错过了花期,再没有机会去开花结果。

待到多年之后,摊开掌心,那瓶子里的植物依然绿着,尽管有遗憾有失落,但却是怀念青春最好的凭证——最好的时光里,你曾迎面而来。

只可惜,贵树和明理,她和他,他们拥有的是那份隐秘之爱,被时间和空间缓缓打败。

樱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而我却永远也走不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