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礼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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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逢冬心自空”。残冬，我拿出小凳子坐在牛首山中，享受着天边难得出现的一缕斜阳。看着那年圣诞我们送她的礼物，心中不禁叹息“人去楼空江自流”……

她是一个美丽纯洁的女人，单名一个字“香”，人如其名，她爱花。

香是我的启蒙老师。明眸皓齿，玉颜琼姿。未施脂粉，却嫌脂粉污了颜色；未点绛唇，却嫌丹朱未及她的唇红。

犹记那年严冬。

香带着我们去了牛首山上游玩。山间开遍了梅花：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都遍于山野。香看着那梅笑了，“圣诞梅。”她自言自语着。过了一会儿，她不禁在梅林中跳起舞来，一袭紫裙，无配饰，无点缀，舞于素梅之中。好似天上仙子，又似人间女神，美不胜收。“老师，你好漂亮！”几位胆大的男生禁不住大声赞叹，香听了，羞红了脸坐下。“孩子们，老师是圣诞节出生的，由于医院旁种了一株素心梅，那阵阵梅花的暗香飘进了产房，我也就闻着梅香出生了。”这原来就是香爱梅的原因，说罢，香折下了一枝红梅，挽起垂散的青丝，将梅插入发髻。须臾，一缕斜阳似有似无地照在她的脸庞，她笑了，笑得纯洁可爱。又是幻觉么？斜阳仿佛为香镀上了一层金边，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她的陪衬。后来，我们悄悄地在那地种了一株素心梅，说好明年圣诞节一起送给香，也让那年的回忆永恒。

好景不长，我们哪知道那次牛首一游竟成了我们与香的最后一面。

香走了，她要去西部支教了。那份圣诞礼物到现在也没有送出。可是，每年都会有同学来此探梅，使这棵素心梅生机勃勃。是被爱浇灌的么？那棵素心梅竟延长了她的花期，也许，它也想香了吧。

我分不清是天边红云还是你脸庞的红晕，寂灭到永生沙漏流转了多少时间，多少离别才能燃起枯梅枝的火焰，素心梅开时谁又能记起从前……

又是一地牛首，又是一年圣诞，梅花又绽放了。香，我不知西部是否有如此的梅花，但您还欠我们一个约定――“明年，孩子们，我们赏梅过圣诞！”您何时归？我们送您的礼物还犹自凝香，一尘未染，一步踏尽一树白，一桥轻雨一伞开，一梦黄粱一壶酒，一株素梅一生栽。

（指导老师：沈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