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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佳 我有个性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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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剧院后台空旷的休息厅里,充满了王羽佳一个人的笑声。不过是录一段例行的视频,祝某电视台生日快乐,她也笑得停不下来。

“你心情很好啊?”有人问她。

“喝多了咖啡!”她迅速作答,又笑了。2月28日夜里,她从香港飞抵北京。第二天也就是3月1日晚七点半,她在国家大剧院与伦敦交响乐团演出,曲目是《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演奏这首曲子其难度之高,在业界有个通俗的比喻——“就像铲了十吨煤”。王羽佳穿着红色的超短连衣裙,上台后深鞠一躬,神采飞扬,性感极了。演奏开始,一如既往地,她的手指飞快,瘦小的身躯感觉要被扔进了钢琴里。

没有倒时差的时间,她的3月满满当当。2号要接着在国家大剧院表演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3号下午去广州,4号在广州星海音乐厅演。然后是6号台北,7号高雄,8号香港,国内演完回美国,12号与指挥家杜达梅尔开始美国巡演,直到3月底。

“我的一年就像我妈妈的五年。”王羽佳说。

可是她那么热烈地高兴着,咖啡给了她亢奋的能量。她理当高兴,她是年仅27岁的、风靡国际的女钢琴家,她和经典的指挥大师阿巴多合作过,现在她则和同样年轻并炙手可热的杜达梅尔、丹尼尔·哈丁合作。

她也有像孩子的一刻。那是采访间隙,空气中突然飘起了一小片羽绒。在王羽佳的对面,一排记者正等着向她发问,可她盯住了那一小朵羽绒。她的世界好像突然只剩下那一朵羽毛,那种奇异的静谧,直到她最终捏住了那朵羽毛才结束。她曾经说过:“我叫羽佳嘛,我就像羽毛一样,心里得有一个核心的东西,无论怎么演出也不会被吹掉的。”

“我想穿什么就可以穿什么”

北京是王羽佳的故乡,但她一年回来不了几次。她回北京的那天,北京刚刚结束长达一周的雾霾天气,天空碧蓝。

“你害怕雾霾吗?”有记者问她。她一下愣了,“雾霾是什么?”

“那你回北京一定会吃什么呢?”又有人问。“驴肉火烧!我还爱吃海底捞!”

还有记者问她,你的梦想是什么?她先是开玩笑对付,“只要不是噩梦就行了”。过了一会儿,又自己坦白:“对不起,我真没梦!”

她比郎朗和李云迪小五岁,刚出名那会儿,有人说过,她会成为下一个李云迪,也说过她是“女版郎朗”。

她不喜欢这些评价,曾经说过:“我学钢琴是因为喜欢,不是被逼的。”

她是真正的幸运儿,同时具备天赋和兴趣。当然现在没有人说王羽佳是“XX第二”了,她的作品、她合作的乐团与指挥家、她满当当的演出行程,都已经证明了这个瘦小女孩的巨大实力。

都说她跟一般中国钢琴家不一样,特别有个性……“我有个性我知道!他们这么评价说明他们看出来或者听出来了!”王羽佳语速飞快。

事实上,她不仅在国内的音乐圈显得独特,在国外也是如此。她穿着短裙登台,曾经在美国引起争论,有专栏作家写道:“如果她的裙子再短一点,再贴身一点,可能就要要求18岁以下观众在家长陪同下方可进场了。”

可是在王羽佳自己看来呢,作为一个女性钢琴家,第一条优势就是可以穿各种不一样的裙子和鞋。“我穿短裙,什么都没想,就觉得这裙子挺好看的……然后引起了一堆评论,什么男女平等,什么古典音乐是不是应该穿这样的裙子,很高雅的艺术会不会弄俗了。我觉得古典音乐是高雅艺术,但不是很神圣到平民都不能碰的那种。我觉得这些音乐都是用热情写出来的,虽然加了理智和想象,但也有很令人激动的方面。而且从男女平等的方面,我觉得人家也没法说,我想穿什么就可以穿什么。”

“不同又很有说服力,这就是艺术上要的”

谈起和杜达梅尔的合作,王羽佳有点眉飞色舞,“我俩都是水瓶座,根本不用说话,像一唱一和跟玩儿似的,特别自由”。

杜达梅尔是委内瑞拉的传奇指挥家,1981年出生的他已经被誉为指挥大师了。与杜达梅尔和王羽佳一起表演的乐团是作为委内瑞拉的“音乐救助体系”取得的最大成就——西蒙·玻利瓦尔交响乐团。王羽佳接受了一项足以让任何钢琴家退缩的挑战——在一场音乐会中连续演奏两部高难度作品:拉赫玛尼诺夫《D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与普罗科菲耶夫的《G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在委内瑞拉演出并不安全,两名保镖跟着王羽佳,她不能去街头闲逛,只能往返于音乐厅和旅馆。但是这个平均年龄不足30岁的乐团令王羽佳兴奋极了:“因为乐手都跟我差不多大,一起排的时候特别齐,心都在一块儿那种!全都这么年轻这么投入,就好像把音乐当做生命!”

对王羽佳来说,兴趣始终是最重要的。没有人可以逼她选择什么曲目,“曲目都是我自己选的,如果我们不合的话我就不弹”。

但她从来都明白,勤奋绝对也需要。“比如说小提琴家海菲兹,他当然是天才,可是他说我必须练到百分之一百五十,我上台才是百分之百。所以当演奏家要在台下练到特别熟练,但是又不能练得太熟练到厌倦,还得在台上有所发挥。”

她喜欢文学,也喜欢看电影、电视剧,可是“音乐上真的很占时间,我现在得把该演的东西练好,然后还要积累曲目,而且头脑里面也可以练琴”。

她惟一自由的时间是在机舱里,“终于没有忙别的事儿了,我就看电影和看书,我最近看了《华尔街之狼》,还准备要看《纸牌屋》”。

当她开始弹某一个曲目的时候,她会愿意去读乐曲创作时期的文学。但是不再听前人的录音,也不去看任何人对曲子的解析,“女的在音乐上就是凭直觉,所以弹出来就是很不同,但是又很有说服力,这就是艺术上要的嘛”。

现在,除了这些更受年轻人欢迎的、技巧繁复的俄罗斯曲目,她也开始弹贝多芬、肖邦等经典作曲家的作品,“弹了这些,好像对俄罗斯曲目也有一些新的认识,要老弹俄罗斯曲目,就有点像光花钱没赚钱”。

然后她又被自己的比喻逗乐了,“那我光弹俄罗斯曲目就是减肥的最佳方式,光费劲不吃东西”。

“没准儿我明天就结婚了!”

王羽佳的微博在一年前就停止更新了,“我觉得没什么劲”,她直言。

“我做过一个访问,在微博上回答一个小时问题,我感觉我的所有幽默感,都变成了冒犯……因为我说话很直接。”

她把自己的微博跟推特连接起来了,这样微博上都是英文,“各种人狂骂,说你是中国人怎么不说中国话,我觉得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就很不礼貌,我也觉得被他们冒犯了”。

可在她的微博上,你能看到她阅读兴趣的广泛,她曾为了演奏好李斯特而读《浮士德》,她喜欢哲学,经常发表歌德、康拉德、维特根斯坦、安德烈·纪德、老子等人的妙论,她曾引用伍迪·艾伦的话,“惟一横亘在我与伟大之间的,是我自己”。她也曾转发音乐学者查尔斯·罗森的一句,“音乐的本质是无限的,它拒绝一个确定的含义”。

她现在也不看演出后的评论了,她不喜欢所有人只看到她的技巧,“如果他们只看到技巧……我觉得评论不只说明我,更说明他们的水平。这两个曲子都是技巧比较难,是我觉得两个在情感方面,还有音乐结构还有故事情节方面,肯定是更成功的”。

这个直冲冲的性格,使得她看起来就像个叛逆期的少女。“小时候爸爸妈妈会管,但是管不住。从我十四岁一个人去了美国之后,我说什么都可以。可能在国内看起来有点过分了,可是说话直接在美国还挺charming(有魅力)的。”

“去了美国一个人觉得孤单吗?”

“特别的没有,特别的自由。因为我在北京也是自己骑车上学,然后练琴,所以我出去以后也是做同样的事。(在美国)只不过就是要学英语,吃得不是很好吃,还要洗衣服。所以一下子就感觉从童年到成年了,我倒没失去童年,但我失去teenage了,等我21岁之后我才回到青少年。”话虽如此,比起刚出道时,她现在已经成熟许多了。她现在不再觉得自己阅历不够,“我现在一年就好像我妈妈的五年,速度特别快,变化也特别多”。

这个星座迷甚至学着不用星座分人了,“我以前会凭星座交朋友,现在我觉得我有点不应该,这是偏见,一个星座人那么多,也不可能是一样的”。

她还会在记者追问个人问题时打马虎眼:

“有人追你吗?”

“有的是啊!”

“你想象中的男朋友什么样?”

“我没有想象中,我要求还挺高的!”

“必须懂音乐吗?”

“不一定,越不懂越好。我觉得我现在就是朋友很多,我觉得朋友比一个人更好……没准儿我明天就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