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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完满在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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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旧时的素材本,有一段关于“门”的文字:

一天,那位郁郁寡欢的老单身汉去世后,人们在整理他的遗物,移动一只小衣橱时,发现墙上有个矮门。于是传说就不胫而走。后来在隔壁老姑娘的墙上相对位置上没有发现“门”,于是以为有诈。结果用泥刀削去墙皮,露出的只是砖,没有门。重新回到单身汉的房间,仔细一观察,原来那扇“门”是画出来的(油画)。后来人们才回忆起来——这房子在单身汉之前,曾有一位爱好画画的穷苦青年住过。隔壁是一个水果(苹果)仓库。他特别爱吃苹果。不过,据说当时看管仓库的是一位美貌姑娘。再往后回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段文字的标题为《门的传奇》(关于一个老姑娘和一个单身汉的故事)。题记时间:1986年3月14日。

上述素材采集是源于如是的触动:

一是,那一年我第二次搬家。新居是别人多占而又退出的,共有5扇门和5个大壁橱的旧宅。卧室里那两个与邻居相连的似乎可以用拳头击破的壁橱,成了书架。

二是,临近春节的一天,我在岳母家逗留,有机会看到街坊上称之阿婉娘娘的大妈在家门口磨米粉,旁有一位老男人在小石磨旁添米。他俩动作协调,态度亲和,但并非夫妻。阿婉娘娘长相清癯,据说过去是个好人家,一直没嫁人;而那位帮磨的老男人是挑水夫,单身。这对男女的独身和卧室壁橱之印象撞击,给了我灵感。

我在着手构思乃至动笔时,脑子里曾几次盘桓以前听到的一则传闻:某电影院一位怀才不遇又不善沟通的美工,没有婚史,好酒,一天,这位孤独的画师裹着幕布猝死在舞台上。这个传闻我并没有记入素材,但潜意识里已把他当成男主人公的原型了。所以“郑若奎”是位电影院的美工,也就很自然了。

有了这些写作准备,我伺机进入创作状态。

1986年3月至6月,我这个非党员被单位派到市委党校参加马克思主义理论进修班。党校地处距市中心十二三公里的郊区,所以“进修”期间得在校住宿,双休日可回城。和我下榻一室的,一位是市供销社党委书记,一位是市统计局科长,一位是市汽车运输公司老总,还有一位是钢铁厂的车间主任。他们都比我年轻得多。晚上临睡前,由聊天开始,后由我讲故事。室友们是躺在被子里当听众的。我讲的就是这个关于“门”的故事。故事框架和后来成型的小说大体相近。这几位室友平时并不亲近文学,但听到这个故事,他们都兴奋得披衣而坐,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人说,墙上的“矮门”不妥,应该是扇大一点的门,这样主人公才可避“猥琐”之嫌。好,这个点子好!我激动地回应。若要把墙上的“门”弄大,遮盖物也得大,“小衣橱”改为“一人高的花竹书架”。有人提出,书架上可以置些杂物,不显单调。好!上面摆一只高脚花瓶。这样,女主人公在鲜花店工作也有了延伸的情理。一些重要的道具经过众人推敲和捏揉,趋于合理。故事脉络经过讲述,也更显神通气爽。腹稿大致搞定了,接下来是让口头文学化为书面文字的工序。

党校下午安排的是自学。不少学员进图书馆,或在宿舍里看书。我坐在党校心形池塘的露天长椅上,拿着讲义夹,开始草拟那扇门的故事。风景宜人,周边没什么干扰。风和日丽,心情舒适。白纸上的文字越来越多。周末回家,把稿子誊写一遍,誊写中,不时有即兴改动。成了,题为《永远的门》的小小说。翌日去邮局寄出稿子。

大约是4月中旬,我收到浙江金华市《三月》杂志编辑部的采用函。在上课时,我还忍不住拿出这份采用函,向同桌的“室友”显摆一下。

当年7月,《永远的门》被《三月》(双月刊)第4期刊发出来,对照原稿,没任何改动。这是我在这个杂志上发表的第二篇小小说。

同年11月,该作有幸被《小小说选刊》第11期转载。这是我第一次上“小选”。

1987年4月11日,我收到一封来自河南郑州的电报,得知《永远的门》获《小小说选刊》1985年—1986年全国优秀小小说奖。

这一年我已40岁了。

之后,《读者》《青年文摘》等百余家报刊先后转载了这个作品。著名老作家许行先生,很早就在长春的《精短小说报》上,撰文推介这篇“门”。这篇作品曾被选入国内的高校教材《比较大学语文》和香港的新高中中国语文教科书。

我想,精品和经典,除了作品本身具有思想性、多义性和被评论性,还需要时间的磨砺,离不开读者的青睐和业内专家的慧眼识珠,其中媒体的推介尤为珍贵。打一比方,有了这诸多利好,作品就像从深山老寨出来的“村姑”,她的天生丽质,受到大都市霓虹灯的照耀,自然能够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