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谁是十万水军的幕后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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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我们今天不是要给大家说一段三国蜀吴水军大战的评书，也不是翻版加勒比海盗的冒险故事，甚至跟中国跳水队和游泳队也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我们要说的，是网络上风起云涌的十万灌水大军，简称十万“水军”。
水军缘何而生
“水手一出，横扫万里；水军一现，傲世苍穹。”这是某论坛为招募职业水军打出的口号。然而，相信不少泡过坛子的人都知道这么个规矩，坛子里的水不是随便灌的。去专门的水区灌水是最基本的一条，除此之外，各个论坛都有对恶意灌水者的系列惩罚措施，一旦你的行为被认定是恶意灌水（比如短时间内发表大量垃圾帖），那轻则删帖、重则封号。这么一说，你很难将灌水这档子事和“招募”、“职业”这样的词汇联系起来吧，那如此气势磅礴的广告语，所招水军，究竟有何贵干呢？
一位版主告诉记者，招募水军的，大多数是以带动论坛人气为目的。水军会在统一的指挥下去顶某个帖子，可谓指哪打哪，所向披靡。“但也有一部分是受人之托，有利益驱动”，他接着说，“现在互联网讲究‘口碑营销’，论坛就是一个最好的口口相传的地方。所以，雇用水军去各个论坛上发产品推广的帖子，已经成为不少公司做产品推广的手法。”
另一位资深版主还告诉记者，论坛招募水军的条件看起来也比其他招聘广告更为搞笑，比如要求应聘者必须有在论坛内因灌水而被封号、停号记录的。除此之外，应聘者还要写下对灌水任务的长期规划以及感受、看法和见解，俨然一副专业敬业的样子。他还说，一般发这类招募帖的人，只是个中介的角色，企业委托他找人发帖，并给他一笔劳务费，授意他发给招募来的水军。跟水军结账一般有两种方式，一是规定好一个月的发帖量，按月结；二是按效果，假如发出去的帖子在第二天就被删除了，则不计算劳务。这样算下来，水军在平均每个帖子上的赢利也就是5、6分钱，最贵的每帖也就是1毛。
称自己为“水车”的网友一鼎九在采访中向记者传授了灌水的心得：“有条件的人可以买群发器，可我只能自己发。不过这里面也有窍门。我一般会找100个论坛，以相同的用户名和密码注册，然后选择记住密码一年，这样就省去了登录论坛的时间。每注册完一个论坛后，都要收藏100个该论坛的地址，以后要发贴子的时候直接点收藏夹就可以了。另外还可以利用签名档来宣传，其实很多人现在都是这么做的，因为不管在哪个论坛，广告在签名档里面的话，版主是不会删你的贴子的。这种方法宣传也特别快，别人发一个贴子你在后面跟贴，随便写几个字或发个表情配合楼主的贴子就OK了。实际上即使是一个字的回复都是有广告效应的，这就是签名档的优势！”
爱好者网副主任滕大鹏对记者说：“论坛灌水早已不是停留在最初因为无聊、想发泄或者想被广泛关注的历史舞台上，如今的灌水，肩负的是赢利的革命任务。”
夹缝中生存的水军
正因为这样，“水军与论坛本身在利益方面也产生了矛盾”，康盛创想副总裁李明顺说，“一方面，水军要追求自己利益的最大化，他们需要按企业的要求保质保量地灌水，这样就肯定会侵占论坛浏览页面，给其他用户的阅读造成困扰；而另一方面，论坛要维护自己的文化氛围，就要对帖子做内容方面的管理，特别是考虑到会有一些欺诈性质的广告贴，所以一定要大刀阔斧地砍掉。”因此，水军们总是头一天一篇篇地灌水，又一篇篇地被删掉，然后第二天再一篇篇地重新灌起……
看来，论坛灌水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大多数论坛都规定对供应、采购、寻求合作、公司介绍等严重疑似是广告的帖子要坚决予以删除；在多个论坛重复发表同一内容，或在一天之内，在同一论坛连续发表了不同内容超过10篇主帖的，也很容易被删除，发帖人的ID也极有可能被封。这无疑给水军的灌水大业带来了技术和智力方面的双重挑战，水军对此又有什么样的对策呢？
艾瑞咨询集团分析师王芳对记者说：“灌水方式多种多样，现在也衍生出不少高明的招数。比如以用户体验的口吻描述用A产品时的种种不适，进而表达对B产品的感觉良好等。如此一来，论坛的管理者也很难分辨这个帖子的目的。”
幕后推手的力量
其实，上面谈到的这些还都是小儿科。如今，不少网络推广手段已经因为有了详尽的系列策划而变得匪夷所思，在你毫不觉察中就达到了出人意料的推广效果。
策划了别针换别墅、偷拍发廊女孩等事件的著名幕后推手“立二拆四”对记者透露说：“在2006著名的别针换别墅事件里，我就悄无声息地帮国内一家顶级企业做了推广，交换女孩拿着这个企业的产品拍了很多照片，你能想到这里面其实是有推广目的的吗？”他表示，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而且，他的不少客户都是国内的巨无霸企业，干得好的话，一年下来，收入能达到7位数！尽管这对于每帖只赚5、6分的普通水军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立二”表示，做这一行很难混出名堂，“这个圈子里有几千人，但做不出好的案子就出不来”。
他还告诉记者，其实2007年有不少很火爆的网络事件都出自他手，只不过他现在不想暴露。那么他是如何看待十万水军的？如果没有水军的倾情参与，他的策划又多少能够火得起来？他回答说，“从整个社区的内容体系来看，精品是相当匮乏的，大部分还都是水。因此网络策划人想要制造亮点，就必须研究网民的心态，迎合他们的心理；还要配合社会背景，寻找合适的时机切入。我们往往在行动之前就会预测到网友的反应，并根据这些反应在推广的过程中继续不断地寻找切入点。”他说，“在我看来，水军就像小蜜蜂，喜欢这儿采采，那儿采采。而我们就制造出花朵，让他们来采蜜。”
王芳在听到以上说法后表示，不少引起网友广泛关注的热帖的确很有可能是被策划出来的。“比如我在某论坛上看到过一个关于《色戒》的帖子。发帖人把电影中许多动作、场景、对话作了截图，逐一分析了每个片段中导演的意图。当时回帖的人很多，不少回帖都感慨发帖人太牛了。但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这个人真的是个资深的影迷，他把电影看了不下100遍，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一帮人，基于电影推广的需要，发表了这样的帖子，引起轰动。”她表示，基于商业目的的一些健康的策划，实质其实跟广告行业是一样的。随着网络策划职业的发展，以及论坛管理的规范，这种策划行为也会越来越规范。就国外社区论坛发展的情况看，随着这种幕后策划推广活动的增多，网友也会慢慢习惯，甚至具备辨别能力。
“立二”表示，网络策划人需要有良好的道德修养，“我做的策划，不管是别针换别墅，还是偷拍门，其宗旨都是在宣传社会的真善美，表现小人物的奋斗历程。我从来不会做暴力的东西，我不恶搞，而是善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