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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卓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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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卓筒井

幽幽百丈深

汲来地心卤

盐养天下人

――卓筒井镇文化馆解说词

“今日出售花盐”

一面低缓的小山坡前,赫然立着“四川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旁边一座看上去几乎与普通农舍无异的低矮青瓦房,挂着一块“大顺灶”匾额,门口的墙上,“今日出售花盐”几个字仍然清晰可辨。

大英县的制盐业自古以来就十分兴盛,到民国时期,光是卓筒井镇的“大英盐务所”,就下辖了盐灶108家,有盐井1711口,年产食盐5000余吨,产品行销金堂、简阳、乐至、安岳、大足等地。直到上世纪60年代后,受到现代化制盐业的冲击,由于成本高,劳动强度大,无利可图,大量的盐灶被淘汰。

卤水仍然哗哗流淌

参观从盐井采卤开始。

为我们表演采卤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黑壮小伙子,叫周正军,身兼筒工、搬车匠、晒卤匠、灶匠等数职。而他的师父,现年78岁的严昌武,从14岁就开始当学徒,在这个行当里已经干了超过一个甲子,是现在所剩无几的懂得凿井、修井的“懒子”,用现在的话来说,估计应该相当于工程师级别了。

周正军先将盘在盐车上的又粗又厚但是颇有韧性的“火掌篾”吊上“引竿”,其下再接上“汲筒”,放入井底。装满后手脚并用地扳动盐车,将汲筒提出井口。一筒卤水大约有五、六十公斤,如果没有盐车这个类似滑轮原理的装置,在深度动辄上百米的井筒里,光靠手提,几乎是不可想像的。

钩开汲筒底部的活塞,白花花的卤水喷泉一样地汩汩地涌了出来,我蘸了一下放进嘴里一吮,果然是咸得可以。旁边一位白胡子的老者很是专业地告诉我,现在这个卤水的咸度大概有12度,过去,当地甚至有人直接将它简单过滤一下就拿去泡菜。

过去,采出的卤水都要先倒进竹篓里――这是一种有内胎的竹篓,决不会出现竹篮打水的局面,然后运到集卤池。集卤池的作用主要是让刚刚采出卤水自然沉淀,渐渐地池底会出现一层质地细腻的淤泥,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死海洗颜泥”。在卤水倒进集卤池前,在池上放还并排着几口长宽、大小一致的小槽,这叫“枧槽”,是过去灶房老板给工人“计件”的工具,天生能吃苦的川人就这样一槽一槽地背着卤水来养妻活儿。

天船之水永世不竭

下一道工序是整个大顺灶在外观上最吸引眼球的部分。集卤池的底部有暗槽,沉淀过滤后的卤水从暗槽流到晒坝。晒坝中搭建了一座“人”字型房顶的支架,长约30米,高5米,上面密密匝匝地扎满了斑竹枝桠,支架顶部置一只盛水的木槽,叫作“天船”,侧边安一个圆形筒车,与其他地方引水灌溉用的筒车无异。筒车下方,是一片向下凹陷的盛卤池。

周正军为我们演示了这一庞大工程体系的运作――站到在筒车的内径,脚踩筒车循环转动,竹筒在盛卤池中舀满卤水,然后倒入天船中,通过底部接出的长竹筒的小眼卤水均匀洒落在竹枝桠上,然后汇集成极小的水滴,缓缓地滴落到晒坝上。

原来,刚刚开采出来的卤水,咸度不够,直接用来煮盐费时费力费柴禾,如此这般,充分借助了阳光和风力,蒸发掉一部分水份,咸度可上升到18~20度。这样,就可以上灶煮盐了。

川人祖先的智慧,实在让人佩服。

在灶房外面,我看见一口直径可能有1.5米的圆形平底铁锅,锅已经被锈穿,孤独地躺在杂草丛中。周正军告诉我,那是解放前用的圆锅,解放后已经改成长方形的平底锅,因为“这样一次可以煮更多的盐”。

走进灶房,所谓的灶是在地下挖出的一个方形火塘,地上还堆着几大块当地人称“锅巴盐”的硕大盐块。一位村民告诉我,这是好东西,直接把一块扔进泡菜坛子,不管你泡什么蔬菜,菜一不会变色,二不会变酸变软,哪怕是三五年后再捞起来,一样地“口口脆”,别处产的盐,绝对达不到这个效果。

天色已晚,回到镇上,却听见一家铁匠铺里仍然铿锵作响。在过去的岁月里,开凿和维修卓筒井的铁器,都是由这样的铁匠铺里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如今,这铺子里的铁匠也早已经用上了现代化的电锤代替了铁锤,鼓风机代替了风箱。

同样,卓筒井的盐灶虽然已经停止了生产,但是在17公里开外的大英县城里,却于1959起就建成了一家现代化的盐业生产基地――四川蓬莱盐化有限公司。而据估计,整个大英县地下,盐卤的蕴藏量高达42亿吨!可以这样说,在我们能够预见的将来,这蜀地盐卤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了。

天佑我四川,川盐养天下。

Tips

交通

最便捷的交通路线为成南高速公路和达成铁路。成南高速公路成都至大英114公里,车程约1小时10分钟。卓筒井镇距大英县城约17公里,其中80%以上路段路况较好,车程约半小时。如果二日游的话可以先参观卓筒井,再返回中国死海漂流洗浴,也可以反其道而行。

相邻景点

1.大顺灶卓筒井位于卓筒井镇外约1公里的小山丘上,目前无需门票。相邻景点有卓筒井镇上的客家遗迹“三圣宫”及古柏乡境内的隋代古刹“寂光寺”等。

2.自大英县城跨过天宝大桥,就到了中国死海漂浮运动旅游区。这是一个集度假、休闲、运动、理疗于一体的人工盐卤湖泊,再现了8亿年前的“古盐海”风貌,能容纳1000人。

美食

卓筒井镇算得上真正的民风淳朴,消费也超便宜。著名的“卓筒鸡”系采用当地所产土鸡,以天然盐卤洗泡,加香料熏制,入土瓦罐文火煨成。“卓筒鱼”是从V江河中现吃现钓的野鱼,仿照卓筒鸡制法熬炖,汤味鲜美。“蓝氏家谱菜”传说是“八仙”之一的蓝采和现居大英境内的后人从蓝氏家谱中整理出的菜肴,在当地很有影响,深得养生之道,以素食、砂锅类为主,分为酸、甜、苦、麻、辣、白(淡)六个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