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鹤》纪念殷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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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4月

地点：江苏金坛城南小学教室

人物：夕鹤——学生心目中的殷雪梅，女，52岁，鹤的造型

小雪——小学二年级女生，殷雪梅由车轮下救出的孩子（生活原型：钟雪晨）

小涵——小学生，该班班长，女（生活原型：尹梓涵）

乐乐——8岁，孤女，殷雪梅学生（原型：尤乐）

皮猴——班上的淘气包，男

纸鹤化作的群鹤

[黄昏时分。放学铃声已响过多时，窗外雨绵绵。三个小学生（代表全班同学）散坐在室内，聚精会神地折着纸鹤。一些折好的已经成串地挂在了空中

幕内独唱：雨丝长，雨丝长，

鹤唳声声向远方。

风婆婆，告诉我：

何日能飞到娘身旁？

乐乐：折一只，小小鹤儿送亲娘，

止不住，滚滚热泪心间流淌。

它翘首望，无依傍，

勾起我孤女愁思雨样长。

妈妈逝去两年整，

乐乐的世界裹严霜。

笑颜改，只有泪两行……

[台后淡入夕鹤织锦的形象，乐乐手中的鹤化为幼鹤，孤鸣，独舞。夕鹤飞出

夕鹤：莫教哀愁掩春光。

长空万里任翱翔，

夕鹤伴你在身旁。

（由羽衣上化出一件小衣裳，轻轻为乐乐披上）

伴唱：羽衣化霓裳，

乐乐：慈爱暖心房。

夕鹤：彩衣为你把风雨挡，

鹤群犹如亲人一样。

乐乐：从此不再泪洗面，

幼鹤：携手并肩向穹苍！

（白）妈妈，妈妈！

[夕鹤与幼鹤共舞，展现母子情深场面，飞远，乐乐视线随之而去，下意识地，在小鹤身边折出了一只大鹤，相互依偎，出神

乐乐：妈妈？妈妈……

小涵（为呼唤所吸引）：乐乐，又想妈妈了？

乐乐：想天堂里的妈妈，更想殷妈妈。小涵，妈妈身边，会不会有仙鹤在？

小涵：会的，一定会的。等折满了一千只，就一定会带着我们的心意，飞到乐乐妈妈，还有殷妈妈的身边去！

小雪：殷妈妈！（急起身，碰疼了裹着纱布的胳膊，哭）

小涵：（闻声去看）小雪，你的伤口，又出血了！

小雪：血，（更伤心）殷妈妈的血，是为我流的呀！

白鹤亮翅，英姿犹在，

想起了课间游戏开心怀。

妈妈的羽翼遮尘埃，

把风雨挡在了家门外！

[学生们模拟“老鹰捉小鸡”游戏场面，群鹤加入她们，扮成“小鸡”，夕鹤张开双翼庇护。以下为回忆场景

小涵：那一天，也下着雨。我记得，殷妈妈答应大家去郊游……

[皮猴一身泥水跑了进来，打着冷战，夕鹤见状，以羽毛为衣，为皮猴取暖，且将其搂入怀中

皮猴：（不好意思地想挣脱）不，老师，您会受凉的！

夕鹤：不要紧。老师帮你暖暖手！

男孩子总难免爱跑爱跳，

平日里是老师关心太少。

不知你因何故满身泥淖？

皮猴：为郊游狂奔跑雨中滑倒。

夕鹤：（内疚地）游郊外本为陶冶情操，

有谁知风雨突袭难逆料。

无奈何只得临时取消，

（白）同学们，由于天气变化，安全起见，郊游改期进行。

小涵：改期？（失望地）唉，

满心欢喜变成了肥皂泡。

乐乐：换了最好看的衣服，本想跟大家照相的。

小雪：真的呢，好象是老师送的生日礼物。

皮猴：都是这雨下的！

夕鹤：孩子们失望之情挂脸上，

我阵阵愧疚涌心房。

改计划虽然是事出有因，

为师表言而无信不应当。

（思忖，严肃地）同学们！

怪老师考虑不周详，

我这里深表歉意课堂上。

[深深一鞠躬，慌得学生们劝阻未及，愣在当场

夕鹤：这样好吗？郊游去不成了，老师和大家玩“老鹰捉小鸡”。

学生们：好！

夕鹤：我来当妈妈，谁当老鹰？

[学生们争先恐后，最后推出皮猴。众游戏

皮猴：老鹰生来脾气暴，

看你们小鸡往哪逃！

众人：妈妈，我怕！

夕鹤：小宝宝。不要慌，

妈妈来把危险挡。（渐弱）

伴唱：小宝宝，莫要慌，

妈妈身后来躲藏。

排好队，站一行，

平平安安免灾殃。

[幕后急刹车声，“小雪！”碰撞声，静场。回忆结束。夕鹤保持着张开双翼的姿势，定格。光渐收。

[灯亮时，鹤群犹在，夕鹤不见了。小雪捧着受伤的胳膊从地上爬起。小涵与乐乐围着她

小雪：我记得，妈妈用力地把我往路边一推，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妈妈呢，她在哪里？

小涵、乐乐：妈妈不见了……

[皮猴倚在门上，无声地哭着，这啜泣终于惊动了三个女生，转去询问

小雪：殷妈妈呢，她回来了吗？

皮猴：（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妈妈，睡着了……

四学生、群鹤（哭）：殷妈妈！

[一束光，照在台后伏在织机上的夕鹤身上。羽毛已不似先前浓密，织机上是巨幅彩锦。孩子们定定地望着

童声：从前有一只白鹤，她用身上的羽毛织成了美丽的锦缎，来回馈给予她温暖的人间……

乐乐：妈妈累了，妈妈也一定很冷（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我们给她盖上衣服，让她好好地睡吧。

小涵、小雪、皮猴（哽咽着）：嗯！

[学生们脱下各自的小衣服，轻轻地盖在夕鹤身上。群鹤也将羽衣脱下，覆在夕鹤身上

夕鹤画外音（日记摘抄）：

每一天，我以最美的心境行走在阳光里，我感受着日子里一缕清风的柔情，一滴雨儿的晶莹，一个善意眼神的温暖，一句暖言的温馨。感动着走过每个日子！因此，在日子的流淌里，我学会了一种欣赏，一种简单，一种坦荡，一种宽容，一种幸福的体验，一种诗意的享受！微笑吧，让微笑灿烂成春。

童声轻唱：雨丝长，雨丝长，

白鹤展翅向远方。

轻轻问，问一声：

天堂里，可有夕鹤在翱翔？

[歌声中，夕鹤起身，在群鹤的簇拥中，眷恋地飞向天空。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