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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故事的人独立电影创作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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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飞

“有时候,睡觉的时候一直在想剧情,接着做梦了,梦里就是剧情,上演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醒来有时还能记得,大喜,但是清醒后仔细一想,梦里的还是梦里的,不适合。”李鸿飞回忆自己创作时的状态时,很幽默。

李鸿飞是辽宁师范大学美术系学油画出身,从小就爱好画画,进大学之前念了几年中师,专攻绘画。大学期间,身边的朋友都在搞创作,有朋友提出用影像把自己生活中的事情记录下来,于是鸿飞就拿起了DV,朋友写了故事,鸿飞帮着导演、剪辑、慢慢地到大学毕业前,鸿飞已经拍了两三部短片,

来到北京后,鸿飞创作拍摄了自己的首部长片《出路》,《出路》主要讲的是一个退伍军人坎坷的生活经历,主人公日头,退伍赋闲在家,整天打麻将无所事事。父亲天天骂他,他自己也慢慢没钱再打麻将了。后来在与一个朋友的一次争吵中日头被激怒了,产生了到外面去闯闯的想法,于是,日头一个人来到城里,刚进城不久日头就被人打了一顿,后来碰到一个记者,帮他介绍到一个售楼公司做保安,他与公司的另一个保安成了朋友,在这期间,日头碰到了一个做小姐的女孩,发生了一些感情纠葛。小姐挺喜欢日头,有点想和日头过日子。但是日头觉得自己没什么钱,没什么前途,他们的关系有点暧昧,但谁都没说出来。后来日头和他的保安朋友吵架,两人都被老板给炒了,日头又找工作,去了一个养鸡场,做了不到一天又被开除了,走投无路之际,日头碰到了以前那个当保安的朋友,于是两人一起合伙去偷手机。正在这时,一个流氓找上喜欢日头的那个小姐,想收小姐保护费,而这流氓恰好和日头也有过节,于是日头跑去揍了他一顿,两人缠斗中回头把他的脖子划伤了,流了很多血。日头以为他死了,很害怕,就打算逃走避避风头,于是他又回到了老家,开始重复以前的生活:父亲继续成天唠叨,他也又开始天天打麻将了。生活划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问及鸿飞当时为什么要创作这样一部片子时,鸿飞说:“因为当时自己的心理状态和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有些相似。创作时主要想表现那种很迷茫的状态,想找一些出路,不至于在这路上继续迷茫。‘出路’包含很多含义,可能是出人头地赚大钱,或搞艺术,总之就是能获取一些名利,改变现在的状态。所以我就选择了这样一个人,作为一个意象,把导演想说的一些话说出来,但就像现实中的很多情况一样,‘出路’并没有被找到,故事的主人公转了一圈,经历了若干曲折又回到了原点。”

正如很多其他的独立电影一样,《出路》剧本的酝酿和创作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鸿飞回忆说,整个剧本写出来用了大半年时间,由于平时还要工作,拍一些广告片,宣传片来赚取生活费用,所以想剧本基本上都是在公车上,上班途中,睡觉的时候,谈到如何设计故事的情节,冲突时,鸿飞说:“我也会借鉴自己从前的知识积累和经验积累,以及看过的一些书,碟,朋友拍的片子,学习别人的情节设计方式,但从根本上说,还是作者自己的性格决定片子的风格,任何一个人写一个东西拍一部片子出来,都不自然地带一些自己的影子。艺术的本身是个性的,你怎么写也逃脱不了你自己,所以说,片子里出现什么,是作者的本性决定的,之外,才是社会的各种因素的影响。”

鸿飞的话让笔者想起了古往今来很多作家的生活,所谓像挤奶一样压榨着自己的思维,在挣扎的状态中创作。谈到这个,鸿飞也深有同感:“把故事想出来的过程有时真地很痛苦,有时你想着想着就不想做了,因为压力太大了,太难了,心里很累,很不舒服,这种压力就来自于觉得自己做得不好。在片子的操作过程中也会出现变因,影响创作和拍摄,但是这个过程中你一定要保持一种信念,无论什么困难也压不倒你,就能坚持下来,就会最终体会自己的作品最终完成的快乐。”

刘姝

刘姝是一个看起来很清瘦,文弱的女孩子,笔者采访她时,她的第一部独立长片正要开机拍摄。不同于很多独立电影以表现边缘人状态为题材,这是一个艾滋病题材的都市戏,表现一个正常的都市家庭里的道德困惑,

“剧本是全球基金会的一个命题创作,要求和艾滋病有关。大家一提到艾滋病,可能就会想到河南等地卖血造成的艾滋病泛滥,或艾滋病村里无钱医治的村民。我有意规避这些题材,写一对大概30岁左右的年轻夫妻的故事,故事中女主人公怀孕了,在她怀孕期间和丈夫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这时,丈夫正好遇到自己以前的女友并和她发生了关系,殊不知他的前女友曾自杀过,到医院里抢救时输血感染了艾滋病,于是,丈夫被传染了艾滋病。面对马上就要分娩的妻子,他需要做出选择,到底要不要告诉自己的妻子。”刘妹简单地介绍了故事的情节。谈到拍摄完成后的发行时,刘姝说:“我们的剧本获得全球基金会的审核后,基金会会提供一部分资金,但是发行和后期是让你独立运作的,可以走海外发行,网络发行等渠道。这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伦理题材片子,所以我觉得在电影频道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现在也在申请电影局的审批,他们那边如果觉得合适的话,我们也想把它转成胶片。如果片子做出来后非常不错,全球基金还会提供其他的帮助。目前我们还在找投资,整个片子不考虑后期大概得十万块。后期的资金还都没有谈好。

对于这个剧本,刘姝同样是把它当做一个载体,来表达自己的一些感受。这些感受包括她在这个年龄对家庭,对爱和性的一些理解,对婚后中年夫妻情感的困顿的迷惑,以及对婚外恋,对生活、对人性的思考等。

那么这个故事和作者的真实生活有什么样的关系呢?刘姝说:“作为一个作者的第一个长篇的东西,肯定是和作者本身的一些经历关系特别密切,剧中女一号的性格,处理事情的方式,都和我很接近。里面的故事和我个人的一些经历也有一点点相似。”

创作这个故事,也同样是一个艰辛的过程。刘姝坦言那是一段特别痛苦的经历。因为故事和自己有关系,所以剧中的人物找不到出路,也是我自己找不到出路,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我写每个人物都把这个人物当作我自己,我会去想我遇到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并且故事很多都出自我自己的感受,我自己的经验,主人公的很多语言,我觉得都是出自于我。由于故事源于自己的生活,所以创作的过程特别痛苦。

在创作这个长故事以前,刘姝也写过短篇。当笔者问到,创作故事片,在设置人物和情节等方面有什么经验时,刘姝介绍说:“我当时写这个剧本也参考了很多别人的东西,看了很多书和电影。其中一本关于世界电影的书里面详细讲到了剧作结构,包括情节是怎么推动的,人物是怎么设置的,其叙事功能是什么等等。我就按这本书里面的一个分析表一一对照着自己的剧本进行分析,发现了一些毛病并进行修改。这个方法可能比较笨,但是蛮有效的。并且由于这个片子投资很少,这么少的钱不可能找得到很好的演员和摄影师,因此为了避免最后成片的质量不好,我尽量设计了一个封闭的故事,人物少,空间小,时间短,这样拍出来才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质量。”

关于艾滋病题材,笔者看到的很多片子都是纪录片,这些片子都用镜头真实记录艾滋病人的生活。当问到为什么不用纪录片去表现艾滋病这个题材时,刘姝坦言,自己也尝试过,并且曾经去河南的艾滋病村实地拍摄过那些因为卖血感染艾滋病的人的真实生活。但是在不断地尝试中,刘姝发现,对于在城市里长大的自己,那种生活离自己实在是太远了,很多东西自己既不了解也很难理解。刘姝到了艾滋病以后觉得自己与周围的人存在很大隔阂,在与他们交流时,总觉得自己是强势,他们是弱势,自己完全无法深入到他们之中,去理解他们的感觉和处境。离开艾滋病村以后,刘姝去一些非政府机构做了一段时间艾滋病的志愿者,因为她觉得拍纪录片并帮不了那些艾滋病患者什么,而做志愿者可以帮他们做一些小额信贷的业务,或找一些捐助,这种帮助更直接。在这个过程中,她对艾滋病的了解越来越多,更感觉到这种病在社会上的泛滥真是可怕。艾滋病离我们的生活并不远,感染者卖的血很可能传播到城市的医院里面,和陌生人发生性关系也很容易感染艾滋病。所以刘姝就想到可以通过一个故事来表现艾滋病在社会上的状况,并在这种背景下表现一些家庭伦理的东西。

拍这部片子时,刘姝找到了李鸿飞与自己合作。“我发现,两个人合作一个独立制作的片子要比一个人做好得多。拍独立电影创作者往往集导演和制片人于一身,得跟不同的对象沟通。几个人合作的话,可以针对不同的对象,让不同的人去沟通,就会容易一些。我的剧本也让鸿飞提了很多意见。因为很多时候我面对自己写的东西,很难看出哪个地方好哪个地方不好,而合作的话大家的意见角度不同,可以相互碰撞,使作品更好。”

目前,刘姝和鸿飞合作的这部片子正在紧张地拍摄中,片子得到了北京电影学院张献民教授等圈内的许多朋友的帮助。采访中,刘姝也不断地和与拍摄有关的各方人士联络,为次日的拍摄做着准备。最后问了一下刘姝关于当导演拍片子的感想,她笑着说,拍片子真是太累了,特别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尤其累,并还戏言拍完这部以后再也不想拍片了。

但从她灿烂的笑容里,笔者能感到这份艰辛背后的快乐和满足,毕竟,一个人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是很幸福的。在文章的最后,笔者预祝刘姝和鸿飞合作的这部片子一切顺利,早日与大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