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一个月的追随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一个月的追随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我们的一个月,从北京到甘肃临夏到兰州,再奔赴新疆的广阔天地。游走于北疆的青天和草原,流连着南疆的戈壁和雪山。

我们的一个月,充满了随机的快乐,充满了对这西域热土的爱恋。

7.17. ―7.19.

上路 转折 决断 花儿会

偶遇小马 穿越梯田

到达兰州后,经过短暂的休整,当天下午六点摄制组驱车赶往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晚上十一点,五个小时的翻山越岭之后,我们到达了冶力关的茶马驿站。组员们纷纷喝了几口白酒暖身。花儿会,趁着明儿的六月初六,我们能找到吗?临夏的花儿会从莲花山开始,每日往下推进,我们到达冶力关时,花儿会已推进到了黄家沟。六月初六是花儿会的高潮,就是今天,已经到了紫松山!

天色阴霾雨连绵,让我们担心花儿会的规模会不会如我们的预期?愈下愈大的雨,随着海拔的升高,寒风阵阵。然而伴着梯田奇观,以及小马一路上动情的山歌,我们继续前进!络绎不绝的村民从这个捷径上山,小马突然指着山头说,那儿!这已经不仅是原生态的花儿会了,简直是野生态。下午三点二十分,随着县长的讲话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红红的大横幅挂了起来,花儿会正式开始赛歌!两轮的山歌对唱之后,小马上场。小马的歌声引起了台下妇女的欢笑鼓掌。

大片的乌云终于过去,天渐渐亮了起来。摄制组成员把小马拉到了山边,临着身后美丽的梯田,进行了一次长达一小时的采访。从他对花儿的研究到花儿对他生活的影响,慢慢地他放松起来,也唠起了家常。

拍摄心得

这算是我们这次“西域之音”剧组第一个重点内容。我们当中只有录音师曾经亲临过花儿会,而其他的四位导演都是完全的陌生,所以这份陌生可能会带来新鲜的视角但也可能会变得盲目。所以在我们上山之前就开了小会,大家统一一下创作思路。所以在这个大场面下我们并没有仅停留在对大场面或者群像的记录,而是在群像面前找到了一个具体的鲜活的主人公,这样便避免了空而虚的感觉,并且对小马进行了相对轻松的访谈。

在记录花儿会的演出时我们基本上是两台HDV机器上脚架,一台DV作为随机抓拍细节。在采访时的机位我们常常要考虑很久,大家对于构图、角度是非常精益求精的,甚至有点苛刻。在拍摄小马采访部分的时候,大家也有分歧。有人认为应当到他家去进行采访,而有人也认为应当就地拍摄,因为背景是一片片的梯田,很有氛围,考虑到制片的制约。所以最后还是在梯田前进行了采访。

7.31.―8.1.

乌鲁木齐南山

深山 神仙

到了乌鲁木齐,大家都特别兴奋,因为我们找到了线索可以在乌鲁木齐近郊南山找到一位哈萨克族的笛子老艺人。

县村委会的干部热情的帮忙联络。原来老人的家离县村委会有好远的路,而且路程险恶,根本就是金杯面包车无法完成的“动作”。我们半信半疑,老头越神秘我们越想见他一面。我们向司机老马进行了咨询,决定让他拼了老命也要带我们进山。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开始上路。谁也没有想到山路如此艰难险阻;谁也没有想到马叔和马叔的金杯拥有如此强悍的本领;总之谁也没有想到这一路会遇到那片仙境;谁也没有想到我们真的会见到老人,在深山。

这时老人的音乐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关键是这一路的踏访。

拍摄心得

这一次我们遇到的主要问题便是语言的翻译,从开始寻人便无法交流。新疆主要以维语为主,即便是和哈萨克族人交流只要你会维语也可以。好在我们找的司机是全能的,司机加翻译加保镖。但是在具体的采访中,司机马叔可能便不会显得专业,他不会逐字逐句的翻译给我们,所以我们的采访无法深入。而作为纪录片这样的片子,人与人的交流可能主要还是依靠语言,尤其在这样短时间内,语言表达尤为重要。

在去以前我们似乎没有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还幻想着每一个采访者都可以做到很深入的交流,甚至成为朋友。但是事实上不太可能做到,除了经济和时间的制约,语言的交流问题这一点是造成后面拍摄思路转变的主要原因。

8.7.―8.12.

南疆阿勒泰地区

蒙古长调江格尔呼麦

阿勒泰艺术团

离开和布克赛尔美丽的草原,我们直奔阿勒泰,这是进入新疆最北端的最后一个大城市。传统的唱法,哈萨克人的呼麦,自此方知,呼麦并非蒙古族独有,发源于阿尔金山的许多民族都有这种神奇,悠远的古老声音。多个民族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不仅在生活习性上互相影响,而且在音乐的乐器和唱法上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各有特色。

古老的萨满,在这个偏远小村里依然存在。有一位老头应邀为我们表演了萨满教驱魔的把式,是村里公认的可以“治病”的。心里默念咒语,一碗水,三个筷子,一把刀。一碗水代表苦海,其中两个筷子代表一个桥,另一个筷子(立起来)代表你心里的结,用刀子用力一打,掉在地上,说明你没事了。

阿勒泰市―布尔津县―哈巴河县,北疆最后一个预定拍摄地。这里在8月10日,将举行哈萨克三年一次的盛会“阿肯弹唱”。“阿肯”在哈语里的意思是“游走的诗人”,“阿肯弹唱”则更像一种比赛,来自四面八方,甚至哈萨克斯坦的老老少少。观众热情极高,我们这些汉人只能是作为游客看个热闹了,不过此情此景已经足以让我们难以忘怀了。

拍摄心得

在北疆拍摄的部分时间基本都很赶,在这样的客观制片约束下,如何找到最核心的内容成为了考验导演的一项工作。在每一个民间艺人一首接一首的演奏或演唱中如何冷静地考虑剪辑时的节奏也是需要注意的。

在拍摄演奏时至少有一个机器是上三脚架,这样可以保持比较有水准的画面,其次是考虑音乐的类型和与之匹配的氛围,可能有的音乐深沉凝重,这样的情况,固定镜头就相当有形式感,而像之后在刀郎音乐的时候就会有手

持摄影。这样来捕捉很多灵动热情的情绪。

在拍摄的时候有时需要作必要的删减,像这个阿肯弹唱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北京我们一直很向往,但是去了之后发现和我们想象的有出入,所以就需要拍摄者马上做出判断。不用觉得一点都不能落下,有舍才能有得。

8.15.―8.17.

小刀郎对DV充满好奇

我们大家都怀着憧憬开始寻找刀郎人。我们经朋友介绍给他们打电话,这群刀郎老头本来是在麦盖提县,怎么知道他们亲戚结婚又到了巴楚县。我们想都没有想就改变了行程,紧随他们来到了巴楚县。迎接我们的是大大的甜瓜,热情的笑脸和浓重的刀郎音乐。

出于礼貌我们送上了一箱白酒,老头热情地帮我们拉来了上百人,在庭院里开始麦西来埔,激昂的手鼓,干净有力的热瓦普,Dutaer,飞扬旋转的刀郎舞,忧郁的女歌手。夜色袭来时,司机将金杯车开进院里,用车灯打亮了整个院子。在这样绚烂的灯光下,每一个人的脸都异常的绚烂,影子投射到墙上特别的诡异,那般的电影,那般的魔幻……

拍摄心得

在纪录片的拍摄过程中,有很多客观的条件是无法避免的,由于我们的经费问题,我们也没有携带灯具,大多采取自然光为主。但是就像这场夜戏,考验的其实就是导演以外的功力,如何的随机应变,如何的变通来达到自己的要求。然而纪录片往往都是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这也是它的魅力所在。

8.18.―8.20.

塔县的高原与湖泊

鹰笛

手鼓,鹰笛,热瓦普;雪山,湖泊,俊姑娘。这就是我对帕米尔高原的简单概括。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塔吉克族的传统婚礼。婚礼上的主要娱乐就是吹着鹰笛的小伙子们一起跳舞,和刀郎舞不同的是他们多数是男性为主的舞蹈,两个俊少年一起展翅模仿的便是上空的那只雄鹰。

不一样的婚礼,画在眼眶周围的白色祝福,昼夜不停的舞蹈,真的是不同的感受。塔吉克族和维族不同,他们在县城接受的教育是汉语教学,所以和他们交流的很愉悦,只是塔吉克族是除了俄罗斯族之外另一个白种人的民族,在婚礼上我们就幻化的感到自己仿佛已经到了某个东欧的小村落,他们真的就是白皮肤,褐色或蓝色的眼睛,然后用流利的普通话与你进行交流,是有点奇怪的。这里的姑娘开始羞涩,接着就会散发内在的热度,想必这雪山也是这样外表清高,但在太阳的照射下,它也会有着柔和的线条。

在塔县我们认识了另一个塔吉克老人,他会用传统的乐器演唱塔吉克族古老的民歌。到了他的家发现窗户在天顶,幽暗光线里静静歌唱的塔吉克老人,还有刚刚出世的一窝小猫。有许多画面都无法用语言形容。

拍摄心得

在婚礼的拍摄上,容易混乱,于是我们两组机器便有效地分头行动。A组机器陪着新娘化妆,屋里都是女人,是新娘娘家的家人,她们抹泪是一个传统,新娘也哭得很伤心,带着头纱,不能让人看见。姑娘即将离家,嫁到远方,想到此处,不禁潸然泪下;B组机器在外面捕捉人们跳舞的场面,一起等新郎的到来。在这样随机性很强的现场分工协作是必不可少的,而婚礼的程序也是陌生的。所以在我们等新郎的时间里,就赶紧地去咨询了年轻的小伙子,做到不慌不乱。

我们作为一个外来者去参加人家的婚礼,表示礼节是必要的。在去婚礼的前一天我们就请教了当地人应当送什么礼物。 到了婚礼现场也不可以觉得自己是拍纪录片就不去参与人家的热闹的活动中,热情的塔吉克人会邀请你坐到他们最尊贵的位置,献上茶和羊肉,所以入乡随俗是拍摄纪录片的工作者的一个美德。这样尽情地去享受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很快乐的事情。

回到北京

从新疆到北京两千多公里,飞机只用了三个小时。新疆有多大?还没有转遍,我们花了一个月,看到的还不是全部。

一个月到底有多长,一个月到底可以行多远,一个月可以张大眼睛看多少新奇的事物,一个月我没有碰电脑,不知道世界除了我们旅程以外发生的事情,我遭遇的是一群我眼中的“外国人”,遭遇的是戈壁,沙尘暴,高原雪山,草原,牛、羊马、毛驴,吃上一顿米饭我简直高兴得不行,可以洗一次澡大家也十分开怀。

回到北京,回到了城市的生活轨迹里,但是此时此刻我似乎还忘不掉它――遥远的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