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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胡竹峰把他的散文集命名为“衣饭书”,衣、饭、书,衣饭和书,从字面上来看,既见物质生活,又有精神来处。自称做不了农民,做不了工人,也做不了商人,只好沦为文人的胡竹峰情思就出入于物质与精神的通融处。文人自古多情,这种情,可能只是一种情调、情趣,当文人胡竹峰将衣饭和书同纳入视野,并列论之,赏玩品鉴和叹问思忖之间情调肯定是少不了的。早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周作人就曾给这样一种“情调”正名:“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愈精炼愈好”。①基于人性本然的发展,周作人既尊重日常生活中像动物那样简易地生活,又极为赞赏把生活当作是艺术,美好地生活。情调之于这艺术般的生活,之于文人墨客都是恰到好处的点缀,抑或就是生活本身。只是到了胡竹峰和我们同处的这个时代,这情调背后的质素恐怕要打点折扣,此时的情调或许相当于一种久违的山野气息的呼息,一次家乡炊烟的凝视,一回家常菜的品尝。认识到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的特点,也许会感同于胡竹峰感受世界的方式,他的情思所点染的语境,尽管他笔触所及似乎与时代喧哗的背景并无多少瓜葛。
胡竹峰的散文有一种沉静感,不仅仅在于他文词的古意,笔触所到皆能闻到一股逝去的远古的气息,即使所叙为平常事物,却能借助不同的修辞调和出向天地之间漫延的情态,总能在语言表里捕获思想的情绪。这些文字能够走近一个人的内心,并让人安静下来,最直接的或许是一种来自生活意象、个体情绪、自然情境的捕捉。比如,在《空杯》一文末尾,作者这样写道,“周末,去郊外采了一枝,回家后,我将它插在空杯里。空杯无色透明,的花萼密密麻麻紧靠着,冷香扑鼻而来,空杯收藏起那一抹来自东晋的清逸。”②远古文人及风尚对于今人来说只能心神思慕,现代都市,甚至是乡野大地,早已喧嚣不堪,钢筋水泥高楼挺立,连日月星辰都难得一见,做回古人早已没了情境和兴致,或许我们还能在淡幽的野中闻得一丝远旧的气息。不过,也还可以在山雨欲来时,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地听雨——“我喜欢家居的氛围,读书看碟,洗衣做饭,睡觉发呆。如果下点雨,那感觉就更好了,在阳台上坐着,打开灯光,把窗帘打开,背靠着墙,雨点打在窗上,发出木吞吞的声音,玻璃上斑驳的雨线,总是使人的情绪变得柔和,心底渐次生出一些温暖的东西。”这样的生活场景我们仿佛似曾相识,这是生活中精神的休憩,这段文字并不算胡竹峰散文中最出采的片断,但是足以窥见作者生活中的个人情性,以此来感知作品中的个人体温与生命向度。
我以为胡竹峰散文中最为出采的要算描写食物的段落。在现当代作家群中,写美食风物的不在少数,周作人《故乡的野菜》、叶圣陶《耦与莼菜》、汪曾祺《故乡的吃食》都是名篇佳作,他们大都注意食物本身的文化与风俗,在民俗和地方志的爬梳间将食物的历史渊源及地方习风侃侃而出,当然个人对食物的偏好难免夹杂着特殊感情,即远方游子乡情乡愁的因子。胡竹峰写食物重在一种事物本身的审美和现场感,将嗅觉、味觉、视觉等感官放大来感知,但他又不是以美食家的品鉴姿态自居,把食物作为艺术品来看待。在对食材的描写,菜肴色、香、味的勾勒中,处处显示着主人与物的亲近融洽感,个人的生活气息也弥漫开来,他的生活情调由此可嗅出几分。家常的气息,这是在众多写美食的作品中并不多见的场景。未见过胡竹峰本人,但是透过这些文字隐约可以想象菜疏家肴的背后一个“饮食男”“厨男”的现身——在喧杂的菜市场精心挑选新鲜果蔬,然后在水龙头下细细将每一片菜叶漂洗干净,接着在砧板上堆砌成各样的形状,最后在香气缥缈中将可视可闻可食的菜品烹制而出。对食物的精心,与其说是对它们的热爱,不如说真是把生活当作艺术一样来料理。
胡竹峰说,“散文是很适合我的一种生活。是的,生活,我一直把散文当成生活。”散文与生活大都可以按自己的心性任意一点,没有太多的诗意与戏剧化,有的只是情趣和闲心的散逸。在我看来,散文于胡竹峰而言,更像是慢者的节奏。他在文中以马和驴的比照来借指不同的两种生活形态,怀念驴行年月的迟缓,也就是怀念漂散着闲情逸致的时代。对事物有精细的感受,有闲心,在这个信息化高速发展向前冲的时代只有慢下来的人才可以对身边的事物心领神会,才会在日常生活的细微处寻得亮色,并且是原汁原味的,它是一种生活的节奏,也是一种心态。从这个层面来看,这种闲愁闲心与现代散文发韧期作家们所提倡的“闲适格调”已不可同日而语,后者更接近于古代文人的“闲愁”理想,指向的是一种人格和生命境界,前者首要的意味则是要恢复自己的感官情态,然后才可能是一种生活状态和生命情境。但是,往往这都难以轻易做到,我们极容易在都市的声色犬马中迷离眼神和心神,乡土文学大师沈从文就曾这样看待都市人及都市文明病:城市中人生活太匆忙,太杂乱,耳朵、眼睛接触声音光色过分疲劳,加之多睡眠不足,营养不足,虽俨然事事神经异常尖锐敏感,其实除了意识以外,别的感觉官能都有点麻木,这并非你们的过错,只是你们的不幸,造成你们不幸的是这一个现代社会。③我想,胡竹峰散文的存在恰好可以为我们打开已经遮蔽已久的感官和心神,感受自然的气息。同样不满于现代文明对人的精神状态的侵蚀,现代人忙忙碌碌的生活,散文家董桥就曾写过一篇文章《星期天不按钮》,他以为:“现代教育不必再一味着重教人‘发奋’,应该教人‘求闲’。精神文明要在机械文明的冲击下延传下去,要靠‘忙中求闲’”。④董桥曾在香港、英国两地长期生活过,他对现代都市生活早有领教,他吁求的这样一种闲愁,是一种心愿,抑是一种抗争。从这层意义来看,现代人的闲愁几许,胡竹峰大致与董桥相同吧。他写食物,读书看贴,喝茶听戏,其间的氛围都被一种闲心闲淡所弥漫,不见现代生活的喧嚣熏染,也并不刻意夹杂对现代都市的微词,他的心是沉静下去的。在纷扰的生活中他自有办法建立一个精神世界来寻得一丝宁静,也就是说,他对另一种文化和生活状态的纯粹向往和品啜即使不能舒缓生活本身的节奏,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内心获得片刻的安宁。不觉间,又想起周作人,当年他如此执着于小品文,我想除了一种对文体的自觉,更重要的是把这种文体看作是精神休息,长养个性和心性的地方。
二
看一个作家是否形成了自己的创作个性,或许能够从他文章中所营造的氛围,还有他观看这个世界的角度来得知。不用读太多的篇章,自会感觉到胡竹峰在文中的“举手投足”,文章的题名,每一个意象,甚至每一个语词都极有可能是一种文化指向,笔触所到皆蕴藉文化意味。《衣饭书》里作者将文章分成六个辑子,依次命名为“虚白”“沉香”“耽食”“馋茶”“远书”“卧闲”,可见用意非同一般。
古人与自然山林紧密相依,造字的灵感也就来源于周边所见之物,大量象形字的出现也就成了必然,同时留给了今人胡竹峰“望文生义”的机会。于是,不管是美食,还是其他的自然之物,到了他的笔下皆有一段活色生香的图景。“刀板香”是一道菜名,在他看来一想到这三个字就能闻到食物的清香——“刀板香的色泽更美,猪肉腌制后淡黄的质地里隐隐有微红、朱砂、橙红的肌理。南瓜色的肉皮、黄玉般的肥肉和紫红的瘦肉相连着。细腻的肉质,透过筷尖,能看到密密的纹路,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五花肉,一块块方寸斜放着叠在一起,不粘不连,干干净净。”他想象中的“紫苏”,是梦中情人的名字,“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斜靠着绿树下的秋千架”;他以为这名字里面有种来自民间的贵气,写成繁体的“苏”字,有禾,有草,有鱼,是很美好的世俗生活。胡竹峰从不掩饰对这样一种世俗生活的耽想,而他心目中的世俗生活也正源自于与自然大地的最原初的接触和取舍。与周作人、汪曾祺等作家一样,他写民间风物草马纸灯笼之类,往往也会牵连出年少时的心情和心事,作为地之子,这之中的感情既有对童年之乡的眷恋,也有对大地之乡的依恋,他对食物的热爱大致也可从这里寻得踪迹,将所有风物看成自然山野的一部分,还原自然本身的颜色。
我们知道,散文是有灵性的,文中的景是作者情感的投射,文中的人、事、物都和作者的经历息息相关。正如《毛诗序》的一句话“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每一篇散文都是充满个性的,包含有作者独一无二的语言、情感。因而,我们应由言语走进作者的情感世界和思索过程,领悟其中的美学意蕴。
那么,如何正确解读散文呢?
1.品味语言,把握情感。
一般的教学总以为思想最重要,语言品味只是为理解作者情感服务的,习惯把作品放到宏大的社会背景下分析。前些年,甚至现在很多老师阅读课几个步骤:作者简介,背景介绍,段落大意,中心思想。僵化的教学模式丝毫体现不出散文的特点,学生无法体会作者在文中所传达的生活感受。如果这样分析,是否那一时期所有作品都表现苦闷,都表达了对国家的忧虑呢?不要忘了,语言是载体,语文教学根本是透过语言文字看到作者的思维痕迹、表达出的个性情感。散文是一种充满感彩的主情文学,常常被用来表达内心体验,抒发内心情感。散文的教学内容,重点在于语言的品味与感悟过程。事实上,阅读教学的主要特点也在于此。“教读一篇文章,必得有一个咬文嚼字的重要环节,阅读课的教学设计,必须有一个引导学生品味语言文字的重点环节,引导学生品味一个段落的语言组织、一句话的遣词造句……”分析一篇散文还应从文本开始,在具体的字词句中体验、感悟、品味。
本文以情驭景、以景显情,作者内心的主观色彩和故都的秋色自然地融合在一起。本文体现的郁达夫对故都的秋的热爱、眷恋之情一读就懂,而作者深沉、落寞的情感常寄寓在细微的景物中,需细细品味。例如:
“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
透过词句,可以看出郁达夫眼中故都的美是宁静朴素的,把北平作为一个美的对象来欣赏,这里所表现出的是他独特的审美体验。像这样的关键语句一定要带领学生读、悟。
“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岁月,一如眷恋的过往,在人生旅途中,装扮着不同的色彩。时光,总是在心情最落寞时,渲染着那些沉寂。风,一如既往的吹过,如同那些心事被吹开,在溢满香薰的年华里,呈现出滴滴墨迹。
记忆里,还是这样的画面,还是这样的场景,只是,这些风景再也没有最初的美丽。许是,时光远了,味也淡了,连风景也改变了原有的芳香。许多事,不曾记着,但总能在心里时常想起,以至于,那风,那雨,那阳光,就会惹起很多很多的记忆。
隔着心的距离,总感觉时光是那样的苍白和朦胧。指尖的光阴一层层流逝,就越发看不清那些美丽都去了何处?其实,很多时候,都希望将自己的天空染上喜欢的色彩,只是时间演变的过程中,改变了最初。
不再感到人生还有多少稀奇,总觉得那一层时光的背后,掩盖了多少牵强的笑容。越来越多的淡漠,把视线变得好模糊,好纠结。于是,总想寻一处纯白的时光,将心浸透。
倚冬的深处,总喜欢偎依在岁月的一角,听风慢慢吹过,看流年的枝头,还有多少个日子,才会绿意复苏,看灰蒙蒙的薄雾处,是否还可以找寻一缕阳光的印记。叶落的枝头,仿佛看见一处处萧瑟里,还有几片没有凋落完的残叶,风一吹动,就似乎听见几声痛心的悲泣。
寒凉的冬,许是,心还未冻结,依然有着春天般的热情,只是,这些凉薄的时光,让人倍感冷意。回望岁月的风景,时光掀起一层又一层面纱,青春的影子却在那些发黄的日历上,写上了终结。
而如今,多少故事终已成为记忆,多少人也终在那些回忆里逐渐远去。逝水年华,岁月终抵不过时光的漂洗,那些浑浊的光阴中只看见一些朦胧的影子,还在视线的距离里挣扎。
岁月遗留了太多的遗憾,苍白的时空里,再也看不见曾经的最初。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不断的前行,不断的追逐,即使承载了太多的忧和喜,悲和痛,都只能留给时光去灰化。
田园牧歌渐行渐远,打上消费主义标签的灯红酒绿占据了各种视听媒介,知白守黑,表面越是喧嚣,内心的游走往往逆向而行。在那些隐秘的角落里,大量的怀乡病患者浅斟低吟,民谣歌曲、散文诗歌、老照片等物事,恰是这批人情怀寄居的地方。
海德格尔曾经指出:“诗歌以对抗时代的进步来获取自身的进步。”社会生活诸领域,文学往往就是这样的奇峰一座,这种书写形式如果紧跟社会步点,到头来沙丘都不是。文学体裁中,偏于沉静的散文文体,其游离性愈发显明。也因此,诸多拥有乡村生活经验的写作者进入城市生活后,居留的时间愈长,怀乡的情结愈深,他们的文字因缘回溯,直达童年这片水草茂盛的区域。
作为一位女性散文作者,薄暮(本名王茵芬,来自江苏常熟)既是一位怀乡者,又是一位心思温软、才情渐入佳境的江南女子,其出色的感觉触角如四月的柳絮,飘落在近期作品之中。她的怀乡的旅程并非一路蜿蜒,而是相对集中,集中于童年经验,集中于此经验中明亮闪烁的部分。《醒来的麦子》、《追赶河流的方向》、《我的父亲,我的土豆》、《一只白鹭飞过的田野》等篇章,通过劳作、友谊、亲情以及对土地的认识,从而剥开笼盖在自我成长历程之上的茧子,照见那些曾经落入灵魂的种子,还原那些动人的经验瞬间。这些文章读下来,收到的礼物不是启悟或冲击或沉思,而是春风徐来、温软入怀的感觉,换个特别简单的说法就是,其散文读来特别舒服。在我看来舒服的原因有二:其一如上述所言,主题思路上她叙述的是自我童年经验中明亮的部分;其二是其如歌的行板般的文笔所致。
对于怀乡者来说,乡愁几乎成了深入骨髓的病菌,故乡饮食、民俗、民居等风物,一旦回想起来,不自觉地就会沾染愁绪的调子,歌曲《外婆的澎湖湾》、《童年》,诗歌《乡愁》,散文《故乡的榕树》等,皆为其例。这样的愁绪深入地再远一些,那种彻底的悲情便会露出水面,完成从婉约之美到文化之殇的转换,比如海子笔下绝望的麦子,怀抱昨天的大雪明天的粮食和灰烬,最终化成一种永远之痛。社会生活语境中,还有浮上来的乡愁一种,它们是乡愁的衍生品,是消费化的乡愁,在当下,正轰轰烈烈地进行中,广告文字以及风景名胜处随地可见,还有一部分,附着于副刊散文之中,挂着文学的羊头到处贩卖。薄暮所写的这些乡土文字中,不能说一点乡愁都没有,只是这种乡愁太淡了,如浅眉,如背景音乐,按照我的理解,是行人更在春山外。这样的处理很显然非常聪明,避免了消费化的陷阱,使得散文回归到散文自身上。
若从总体风格来把握,她的系列怀乡散文呈
现出两个鲜明的特性,一为明亮,一为单纯,两种特色在文本中形成有效的互补。其中的明亮对应了作品中主题的开掘,自我成长,童年经验,明亮色彩、舒缓语调等因素的组合,形成一种深情于自我的话语特色,这里的自我是一口深井,周围的泥土使用乡情和亲情来夯实。这种真正朝向自我的文字,建立在自省和自我意识独立的基础之上,所以,走到了这个地步,同样作为心灵文字,在渗入感悟因素之时,作者拥有了自制和自为的素养,也因此远离了常见的矫情和过度抒情。而单纯这个因素,则来自作者自身的气质和人格结构。如上所论,其文字中明亮的色泽并非来自单纯,两者之间是种并列关系,而非因果关系。仔细阅读其作品,积极、向上、明亮的调子对单纯来说,形成内在的掣肘,好在薄暮很好地守护住了向善向美的天性,她所书写的是她看到的,感悟到的真实欲念,而非是别人想看到的,想听到的,一句话总结,对于她本人来说,固然历经世事,还是没有变得复杂,映射到文字中,因而是一种单纯,如此真实,又如此自然。
对照薄暮前些年所写就的散文,她在语言上的进步非常突出。整体的节制和沉静之外,常见诗性跳脱的文字段落。我注意到,她的每个篇章中,皆会有两三处波光粼粼的段落,如《醒来的麦子》中的这一段“麦子在轻轻摆动,伸出它的芒,尖利地刺向我的面颊,又疼又痒,我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无力抗衡”,以及“夏风自大河的口子上赶过来,河水动荡,仿佛一个摇晃着的容器,各种声音纷至沓来,落了进去”(见《追赶河流的方向》一文),还有“田野是一张平铺开的绿纸,芳姐的三间白墙黑瓦的房屋和场地边的三棵高高的水杉树,像是画上去的,而那只白鹭是飞上去的”(见《一只白鹭飞过的田野》一文)等等。如此语言呈现,很容易让人想到散文诗式的语言这个定性,而我却不愿这样认为,散文诗式的语言先天具备某种主观性,多停留在外部层面。而上面这些段落,其呈现过程是从内到外,是在深入对象内部,经过灵感触碰后自然生发出的结果,这些对象本身本来就是如此,需要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才能准确、细腻、灵动地再现它。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张爱玲,萧红,这两位现代史上的杰出女作家,还有格致,这位当下散文界非常有锐度的写作者,她们的笔触也大量地开掘了童年经验,不过,她们从人性之恶,生活之沉的层面走向某种锐利和疼痛,当然也走向必然的深刻。对于薄暮来说,在童年经验的处理上,她走上另外的路子,向善与向美驱动着她走向必然的温软。深刻与温软,是耶非耶,且留待读者去评说。
论冰心散文《小桔灯》的情感特点
冰心,原名谢婉莹,是二十世纪中国杰出的文学大师,一生创作诗歌、散文、小说颇丰,还有许多翻译成果。《小桔灯》创作于1957年,是作者冰心57岁时的回忆录。
《小桔灯》讲述了一个发生在1945年重庆郊外的真实故事。那时正逢白色恐怖,人性扭曲、是非颠倒、黑白混淆,国民本文由论文联盟收集整理党特务在统治中心重庆疯狂地屠杀革命党人、革命群众。小姑娘的父亲王春林便是因为参加地下党的工作而“失踪”,母亲受牵连遭殴打而卧病。春节前一天下午,她到山上的乡公所楼上打电话,找大夫给妈妈看病,适逢“我”去看望朋友。于是,有了这场萍水相逢的缘分,发生了小桔灯的故事。
十二年过后,作者仍念念不忘那盏小桔灯,于是倾尽深情,诉诸笔端。《小桔灯》体现了冰心一生的信仰:爱的哲学。“有了爱就有了一切”是她的名言,“母爱、童真、自然”是她作品的主旋律。生活在她的笔下曼妙生花。《小桔灯》全文平实而秀美,从容而灵动,如泉水般缓缓流淌,如诗句般娓娓道来,处处流露着同情、爱怜、互助、匡扶的美好情感。
“走上一段阴暗的仄仄的楼梯,进到一间有一张方桌和几张竹凳、墙上装着一架电话的屋子,再进去就是我的朋友的房间,和外间只隔一幅布帘”,寥寥数语,勾勒出战乱年代基层政府的状况,阴暗仄仄的楼梯,简陋寒酸的布置,有部可供联系的电话。政府尚且如此,何况贫苦大众?在一个兵荒马乱、动荡不安的年代,往往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作者对黑暗社会虽未针砭一词,但字里行间分明透露着强烈控诉。在作者那颗细腻柔软的心里,满是对苦难同胞的同情与热爱。
“这屋子很小很黑,靠墙的板铺上,她的妈妈闭着眼平躺着,大约是睡着了,被头上有斑斑的血痕,她的脸向里侧着,只看见她脸上的乱发,和脑后的一个大髻。门边一个小炭炉,上面放着一个小沙锅,微微地冒着热气”,这短短不足百字,向读者展示了一个家徒四壁、黑暗拥挤、寒冷萧条的家庭环境,让人心有戚戚,疼痛落泪。小姑娘的妈妈脸侧向里,乱发丛生,血痕斑斑,病卧床上。
文中还有多处类似的环境描写,例如“我无聊地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浓雾里迷茫的山景”,“我下楼在门口买了几个大红的桔子,塞在手提袋里,顺着歪斜不平的石板路,走到那小屋的门口”,“炉火的微光,渐渐地暗了下去,外面更黑了”,“我提着这灵巧的小桔灯,慢慢地在黑暗潮湿的山路上走着”,其中“迷茫的山景”、“歪斜不平的石板路”、“越发阴暗的天气”、“微弱渐暗的炉火”、“黑暗潮湿的山路”集中体现了作者对社会现状的不满,对弱者处境的同情。具体到对小姑娘的同情、爱怜之情,文中有更加详细的描述。
“我掀开帘子,看见一个小姑娘,只有八
金陵古渡,六朝风流,沉浮在岁月的起起落落里。秋落枫蓝、飞燕踏雪……鸡鸣寺里看樱花;秦淮河畔赏灯船;梅花上上拜帝王;雨花台前祭英冢……忆往昔峥嵘岁月,当时只道是寻常。
行过很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再多种类的酒,我们却只有一次人生去爱一个人。关于梦想,关于爱情,我喜欢在路上,与我熟悉的陌生人,分享那些细微的感动。世间最美不过“惊喜”:惊的是似水流年中遇到如花美眷一人知己,喜的是好风好水里有此良辰美景一如初见,哦,那个人也在这里!
过去,现在,未来。世间红尘万丈,难寻清凉道场。那一年,这一世,我转山转水转到秣陵之巅,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我会回去找你的,若不是沧海桑田。让心情散步,不与尘世沉浮。
那时候百草枯落,每个人都故作坚强。
其实面临着那么大的任务,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责无旁贷,需要义无反顾的投入,才可以对得起列祖列宗,可实际上当时那种情况,根本就和祖宗扯不上什么关系。
就算是正常的普通人也会因为胆小怕事而被别人记恨,可是在那种非常恐怖和危险的情形下,估计很正常的普通人也会逃跑吧。然而,只有在闲暇的和平时代,他们才会说闲话,那些流言蜚语才会四处散落。
有时候我知道所有的生命其实都很坚强,只不过有的人愿意坚持下去,有的人觉得已经没有意义,再坚持下去了,也许有的出口都是不同的,包括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也是如此。
假如你从来都不会去向比你弱的人炫耀什么东西,那么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也会选择闭口不提。在我们大家看不清楚未来的时候,很多问题都开始变成了我们自己无法理解的一种答案。
可是终究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变成最勇敢的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受到别人的左右和影响,都不要在别人的甜言蜜语驱使下,变成另外一个连你自己都不熟悉的样子。
在这一路上坚定无畏的走下去。
无论遇到哪个熟悉的路口,无论看到怎样的柳暗花明,希望你都可以微笑着向前方白首。
把记忆留住,留住关于你,属于我的故事。
为你遥寄一束心筏,一串长长的思念,不知识关切,还有更多祝福。
不必担心情谊是否长久,不必强求缘分是否永恒,只愿彼此惺惺相惜;虽两地相隔,却也两心相系,不论人世如何变迁,你永远是我最珍惜的朋友。
也许岁月将往事褪色,或许空间见彼此隔离,但是值得珍惜的,依然是知心的情谊。
相距总是很短,期待总是很长,冥冥中是你牵引我流浪的足迹。
((生命的邀约)):穿过种满新茶和相思的山径之后,我知道,前路将由芒草萋萋的坡壁直向峰顶,就像我知道生命必须由丰美走向凋零。
我听你唤起我的名字,你说是一种浪漫,一种思念的心情。
它总是徘徊在老地方,远远得把你的小屋眺望,过去的日子再长,也不曾让回首的思绪迷茫。
烧一壶开水,然后,在杯子里放些花儿,再放上一片柠檬,沏上一杯香香又纯纯的“柠檬花茶”,把心情放简单,像一杯玻璃杯里的白开水一样,纯,又淡。
轻呷一口,淡淡的清香伴着袅袅水雾直入心底,那股柠檬味道,和曾经在“美邻小厨”家喝的柠檬茶一模一样,一股暖暖的馨香洋溢于心间;一股莫名的情愫充满心底。
又想起了他。
印象中,他似乎总那么悠闲,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悠闲又从容地走着,仰起头和朋友谈笑。那种笑容,总挂在他脸上,犹如春天那一缕最明媚的阳光,沁人心脾。
于是,总会回想起一些遥远的事情,遥远的人,并且,回想起湖来。原先,望西楼的月,会回想起辉那淡淡的,如月光般柔和又优雅的笑容,而现在,淡淡的柠檬香气会让我回想起他的面容,他的笑。
自然而然联想到苏拉(漫画里的人物),那个神秘的男子。他们似乎有些相象,一样充满神秘,都是“谜一样的男子”。
塔罗说,最近我会遇到对我很有影响、能帮助我的朋友。慢慢努力吧~~
那一轮凸盈月,寄托着我无限情思……
也许是历史传承的缘故,闽西文坛散文佳作不断涌现,但自始至终心无旁骛地耕作于散文园地的作家并不多,黄征辉便是其中的一位。大概天道酬勤,黄征辉在散文创作中,由“专”而“精”,由“精”而“变”。可以说,《心灵故里》就是“变”出来的一个成果。收入他第一本散文集《走月亮》里的作品,都是数百字的短文,追求的是精短之美、简约之美。到了《秋水入梦》《大美不言》那里,意欲打造的应当是空灵之美、写意之美。而《心灵故里》(特别是“人物特写”)字里行间洋溢的却是别样的美――充实之美、成熟之美。
我有一种印象,在《心灵故里》之前,黄征辉所推崇、所营造的多是诗情与画意,许多作品仿佛是一首首无韵的散文诗。作者往往化实境为虚境,着力于虚境的创造,追求一种水中月、镜中花似的空灵美。读黄征辉前期的作品,可谓美不胜收,可是留给我的印象不如《心灵故里》中的作品深刻和长久。或许是偏爱吧,我更喜爱在真境中叙写真人真情的文字。这些文字追寻生活化,以真情平视生活,力图还原生活的“本真”。像《媛媛》《汀州佬》《三婶》《老茂》《病房里的女人》《80岁的母亲远去了》等篇章,多是用饱蘸真情的笔墨抒写出来的散文。在《媛媛》里,作者将主人公媛媛的过去和现在、乡下和城里、故乡和香港的生活情境,交代得要言不烦而明白晓畅;其间,又选取“我”与媛媛相遇的故乡“井台边”作为重点描写的特定场景,对媛媛进行细致刻画,使得这个人物的音容笑貌跃然纸上,亲切可人。尤其是加入“我更加主动地为家里担水,总希望在井台边碰上媛媛”这样一段作者自白,便将“我”的真实情感融入对故人往事的追忆之中,愈加情意绵绵,欲罢不能,于是在作别多年之后,“我”与媛媛在香港见面的一幕就显得格外自然。像黄征辉这样不伪装、不做作、人到中年还保留文学性格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太多。在我看来,他有的是和散文一样淡然的心情与散文一样内在的气度,他活得如他的散文一样真实。真实的人和真实的情感表达,在当今的读者时代十分稀缺,无论是生活还是文学,真实到了极限也会成为困顿痛苦之源。但真实的人,从不拒绝、不回避这种困顿和痛苦,有为的作家在咀嚼这些生活原味的时候,总是或隐或现地呈现出了精神上的一种“大自在”――这或许便是彻底真实的散文精神。
一篇好的散文,可能没有诗意、没有意境、没有理趣,但绝不能没有感情、没有形象――主体人格的丰富内涵与客体生活的生动情态的水融。《尚书・舜典》云:“诗言志,歌永言。”可见,惟有真性情,方能写出好散文。《心灵故里》多写乡土人物、民情风俗。因题材所致,这些篇什中展现的作者性情尤为突出。从或平实或素雅或优美或哲理的文字中所透露出的作者个人的思想亮点或者个人魅力,特别是他在记人散文中流露出的真性情,正是吸引读者的地方。在《80岁的母亲远去了》里作者写道:“母亲没有上过学,解放后读了几天夜校。奇怪的是,‘’时全国人民学习的‘老三篇’,母亲竟然能把‘老三篇’一口气背下来……不知怎地,我上学后,也能很快地完成老师额外加给我的背诵任务。”这些文字朴实而真挚,几句话便说明作者与母亲的遗传关系和感情联系,也道出了作者对母亲的怀念和感激之情。正是因为浸透着作者人格灵光的诚挚、深邃的情与理,征服了读者的心。假如失去了“内心深处发出来的真情实感”,那还成其为散文么?当然更谈不上什么生命力和感染力了。
散文是与人的心灵距离最近的一种文体,它最能凸现一个人的性格、气质和情感。有至情至理,方有至文。黄征辉是性情中人,是有真性情的人,加上又有较高的文学追求,我确信,他能够秉持“大自在”的散文精神,写出更多心诚、情真、境美的散文来,向“真境逼而神境生”的更高境界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