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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传播学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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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传播学的理解范文第1篇

关键词:英国 新闻传播学 教育 现状

英国作为主要的西方主要发达国家之一,是现代高等教育发源地之一,新闻学起步较早,在新闻传播学教育方面具有十分突出的优势,值得我们进行学习、研究与借鉴。

一、中国新闻传播学发展趋势。

随着新闻装备、人们思想观念、计算机网络技术的不断提高,新闻传播学得以飞速发展,并呈现出一些新的趋势与特点。

(一)、新闻学与传播学的相互交叉融合。传统的新闻学研究突出实用性质,淡化理论性。传播学被引入新闻学界以后,新闻学研究已不再局限于传统的研究领域,它包括广播、电视、网络媒体等多种传播媒体或形态,而且涉及了大量的非新闻类的媒体传播的内容。这种融合不仅是原来两个学科的融合,而且与传媒活动相关的各个学科的研究成果,也越来越多地被运用到新闻传播学的基础理论研究中。这就要求必须创新现有的课程设置以及教材内容的划分方式,重新构建一种适合新的环境条件的新闻传播理论。

(二)、新闻传播学的研究领域正在不断扩张。近年来,中国的传媒处于大整合的时期,传播业急速膨胀,传媒每日每时与社会发生互动,矛盾冲突的频率上升,新闻官司增加,社会对传媒职业道德不规范的指责增多。因此,传媒业自身的法治建设和职业行为的规范化,越来越成为学界关注的问题。传媒经营、新闻法治与职业道德成为新闻传播学研究的新领域。

(三)、新闻传播学的内涵不断拓展。20世纪90 年代以后,中国广播电视特别是电视的发展速度和规模空前。从行政、综合市场、专业市场三个角度看中国电视产业的市场格局,中国电视产业呈现三大发展趋势:政府导向让位于市场导向;民营电视业将成为市场上的一支重要力量;电视资源要素的流通和集中同时进行,形成区域性传播中心。

二、英国新闻传播学教育发展历史渊源。

英国作为主要的西方发达国家之一,在近现代新闻传媒的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新闻传播学教育源远流长。

(一)、英国新闻传播学教育起步较早。

英国最早的日报《每日新闻》创办于1702年,是世界上较早采用双面印刷并分栏、较早形成近代日报形式的报纸;1851 年出现在伦敦的路透社,是世界上首批诞生的新闻通讯社之一;1922 年以民营形式组建的英国广播公司于1927 年改组为公立(BBC)以来,已成为西方最大的公共广播电视机构;1 936 英国广播公司(BBC)建立的电视台是世界上第一座电视台,英国的新闻传播教育也伴随着新闻媒介的发展而不断发展。在英国人的观念中,掌握实际本领的最好办法就是实践,从实际接触中学习其中的技巧,新闻传播教育也不例外。这种理念影响着早期的英国新闻传播学教育,奠定了英国新闻传播学的地位。

(二)、传播学发展先于新闻学。英国的传播学出现在新闻学之前。早在上世纪30年代,一些社会科学家便开始对媒体效果研究产生兴趣,传播研究与传媒研究院系应运而生。西方新闻学的研究领域很早就不再局限于传统的传播学,范围更加宽泛,设计大量的非新闻类的媒体传播内容,以及广告研究,公共关系研究,媒体经营研究等。在英国传媒教育领域颇具盛名的城市大学新闻系被规划入该校的艺术学院,而另一所著名的维斯敏斯特大学新闻和大众传播却在同一个学院,还有一些院校的传播学被划入英语学院和商学院。

(三)、新闻学专业研究生教育起始较晚。在新闻与传播学教育方面,伦敦大学曾率先开设新闻学专业本科教育(非学位教育);最早开设新闻学专业研究生教育的是卡迪夫(Cardiff)大学,于1971 年开始进行新闻学专业研究生教育;伦敦城市大学于1976 年开始辨新闻学专业研究生教育;但本科学位教育是在20 世纪90 年代初开始的。英国的新闻与(大众)传播学教育、媒介教育起始较晚,但英国以其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具有自己特色的大学教育传统和发达的传媒业等基础,在新闻与传播教育/媒介教育与研究中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特点。 [ ]

三、英国新闻传播学教育现状。

英国高校的新闻与传播学教育,尤其是研究生层面的教育,新闻学教育与传播学教育区别较明显,而且整个学科领域的教育总体上也形成了几种不同类型的学位点,而各校又自有其特色。

(一)、

新闻传播学强调专业实践性。从新闻学与传播学教育的区别角度来讲,英国新闻学教育领域的学位点,虽然提供宽厚的理论框架,但更加突出的是强化专业新闻实践。无论是伦敦大学戈德斯密斯学院媒介与传播系研究生教育中按媒介及其实务细分的专业方向设置,还是威斯敏斯特大学媒介、艺术与设计学院研究生教育中划分较宽的专业方向设置,均要求学生深入某种媒介领域进行大量练习。而传播学领域的研究生课程设置,则侧重于传播学、文化学和相关学科的理论视角、争议点、研究方法等,以便为研究生选择课题进行研究,奠定宽广的理论基础。

(二)、新闻传播学教学要求严格。关于整个学科领域形成不同类型的学位点,英国高校的新闻与传播学科的研究生教育,不仅有欧美较为常见的研究型、课程(教学)型之分,而且还有研究与课程(教学)型,而且对课程学习的数量要求非常高。就“Research Degrees”来说,不但该专业的博士学位点在时间分配上以研究为主,并对开题报告、研究项目和博士学位论文有严格的要求,要求博士论文达到8~10 万,并强调博士论文对于专业的独创性贡献,而且该专业的哲学硕士点(A 型)也要求学生聚焦于选定的研究领域并撰写4 万词的学位论文。而该专业属于教学型(“TaughtProgrammes”)的硕士学位点,则要求研究生修满4 门课,撰写1 万词的学位论文。

(三)、社会科学特征明显。英国站在社会科学的视点上研究新闻和传播活动的规律,表现出较强的社会科学特点。从理论课授课内容也可以看出其较强的社会科学特点,比如《新闻理论》,涉及战争与新闻、新闻业市场结构与新闻实践、新闻从业者为谁而工作、新闻与政治、国际新闻流与通讯社等专题。与英国相比,中国的新闻与传播学教育尤其是新闻学教育表现出较强的人文学科特点,新闻学更多地“体现出政治与文学杂揉的特点”,“更具人文学科的特点”。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这种新闻学教育视角与社会对新闻人才的需要基本合拍。

但是,“当新闻活动越来越表现为一种文化消费活动时,以社会科学的态度对待新闻学已是一种必然选择。”站在社会科学的视点上把握新闻传播活动的规律,可以让新闻学教育更贴近现实操作。

(四)、学校教育国际化特色突出。此类学校师资构成较为国际化,不少教师来自国外;其学生结构更呈现出国际化特征,约50%的研究生是外国留学生。这种师、生构成的国际化特点带来的文化间的相互融合,一方面增加了彼此间了解不同文化的机会,有助于培养学生的国际化视野,以及对于新闻与传播学领域的重要概念的多元文化理解;但同时也因不同文化背景的学生带着其对一些重要概念的不同理解在一起学习而给教学带来一定的困难。社会传播现象和传播学科的跨学科性质,在当今时代传媒的传播活动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领域,这种跨学科、个性特色突出的专业方向,有利于培养宽口径、复合型的传媒人才,也有利于对于传媒实践的深刻理解。

四、结束语。

英国新闻传播学教育发展历史源远流长,新闻传播学强调专业实践性、新闻传播学教学要求严格、社会科学特征明显、学校教育国际化特色突出等,英国新闻传播学教育特点,抓住了新闻传播学教育的精髓,对我国新闻传播学教育具有很好的借鉴作用。[ hi138/Com]

参考文献

[1]Garnham Nicholas,Capitalism and Communication:Global Culture and the Economicsof Information London 1990.

新闻传播学的理解范文第2篇

【关键词】社会科学;传播学;人文学科;合法性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中国传播学作为一支晚生的学科,它来自于域外,速成于中国,其发展速度令人振奋,但是其内虚的体质却让我们担心它发展的持续性和未来成长空间。好在,中国传播学始终没有盲目乐观到失去起码的自省,这种可贵的自省一直伴随着中国传播学短暂的成长历史。这从今年来的关于传播学学科的一系列反思性文章以及讨论中都可以看出。由于中国传播学的特殊成长经历,对中国传播学进行反思,需要上溯到它的上游部位,即从其知识源头出发,对传播学的知识谱系进行整体性的观照。我认为,中国传播学存在的问题,除了受其自身主、客观条件的约束之外,也与传播学的域外处境有很大关系。与那些资深学科比起来,传播学在西方知识界先天不足,后天虚弱,其学科身份一直遭到质疑,其合法性基础比较脆弱。

一、传播学的合法性危机

传播学从其出生那天开始,就一直被身份危机的问题纠缠着。传播学的诞生,从社会需求来说,可谓是生逢其时。但从传播学学科权力的境遇来看,传播学又生不逢时,它出生于现代知识生产特别成熟的西方现代社会。传播学作为后来者,它在日益细化的学科家族中,在一个个历史悠久、知识积累异常丰富、学科规则业已成熟、知识权力巩固、具有相当话语权的强势学科面前,在知识权力竞争越来越激烈的知识场域中,青涩的传播学面临着立足的困难。作为一门边缘和交叉学科,传播学是其他众学科的“余数”,是一个“剩余”的学科。在知识产生和传播过程中,充满着话语权力的争斗,知识权力的争夺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知识场域中的话语权力的博弈异常复杂,十分隐蔽。在西方知识场域中,传播学是一个后来者,它比新闻学还要晚。更何况,新闻学在血统分明,学术政治壁垒森严的西方知识场域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可言。在一个个强大的竞争对手面前,传播学没有显赫的血统,又没有足够强大的知识突破力量,它的学科合法性如何建立起来?传播学要跻身于学科丛林,会面临合法性危机,所遭遇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传播学想要进入其中,并获得一席之地,取得起码的知识权力,首先必须拿出有说服力的知识话语,以赢得先入者的认同。但是,传播学作为其他学科的“余数”,很难在一个个知识理论巨无霸面前拿出足以垫起一个学科的理论。传播学的早期理论多是其他学科的衍生成果。比如,很多的传播学理论是出自于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等,甚至数理学科。既然,传播学的主要家底是人家的,是靠其他学科援助支撑起来的,那么,传播学学科的合法性从何而来?

在传播学面前,耸立着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三大知识共同体。三大知识王国各有各的话语权力,各有自己一套成熟的话语体系,各有自己的知识生产逻辑和表达语法,也有它们自己的问题域和解释范式,具有相对成熟的知识传统。特别是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这两大知识共同体,具有悠久的知识谱系以及成熟的知识生产规范。在它们悠久的知识传统中,已经打下了坚固的话语权力基础。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在知识生产上各有倚重,有各自不同的定义域和解释逻辑。自然科学有其自身的逻辑和话语体系。对于自然科学而言,“按科学的方法”被看作是指“超然的、客观的、事实主导、方法论严密、文本限定”。在科学的语言游戏中,真正的知识是客观、外在的知识。真正的知识与所研究现象的主观的、变化的、内在不可靠的内心感受泾渭分明。科学作为知识的一种,掩盖和否认其创作者的社会以及其内心体验。[1]科学的积累结构是一个充满了像扭结那样短小连接点的组织结构;而人文学科的学术领域的组织结构却更多地是一种任意的网络,其上的任何一点都好像能与任何其他点连接起来。[2]由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知识生产逻辑的深刻差异,他们之间的战争也一直没有消停过。西方文艺复兴运动以后,自然科学迅速发展,强烈冲击过去以人文传统为主的知识权力格局。人文科学不得不调整知识解释系统,比如实证主义思潮的兴起,与自然科学的强劲冲击有很大关系。不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在知识权力上基本上处于均势状态。

后来,社会科学的迅速崛起,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之间的知识权力平衡。相对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而言,社会科学是一个迟到的第三者。社会科学的迅速崛起,在很大程度上是得自然科学之赐。早期社会学有一种“科学”冲动,希望像自然科学那些来研究社会。社会科学有一股模拟自然科学解释逻辑的冲动。受“科学”主义的蛊惑,社会科学试图要寻找诸如自然界规律的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但是,社会科学对自然科学知识生产逻辑的偏爱打破了西方知识场域的权力平衡,引发社会科学自身的身份及合法性危机。本来,社会科学在其知识积累上应居于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之间。[3]但社会科学对自然科学解释逻辑的倚重,引发人文科学的强烈质疑,同样也引起了社会科学内部有识之士的批评。

考量传播学的知识家底,不难发现,传播学的知识理论体系对社会科学的倚重是有目共睹的。传播学起家,多靠社会科学的支援。在很多传播学的理论家中,他们原初身份并不是传播学家,他们多出身于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人类学等社会学科。不同学科的介入带来了传播学知识资源的多元杂陈。这种多元杂陈给传播学带来了诸多活力,同时也给传播学带来了麻烦:传播学学科的内在逻辑和核心语法无法建立起来。在传播学短暂的知识生产历史中,我们很难看到传播学的核心解释逻辑,看不到它的轴心范式。我们多看到一个个理论据点,却看不到各点连线后形成的稳定逻辑。缺乏这些,传播学的学科合法性如何建立?

传播学倚重社会科学,却并不能从社会科学那里获得多少合法性支持,更何况社会科学本身都存在合法性危机问题。处身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夹缝之中,社会科学的合法性根基是比较脆弱的。传播学知识资源和解释逻辑主要取自于社会科学,社会科学本身的合法性都遭到质疑,那么传播学作为社会科学的支流,其合法性危机也就不难理解了。

二、对社会学及社会科学的合法性反思

如果没有外援,传播学的知识和理论根基就被掏空。因此,传播学的学科身份以及学科合法性是建立在其他学科之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西方传播学演化历史来看,传播学知识体系主要来自于社会科学,其中主要包括心理学、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人类学等学科领域。而在社会科学中,社会学对传播学的援助尤多。可见,传播学与社会学的亲缘关系更密切一些。我们今天反思传播学,不能不对社会学以及社会科学进行整体性反思。既然社会学是传播学的支柱性理论外援,传播学学科身份以及合法性基础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社会学。社会学的问题,特别是社会学的身份危机和合法性问题必然会影响传播学。下面我们就着重就社会科学中的重镇社会学谈谈社会学及社会科学所面临的危机。

社会学从其鼻祖孔德开始,就有一个“科学”迷思诱惑着这门学科。在社会学内部,长时间盘踞着一个十分执拗的意愿:社会学要像自然科学研究自然世界那样来研究人类社会。“科学”的迷思把社会学引向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社会学的身份危机也多是因其“科学”迷思引起的。自然科学不仅仅是一种知识模式和认知方式,同时还是一种社会进程。从历史上看,自然科学的成功是由众多因素引起的,其中最主要的是它所推崇的实证精神极大地满足了资本主义发展对于程序、效率的追求。在这种追求过程中,韦伯所说的工具理性得到极大张扬,使科学得以战胜文化中的其它力量而上升到主流地位。科学事业与资本主义逻辑相互推波助澜,科学所获得的权力最后归由方法来代言。[4]正因科学在西方现代语境下渐渐演变成日益强势的“主义”,科学就渐渐演变成为一种新的意识形态,成为一条捆绑科学精神的绳索。致使社会学深陷在科学主义的牢笼之中本能自拔。毕竟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不同,它们的解释逻辑应该是不同的。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是人的社会,是充满了主体张力的社会网络。对社会系统的解释,单靠冷冰冰的科学逻辑是难以周恰的。社会学作为准科学整个传统目标,是要达到对社会世界的最终的、共同的解释。社会学家当然不仅是局外观察者,他们也是自己文本创造出的真实中的参与者。整个社会建构起来的真实必然会与其他参与者的真实发生冲突,而且经常是根本性的冲突。[5]社会学家犯了采用科学的统一文本形式的错误。而他们本应该采用文本形式,展示文本的多样性。社会学家应该使用能反映社会生活文本多样性的文本形式。[6]社会学家对科学逻辑的偏爱造成了社会学理论的偏狭。本来,社会学试图把社会学变成一门“社会算术”,借助科学来垫高其合法性根基,通过科学的知识话语权来增强其学科话语权。但是,社会学的这种知识权力扩张策略,遭到了人文科学的质疑,同样也遭到了自然科学界的质疑。

在社会学内部,反对自然科学式方法论的声音也时有发生。 著名社会学家吉登斯就反对以自然科学的方式来理解社会学。其理由是:一是我们无法像了解自然世界中的客体或者事物那样了解社会或者“社会事实。”因为社会仅仅存在于人类自身的创造和再创造行为中。在社会理论中,我们不能把人类活动看作由因果关系所决定的事物,就像自然事物那样。只有从我所说的个体与制度逐渐的双重介入(doubleinvolvement)的角度,我们才能把握它们,也就是说,我们在创造社会的同时,社会也创造了我们。社会系统像一座建筑物,但时时刻刻被用来建筑它的每一块墙砖所重构。二是社会学的实践意涵也不能直接等同于科学的技术用途。原子不可能懂得科学家对它所做的解释,也不会根据科学家的知识改变自身行为。但是,人类却会这样。社会学与其研究对象之间的关系必然不同于自然科学与其对象的关系。[7]因此,有人认为,社会学追求自然科学意义上的科学是徒劳的,甚至这么警告说:“社会学家称之为科学性的东西也是值得质疑的”。那种以科学标榜或者以科学为目标的科学社会学研究模式基本上借用上个实际物理学的研究模式。这种模式是机械论式的,同时也是决定论式的。因为它是按照一种直线性的因果关系,研究对孤立的对象产生影响的规律和规划。这样的审视排除了对象所处的环境,而且对象的环境被认为完全独立于其观察的条件。这样的审视从社会学的领域内排除了一切设想事件参与者、主体、责任、自由的可能性。科学社会学的悲剧在于它无法以实验的方式单独提取研究对象。我们是无法在社会结构中进行实验的。更何况组成社会结构的交互作用和反作用是如此复杂,很难将某个现象作为对象孤立起来。社会科学中的观察者既是个受到干扰的观察者,也是个起着干扰作用的观察者。[8]因此,从自然科学而来的外在的科学方法不足以使社会学成为科学。社会科学实际上是“非决定性科学”,其理论不能成功地预测独一无二的确定性结果。社会科学中正确的解释形式既非化约论的(non-reductionist),同时也非决定论的;这种解释形式所处理的现象不仅是多样性的和不规则的,而且也是有意向的和复杂的。[9]社会学中充满了意识形态的东西。[10]这些观点都在强调社会科学研究的特殊性。社会是人的社会,而人是社会系统中最活跃的因素。形形的人组合成为内社会人,就很难用自然科学那种研究逻辑来解释,这就造成社会本身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社会学用化约论和决定论的逻辑来解释人的社会和社会的人,其说服力是值得怀疑的。

三、传播学建构学科合法性的其他途径

社会学是传播学知识理论的柱石。传播学学科合法性在相当程度上得助于社会学。但是,社会学及其社会科学的合法性危机都没有解决,那传播学合法性问题就值得存疑了。这里我们质疑传播学的学科合法性问题,并不是质疑那些具体的传播学理论的理论说服力。学科合法性除了依靠一系列具体的理论支撑之外,还需要有学科理论之间结构性逻辑的支撑,这种结构性逻辑将不同的知识点和理论节连接起来,形成学科话语的语法和范式。对于一个学科而言,这一点是相当重要的。

传播学除了从社会学乃至社会科学那里获得合法性支持之外,它还会开掘其他合法性资源。主要通过以下三个渠道:

一是从社会的实际应用中获得合法性支持。传播学后来在西方社会的崛起,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传播学研究在社会上的实际需求。特别是战后西方社会对传播学研究的需求大增,大大刺激了传播学研究。传播学研究获得了大量的政府政策和财力支持,还有很多财团提供充沛的资金支持。大量的传播学研究成果及时转化到政府决策以及社会管理实践,取得了良好的现实效用。传播学研究在政府管理和社会控制中的广泛应用,为传播学赢得了空前的合法性支持。存在即是合理的。传播学既然在现实社会中很有用,这样的研究就应该有大力发展的理由。当然,这种实用主义的合法性解释遭到不少学者的尖锐批评。比如,凯利反对的是以控制论为代表、以社会控制为根本目的、以信息传递为基本观念、以实证主义自然科学为基本模式的传播学。他推崇的是以人文价值为动因、以理解人及由人的活动所建构的社会关系并使之升华为目标的传播研究。他反对以社会控制为目的的传播学研究,推崇以人本主义的传播学研究。在美国,他推崇具有浓厚人文传统的芝加哥学派的传播学研究。[11]

二是与新闻学结盟,借助新闻学的合法性打造传播学学科的合法性基础。新闻学进入西方知识界也很晚。新闻业是一门实践性的行业,他是一门与社会打成一片的技艺。它对理论的兴趣比较淡薄。新闻学进入知识共同体,是以大学开设新闻专业为标志。新闻学浑身上下冒着热气,闯入知识殿堂,就遭到其他学科的歧视。新闻无学,不仅是中国知识界对新闻学的偏见。在西方,新闻学同样遭到“无学”论的鄙视。后来,新闻学凭借其社会声誉以及可贵的理论努力,获得了知识界的认可,其学科合法性性也有了初步基础。但总体而言,学科合法性还是不足的。传播学从社会科学中起身,获得“科学”合法性之后,即与新闻学联姻,成为一门新的学科。对于理论基础相对薄弱的新闻学而言,传播学的加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其学理不足的欠缺。传播学从社会科学中搬运了很多理论资源,进入理论基础薄弱的新闻学,就给新闻学输出了很多理论血液。不过,传播学进入新闻学又产生了意料不到的后果。凯利对传播学进入新闻学引起的严重后果表示担忧。他尖锐地批判道:新兴的传播科学,为新闻教育带来了非常不幸的结果:一门控制的学科和以自由为精髓的新闻应当说水火不相容,但实际上它们却成了合作伙伴。殊不知,这门控制的学科并非关于启蒙和公民性的科学,并非是生长于社会之中的科学,并非为清晰我们的视野、扩大我们的选择、模拟我们实际面对的进退维谷、提高我们理解自己的细密而发展的科学,而是一个关于社会的科学,是为控制公民――哪怕是仁慈控制――而设立的科学。新闻已经失去了它作为一项民主的艺术所应有的独立,成为传播的一部分。[12]新闻业本来应该成为自由和民主的守护者,但是传播学进来以后,却让新闻传播学成为研究社会控制的学科。其结果是:传播学不但没有给自己的合法性加分,还给新闻学的合法性增加了麻烦。

三是从人文学科中汲取资源。传播学的知识理论主体来自于社会科学,但它也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中借取理论资源。其中,对人文科学的吸纳也不少。比如,传播学中的批判学派理论,就具有很浓厚的人文色彩,吸收了很多人文学科的理论观点和解释框架。这就突破了传播学作为社会控制的学科限制,赋予传播学以启蒙的意义。传播学吸收人文学科理论资源,为其学科拓宽了合法性基础。但是,传播学中的人文资源与社会科学资源毕竟是两套截然不同的话语体系,二者的语法结构悬殊甚大。两股绳子搓在一起,就会经常打架,从而削弱了一个学科话语体系的统一性。

注释:

[1]迈克尔•马尔凯:《科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商务印书馆,2006年,第45、46页。

[2]罗伯特•K•默顿:《社会理论和社会结构》,译林出版社,2006年,第43页。

[3]罗伯特•K•默顿:《社会理论和社会结构》,译林出版社,2006年,第45、46页。

[4]吴小英:《社会学危机的涵义》,《社会学研究》,1999年第1期。

[5]迈克尔•马尔凯:《科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商务印书馆,2006年,第53页

[6]迈克尔•马尔凯:《科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商务印书馆,2006年,第54页

[7]安东尼•吉登斯著, 郭忠华译:《批判的社会学导论》,上海世纪出版集团 ,2007年, 第8-9页。

[8]艾德加•莫兰 阎素伟译:《社会学思考》,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4―10页 。

[9][美]詹姆斯•博曼著 李霞等译:《社会科学的新哲学》,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8页。

[10]艾德加•莫兰 阎素伟译:《社会学思考》,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1年,第2页 。

新闻传播学的理解范文第3篇

一、媒介社会化研究的两条路径和问题

在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中检索关键词“媒介化社会”,可以搜集到的相关论文达两百多篇。其中,发表于2006年的《媒介融合:粘聚并造就新型的媒介化社会》一文已经被引用两百多次,在学界的影响力可见一斑。这也间接地说明了“媒介化社会”在学界的研究热度。但是这篇论文重点介绍的是互联网所带来的媒介融合浪潮,媒介社会化只是作为媒介融合的一个结果被简单提及,并未对其特征进行详细描述。不过其中关于“媒介人”和“拟态环境”的理论阐释,开拓了媒介化社会研究的理论视野,成为许多后续研究的起点。不过,学界早在2004年举行的“2004中国传播学论坛”上已经把“媒介化社会:现状与趋势”作为论坛主题,积聚了一批颇具开创性的研究成果。在李双龙、王婷婷对论坛所做的综述中可以看到,在“媒介社会化”这一主题之下,大会研讨的内容涉及到了包括传者、内容、媒介、受众、效果等传播学研究的各个领域。12]这也显示了“媒介化社会”这一概念对新闻传播学研究问题的包容性和概括力。国内对于媒介化社会的研究文章从2006年开始大量增加,这在一定程度上和互联网的发展程度、媒介融合的推进切实影响到了人们的生活体验。有学者提出社会的媒介化是与大众传媒的发展同步的,只不过“其突破性进展却是在电视普及之后”,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使这一过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过一些研究者仍然习惯将媒介视为媒介化社会研究的中心,通过实证调查研究当前我国社会的媒介化程度,即受众的媒介依赖程度、受众对媒体的角色认知等。有的则将研究的中心转移到社会中的特定群体(如少数民族、“农民工”等)身上,从媒体的“赋权”功能分析社会媒介化所带来的权力格局变化。[51有学者从舆论学的角度关注媒介化社会中的舆论表达特点,实际上是阐述网络自媒体的出现所带来舆论生成过程的变化。这些研究大多以媒介建构社会的功能为出发点,遵循行政研究的路径,旨在通过研究媒介建构社会的特点,来推动社会的发展进步。但在媒介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仍然以媒介为中心和出发点研究媒介与社会的关系,已经不足以理解两者之间的复杂关系。正如有学者提出的,传统想象空间已经不能解释媒介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我们要想更好地理解媒介、理解社会并进而创新和完善社会管理,~个必要的前提就是重新思考媒介的定位。[71应该看到,在社会媒介化的过程当中,媒介自身也在经历着社会化的过程。从传统媒体的中心辐射式大众传播到社会化媒体的病毒裂变式传播,媒体已经不是天然地站在社会信息流通的中心。位置结构的改变也必然要求学术研究范式的转换。同时,也有一些不多的研究在关注社会的媒介化有可能带来诸多弊端。这种研究批判的路径其实也是“媒介化社会”的“题中应有之义”。技术的过度发展和对人类的技术控制一直是潜伏于现代社会的深层忧虑。著名的反乌托邦小说《1984}/就描绘了一个统治者依靠大众媒介重写历史、改造语言、清理思想、重构社会的恐怖场景。因此有学者认为,“媒介化社会”的概念“越过了和比较中性的信息化与国家发展的关联,而进入到与柏拉图的‘洞穴寓言’、李普曼的‘伪环境’(即拟态环境)、甚至所谓媒介‘妖魔化’的关联之中”。正是在这样的警醒和反思基础上,有研究者指出在媒介化社会中语境进行媒介素养的研究有了更加显著的意义,即使人们对现代传媒拥有一种批判的能力(即素养),帮助人们解构媒介的“编码”,避免沦为媒介的奴隶。对媒介化社会的批判、对“媒介经验”的不信任,在逻辑上也必然走向对人类“直接经验”的强调。有学者就认为,“人类只能靠自己与生俱来的沟通本能,去诉说,去倾听,去建立并实施新的关系或交往规则,帮助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找回人生在世的立足之地”。[101总的来看,媒介化社会的行政研究路径较为细致地分析了媒介化社会的一些规律和特点,从社会建构、话语抗争、舆论生成等方面揭示了社会媒介化所带来的具体变化,其缺点则在于对媒介社会化的意识形态色彩缺乏必要的警觉,对媒介技术带给社会发展的积极作用过于乐观,容易陷入媒介控制社会的倾向之中。媒介化社会的批评研究路径对上述问题有着高度的警觉,但如何从此路径进一步增加人们对于媒介化社会的认识和洞见,当前的研究似乎还缺乏有力的回应。实际上,我们所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媒介化社会研究路径,它既应该是有经验的支撑、实证的力度,也应该拥有批判的视野、思辨的深度。

二、诸多新闻传播学理论的逻辑起点

不过,让我们暂时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媒介化社会”本身来,因为它似乎让我们看到了一条理解诸多新闻传播学命题和理论的路径。19世纪30年代,大众媒体的出现标志着社会媒介化进程的开始。随着电视这种更加直观化、娱乐化、大众化的媒介的普及,人们对于大众媒介的依赖程度大大地提高了,大众媒介对于社会的控制力和影响力也与日俱增。而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的繁荣发展,在提供方便快捷的资讯服务的同时,也大大地加重了人们的媒介依赖症。社会的媒介化过程实质上是媒介不断获得建构现实的能力和权力的过程,而新闻传播学的研究始终是与社会的媒介化过程同步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社会的媒介化是开展新闻传播学研究的客观对象,而媒介化社会可以看作是众多新闻传播学理论的逻辑起点。厦门大学陈贼如教授在其专著《心传——传播学理论的新探索》中曾对许多传播学理论作过类似的总结。她认为,如学术前沿“框架”、“议程设置”、“把关人”等美国传播学经验学派的很多红火的理论都有一个共同的预设,即“媒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现实——有选择地反映。”而“那么多的框架分析、把关研究、议程设置,其目的都是为了推断这些隐藏在传媒内容背后的(选择的)‘标准’。”而在陈教授所未论及的许多新闻学理论的背后,也同样是以社会的媒介化为逻辑起点的。对新闻所作的定义“对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已经将新闻的事实属性和建构属藏其中。社会媒介化所带来的现实与镜像之间的紧张关系是一切新闻学研究的学术起点,所有的新闻理论无不指向于如何让媒体更好地反映现实。现代媒体以向读者提供信息,帮助读者观察外部世界为基本职能,这也是公众对于大众媒体的最低期待。这种功能和期待也是随着现代新闻业职业伦理的发展而形成的。包括新闻专业主义、精确新闻学、新新闻主义等在内的西方众多关注新闻实践活动的新闻学理论,从根本上都是希望从认识论、方法论、价值观角度出发,探索如何拉近“拟态环境”与真实环境之间的距离。网络媒体的巨大繁荣对新闻传播学的理论研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种影响集中表现在新的媒体环境极大地改变了作为逻辑起点的媒介化社会的内涵:大众媒体的传播中心地位被极大地削弱。一方面,媒介化社会作为新闻传播学理论的逻辑起点,仍然有着顽强的学术生命力。例如,以大众媒体为中心的传统研究需要应对网络媒体对媒体建构新闻事实的挑战,研究如何利用网络媒体采写、传播新闻。另一方面,更多的研究不得不放弃原来的中心,跟随着媒介化社会的新内涵,转向更加广阔的传播领域。而这种转向将给我们带来的不仅是丰富的社会实践、大量的研究课题、广阔的学术空间,还有来自理论刨新和研究方法的挑战。现在,我们可以把上一节结束时所希望探寻的全新的研究路径拿来一起思考了。美国传播学者詹姆斯•W•凯瑞曾经说过,“学术上的事往往起点决定终点”。因此,我们探寻新的研究路径,也必须要对研究的逻辑起点(即媒介化社会)进行重新的认识和改造。而凯瑞所带给我们的启示,远不止上面引用的这个判断。他提出的仪式传播理论,对我们完成研究起点的重建有很多启发。

三、凯瑞的传播仪式观

詹姆斯•w•凯瑞在《作为文化的传播》一书中提出了两种不同的传播观,即传播的传递观(atransmissionviewofcommunication)和传播的仪式观(aritualviewofcommu—nication),开拓了传播学研究的新视野,推动了美国传播学研究的文化转向。”。凯瑞提出的传播的仪式观,或仪式传播理论,来源于杜威对传播的洞见。他提出传播“是人类共处的基础所在”,“由于分享信息的凝聚力在一个有机的系统内循环,社会便成为可能”。他以充满宗教色彩的“仪式”一词来指称人们分享意义、传播共识的行为,并将它所涵盖的范围扩大到了大众媒体的传播活动。人们被邀约进入新闻的阅读仪式或收看仪式,目的就在于通过某种戏剧性的行为改变读者作为旁观者的身份,进而卷入到权力纷争的媒介世界之中,而非仅仅从中获得有用的信息。“传播的起源及最高境界,并不是指智力信息的传递,而是建构并维系一个有秩序、有意义、能够用来支配和容纳人类行为的文化世界。”‘,司詹姆斯•W.凯瑞的仪式传播理论是对人类所有传播活动的整体性反思,远远超越了新闻传播学的传统范畴。但是他对于社会的媒介化过程所引发的深刻变化,却有着非常卓越的洞见和描述。他曾以电报为例阐释了技术的出现对日常观念的影响,包括新闻客观性观念的产生和简约文风的形成、全球时区的划分和标准时间的确定、空间套利模式的衰落和期货交易的出现等。;或许,类似这样的对媒介化社会的研究才符合我们的学术期待,而这就要求我们把整个媒介化社会纳入到新闻传播学的研究视野之中,而不再仅仅盯着新闻报道做文章。这种研究范式的转换,或许也可以借用文化转向来称呼。

四、对文化转向的思考

文化研究学派是西方新闻传播学界中的重要组成。但因为西方经验主义传播学的巨大影响,国内文化研究学派理论的引介不多,在国内的影响力也比较有限。实证的定量研究把论得非常精致,但也使我们的学术“匠气”十足,缺少思想的灵动;研究的问题具体而微,得出的结论也经得起科学的证实和证伪,但是许多问题的解决既不能拓展我们的认识,也缺乏理论的纵深。倡导新闻传播学研究的文化转向,正是为了摆脱这种困境,焕发学科发展的新活力。这种倡导,还源自于网络媒体的发展所带来的传播革命。一方面,网络媒体的出现导致了媒体环境的重新洗牌,大众媒介的中心地位正在日渐丧失,以大众媒体的新闻生产为主要对象的传统研究尽管也提出了一些新的有价值的研究课题,但它的中心位置也正在逐渐削弱。另一方面,社会在媒介化的同时,媒介也在朝着社会化方向大步迈进。社会化媒体的出现重新结构了我们的生活方式、信息途径、思维习惯,重新定义了什么是交往、什么是传播,而新闻传播学目前却一直没能从理论上系统地解答这些问题,只是在某些细节上有所突破。

事实上,一种更加宽广的研究视野正在学界形成。复旦大学李良荣教授提出了‘’小新闻”走向“‘大传播”的学科建设和科研的新取向,既要突破以采写编评、媒介经营管理为主的传统教学与研究,也突破以“受众为重点、效果为目的”的大众传播学领域,走向以互动、沟通为重点,在更广阔的视野中探索信息传播与社会治理、国家治理、全球治理之间关系的宏观研究。这种设想和提倡,与凯瑞的文化转向也有相似之处,他们都在着力避免“‘传播’把我们引向某个孤立的生存片段”的倾向,试图“把我们引向生活总体方式的研究”。这也是新闻传播学研究的文化转向的主要内涵。深圳大学丁未教授即将出版的新著(流动的家园:“饮县的哥村”社区传播与身份共同体研究》即是以田野调查的方法对湖南依县籍在深圳开出租车司机群体的传播行为所进行的研究。值得一提的是,丁未正是《作为文化的传播》一书的译者。

新闻传播学的理解范文第4篇

1998年夏,由戴元光、金冠军作为召集人,邀请童兵、明安香、邵培仁、徐培汀、夏鼎铭等专家教授,集会于上海大学乐乎楼,拟定了从7个分支学科和学术角度对20世纪新闻与传播学术进行历史性研究与描述的计划。其中包括理论新闻学、新闻史学史、应用新闻学、传播学、宣传与舆论学、公关与广告、台港澳新闻与传播学等。到2001年10月,由戴元光、童兵、金冠军主编,并作为新闻出版总署“十五”国家重点规划图书的《20世纪中国新闻学与传播学》,由复旦大学出版社集中推出前5卷。分别为戴元光著《传播学卷》,童兵、林涵著《理论新闻学卷》,徐培汀著《新闻史学史卷》,单波著《应用新闻学卷》,邵培仁、何扬鸣、张健康著《宣传学与舆论学卷》。可以说,这既是对20世纪中国新闻学与传播学的全面而综合的学术大检阅,又是在一种宏阔的理论视野观照下的坚实的学术构建。

当时,作为《20世纪中国新闻学与传播学》的系列专著,其整体的研究重点当然首先是在20世纪中国新闻传播学的发展与建设上。可以说,这套专著是对整个20世纪中国新闻学与传播学研究的一次总结。其中,不仅对中国新闻传播学研究中的每一个重要现象和事实进行微观透视,还特别对于整个20世纪新闻传播学的研究状况加以居高临下的宏观把握。如戴元光在《传播学卷》第三章阐述道:“可以说,中国古代传播思想不仅在中国文明史上,在世界文明史上也占有光辉灿烂的一页。但这种发展成就并没有延续下来,明清已经开始衰败,到近现代,中国的传播思想和传播事业的发展已经远远落后于西方,泱泱大国不得不引进西方的传播观念。虽从19世纪起,西方传播思想开始传入中国,但直到20世纪中叶,中国现代传播思想仍未摆脱中国传统文化的巨大惯性,一些现代传播思想启蒙者屡遭磨难。在20世纪的一些年代里,中国不仅拒绝现代传播思想,甚至拒绝我们的先贤先哲们早在几千年前就提出的传播哲学观。20世纪70年代末期,中国实行了举世瞩目的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政策,中国的学者们才又开始新的跋涉。”这段文字概括了中国20世纪传播学发展的最突出的特点,可以说对中国传播学的整体历史命运洞若观火。

作为一套学术史专著,这套专著不仅有丰富的资料性的梳理和阐述,而且对各个时期的新闻传播学成果进行了审视和评价。如对报刊自由主义理论,戴元光在《传播学卷》中充分肯定了其历史意义,同时又特别提出“报刊自由主义理论的两个错误前提”,其一是“关于理性的假定”;其二是“关于契约国家的假定”。

本套专著的主题是“20世纪中国新闻学与传播学”,而在具体的研究中,学者们又十分注意把眼光放在未来的一个世纪上,展望和预测下一个世纪中国新闻学与传播学的发展和建设。童兵、林涵的《理论新闻学卷》其“结语”为“任重而道远――又一个世纪之交”,直接提出了下个世纪新闻理论研究的一些重大课题;徐培汀的《新闻史学史卷》最后一章也是以《迈向21世纪的历史新闻学研究》做结。戴元光的《传播学卷》又把“21世纪中国传播学研究”作为最后的一个专章来讨论。中国化的传播学体系的建设是21世纪的根本目标,而新世纪中国化传播学体系的建设又必须牢牢扎根在20世纪乃至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之中。《20世纪中国新闻学与传播学》,应该说是为新世纪整个中国的新闻传播学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学术基础,尤其是对传播学体系的真正的中国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学术基点。

也许正是由于著者对于中国传播学发展有着清醒的宏观把握以及其对未来建设的迫切性认识,所以,当此项研究工程完成之后,戴元光、金冠军等学者又进一步把传播学术史研究的眼光延伸到中华民族的全部思想发展史上。2005年,金冠军、戴元光主编的《中国传播思想史》由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出版,全书分为古代卷(上、下)和近代卷以及现当代卷,凡四册,洋洋194万余言。这是在《20世纪中国新闻学与传播学》出版之后的又一填补学术史空白之作。

作为传播思想史的研究,与传播活动和行为历史的研究是有重大不同的。传播史研究所“研究”的是传播的具体活动和行为本身;而传播思想史研究,所要研究的则是在传播基本问题上,各个时代的思想家们是如何进行“研究”以及如何进行传播的程序设计的。而所谓传播基本问题,在著名的“拉斯韦尔公式”中基本体现了其全部内容,那就是:“谁(传播者)─说什么(信息)─通过什么渠道(媒介)─对谁(接受者)─取得什么效果(效果)。”因而,对于历代传播思想的研究,也就是要寻找每一时代思想家和传播大师们在这五个方面的不同思想与主张,从而进一步了解他们是如何影响了中国文化的发展,尤其是各个时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传播状况和历史走势。

就中国数千年的历史而言,我们古老的民族文化之所以能够生生不息,甚至历经劫难而繁衍不断,其中科学的传播思想以及或快或慢不断更新的传播理念所起到的作用是至关重要的。正如本书“主编絮语”中所说:在我国,关于传播的理论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甚至更久远的时代。虽然在古代专制主义的制约之下,我国传播业比西方国家的发展要缓慢一些,但几千年来,中国传播业仍作为文明的重要角色,直接间接地影响着中国历史的走向。尽管我国有几千年的漫长历史被笼罩在皇权统治之下,但传播思想仍屡屡萌发。尤其是各个时代的传播思想家启蒙家更如群星璀璨,反映传播思想的精神成果纷呈迭出。虽然也有些传播理念和思想主张还是直接服务于当时的统治者甚至是专制主义文化精神的,但是,作为整体历史进程中的具体环节,那些传播主张仍然体现着一定的历史精神。同样为我们的传播思想史研究提供着重要的文化资源。

显然,中国传播思想史的研究,是一项极其浩大的文化探索和学科建设工程。尤其是作为前所未有的第一部,金冠军、戴元光主编的《中国传播思想史》,不仅需要拓展本学科的学术空间,而且需要更高层次的文化把握与审视。如前所述,传播是文化的生命,而作为传播行为之主导乃至主宰的传播思想,无疑也就主导或决定着文化发展的生命线。所以,关于传播思想史的研究,归根结底,也就是对于中华文化发展命脉的一次全面梳理和透视。因此,在本书中,传播思想史的研究,并不仅仅是孤立地研究传播问题上的某些具体主张,而总是将一定时代的传播思想和那些代表性人物的传播理念置放在一种大的文化背景中进行有机地考辨。

比如,孔子的“仁学”是儒家传播思想的最具核心意义的观念,书中也对“仁学”的方方面面进行传播思想的解释,其别强调:“按照孔子的解说,‘仁’的含义非常丰富,所有殷商、西周以来作为统治阶层的道德观念,大致都被包容在内。我们从孔子传播思想分析,‘仁’贯穿于礼仪传播的一切过程和形式,‘仁’包括着宗法传播的孝道和忠义,也包摄着知识传播的智和为人处世的六种表德。总之,‘仁’就是‘人’,就是传播的主体和客体在传播过程中的互感关系。”(余志鸿著:《中国传播思想史》古代卷・上,第153~154页)如此理解孔子的“仁学”,既从传播思想的角度揭示了一个重大的“传播的主体和客体在传播过程中的互感关系”问题,又从整个历史文化的角度看取了“仁”的历史根源以及丰富的文化内涵。

新闻传播学的理解范文第5篇

关键词:武警;院校;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教学

为武警院校学员开设“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课程是个新的尝试,有助于通过新闻传播理论的学习提高武警院校学员从事新闻传播与新媒体运营工作的能力。对部队来说,有利于培养自己的新闻传播人才,为军事新闻媒体的运营工作及处理涉军舆情打下坚实的基础。

一、“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课程教学概况

在地方大学,“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课程的教学内容主要有传播的本质、模式、功能、原则,新闻的概念性质和功能,社会主义新闻工作的基本原则等,使用的教材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是在新闻系开设此类课程,有的院校在对外汉语系也会开设类似课程,如“跨文化传播”。除了个别政工类院校或专业以外,在武警指挥类院校,“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作为一门专业课出现在课程设置中尚处于起步阶段。目前,该课程是武警指挥专业中国语言文学方向的选修课,为大四学员开设半学期,共有50个课时,使用童兵所著的《理论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作为教材进行授课。

二、武警院校“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课程教学存在的不足

“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课程是四年培养期的唯一一门新闻传播理论课程,在教学上存在以下四点不足。

(一)课程定位需要明确

作为一门理论性较强的课程,“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对中文方向的本科战士学员来说,普遍年龄与地方大学生相比要大五六岁,他们往往不太能够接受理论学习。对高中毕业入伍的青年学员来说,他们中的大部分往往是理工科背景,因而对社会科学的了解比较薄弱。面对这样的教学对象,“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课程的教学定位相对来说比较复杂。它既不属于基础课,也不属于专业核心课程,类似人文素质课程却又占用了专业课课时。

(二)教学内容需要精炼

依据当前比较通用的《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教材,内容包括新闻传播行为、理论新闻传播学对新闻起源的认识、新闻传播的特点、新闻传播者、新闻传播内容、新闻价值、新闻选择、新闻传播过程、新闻传播要求、新闻传播媒介、新闻传播事业、新闻传播受众、新闻传播效果、新闻传播调控等,相当庞杂。总体上来说,现行教材理论过强,与学生距离过远,实用性太弱,难度太大,需要去繁就简,精讲重点内容,对次要内容予以精简。

(三)教学方法需要创新

首先,由于课时不足,课时安排过于紧凑造成教学速度太快,节奏非常紧张,学生吸收知识比较困难等问题。而且,大四学员往往忙着各类考核,学习时间有限,采用地方大学式的按章节逐节细讲的方式是行不通的。其次,学员生活比较单一闭塞,除了军队相关的生活内容,他们和社会上的新闻传播舆论场基本绝缘,最新的案例难以高效讲解。再次,长期以来教学形式比较枯燥,而院校教学评价的趣味化趋势对教员提出了较高要求,于是我们尝试采取话题讨论的教学法,学生分为两组,分为正反两方课堂讨论,学生课堂反应有所改善。最后,实践教学部分,操作难度较大。由于院校军事化管理的特殊性以及出于人身安全考虑等多方面原因,学员课外实践机会很少,长期限制在院校内部,因此可发掘的新闻素材少之又少。

(四)学习方法需要选择

在学习方法的选择偏好上,与普通地方大学学生相比,武警院校的学员存在明显的差异。武警院校学员尽管心理上并不认同“满堂灌”,但因为种种原因却不得不接受这种教学模式。而地方大学学生就能够根据自己喜好来摒弃高中式的“满堂灌”的学习方法。对于理论性实践性均较强的课程,在实践中是必不可少的。但在操作中却相当困难。地方大学课表空余部分较多,有时间条件安排学生参与社会调研,甚至参加老师的课题与学术会议。而武警院校学员的课表是统一设置的,从周一到周六上午,课程门类繁多、时间紧迫、要求太高,课余时间相当有限,离校进行社会调研和旁听学术会议几乎不太可能,这种现实情况导致学习方法的选择有待探讨。当然,由于教学领域太新,教员缺乏相关经验也是暂时无法改善的缺陷。

三、改进“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课程教学的对策

(一)明确课程体系

本文的顶层设计侧重于教学规划方面。具体来说,教学规划部门应根据不同类型的学员量身开设不同的科目并确定开设顺序。本门课的开设目的是要达到两个目标,一是基本目标,即重视基础知识、基础理论与基础技能的训练;二是较高目标,使学员不仅在知识上了解新闻传播学的发展方向,在笔头上也要获得初步的新闻撰写能力,增加对军事新媒体的了解,形成初步的媒介素养。如条件许可,还可引导学员将所学理论服务于武警部队建设,例如军事新闻的传播、涉军舆情的分析等。

(二)明确课时配备

由于本门课程的课时与地方大学相比稍显不足,故而只能采取抓重点内容的教学方法。至于重点内容的内涵则应该结合学员实际需求进行统筹。在理论讲授上把新闻概念、传播过程、传播模式、传播效果及言论自由的必要限制作为主要内容,在实践教学上把自习时间的案例讨论作为重点,除了教材上这些内容,还需要大量讲解军事新闻的内容,另需预留一定量的练习和复习课时,从而巩固教学质量。

(三)明确学习意义

根据教学经验,武警院校学员在学习本门课程时可能会出现以下三种情绪。第一种是非专业情绪,高中毕业考学的学员在入学之前没有学过任何新闻传播类课程,且高中阶段往往是理工科,对大四学习社会科学类课程在接受上存在一定的难度,在培养新闻敏感等专业意识方面先天不足,容易产生非专业情绪。第二种是畏难情绪,“新闻学与传播学导论”课程的教材理论性太强,论述过程较为枯燥,学员容易产生畏难情绪。因此,应明确本门课程的基础是部分理论,但主要是一门应用课程,并在教学实践中注意贯彻。第三种是消极情绪,由于本门课程不属于需要考核的军事类科目,且大四学员临近毕业,容易降低自身学习标准,为此,应明确新闻传播学在日常生活中的巨大作用,更要明确在日后任职过程中的重要指导意义。

(四)明确教学方法选择

新闻传播学的理解范文第6篇

关键词:学科交叉课程 内容体系 构建原则 灾害信息传播学

社会经济的发展对高校的人才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高等院校为了顺应这种发展趋势,在课程设置上不断进行革新,根据社会需求开设学科交叉课程。笔者所在的防灾科技学院就开设了《灾害经济学》、《灾害心理学》、《灾害信息传播学》等课程,学科交叉课程往往缺乏现成的内容体系,需要开设课程的教师结合课程所涉及的学科体系进行自行设计。本文以《灾害信息传播学》为例,认为学科交叉课程内容体系构建需要遵循三个基本原则:完整原则、融合原则、主次原则。

一、完整原则

学科交叉课程内容体系的构建首先要坚持完整原则,也就是说要建立一个完整的内容体系。至于什么才是一个完整的体系,这取决于课程的属性。在《灾害信息传播学》的内容体系中,充分借鉴了新闻传播学各种教材的编写体例,最终确定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体系:

1.概说部分

这一部分分为三节,分别论述灾害信息传播学的研究对象、方法和意义,灾害信息传播的概念,灾害信息传播学的理论基础。这三个部分属于灾害信息传播研究的基础内容,决定着整个课程的方法和内容。

2.简史部分

在《灾害信息传播学》课程体系中,专门有一章的内容是研究灾害信息传播简史的。历史的梳理有助于学生理解灾害信息传播的发展演变过程,通过对原始传播时代、传统媒体传播时代中灾害信息传播形态和特征的了解,加深对当前新媒体时代灾害信息传播现象的理解。灾害信息传播简史站在一个宏观的视角,对人类社会产生以来的灾害信息传播实际进行了简述,对整个课程内容体系的完善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3.要素部分

《灾害信息传播学》课程内容体系的主体部分就是灾害信息传播要素,在全部的十章内容中此部分占到了四章(灾害信息传播者、灾害信息传播媒介、灾害讯息、灾害信息传播受众),几乎占到了全部章节的一半。这一部分详细地分析了各要素在灾害信息传播过程中的地位、特点、作用、表现形态,为灾害信息传播的整体认知服务。

4.机制和效果部分

这一部分包括两章内容,即灾害信息传播机制和灾害信息传播效果,传播机制部分分别从行业机制、道德机制和法律机制三个方面论述,传播效果则从积极效果的建立和消极效果的消除正反两方面论述。

5.案例部分

为了帮助学生进一步理解和应用理论知识,在课程教学中专门设立一章案例分析,选取了近年来发生的几起灾害事件,包括2008年的南方雨雪冰冻灾害、汶川地震、山西运城地震、甲型H1N1流感疫情报道,分析了这几起灾害事件中信息传播的特点、存在的问题、存在问题的原因、提升信息传播效度的对策等内容。这部分内容对于学生直观地了解灾害信息传播理论研究大有帮助。

6.研究现状部分

作为一门课程,需要向学生传播这个研究领域最前沿的知识。《灾害信息传播学》专门设置一章的内容讲述国内外研究现状,在总结已有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指出了新的学术增长点,并对学生进行必要的学术素养训练,指导学生如何在这个研究领域寻找研究选题和进行学术研究。

对于《灾害信息传播学》课程来说,以上的内容体系基本上体现了完整原则。不同的学科交叉课程应该有不同的内容体系,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内容体系,都应该设计完整,让学生对这一领域的知识有全面的认识。

二、融合原则

学科交叉课程需要重点解决的问题就是不同学科之间的融合。有些课程涉及到的学科比较接近,比如《新闻传播学》涉及到的是新闻学和传播学,这两个学科同属新闻传播学这个一级学科之下的二级学科;还有一些课程涉及的学科比较远,比如上面提及的《灾害心理学》等课程。无论什么样的学科交叉课程,既然是交叉,也就是说必须解决好学科融合的问题。《灾害信息传播学》涉及的学科知识包括传播学、新闻学、灾害学、管理学,这就需要寻找以上学科的交叉部分,在整个课程内容体系中有所体现。

学科交叉课程融合要实现各学科研究方法的融合。新闻学和传播学属于人文社会科学,灾害学属于自然科学,二者有着不同的研究方法,学科交叉课程因为涉及到以上不同学科,所以《灾害信息传播学》课程在研究方法上也要进行融合。在本课程的概说部分专门有研究方法的论述,指出了该课程的研究方法为: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相结合法、田野调查法、文化分析方法。其中,定性研究、田野调查和文化分析方法都是人文社会科学常用的研究方法,而定量研究则更多地用于自然科学,灾害信息传播学属于社会科学范畴,但是在研究传播效果时,又常常会考虑到“灾害信息”这一特定的传播内容,经常会用到定量的研究方法,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法体现了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研究方法的融合。

学科交叉课程融合要实现各学科内容的融合。之所以开设学科交叉课程,就是因为单一学科无法解决现实问题,需要结合两个或两个以上学科知识才能解决问题,因此,学科交叉课程需要将所涉及到的学科知识融合到一起。《灾害信息传播学》涉及传播学、新闻学、灾害学、管理学等学科知识,因此在涉及课程内容体系时,应充分考虑到内容融合。整个内容体系都是紧密围绕灾害信息传播设计的,如在《灾害信息传播媒介》一章中,针对灾害事件的特点,专门论述了各种媒体的物质依赖性及其应灾能力,在进行比较的基础上指出了广播媒介在灾害救助中发挥着生命线作用。在《灾害信息传播机制》一章中,其中的行业机制、道德机制和法律机制等内容,就要涉及到管理学的相关知识,只有将这几个学科的知识融合在一起,才能构建具有学科交叉特色的课程内容体系。

三、主次原则

构建学科交叉课程的内容体系并不是要将所涉及的学科知识平均使用,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坚持主次原则,也就是说,要分清主干学科和一般学科,并厘清它们之间的关系,确定它们在学科交叉课程中的地位和作用。

《灾害信息传播学》涉及到传播学、新闻学、灾害学、管理学等学科的交叉,在这四个学科中,传播学是主干学科,灾害学是一般学科,而新闻学和管理学只是在某些章节中体现,并不贯穿所有内容,所以在课程体系构建中就明确了以传播学为主,灾害学为副,新闻学和管理学为辅的地位。

首先,以主干学科构建内容框架。《灾害信息传播学》尽管属于学科交叉课程,但是归根结底仍然属于传播学的研究范畴。课程组在构建课程内容体系时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最终认为仍需参考传播学课程体系。在参考了国内外传播学教材体系的基础上,几经协商,最终确定了《灾害信息传播学》的课程体系:灾害信息传播概说、灾害信息传播简史、灾害信息传播者、灾害信息传播媒介、灾害讯息、灾害信息传播受众、灾害信息传播机制、灾害信息传播效果、灾害信息传播案例、灾害信息传播研究现状。

其次,以一般学科凸显特色。《灾害信息传播学》课程毕竟不等同于《传播学概论》课程,它是一门具有鲜明防灾减灾特色的课程,那么就需要在课程建设中体现这种特色,这就需要在课程体系的微观层面紧紧扣住灾害学学科知识。无论是简史,还是要素和效果,甚至案例分析,课程内容的前提都是灾害事件背景下的信息传播。比如对业余传播者作用的重新认识、对灾区受众的信息接收习惯的研究、对广播媒介在灾害救助中的生命线作用的论述、对各种灾害事件中的信息传播进行的案例分析,都具有鲜明的特色。除此之外,在具体的章节中会涉及到新闻学和管理学的相关内容,这些学科知识只是对课程体系的进一步充实,以使得整个课程体系更具科学性,更适合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

学科交叉课程内容体系的构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在教学过程中不断完善,既要面向市场,也要充分考虑教育者和学习者的实际情况,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验和反馈,才能打造出体系完整、知识融合、主次分明的课程内容体系。

参考文献:

[1] 何高奇、张启兵、李建华等,《多学科交叉课程软件知识产权管理的教学实践》[J],《计算机教育》,2010(16)

[2] 陈海平,《动漫周边产品设计――动漫专业与工业设计学科交叉与整合的思考》[J],《大众文艺》,2010(9)

[3] 杨晓波,《财经类院校学科交叉培养模式的研究》[J],《科技资讯》,2010(8)

基金项目:防灾科技学院2011年度教学研究与教学改革项目(20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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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传播学的理解范文第7篇

曼海姆的学术生涯大致以政治流亡为界分为三个时期:前期(1893~1919),曼海姆出生于匈牙利,母亲是德国人,这一时期他受到了乔治•卢卡奇和乔治•西美尔的影响,1919年成为布达佩斯大学的教授,但随着匈牙利苏维埃政权的失败,曼海姆逃亡德国,开始了他学术生涯的中期(1919~1933),他先后在海德堡和法兰克福大学任教,其间,1922年其以《知识理论的结构分析》一文获得哲学博士学位,1930年任法兰克福大学社会学系主任。1933年纳粹解除了曼海姆的职务,他再次逃亡英国,任教于伦敦大学,一直到1947年去世。这种经历使曼海姆的思想深受、德国历史主义的影响。

曼海姆早期研究哲学上的认识论问题,深受德国思辨哲学以及历史主义的影响,在后来的社会学转向中,曼海姆一直以知识的本质、产生和局限为研究视角。曼海姆的社会学思想基于这样一个设定,即人类进入现代以来,各个社会群体之间的孤立被打破了,开始了相互的沟通互动,人们生活在一个“社会群体以各种形式相互直面的世界中,而这些群体在以前都相互隔离,并将自身和自己的思想世界绝对化”。当然,沟通互动(communicative interaction)并不能保证社会和谐或相互理解,②“在这个区别非常之大的世界中,不仅东方和西方,不仅西方各个国家,而且这些国家的各种社会阶层(它们以往都多少有些克制)以及这些阶层中不同的职业团体和思想团体,所有这些阶层和团体现在都失去了自我满足和自认为应当得意的状态,而不得不面对异质集团的进攻而维持自身及其观念”。③曼海姆为自己确立的这一研究前提,鲜明地体现出一种传播的观念,即生活在现代的人类,互相之间的沟通与传播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影响着不同群体的思想观念、知识生产,大到东西方文化间的跨文化传播,小到一个社会结构内部同一阶层的不同群体。沟通传播在其思想形成以及改变的过程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尽管曼海姆提出现代传播的普遍存在并将之作为自己理论分析的前提是服务于知识社会学的建立这个核心任务的,但在客观上,这一点使他成为最早具备现代传播观念的西方社会学家之一。詹姆斯•凯瑞认为,传播研究的源头是芝加哥学派的约翰•杜威及其同事和后学,“从何处汲取源泉,以获得一个全新的传播研究视野?……最切实可行的传统还是来自杜威的同事及后人的芝加哥学派关于传播的社会思想:从米德、库利到罗伯特•帕克,直至欧文•戈夫曼”,④杜威的传播思想集中体现于1927年发表的《公众及其问题》一书中,而曼海姆上述观点的提出是在1929年出版的《意识形态与乌托邦》一书中,几乎与杜威同时提出现代传播的观念。不过二人的侧重点不同,杜威与芝加哥学派的其他人类似,把传播与“社区”、“民主”等概念紧密联系起来进行分析,而曼海姆的视野更为广阔,考察传播对进入现代人类的思想、知识、观念的影响,重视知识分子、文化机构的传播功能。当然,不可否认,杜威的相关论述更为集中、具体、有针对性。曼海姆则较为零散,缺乏系统性,这也是曼海姆关于传播的观念及其对传播学研究的影响不为人注意的原因。但这一点并不影响曼海姆思想的重要性,我们仍然能够从其著作中发现关于传播的真知灼见。

比如,曼海姆在论述其知识社会学理论时,围绕着知识传播,对传播机构、传播手段、传播者都有深入的分析。《意识形态与乌托邦》一书的英文译者、美国社会学家路易斯•沃思对曼海姆的分析进行了总结,认为曼海姆的知识社会学关注知识和思想在维持或改变社会秩序方面的作用,把相当大的注意力放到了传播思想的机构和手段上,以及询问自由和表达自由的程度上。与此相联系的是,知识社会学把注意力集中于现存教育制度的类型以及各种类型的教育制度反映和影响它们在其中运作的社会方式。在这一点上,有关教育的论著中讨论很多的灌输问题,在知识社会学中获得了一个突出的地位。“知识社会学也对报纸、知识普及及宣传的作用给予了适当的关注。充分理解这些现象将有助于形成关于政治和社会活动中思想所起的作用,以及知识作为控制社会现实之工具的价值的更准确的概念。”⑤曼海姆敏锐地发现,在知识形成和传播中,教育是一种重要的传播机构和传播手段,而且是一种功能强大的传播方式。后来的传播学者非常重视传播在社会中的教育功能(拉斯韦尔称之为“社会遗产的代际传承”),未尝不是受到曼海姆的影响,而教育及教育机构的传播作用,后来的研究还很少。

不仅如此,曼海姆还从教育推广知识传播活动中的其他机构,确立了知识传播活动的途径框架,他认为知识社会学的一个主要责任就在于对知识活动框架内的机构组织进行系统的分析,包括对中小学、大学、研究院、学术团体、博物馆、图书馆、研究所和实验室、基金会以及出版机构等的研究。“了解这些机构的支持者和支持方式、举办活动的类型、政策、内部组织和相互关系,以及在整个社会组织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⑥这种知识传播活动框架的确立,为后来者运用知识社会学的理论进行传播学研究提供了明确的理论指导。⑦

在谈到知识尤其是政治知识的可传授性时,曼海姆考察了中世纪以来的知识传授,指出这是一个“传者”与“受者”接触的过程。他以19世纪至20世纪初的俱乐部为例,认为这是一个政治知识与技能传授的恰当媒介和最重要的形式,“俱乐部便是人类联合的特殊形式,它完全无意于发展成为一种依据党派路线进行社会选择的恰当媒介,成为一个取得政治生涯和培植集团利益的基础。俱乐部独特的社会学结构,是理解直接的和非正式的传授政治知识的最重要形式的关键”。⑧这一点不仅是线性传播模式最初的雏形,其中关于俱乐部的讨论还成为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理论的先声。曼海姆还指出,在纷繁复杂的世界面前,新闻工作者必须受到良好的系统专业培训才可以胜任自己的职责。目前的世界太复杂,每一种决定,即使它不过是部分的因目前的机会使之有可能建立在知识和训练之上,也需要很多专门知识和非常广阔的视野,才可能有通过偶然的联合而获得的知识和技能,以最后得到满足。“对系统培训的需要,现在已经趋向于将来还会更强烈地趋向于必须给予有抱负的政治家或新闻工作者以专门的训练”。⑨曼海姆的《意识形态与乌托邦》出版于1929年,当时西方仅美国有少数几所大学设有专门的新闻学专业,类似的新闻教育在欧洲还没有出现,曼海姆较早地指出了新闻工作者需要系统专门的教育这一点,并被后来欧美新闻教育事业的发展所证明是有先见之明的。不仅如此,曼海姆还对未来政治介入专门的教育和知识的传播表示了担忧,他认为教育的另一方面也存在一种危险,即专门的训练可能忽视本质上属于政治的因素,所以同时还产生了一个问题,“对政治家的训练会不会脆交给党派学校?……因为,只要再仔细观察,我们便发现它的结果只不过是培养一套既定的价值观和观点,而它们是受既定的社会和政治阶层的片面观点指导的。”⑩虽然曼海姆这里说的是对政治家的教育,但鉴于前面他把新闻工作者和政治家并列,谈论其教育问题,所以完全可以推论出:在新闻工作者所受到的教育中,曼海姆对于党派政治的固定价值观对新闻工作者的负面影响表示了深深的担忧,这种担忧源于西方政党报刊时期政治对新闻业的扭曲,提醒未来新闻业应为争取自己独立的地位而努力,这种担忧后来被集权主义国家新闻业的发展证明不是多余的。

曼海姆的传播观念主要体现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当时传播学作为社会科学的一个正式学科尚未形成,所以曼海姆的传播观念具有相当大的超前性。当20世纪后半期传播学发展起来之后,曼海姆的传播观念不可避免地对传播学产生了影响。传播学出现之后,以两种学术路径发展前进,以美国学术界为主的是经验――功能主义学派(又称为行政学派、实证主义学派),而以欧洲、加拿大为主的一批学者则发展起了传播批判学派(包括法兰克福学派、文化研究、传播政治经济学等),(11)二者之间存在着巨大差异,曼海姆无论在方法论方面还是在关键概念方面,都对传播批判学派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具体表现在大力提倡社会科学研究方法的广泛应用,为文化研究学派提供了意识形态这个关键概念,启发了詹姆斯•凯瑞关于传播仪式观理论的确立,对今天传播学研究的发展仍有巨大的现实意义,笔者将对这些影响另作专文讨论,兹不赘述。(本文为上海市教委重点学科“商务传播学”项目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项目编号:J52001)

注 释:

①罗杰斯著,殷晓蓉译:《传播学史》,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年版,序言第5页。

②卡尔•曼海姆著,徐彬译:《卡尔•曼海姆精粹》,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译本序,第1页。

③⑧⑨⑩卡尔•曼海姆著,黎鸣、李书崇译:《意识形态与乌托邦》,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第285页,第185页,185页,第185~186页。

④詹姆斯•凯瑞著,丁未译:《作为文化的传播:“媒介与社会”论文集》,华夏出版社,2005年版,第12页。

⑤⑥路易斯•沃思、曼海姆:《意识形态与乌托邦》,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序言”第21、22页。

⑦英国西英格兰大学从事媒介与文化研究的高级讲师Michelle Henning就曾在2006年出版了“Museums, Media and Cultural Theory”一书,见uwe.ac.uk/sca/staff/henning.shtml。

(11)陈力丹:《传播学方法论的三个学派》,《新闻与传播研究》,2005年12卷第2期。

新闻传播学的理解范文第8篇

关键词:案例教学法;新闻传播;教学模式

中图分类号:G4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20-0270-02

20世纪80年代,一种起源于美国的新型教学方法―案例教学法开始被引入我国的高等教育体系。这种教学方法起源于1920年代,由美国哈佛商学院所倡导,在工商管理领域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后蔓延渗透至多个学科,“是以具有代表性、典型性和前沿性的案例为教材,在教师指导下,运用多种方式启发学生独立思考,对案例提供的客观事实和问题进行分析、研究,做出判断和决策的一种理论联系实际的教学方法。”[1]时至今日,案例教学已经发展成为高等教育体系中一种广泛普及且行之有效的教学和学习模式,其在新闻传播学教学中的应用也日益广泛。作为一名新闻传播学领域的高校教师,笔者一直在课堂教学中探讨并尝试此种教学方法,感受颇深,现就如何将案例教学引入新闻传播教学课堂谈一谈浅见。

一、案例教学的特点及在新闻传播教学中的应用现状

有学者曾经总结说:“当前多数传媒教育的教学模式具有共同的特征,即以传授已有的知识为主要教学目标、以课堂教学为主要教学手段、以教材为主要教学内容来源、以老师为主要教学主体、以笔试为主要教学考核方式。”[2]与之比较,案例教学与传统教学的区别主要在于:首先,教学内容来源不同。传统教学方法以教材为主要教学内容来源;案例教学则主要使用的是案例材料,案例是适应特定的教学目的而编写的。其次,教学主体不同。传统教学主要是以教师为教学主体,形成单向性的课堂传播。案例教学则是学习者在教师指导下的团体讨论和辩论,是双向性的传播。第三,教学目的不同。传统教学方法的目的主要是向学习者传授知识;案例教学的目的主要是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第四,教学手段不同。传统教学以教师单方面授课为主要教学手段,而在案例教学中,更加注重学生对这一过程的主动参与。从新闻传播学学科发展路径来看,是一个由“术”到“学”再指导“术”的循环往复的过程,这决定了新闻传播学专业自身尤其重视实践的特点。由这一特点出发,案例教学法引入新闻传播学教学,可谓开辟了新闻传播教育的一条全新路径,能够有效改变传统教学中强调死记硬背、理论与实践严重脱节的弊端,适应当今新闻传播学高等教育发展的现实需要。

当前案例教学已经越来越广泛地应用于新闻传播教学的课堂教学中,不过从具体实践情况来看,对案例教学的运用无论是观念还是实践方面都存在一些误区,具体表现为:一方面,在新闻传播教育中运用案例教学法的重要性及其价值还远远未能引起新闻传播教育者的高度重视。另一方面,在已采用所谓“案例教学”的新闻传播教育实践中,却在教学过程与方法、案例选择与使用、教学效果评估等多个层面,存在诸多不容忽视的问题。譬如,有的新闻传播教育者将“案例”误读为“事例”,认为案例教学就是在课堂上运用相关事例对原理进行解释和说明。而实际上,“案例与事例的最大区别在于案例注重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案例涉及相关事件的方方面面,一则案例的内容比起事例来要丰富得多,也更加翔实。”[3]因此,在课堂教学中围绕原理多列举几个事例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案例教学。“从教学的结构上看,案例教学法必须具备以下要素:案例的标题、案例开场白、案例的背景介绍、案例事件中的主要决策者、有待决策的问题、教学注释;而从实施程序来看,案例教学应遵循如下步骤:阅读分析案例―――小组讨论―――全班讨论―――总结评述。显然,在课堂上举例与案例教学实则有着霄壤之别。”[4]此外,运用中存在的误区还有:由于案例选择不当,使得讨论流于形式,妨碍学生对问题认识的深度和广度;在组织讨论的过程中,如果教师引导话题和激发灵感的能力不足,也可能使课堂讨论偏离原定目的或导致冷场;更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大部分学生对课堂讨论无法产生兴趣,认为无用的讨论占据了过多的课堂时间,而老师讲的太少,由此心生不满和抱怨,这就远离案例教学法的初衷了。

二、案例教学法在新闻传播教学中的具体运用

新闻传播学作为实践性很强的社会科学,要为新闻和传播行业培养决策型和应用型人才,在培养方式上绝对不能拘泥于传统教学方式。在传统的课堂里,教师居于主导地位,讨论的主题、内容、方式及手段都由教师决定,学生处于消极和受支配的地位,被动接受教师“真理”的灌输,处于一种单向性的传播环境之中,不利于学生培养独立思考和实践的能力。而在采用案例教学的课堂上,学生成为教学的主体,教师的主要角色是提供案例材料和组织讨论,在实施案例教学的过程中,学生和教师共同控制论题选择和讨论过程,形成双向的平等对话和交流,能够更好地激发学生对话题的关注和兴趣,而对话题的不同理解和思考碰撞所产生的火花更能帮助学生拓展认识的深度和广度。为了实现这一教学效果,高校教育者们进行了无数的实践和探讨,下文笔者就案例教学法在新闻传播教学中的具体运用结合其他学者观点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在新闻传播教学中,案例教学的主要运用形式如下。

1.列举案例。列举案例是指在授课中,为了说明某一个理论、观点或实践问题,列举一个或一组案例。列举案例的目的在于说明问题或注释理论[5]。但如前文所述,案例教学是一种全新的教学模式,它并不等同于举例说明,两者在教学材料、教学主体、教学目的和手段方面有着绝对的差异,当然二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教学的主体差异。案例教学中,学生是教学的主体,教师举例是为了引发学生的讨论和思考,使学生在领会了原理和观点或实践问题的内涵后能够举一反三,在这个过程中,教师是处于辅助者的地位,是双向的沟通与交流。而举例则完全是教师单方面的教学行为,是单向的传播。

2.讨论案例。讨论案例是指对某一内容(原理、方法)进行讲授后,为了加强学习印象,巩固学习效果而组织学生对某一案例进行讨论。在这个过程中,学生不仅要论证其独具特色的判断和观点,同时,还要接受他人的疑问抑或反驳,进而在辩论中进行反思。比如,围绕一个新闻事件提供多个新闻点,让学生就何者是最具新闻价值的事实自由地发表观点,同时接受他人的质询和反驳,教师适时对不同意见进行评析,以此提升学生的新闻敏感,并进一步加深对原理的认知,锻炼培养学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

3.模拟案例。模拟案例是指结合上课内容,要求学生对新闻事件中的情境进行模拟并进行角色扮演。如要求学生针对社会热点事件或人物拟定采访方案,确定采访对象、拟定采访提纲和采访步骤,在条件具备情况下予以实施。“实战”的感觉能够有效刺激学生主动参与的积极性,并能有效地使理论和实践形成对接,使学生对新闻采访过程形成直观、感性的认知,同时对新闻采访实践中需注意的种种细节问题乃至团队的配合和协作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和认识,从而加强了教学与实践的联系。

4.讲评案例。这里的讲评案例是指将学生自己的新闻实践经历、实践作品作为案例来“品读”。新闻传播学是一门相当注重实践的学科,而学生在实践的过程中一定会暴露出不同程度的问题,教师应当就这些问题在课堂上组织讨论并提供适当的评析,以帮助学生更加深刻、准确地理解这些问题,这有助于提高学生的实践能力和思考能力。比如:2011年9月少数民族运动会在贵阳召开之际,笔者安排学生就活动举办期间(包括会前、会中、会后)贵阳城市环境面貌进行外出采访,学生实践过程中陆续反馈出一些问题,如因背景资料准备不充分导致切入角度不精准、采访对象选择不合适导致获得素材无法使用、拟定问题不具体以致采访对象无法回答等,当教师对这些问题进行讲评时,由于是自己的亲身实践,学生的兴趣会更浓厚、体会更深刻、理解也更透彻,得到的启发自然也就更多。

三、案例教学法实施中应注意的问题

结合笔者自身教学经验,认为在实践案例教学的过程中应当注意以下问题。

1.精选教学案例。精心选择好的案例是成功实施案例教学法的先决条件。恰到好处的案例会有助于提高新闻传播学教学的针对性和有效性,不恰当的案例则可能使教学误入歧途。“在案例教学法中,‘案例’成为师生的中心议题,它强调从案例中提炼理论,继而又重归实践,成为实践的向导。”[6]在案例的选择上,应当从经典型、前沿性和争议性几个方面把握。所谓经典性案例是指那些历久弥新,能够帮助学生掌握新闻传播学基本规律的具有代表性的经典案例。前沿性案例强调的是紧扣时代主题,体现时代精神,涉及最前沿的社会问题。如网络舆论、、危机公关等。争议性案例则指通过提供争议性的话题,以营造开放性的讨论范围,而不是提供一个封闭性的结论。如网络红人们的出位炒作、香港撞船事件等,都可以作为教学案例引入课堂。同时,还应当注意案例选择的目的性和针对性,避免偏离教学内容和目的。

2.精心组织讨论。课堂分析讨论是成功实施案例教学法的关键。在安排案例讨论之前,教师应做好相关准备,包括吃透案例;做好教学设计和教学过程安排;提前考虑教学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想好应对措施;如有需要,还需结合教学内容和所选案例设计具启发性的思考问题,以便在出现意外情况,如冷场时,可以有效引导学生,激发学生灵感。同时,在讨论过程中,教师应鼓励每一个学生积极参与,对不同意见或争议适时点评和引导,对学生正确的观点和新颖的看法应给予及时的肯定和鼓励,并进一步启发他们做更深入的思考。

3.耐心倾听,正面评价。在学生思考、讨论案例的过程中,教师应注意倾听和观察,从学生的言行中捕捉信息,及时有效地引导学生的讨论向有意义的方向延伸。同时,教师还需对课堂讨论进行及时的总结和评价,一方面对案例本身进行总结性发言,指出分析案例的重点、难点、关键所在,通过案例分析学生应获得哪些方面的知识能力。另一方面还需对学生的表现给予正面评价。所谓正面评价即一般对学生案例分析、讨论表现不做优劣评价,以鼓励表扬为主,着重考量学生分析案例,思考问题的方法、角度;思路是否清晰;是否抓住了问题的实质和关键等。

参考文献:

[1]王平.案例教学法在新闻教学中的运用.[J].今传媒,2006,(1):61-62.

[2]冯刚,朱光宝.案例教学法―新闻学教育的当展趋向[J].新闻界,2004,(3):17-18.

[3]杜萍.对新闻教学中案例教学法的几点思考[J].新闻知识,2008,(6):52-53.

[4]张明新.新闻传播学专业案例教学的理念与实践[J].东南传播,2009,(8):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