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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力市场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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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力市场的变化范文第1篇

劳动力市场分割是一种客观存在

新古典经济学认为,市场作为资源配置的一种有效机制,其主要原因就是可以凭借社会自发自主的内在秩序,为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配置及使用提供空间,从而使供求趋于平衡,效率和效益实现有效的统一。劳动力作为重要的生产要素,也应由市场来配置。但纵观世界各国,即使是市场经济十分发达的国家,也未能真正建立起统一的劳动力市场。这是因为,与其他生产要素市场相比,劳动力市场具有较明显的非竞争性。西方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正是以区别传统劳动力市场理论的新范式来理解这种非竞争性的。该理论强调劳动力市场的分割特征,强调制度和社会因素对劳动报酬和社会就业的影响。其中,二元结构是分割理论的代表。二元结构把劳动力市场划分为主要市场和次要市场。主要劳动力市场职业比较稳定、待遇较高、工作条件好、晋升机会多,而次要劳动力市场人员流动性大、待遇低、工作环境差、晋升机会少。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现代分割理论的解释主要有两种,一种强调生产特性,一种强调个人特性。把市场分割归因为生产特性的观点认为,有些工作是要求经过特殊培训和学习的,由于培训费用高,在劳动力流动成本很低的情况下,为员工培训支付费用的企业很可能因员工的流动而遭受损失。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那些竞争力强的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企业,有意建立内部劳动力市场,给员工较高的工资和晋升机会。这种机制就形成了主要劳动力市场。而那些生产劳动密集型产品、竞争力弱的企业,没有建立稳定劳动力队伍的条件和能力,人员处于高度流动状态,这就形成了次要劳动力市场。次要劳动力市场的存在不会威胁到主要劳动力市场员工,因为这两个市场之间几乎不存在竞争。把市场分割归因于个人特征的观点认为,劳动者的种族、性别、国籍等是造成劳动力市场分割的重要原因,如发达国家新移民就业受到歧视,男女职工工资待遇不同,等等。

上世纪90年代,这一理论引进到我国。学者们在对我国劳动力分割状况进行研究后认为,我国劳动力市场分割具有与西方国家明显不同的特点。虽然也存在如同西方国家由于生产特性等形成的主要、次要劳动力市场分割和因性别等个人特征形成的就业歧视,但我国劳动力市场分割突出地表现为一种制度性分割。笔者在对苏南地区劳动力市场进行考察后认为,我国劳动力市场分割除上述由于政治、经济等外在制度性因素所形成的分割外,还存在着一类分割形态,即由于不同区域、产业、行业、岗位对劳动力知识、技术、能力有差别的要求,以及由于教育发展不均衡造成的劳动力知识、技术、能力差异而形成的分割。这是一种内生性分割,介入了更多的市场因素。无论是由体制因素形成的分割,还是由经济内生因素形成的分割,对经济发展和劳动者就业都有着直接影响,进而对职业教育的发展也产生影响。

影响职业教育发展规模

劳动力市场分割导致次要劳动力市场需求旺盛,促使政府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扩大职业教育规模。当前,对中国劳动就业影响最为深刻的是由于体制原因形成的主要劳动力市场和次要劳动力市场的分割。体制内的主要劳动力市场运行仍带有传统体制印痕,它的需求者主要是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大中型企业。机关、事业单位设有内部劳动力市场,进入其内部劳动力市场,有严格的编制控制,也有学历、职称等资格要求,一般需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并且要通过国家或地方政府统一组织的招聘考试。有些低学历者,即使由于工作需要进入,也没有编制,只能以人事、租赁人员的身份进入,这部分人仍然不能享受正式员工的待遇,实际上还是在体制外的次要市场上。

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化,企业对劳动者的雇佣应该市场化,但由于次要劳动力市场的存在,国有企业尤其是那些带有垄断性质的行业企业,其雇佣行为仍然不可能市场化。由于体制内企业效率低下,且劳动力价格更为刚性,许多劳动力边际成本大于劳动力的边际收益,导致这些企业或者在旧体制外发展企业,即旧体制企业派生出新体制企业,或者在旧体制企业派生出一个次要劳动力市场,以降低成本。这两种情况都导致次要劳动力市场对劳动力需求的增加。因此,在劳动力市场中,能进入主要劳动力市场的人数相对较少,大多数人只能进入次要劳动力市场。

劳动力市场的变化范文第2篇

关键词:内部劳动力市场;人力资源;人力资本投资;激励

中图分类号:F272.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98(Z009)08-0118-03

1 内部劳动力市场特征

(1)长期雇佣。长期、稳定的雇佣关系是内部劳动力市场的典型特征,也在许多国家的企业中存在。其中尤以日本的大企业最为著名。即使在劳动力流动性强的美国和英国,雇佣期限也并非想像的那样短。在美国,一般工人在同一企业平均工作8年,有25%的工人在同一企业工作超过20年,在年龄超过30岁的职工中,有40%的职工在同一企业至少工作20年;在英国,在同一企业工作20年以上的职工比美国更普遍。另据OECD的报告,日本企业中的职工,70%在同一企业工作时间超过10年,相应的数字美国37%,英国39%,意大利46%,德国53%,法国58%。(赵增耀,2002)

在采用内部劳动力市场的企业,长期雇佣是企业与员工间达成的一种默契,并形成一种惯例或企业文化,而非以明文规定的契约形式确定下来。这可以增加企业的人力资本特别是特殊人力资本的蓄积,密切员工与企业的关系;鼓励长期行为,包括企业和员工的长期行为,即追求企业的长期目标,对员工进行长期人力资本投资、委以重任;降低劳动力的转换成本,包括招聘、筛选、雇佣和培训新员工的成本,解雇员工所支付的直接和间接成本,以及由于老员工不能与新员工合作而造成的效率损失。

(2)内部晋升以及建立在此基础上的按工作支付报酬。内部劳动力市场按照不同岗位的技能要求和重要性大小,形成工作阶梯(Job ladder),等级越高,要求的知识和技能越全面,任职者的素质和工作绩效对企业的影响也越大。因此,许多企业采用内部晋升,在高层职位出现空缺时主要从其下层符合条件中择优提升。相对于外部招聘中劳资双方存在明显的非对称信息,内部晋升更有信息优势;同时员工获得激励的保证,包括工资和地位的提升、待遇的改善、名誉的提高、以及进一步晋升或外名选择的机会增加等l更为重要的是,晋升需要长期的业绩评价,所提供的激励也是长期的,进而鼓励员工的长期行为,而货币奖励往往根据业绩评价做出,所提供的激励主要是短期的。

(3)报酬后置。在员工职业生涯的早期阶段(资历较低时),企业对他们的工资实行减额支付,即按低于MRP的量支付,在后期阶段(资历较高时)则实行“超额支付”,即按高于MRP的量支付。(见图1,在to0年之前按低于MRP的量支付报酬,而在过了t0年后在t0――t之间接高于MRP的量支付报酬)对于愿意与企业建立长期雇佣关系的员工来说,这种支付方式促使他们努力工作,以免在获得延迟支付的报酬之前就被解雇;对于企业来说,在不了解哪些求职者较为勤奋以及哪些人不大可能辞职的情况下,这种包含有延迟劳动报酬支付的工资方案看来可以成为一种信号机制,它迫使员工暴露出与他们自己有关但企业在其他情况下却无法了解的那些信息。同时,企业如果在一开始支付较低的工资而到后来支付较高的工资,则可以增强自己对员工的激励。

2 适合于内部劳动力市场的企业类型

企业是否适宜于采用基于内部劳动力市场的雇佣及人力资源管理制度,是与企业所在的行业部门以及企业的资金、技术和劳动力密集程度等紧密相关的。

根据刘易斯所提出的二元劳动力市场理论,劳动力所在的产业部门可以划分为现代部门与传统部门。两个劳动力市场内部的劳动力是流动的,但两个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劳动力则是不流动或是有限制的流动。美国经济学家帕雷认为,两个不同水平的劳动力市场的存在是有积极的意义的,传统部门的低工资水平抑制了现代部门的工资水平,从而为现代部门产生更多的经济价值创造了条件。在现代部门的劳动力市场中,企业提供稳定的就业合同,工作条件好,以熟练和技术性劳动为主,员工有较多的培训机会,工资和福利待遇较高,晋升机会较多等。而传统的劳动力市场部门工资福利水平低,工作条件较差。解雇率高,劳动力流动频繁,升迁的机会少等。若从人力资本形成的一般机制来看,人力资本存量较高的劳动力、特别是拥有企业特殊人力资本的劳动力,显然比较容易进入现代部门的劳动力市场,而人力资本存量较低的劳动者,则较多的滞留在传统部门的劳动力市场之中。

在内部劳动力市场上,很大的一个特征就是长期雇佣的劳动合同。而现代部门的企业之所以对有较高人力资本存量的劳动力有连续雇佣的偏好,主要是因为科学技术不断进步、文化知识时刻更新的结果。企业的科技创新,导致员工的工作内容和工作手段都经常处于变化之中,原来简单的重复性劳动大量减少,更加自动化和智能化的工作需要员工不断更新自己的知识结构和技术能力结构,大量的新工作、新的操作程序需要劳动力独立的分析能力、判断能力和创新能力,技术更新条件下不同人力资本水准的员工,其劳动生产率会有很大的差异。一般来说,现代部门集中的大都是资本和技术更为密集的企业,由于引进了新的技术、新的机械设备,企业生产方法、方式的转变,带来了企业对人力资本的投资,使企业蓄积了技术革新条件下发展所需要的特殊人力资本。企业为了得到人力资本投资的收益,有必要让投资得来的人力资本更长久的发挥作用。这样,企业就有可能与特殊人力资本的拥有者签订一个较长久的雇佣合同,也许是一个终身雇佣合同。

企业发展的不同阶段也对于内部劳动力市场有不同的要求。产品价格和市场需求变化小,进人稳定发展阶段的企业对人力资本的需求也稳定。企业在这个发展阶段上和员工之间往往需要一个长期的劳动合同。一种产品的市场需求变动较大时。他的价格变化也就较大,随之企业生产量的调整也会很频繁。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企业与劳动者签订的是长期合同,因市场需求萎缩订单减少,企业不得不降低生产规模时,解雇员工就会比较麻烦,内部劳动力市场的维持成本就会比较高。相反,一种产品的市场需求变化小,生产规模的变化也就小,内部劳动力市场的维持成本就相对比较低。这也是为什么在政府机关实行长期雇佣的情况比较普遍。政府机构的公务员产品需求变化最小。按照特殊人力资本形成机制。实行长期雇用比较经济。在航空、铁路、电力、石油、煤气等垄断性行业,产品需求变化比较容易预测时,也便于企业事先做出雇佣安排。

企业规模大小也是影响内部劳动力市场安排的一个因素。与小企业相比,大中型企业对人力资本的要求较高,比较适合建立内部劳动力市场;小企业的资本和技术转向都较为灵活,维持内部劳动力市场制度的成本较高。同时,还要考虑行业的特点,如就制造业和服务业来说,显然前者的企业特殊人力资本蓄积较多,需要一个较长时间的雇佣合同,以确保熟练操作工人和较高的制造生产率;而后者人力资本形成的成本较低,劳动力后备人员充足。一般倾向于从外部劳动力市场填补空缺。

可见,现实中,有些企业适合于建立内部劳动力市场,并以此来安排就业制度,而另外一些企业,依托外部劳动力市场的自由雇佣制度更为经济。然而,无论是大中型企业还是小企业,现代化程度高的企业还是现代化程度地的企业,内外部两个劳动力市场往往是在交叉着起作用的,通过不同程度的内外部劳动力市场调整来获得更为经济的企业雇佣及人力资源管理方式。

3 基于内部劳动力市场视角的企业人力资源制度设计

现代企业人力资源管理制度在既有的管理框架下,显得更为灵活和富有弹性。内部动力市场和外部劳动力市场都是有效的劳动力资源配置场所,然而,无论是从我国近年来就业制度改革的宏观层面来看,还是从企业人力资源制度建设的微观层面来看,都存在着单纯强调外部劳动力市场的调节而忽视企业内部劳动力市场建设的问题。本文正是力图通过对企业内部劳动力市场与外部劳动力市场的结合,设计一种新的人力资源管理制度:在自由雇佣的基础上确定企业与员工之间的长期信任和主动合作关系,并通过这种体制来达到对员工的内在激励,从而提高员工绩效与企业管理效率。

(1)在企业内部引入多种形式的竞争与淘汰机制,通过内部劳动力市场和外部劳动力市场的置换,在企业内制度性规范基础上,实现人才的有序流动。员工录用、配置,晋升、退职管理等与职位相关的活动,基本上是按企业生产活动的需要进行的,但具体实施却依稳定的常规、规定或制度方面的要求进行。人力资源的配置和投入量转换、工作人员的管理等是在劳动契约的基础上,根据生产活动的变动比较灵活、机动地进行的,在自由雇佣制下,企业可以随时解雇不适应公司发展要求的员工,这是制度本身的内在属性,通过外部劳动力市场调节人员流动量。另一方面,录用、晋升、退职等直接与雇佣关系相联的活动则是受到不明显的长期雇佣习惯制约的。企业可凭借内部建立的劳动力市场,运用内部公开竞聘方式,岗位调动、外派、下岗培训、辞退等灵活的竞争与淘汰机制,推动员工能上能下,促进优秀人才脱颖而出,实现人力资源的合理配置,铲除沉淀层,激活现有人力资源。

(2)实行有差别的动态福利保险制度。解决好长期报酬政策与短期报酬政策之间的矛盾,防止企业所需要的优秀人才的流失以及人员沉淀。在薪酬水平的决定上,内部劳动力市场要求与工作阶梯相适应,在薪酬档次上要拉开合理差距,越是往上的工作阶梯,即晋升的职位或职级、岗位级别越高,薪酬水平应越高。同时,报酬差额也要越大。因为晋升呈金字塔型,越往上晋升机会越小,需要完全靠货币来激励。因此,差别化是内部劳动力市场薪酬的一个特点。在福利方面也是如此。一些福利保险作为一种长期报酬,激励性不如现金货币强,加之时间带来的价值问题,员工往往倾向于依据短期报酬的多少来衡量激励的程度,而内部劳动力市场则是“报酬后置”,为解决这种长期报酬政策与短期报酬政策之间的矛盾,企业应实行有差别的动态福利制度。例如,退休金作为一种福利,可以依据工作态度的考评结果,进行不同比例的分配;医疗保险按贡献大小,对高级管理人员和资深专业人员与一般员工实行差别待遇,高级管理和资深专业人员除享受医疗保险外,还可享受医疗保健等健康待遇等。

劳动力市场的变化范文第3篇

[关键词] 劳动力市场分割 一级市场 二级市场

一、 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产生的背景

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诞生主要源于人力资本理论无法很好地解释以下四个问题:

1.持续的贫困。60年代对美国城市劳工和贫困问题的研究,基点在于提高每个劳动力的人力资本以改善其物质财富,人力资本理论认为教育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能够提高人们的收入。政府以此理论为导向,大力发展教育,以期减少失业,消灭贫穷,但却以失败而告终。(Piore,1979)

2.教育与培训失效。传统经济学家认为受教育年限和职业培训与生产率密切相关。但事实上,它们对城市工人的就业前景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也无法有效减少低工资和贫困。不少经济学家批评认为片面强调教育与培训的作用显然是忽略了在工作岗位创造和配置过程中的结构性短缺。(Gordon,1972;Harrison,1971、1972)

3.收入不平等依然存在。从统计学意义上说,收入分布的不平等状况比教育分布的不平等状况要严重的多。(Thurow,1975)

4.劳动力市场中的歧视现象严重。男性白人和男性黑人、以及男性和女性之间,即使他们的生产率是相同的,但他们的收入差异却很大。(Reich,1971)并且他们彼此间的收入差距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大。(Hall, 1970)

二、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发展历程和主要观点

1.工作竞争理论――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前身

工作竞争理论认为工人的收入与其技术无关,而与其工作的类型密切相关。这一理论假定在多数情况下雇主只对降低劳动力成本感兴趣,工资结构作为外生变量,雇主间的工资差别很大且与工人的特征没有多大关联。雇主招收工人的标准是其是否具有可以被培训的潜力。(Thurow,1968)工作竞争模型强调公司内部的培训和竞争机制。如果说工资竞争模式把劳动力市场看作是工作技能的供需双方相互匹配的市场,那么工作竞争模式则把劳动力市场看作是被培训人员和培训机会双方相互匹配的市场。(Hinchliffe)

2.二元劳动力市场理论――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成熟

Kerr Clark在1954年发表的《劳动力市场的分割》一文中首次提出内部劳动力市场和外部劳动力市场的概念。1971年,Doeringer和Piore共同发表《内部劳动力市场及人力政策》一书,正式提出了二元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将劳动力市场分成主要劳动力市场和次要劳动力市场,并进行了详细分析。该理论认为,劳动力市场远非完全竞争和统一的,劳动力市场运作的结果将劳动力市场分割成两大块,及一级市场(primary market)和二级市场(secondary market)。两个部分不是按照特定的产业和职业,而是按照雇佣和报酬支付特征来定义的。一级市场具有工资福利待遇高,工作条件好,就业稳定,晋升和培训机会多的特点;二级市场则与之相反,收入低,工作不稳定,工作条件差,培训机会少,缺乏竞争机制。两个部分的劳动力市场结构和劳动分配的机制有明显不同。一级市场以结构性的内部劳动力市场为主体,是一个完全存在于某一企业内的有高度组织的正式劳动力市场, 通常以一套指导雇佣决策的详细规则和程序代替劳动力市场供给和需求的力量,市场力量基本不发挥作用。二级市场与传统的竞争性劳动力市场一致,按照边际方法决定雇佣量和劳动报酬。(Doringer.p和M.piore1971;Osterman,1984)这两部分劳动力市场的差异具体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对于教育的作用,奥斯特曼在根据职业的稳定性和自主性对城市的男性劳动者进行细分之后,对各部门的工资进行了回归分析。他总结到,不同部门对工资的决定大不相同,劳动者接受的额外教育在一级市场岗位能够得到奖励,但在二级市场却得不到,二级市场劳动者的素质与一级市场劳动者的素质在统计学上的差别并不明显,但前者的工资水平要比后者低20%。(Osterman,1975)

(2)对于培训,Jacoby总结出雇主大规模投资培训这一现象的由来,他认为,在二十世纪初,进步的管理者们开始意识到:劳动简化存在诸多局限性,培训成本往往很高,尤其是劳动力流动率高和劳动力不稳定意味着对劳动力的更换将带来额外的培训投资。因此,雇主开始注重技能培养和降低人员的流动性。(Doeringer)较之二级劳动力市场,企业内部的特殊培训对一级市场的雇主和雇员都显得尤为重要。

(3)对于劳动力市场工人的纪律性,Gordon指出一级市场工人的纪律性较强,而二级市场的工人,尤其是刚从农场出来的工人,无法满足工厂的纪律要求。(Gordon,1972)对此,Doeringer 和Piore也有相似的看法,他们认为二级市场的工人经常迟到和旷工,并且不太服从管理。他们的这些特点一旦定型,就将形成其工作品位,这种工作品位的形成又将强化其在劳动力市场竞争中的劣势地位。(Doeringer和Piore,1971)

(4)劳动力的流动性在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中占有重要位置。对于两级劳动力市场之间的流动,Doeringer和Piore认为流动率很小。但一些实证研究却得出了不太一样的结论。比如Boston对1983年美国的数据进行的实证研究以及Neuman和Ziderman对1974年以色列的数据进行的实证研究证实了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观点。但Rosenberg在1980年对美国的数据研究之后认为,有一半或一半以上最初进入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工人,后来却在临界线附近转向一级市场就业,这一流动与受教育程度和工作经历有关,但也并不绝对,有时还很不均衡(Rosenberg,1980)。在英国,从事较差工作的工人要脱离二级劳动力市场确实不是一件易事,但如愿以偿者也为数不少,且大多与受教育程度和工作经历有关。(Mayhew和Rosewell,1979)Andrisani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即二级市场的劳动者向一级市场流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受教育程度。(Andrisan,1976)

3.激进的分割理论――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阶级视角

在美国,激进经济学家强调变革资本主义企业制度的重要性,从而将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引向了另一条途径。他们认为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核心,是研究厂商为达到控制和刺激员工的目的而采用的种种计谋,即工作职位与劳动报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大卫?桑普斯福特,1999)随着企业规模的不断扩大以及工会组织的顽强抵制,传统的控制工人的手法渐渐失效。于是,大型企业为了笼络人心,将重点放在正常的晋升规则、提供工作保障以及开拓就业前景等方面。这实际上是一种官僚式的控制。正是由于某些厂商缺乏放弃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动力,才会出现雇主与工作报酬之间的差别,才会出现内部劳动力市场的运作机制。(Edwards,1979;Gordon,1982)

激进的分割理论者认为:工人的人力资本构成应包括工人的技术生产能力和抽象的劳动生产能力,这些抽象的劳动生产能力包括种族、性别、年龄、民族等。他们指出这些抽象因素虽然与生产没有直接联系,但常常被资本家当作分化工人同盟、分裂工人阵营的工具。(Bowles;Gintis,1975)

对于二元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和激进的分割理论的共同之处,Cain 认为这两个流派都对制度变化和权力关系进行社会学的分析,以及对雇主和雇员的态度、动机和偏好进行心理学的分析。(Cain,1975)对于两种理论的不同点,Gordon认为二元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进行了一项针对具体时间的分析,强调了分割的技术原因;而激进的分割理论则把分割归结为一个广义的历史和政治的框架,在这个框架内劳动力队伍内部的分割促进了资本家对劳动过程永恒的控制。

三、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政策建议

1.完善二级劳动力市场,提高二级劳动力市场工人的待遇。具体来说 (1)对二级劳动力市场进行重构:提高二级劳动力市场的稳定性;投资二级劳动力市场的特殊培训;增加提升机会。(2)提高二级劳动力市场资源管理的质量,以加强劳动力组织的有效性。(Bosanquet; Doeringer,1973)

2.关注劳动力市场,调整有关劳动力供求双方的政策。调整劳动力需求方的政策包括:公开招聘、发放工作补贴、反对招工歧视等;调整劳动力供给方的政策包括:促进教育平等化等。(Bluestone,1970)

3.关注社会制度,并对其进行改革。对学校和其他社会机构进行重组;同时动员工人阶级团结起来,组成政治联盟,争取自己的利益。(Bowles; Gintis,1973)

四、对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评述

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最大的贡献在于提醒人们注意各团体和阶层的利益,并对劳动力市场进行历史和制度的分析。对劳动力市场上的一些现实问题,尤其是人力资本理论所无法解释的问题,提出了一套很有说服力的解释。

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认为决定工资的主要因素是工作的特征,而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工作特征存在显著差异。事实上,在划分劳动力市场的时候,由于划分标准的非绝对性,很难合理准确地将劳动力市场进行区分。

一级劳动力市场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之间存在明显的特征差异;而不同劳动力市场内部各自也会存在许多的不同,如收入、工作的稳定待深化。

西方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以成熟的发达国家为研究对象,因此这种分析对于解释发育相对完善的劳动力市场的分割,是有说服力的。但是中国的劳动力市场发育还很不成熟,劳动力市场分割的成因和表现形式非常复杂,不仅存在由于产业结构、技术进步、企业组织形态等带来的市场性分割,更为本质的是一种体制性和制度性分割。而且这种制度性分割和西方国家劳动力市场的制度性分割又有很大的不同,其制度安排是国家在经济发展性、工作条件等。因此,对于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内部差异的研究还有过程中为实现其特定目标而人为采取的一系列政策。因此,在分析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时就需要在借鉴、发展西方分割理论的同时,必须对分割的制度因素作进一步的分析。

参考文献:

[1]S.Bowles; H. Gintis:机构和效率工资理论.教育经济学国际百科全书(第二版),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2月

[2]谭友林:劳动力市场分割与上海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西北人口,2000年第1期

[3]汪 洋:劳动力市场分割和人力资本投资选择.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2年第一期

[4]王善迈:教育经济学简明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

劳动力市场的变化范文第4篇

关键词:劳动力市场;竞争;分割

一、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劳动力资源配置

市场经济就其实质而言,是一种以市场机制配置资源为基础的经济运行方式,其核心是通过市场经济规律的作用,使社会有限的资源、特别是劳动力资源配置到效率或效益最高的部门或领域。市场机制之所以能够对劳动力资源进行合理配置,是由于各种市场经济规律综合作用下而形成的自发调节资源合理分配的机理。这种机理突出表现在市场信号(市场供求与市场价格)能够正确地反映资源的稀缺程度,并在市场竞争机制作用下,诱导资源由供给过剩向供给不足、由效益低向效益高的部门或领域流动。由于这只“看不见的手”的作用,使包括劳动力在内的各种生产要素,以最有效的方式得到充分利用。劳动力资源的配置与重新配置,是以市场信号为导向,以市场竞争为动力,以劳动力流动为条件。唯有不息的流动才能不断地配置劳动力要素于社会生产率最高或劳动力边际产出最大的部门或领域。因此,劳动力要素的流动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变量之一。

同其他社会形态的市场经济一样,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是以市场作为资源配置的基础性手段,其配置对象不仅仅是生产资料,还包括其他生产要素,尤其是劳动力要素。在诸生产要素中,劳动力要素居于首要地位,如果其他生产要素是由市场配置的,唯独劳动力这个活的、能动的要素,是由行政计划配置的,企业一定活不了,国民经济也一定活不了。如果把劳动力要素排除在市场机制配置之外,这种市场经济就称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市场经济。迄今为止,不管是哪一个实行市场经济制度的国家,都没有把劳动力排除在市场机制作用范围之外,世界上就根本不存在没有劳动力市场的市场经济。又要搞市场经济,又不承认存在着劳动力市场,这是不能自圆其说的。

劳动力市场作为市场经济体制下劳动力资源配置的一种方式,是与传统经济体制下行政计划配置劳动力资源方式相对而言的。在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劳动力资源同其他资源一样,是伴随着政府的计划而确定的,而政府的计划又是跟着政府的决策转,忽视客观经济规律的要求和排斥市场机制的作用。而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劳动力资源配置所依赖的客观经济条件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市场对劳动力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作为弥补市场失灵的政府计划和决策,不但不能破坏这个基础,还必须服从于市场的健康运行,有利于市场配置基础作用的有效发挥。只有用市场机制配置劳动力资源,才能符合市场经济体制的客观要求。

所谓劳动力市场,概括地说,就是劳动力供求之间在劳动力使用权的转让与购买上达成一系列合约的总和。劳动力使用权的转让与购买,是完全出于自愿而进行的劳动力交换活动,反映了以劳动力交换合约为基础的劳动力供给与需求之间的关系,只有当这种关系成为一种普遍而非单个偶然的社会现象时,才成为劳动力市场。就其结果而言,社会上大量劳动力使用权转让与购买过程,同时就是劳动力资源在各种用途之间的分配过程。只不过这种分配是通过劳动力交换并由价格引导而自发实现的。可见,劳动力市场的基本功能乃是配置劳动力资源。进一步说,劳动力市场的运作,形式上是劳动力供求双方一系列自由的劳动力交换活动,但这种交换活动实际完成的却是劳动力资源在各个部门之间的分配。

二、竞争性劳动力市场的形成与运作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资本主义经济早期雇佣工人起源的研究,撇开了对劳动力资源的分配功能,劳动力市场反映的是劳动力使用权转让与购买这一交换关系,这一交换关系是与雇佣工人的形成联系在一起,并作为资本原始积累的产物。马克思的分析表明,现代雇佣工人的前身是受土地束缚的农民,农民之所以成为雇佣工人,必须具备两个基本前提:一是农民与土地等生产资料相分离而变得一无所有,转让劳动力使用权是唯一的谋生手段;二是农民摆脱封建宗法关系的束缚和人身依附而成为自由人,从而拥有对自己劳动力自由的转让权。马克思的上述分析,显然是从劳动力供给这个侧面阐述了早期劳动力市场形成的历史条件,但对于劳动力市场分配劳动力资源的功能,以及劳动力市场实际运作过程中劳动力供求双方交易的行为规律及行为基础并未深入探讨。

劳动力市场的运作,形式上是劳动力供求双方一系列自由的交易活动,但这些交易活动实际完成的却是劳动力资源在各个部门之间的分配。劳动力买卖当事人的行为及动机怎样,构成了劳动力市场运作最基本的规定。劳动力市场运作对劳动力供求双方行为及动机的基本的规定是:一、劳动力供给者只有通过劳动力的出售才能获得生存和发展,因此,他必须是一个具有理的自由人。所谓“理”,即劳动力的供给者具有追求收入和福利最大化的动机。正是这种动机支配着劳动力供给者的行为。所谓“自由人”,即劳动力供给者对其劳动力具有自由的转让权,没有任何形式的人身依附关系,也不存在任何超经济的强制。因为,对于商品交换来说,除了它自己的性质所决定的交换者双方以契约形式表现的权利关系以外,不应带有任何形式的强制关系。货币所有者能够在市场上找到劳动力,只是因为劳动力的所有者愿意把劳动力当作商品出售。而劳动力要成为商品,首先必须是劳动力的所有者是自己人身的自由所有者,能够支配自己的劳动力。其次是劳动力需求者必须是独立自主的经济人。所谓“经济人”乃是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经营动机,这个动机决定着厂商对劳动力的需求。显而易见,只有劳动力供求双方作为“理性的自由人”和“独立的经济人”的身份出现时,才能发生劳动力使用权转让与购买的自由交易活动,而正是这些活动本身构成了井然有序的劳动力市场的实际运作。

竞争性的劳动力市场运作的基本特征是:

(1)市场主体地位明确,通过双向选择实现就业。劳动者作为就业主体,具有支配自身劳动力的权利,可以根据自身的条件和市场价格的信号,选择用人单位;用人单位作为用人主体,具有按照生产经营需要和工作岗位特点选择必要数量、相应素质劳动力的权利。这就是劳动者的择业自和用人单位的用人自。这种双向选择权利的充分贯彻,需要有一个统一、开放的市场,不仅要消除所有制、职工身份的界限,还要冲破城乡隔离、地区封锁的格局。劳动力必须能够自由地在各个部门、地区和企业之间流动,不存在任何行政规定和人身依附性而阻碍这种自由流动。劳动力的供给方能否自主决定劳动力使用权转让或是否为自由人这一劳动力市场的基本规定之一,是由劳动力的自由流动来体现和印证,而劳动力的现实流动则是实现劳动力资源在各部门、各地区、各企业优化配置的充分条件,没有劳动力的自由流动,调节资源分配的劳动力市场就失去了生命。(2)是价值规律、供求关系调节着劳动力的流动。劳动力供求双方的行为都接受价格信号(工资率)的引导,这一信号引导或调节着劳动力资源在社会各种用途之间的分配。在劳动力市场上,价值规律的作用,是通过收入分配反映出来的,劳动者主要是根据劳动力价格信号来决定就业或转业;用人单位则主要根据社会平均劳动力价格信号及经营情况调节分配和用人数量。在一定时期内,需要就业的劳动者或多或少,用人单位需要的用人数量也各有不同,这种供求关系也直接影响着收入分配的变化。价值规律和供求关系共同决定着劳动力的配置和组合,推动着劳动者跨地区、跨行业、跨部门的合理流动。显而易见,价格(即工资率)作为劳动力需求与供给之间的一种比例,既是反映现有劳动力在各部门、各企业供求状况的显示信号,同时又给出了引导劳动力供求状况,以及进一步调整的指示信号;不仅引导劳动力供求行为调整,而且同时也受劳动力供求状况的左右,由劳动力供求双方利益的共同平衡点来决定工资率的水平或具置。因此,任何单个劳动力供给者和需求者都以这个社会决定的工资率为前提,按照各自利益最大化原则决定劳动力供给和需求的数量。如果说,在劳动力市场上有谁来主持劳动力资源分配和保证劳动力供求双方行为必须按照市场规则行事的话,那么,它决不是具体的人或者人格的代表(如政府),而是劳动力的价格即工资率这只“看不见的手”和劳动力供给之间、劳动力需求之间以及劳动力供求之间的优胜劣汰的生存竞争。竞争的规律会为劳动力供求双方恪守劳动力合约并在合约范围内行事强制地开辟道路。利益驱动和自由竞争是劳动力市场调节劳动力资源分配至高无上的权威,是劳动力市场的灵魂。

从目前中国劳动力资源配置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和弊端来考察,也大都可以从排斥市场机制和市场化程度低中找到根源,这些问题同样有待于劳动力资源市场化配置来解决。因此,提出竞争性劳动力市场,确认劳动力资源市场化配置方式,不仅是理论探索的必然,也是中国劳动就业体制改革和劳动力资源配置方式转换,如何适应整个经济体制市场取向改革客观要求的必然选择。

三、现实经济运行中的劳动力市场分割

理论意义上的劳动力市场,劳动力在部门间、行业间、区域间的配置,表现为市场供给与市场需求之间,通过自由交换而自动平衡的结果。这种纯粹由市场力量决定的劳动力在部门间、行业间、区域间的流动,形成竞争性劳动力市场。在竞争性的劳动力市场,作为流动行为主体的劳动力供给者(即流动者)具有完全支配自身劳动力的权力,即劳动者作为流动行为主体,对于其是否流动,以及怎样流动,具有完全决定权。对于流动者即劳动者来说,流动行为是否发生,主要取决于流动的机会成本与预期收益的差数。当然,劳动力流动的规模和程度,还要受经济结构变动因素的制约。正是经济结构的变动,直接导致劳动力在部门间、行业间、区域间的流动。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完全竞争的劳动力市场,或者说,现实的劳动力市场竞争是不充分的,存在着形形的劳动力转移障碍,以及由此引起的劳动报酬上的显著差别。西方经济学家把它称为劳动力市场歧视。劳动力市场歧视,指的是在所有经济因素方面都相同的个人之间的报酬差别。这些劳动者具有同等的生产能力,但由于某些社会性、制度性因素的作用,从而引起劳动报酬或待遇上的悬殊差别。对这种现象的研究,旨在确定歧视对报酬差别的影响的重要程度,并由此引出劳动力市场分割的新概念。

同等劳动不能获得同等报酬,由此引起的劳动报酬上的显著差别,是劳动力市场分割的具体表现。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是把这种被分割了的劳动力市场,看成是同一个劳动者由于从事不同种类的工作,因而领取不同的劳动报酬。换句话说,这些劳动者之所以领取较低的劳动报酬,并不是因为其劳动素质低,而是由于他们无法进入可以领取较高劳动报酬的那部分劳动力市场,失去了在其中谋职的机会。出现劳动者素质和劳动报酬不相对称的情况,即同工不同酬。

我国劳动力市场分割,首先表现为城乡劳动力市场分割。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以来,我国所形成的城乡就业隔离政策,不仅是行政上的隔离,同时又是体制上的隔离,即不允许农村劳动力自由进入城市就业。在城乡两种就业体制的差别性还没有完全消除的情况下,彻底启动城乡之间长期隔离的劳动力市场闸门,即建立全方位开放的统一劳动力市场,其风险性是不可忽视的。我国经济体制改革以来,特别是80年代中后期以来,政府对农民的自由流动和就业选择权利的有条件认可,城市对农村劳动力进入的行政控制逐步放松,以及城乡之间还存在着明显的收入差距,使得流向城市寻找就业机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呈日益增长的趋势(目前已突破1亿人)。但是,至今还不可能形成稳定的、制度化的吸收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城市化机制,城市劳动力市场还没有条件对农村实行全方位开放,农村劳动者和城市劳动者还不可能真正享受平等竞争的权利。在相当程度上还存在城市劳动力市场和农村劳动力市场分割的状况。由于城市的开放性劳动力市场尚未确立以及政府对城市劳动者就业采取不同于农村劳动者的特殊保护制度,改革开放以来通过市场性流动方式进入城市的农村劳动力,还无法同城市劳动力一样,进入同等待遇的职业领域并获得制度性工资。流入城市的农村劳动力大多从业于劳动强度大的、劳动条件差的非技术性行业,领取比城市劳动者相对低得多的劳动报酬。这种对农村流动劳动力的就业限制和歧视,在短时间内还难以消除。它使我国劳动力市场规模难以通过无障碍流动而迅速扩大,也不可能使劳动力在市场竞争中获得平均价格。

城乡劳动力市场分割,集中反映在城乡居民收入的差别上。改革初期由传统体制遗留下来的城乡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是相当大的,城镇居民的人均生活费收入与农村居民的人均生活费收入或农村居民的人均纯收入的比率(简称城乡收入比率)高达2.37。当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率先在农村地区展开后,城乡收入比率开始下降,到1983年达到1.70这一最低点。随着的进行,从1984年起,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又开始拉大,尤其是进入90年代以来,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拉大的速率有所加快,1992年开始超过1978年的差距,1994年进一步扩大到2.86,此后虽然有所缩小,但1999年仍然达到2.65。

劳动力市场分割,也表现在行业之间同工不同酬的劳动报酬的差别上。即在行业之间,也没有形成统一开放的竞争型劳动力市场。1998年,我国最高行业的平均工资为10633元,最低行业的平均工资为4528元,相差6105元,极值比2.35。我国垄断行业高工资、高福利状况的存在,说明城镇内部不同行业的劳动力市场仍然处于相互分割的状态,缺乏必要的竞争性和流动性。垄断行业在缺乏适当约束机制的条件下,将垄断收益大量地分配给职工个人,形成这些行业不合理的高收入,如金融保险业、城市供应业、邮电通信业和房地产等行业。这既是市场化不够、市场机制不健全的结果,也是国家对这些企业监督管理不力的结果。

劳动力市场分割,还表现在地区间居民个人收入差别上。改革开放以来,由于选择渐进式道路,东部地区率先实行改革开放政策,较快地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从而使得东西部的经济增长速度逐渐拉开了距离。1949-1978年,以现价计算,国民生产总值增长速度东西部之比为7.08:7.52。西部地区高于东部地区0.44个百分点。到1978年东西部年人均收入差距缩小到200元左右。而1979-1995年的17年间,我国经济按可比价格计算,年均增长速度为12.8%,西部增长速度为8.7%。东部地区高出西部地区4.1个百分点。使一度缩小的地区差距又呈拉大之势。在近几年的国内生产总值比率中,东部地区占65%以上,西部地区仅占15%左右。在全国人均创造国内生产总值中,东部地区超过平均数4成以上,西部地区只有平均数的一半左右。农民收入的地区差距也进一步拉大。1978年东西部农民人均收入不相上下,1998年东部农民人均纯收入超过3600元,比西部高出3倍。东西部城镇居民收入差距从1989年的1.01∶1,上升到1997年的1.40∶1,绝对收入差距则从西部高于东部的11元变为东部高于西部1793元。不同地区居民个人之间收入差距的扩大,与不同地区之间劳动力缺乏流动性和开放性有关,市场不能通过劳动力的自由流动来平衡区域间的工资水平差异以及相应的收入差异。归根到底,在于东西部地区间还存在着劳动力市场分割。

在过去的20年里,越来越多不拘泥于传统理论的经济学家,对劳动力市场的运作方式提出了不同的解释,并试图构建新的范式。很多人放弃了居于主流地位的劳动力市场竞争式分析法,转而强调劳动力市场的分割属性,强调制度性、社会性因素对劳动力流动、劳动者就业以及劳动报酬的重要影响,这种理论就被冠之以劳动力市场分割学派,并被确认为劳动经济学的前沿问题。

参考文献:

1科斯.契约经济学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9.

劳动力市场的变化范文第5篇

跨国招聘公司瀚纳仕 (Hays) 联合牛津经济研究院近日的2016年“瀚纳仕全球技能指数”表明,中国劳动力市场的压力正在缓解,整体表现强劲活跃,但高技能行业仍然面临人才短缺。

“瀚纳仕全球技能指数”基于七项指标(即教育灵活度、劳动力市场参与度、劳动力市场灵活度、人才不匹配、总体工资压力、高技能行业工资压力和高技能职位工资压力),从人才供应、人才匹配情况和工资压力三个维度,在大量数据统计分析的基础上,对33个国家劳动力市场提供技能型人才的能力进行了评估。

每项指标的总分为10分。得分越高,表示压力越大。总分越高,表示雇主越难找到具有合适技能的人才。得分5.0表示劳动力市场处于平衡状态。

2016年,中国得分4.3,比2015年下降0.4。中国的总体指数逐渐下降,表明中国劳动力市场压力正在缓解,也意味着中国雇主比往年更容易找到需要的技能人才。

“最新指数数据表明,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带来的风险有所降低,出口情况转好和稳定的基础设施投资抵消了下行压力。”瀚纳仕中国区执行总监兰熙蒙(Simon Lance)说。

在全球技能指数的大部分指标中,中国都获得了低压力分值,对中国的劳动力市场非常有利。“教育灵活性”一项,中国得分为1.2,表明中国的教育系统拥有非常好的配置,能够满足未来的人才需求。“劳动力市场参与度”得分为1.9,表明劳动力市场参与度较为灵活。“人才不匹配”一项得分为4.6,表明应聘者通常拥有雇主需要的技能。

在“整体工资压力” 一项中,中国获得5.5分,较去年的7.5分有所下降,表明中国工资的增幅比过去有所放缓。

劳动力市场的变化范文第6篇

据人民论坛杂志调查,金融危机影响下的中国就业形势,并非以劳动力市场冲击这种简单和单向的方式表现出来,而是在就业冲击与劳动力短缺、农民工返乡与回城、失业率上升与下降等一系列扑朔迷离的现象中展现。如果不加分析地追循瞬息万变的表面现象,就很难准确地把握当前和未来的劳动力市场变化大势。

大学生就业形势严峻,农民工就业状况瞬息万变,总体劳动力市场压力下的劳动力短缺现象,等等。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现象,我们该如何认识2010年的就业形势?

在经济回稳的背景下,如何认识2010年就业形势?笔者认为可用“周期性失业+劳动力市场分割”这一分析框架来寻找答案。

观察变化莫测的农民工就业形势

人们注意到,关于农民工遭受金融危机的影响有多大,官方的信息发生多次变化。从2009年年初到9月份,分别有春节前后2000万农民工因失去工作返乡、包括直接受金融危机影响1200万人在内的7000万农民工返乡、7000万返乡农民工的95%已经返城就业、农民工失业率不到3%、外出农民工总规模已经从2008年的1.4亿增加到1.5亿、返乡农民工的96%已经回城就业,以及农民工再次出现短缺等消息,经过官方渠道。从一个时间序列看,这些消息串联起来,足以构成了农民工对2009年中国宏观经济形势变化的反应过程。

我们可以运用“周期性失业+劳动力市场分割”这样一个分析框架解说上述变化。经济增长的周期造成就业增长的周期,金融危机导致中国实体经济下行,就会产生周期性失业。既然遭受危机打击最大的是出口部门的中小企业,而这些企业雇用的主要是解雇成本低的农民工,他们最先丢掉工作就是意料之中的了。虽然户籍制度到了今天,已经不再起到直接限制人口异地工作和居住的作用,但是,人户分离使得失去工作的农民工,难以享受工作地的社会保护和就业扶助,因此,失去工作的农民工并不必然留在原地寻找工作。由于春节在即,提前返乡也是合乎逻辑的。

农民工的形成是因为农村存在剩余劳动力,意味着农村的岗位不能满足他们的就业需要,换句话说,他们本来就不是农村有需求的劳动力。此外,还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使他们难以回到农村的岗位上。例如,农业劳动生产率的大幅度提高,使得农业不再是剩余劳动力的蓄水池;新一代农民工大多是80后90后青年,既不会务农也不愿务农。因此,春节过后,无论有无工作合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要回城寻职。农民工没有失业保险,也不能得到城市最低生活保障。由于承受不起长期失业,他们抓住任何就业机会的愿望比城市劳动者要迫切得多。制造业岗位减少了,他们就转到服务业;当以基础设施建设为第一轮效应的经济刺激方案启动时,他们就加入建筑业。不难理解,他们中的大多数,很快地就在产业结构的调整中,通过在劳动力市场上的自我调节恢复了就业状态。

无论是由于中国国内消费的持续增加,各国经济的初步复苏,还是政府经济刺激政策效果扩展到更多的产业,经济增长总会或多或少回到它的轨道上来,周期性失业问题也会相应缓解。这时,在我们的经济学分析链条上再加上一条,即劳动力市场分割,这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对劳动力的额外需求,比如说圣诞节订货单的增加,都会形成劳动力供求的短期失衡,导致民工荒重现。例如,最近广东的东莞也发生了民工荒,劳动力市场上的求人倍率已经从最低时的0.76回升到1.51。

如果没有户籍制度,没有享受公共服务机会的城乡差别,因而没有劳动力市场的地理分割,就业对经济周期的反映是通过以下机制进行的。当经济处于下行区间时,一方面,是周期性失业率上升,失业者一边领取失业保险一边积极寻找工作;另一方面,则是一部分劳动者因工作难找和工资下降而退出劳动力市场,表现为社会总体的劳动参与率下降。当经济处于上行区间时,对劳动力需求增加,在降低失业率的同时,也会通过获得工作机会的容易程度和工资水平,把退出劳动力市场的那部分人重新召唤回来,甚至吸引新的经济活动人口,社会总体劳动参与率提高,从而增加劳动力供给。

但是,在存在户籍制度的条件下,非农产业的劳动力需求(通常是发生在城市和沿海地区)与劳动力供给(存在于农村和中西部地区),在地理上被割裂了,劳动力供给对需求的反应,比正常的劳动力市场条件下要缓慢得多,常常导致特定地区劳动力供给的大起大落。可见,人们所看到的农民工就业形势的瞬息万变,以及民工荒与返乡潮的空间并存,合理的解释就是要在上述“周期性失业+劳动力市场分割”框架中寻得。

认识宏观经济波动中的就业

2004年以后出现的劳动力短缺现象,沿海地区外向型企业曾经有过切身感受与剧烈反应。而当全球范围金融危机以出口产品订货减少的方式,开始冲击沿海地区的外向型经济时,劳动力市场剧烈波动现象则从相反的角度表现出来。对中国的经济学家和政策制定者来说,认识宏观经济形势,也许主要不是依靠失业率等劳动力市场指标,但是,对于企业和劳动者来说,与就业相关的各种切身体验,恐怕比GDP增长率等宏观经济指标,都来得更加及时、准确和重要。

在美国,联邦政府每个月都会公布就业形势的最新数字,主要指标分别是基于家庭调查和企业调查得出的机构就业和失业信息。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五早晨,一批被挑选出的记者准时获得劳工统计局独家的劳动力市场信息并给予报道后,常常给宏观经济和资本市场造成巨大的冲击。在中国的劳动力统计项目中,虽然同样包括家庭调查和企业调查,由于调查结果汇总和较慢,不能满足判断宏观经济和劳动力市场形势的需要。通常,我们可以不定期地获得季度登记失业率,以及反应更加迟钝的在若干劳动力市场上收集的岗位供求信息。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宏观经济调控决策是在相对迟缓的就业判断之下做出的。

随着用下岗补贴的方式进行失业保障这个历史使命的完成,到2003年下岗职工这个群体在统计意义上就不复存在了。那些尚未实现再就业的人员,则转而领取失业保险金。因此,这一年登记失业率达到最高水平4.3%。随后逐年下降,直到2007年的4.0%。2008年,随着金融危机的影响显现在对劳动力市场的冲击,登记失业率上升到4.2%,2009年第一季度又提高到4.3%。同样地,在2008年以前,用劳动力市场上岗位数与求职人数之比表示的求人倍率,呈现从20世纪90年代末的就业冲击中日益恢复的趋势,2007年和2008年高达0.98。但是,2008年开始的就业冲击导致第四季度求人倍率下降到0.85,到2009年第一季度为0.86。

在本次金融危机期间,由里昂证券亚洲分部和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分别统计的PMI指数,广为关心宏观经济的人士所引述。这个指数在2008年骤跌之后,2009年年初开始回升,并分别于3月份和4月份超过了50这个基准线。此外,月度和季度的一系列其他宏观经济指标,也都显示中国经济正在回暖。相应地,就业指标也应该有所反映。我们的猜测是,调查失业率和求人倍率在一季度之后,应该处于逐月恢复的势头。

值得讨论的是,应该如何认识就业指标,即这类指标究竟是宏观经济中的先行性指标,还是滞后性指标呢?众所周知,劳动力需求是一种引致性或派生性需求,是由经济增长本身引起的。更具体地说,认识中国特有的就业形势与宏观经济的关系,至少应该从以下两个方面着眼。

我们首先要认识的是两者之间不可分割的关系。既然经济增长引致劳动力需求,宏观经济的周期必然反映在就业波动上面。美国经济学家罗斯基就曾经利用这种相关关系,根据1998年就业的“零增长”现象,质疑当年GDP增长率7.8%的真实性。与就业增长一起用来质疑经济增长率的指标还包括如用电量和运输量增长等。不过,撇开就业“零增长”是一个错误结论不说,如果我们仔细观察这些被用来间接佐证宏观经济的指标,就会发现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就业、能源使用、运输量等对经济增长的弹性十分大――当经济处于上行趋势时,这些投入的增长势头更为强劲;当经济处于下行趋势时,它们的跌落也格外显著。

所以,我们要认识到就业对经济增长的弹性是有其特殊性的。特别是对于那些城市的非正规就业劳动者,以及大部分处于非正规就业状态的农民工来说,经济高涨固然产生对于他们的巨大而急切的需求,但是,一旦经济处于下滑状态,这些就业群体也往往首当其冲。也就是说,非正规就业对于宏观经济景气的反应弹性,比稳定的正规就业要大,因而在劳动力市场上处于更加脆弱的地位。认识这一点,对于了解中国的就业在宏观经济中的位置和作用,理解变幻莫测的农民工就业形势,是有很大助益的。

理解劳动力市场长期与短期特征

经济增长不可避免地有周期波动,周期性失业可以治理,不能根绝。但是,劳动力市场的分割现象及其所放大的社会影响,却可以通过改革予以消除。中国劳动力市场的发育和整合,近年来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本世纪以来,外出6个月以上的农民工总量大体上翻了一番。按照6个月以上常住人口概念统计城市人口的话,劳动力流动对城市化的贡献是显著的。但是,农民工不能在城市永久定居,不仅导致劳动力供求关系的不稳定,也扭曲了农村人口的年龄结构。因此,迄今为止所发生的城市化,由于没有实现农民工及其家庭的市民化,因而是不稳定的城市化。开掘经济增长可持续源泉,不仅提出加快城市化进程的要求,而且需要一个稳定的城市化,从而呼唤户籍制度改革。

不过,户籍制度不是一张纸片。如果不能获得市民的公共服务,就算农民工获得了名义上的城市户口,也并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因此,通过实现居民享有的社会保障和其他公共服务的统一化和均等化,推进户籍制度改革,不啻为一条正确的改革路径。一方面,城乡公共服务的逐步均等化,可以降低人口向城市蜂拥而至带来的社会风险,提高城市化的有序程度。另一方面,城市社会保障体系,或者广义上的社会福利体系,以及义务教育等公共服务对农民工及其家庭的接纳,增加了他们的选择机会,不仅使市民化成为一种渐进的过程,也达到了分享公共服务的市民化目的。这样推进的城市化,是稳定的、以人为本的城市化。

更重要的是,稳定的城市化是培养人力资本,解决劳动力结构性短缺,治理自然失业的关键。2004年普遍出现的民工荒现象不是偶然的,也不是暂时性的,有其背后不可逆转的人口动因,意味着劳动力长期供大于求态势的根本性改变,用发展经济学的语言就是,劳动力无限供给的特征开始消失,中国经济迎来了刘易斯转折点。

劳动力市场的变化范文第7篇

关键词:劳动参与率;经济周期;劳动经济学

一、引言

劳动力市场是宏观经济的重要市场,其波动往往能反映一国经济的景气程度,是观测一国经济状况的重要指标。在微观层面上劳动力市场也非常重要,它对人们的生活有直接的影响,每个人一生都至少有一个阶段要参与其中,劳动收入是家庭收入的主要组成部分。可以说,劳动力市场关系到国计民生,关系到经济发展和稳定。

中国是人口大国,同时也是劳动力资源大国。劳动力资源是经济发展的重要资源,其丰裕程度往往被用来衡量一国经济发展的潜力。丰富的劳动力资源曾为中国经济的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助推力。中国利用劳动力丰富的优势,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带动了经济的快速增长。但是随着中国产业结构的调整及人口结构的转变,结构性失业问题日益严重,庞大的失业人群成为社会的经济的不稳定因素。

劳动力资源未被利用或者未充分利用的情况通常我们称为失业,失业率表示失业人口数占失业人口和就业人口数之和的比例。但是一定时期内劳动力参与经济活动的程度仅靠失业率并不能完全反映出来,劳动参与率也是衡量劳动力市场状况的一个重要指标。劳动参与率反映了劳动年龄人口中积极寻找工作的人口所占的比例大小。与就业率相比,劳动参与率能够更准确地反应劳动力市场的供给状况。如果劳动力总量不变但是劳动参与率下降,表示经济活动人口减少,即退出劳动力市场的人要多于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人。这可能是因为一部分失业工人由于长期找不到工作,失去信心而退出劳动力市场,这部分工人被称为“受挫折的劳动者”。与单纯的失业者相比,这部分“受挫折的劳动者”情况更加糟糕。因为失业者对寻找工作并未失去信心,尚属于经济活动人口;而“受挫折的劳动者”已没有了提供劳动的愿望,退出了劳动力市场。如果劳动参与率持续下降,一国的劳动供给将相对减少,从而对经济增长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因此,笔者认为,劳动参与率是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的经济指标。

本文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回顾劳动经济学中经济周期与劳动参与率的两个假说,第三部分参考已有的研究成果,对影响劳动参与率的诸多因素进行划分,在理论基础上建立本文的研究模型;第四部分使用1990—2012年20年的统计数据,用OLS方法对模型进行实证检验,考察经济周期对劳动参与率的实际影响;第五部分应用劳动经济学理论对估计结果进行解释。

二、理论基础

根据劳动经济学理论,劳动参与率波动与经济周期的运行有一定的相关性。但是这种波动的变化却有差异,尤其是在经济衰退时期:在一些衰退时期,总劳动参与率上升,而在另一些衰退时期,总劳动参与率下降。针对这种状况,经济学家们提出了两种劳动参与假说:附加性劳动力假说与悲观性劳动力假说。

这两种假说建立在成年男性的劳动参与率对经济周期的反应不灵敏的相同假设下。这个劳动力群体不管劳动力市场如何变化,总是停留在劳动力市场中,这个劳动力群体被称为一级劳动力。与之相对应,中年妇女和16—18岁的青年人组成的劳动群体被称为二级劳动力,二级劳动力经常会在劳动力和非劳动力之间流动,参与率对经济运行周期有较灵敏的反应性;而他们选择的变动,往往也是引起劳动参与率波动的重要原因。

附加性劳动力假说认为,在经济总体水平下降时期,失业增加,为了保证家庭收入水平,二级劳动力走出家庭寻找工作。因此,二级劳动力参与率与经济周期呈反向关系:经济衰退时,二级劳动力参与率反而提高,进而整个社会的劳动参与率提高。

悲观性劳动力假说认为,在失业上升时期,一些一级劳动力处于失业状态但没有退出劳动力市场,许多二级劳动力对寻找新的工作持悲观态度;对于他们来讲,相对于主动保持一种失业状态,寻找工作而未果或者被辞退带来的打击更大。因而他们宁愿主动退出劳动力市场,而不愿成为失业者。因此,二级劳动力参与率与经济周期呈正向关系:经济衰退时,二级劳动力参与率下降,从而导致整体劳动参与率下降。

在经济衰退时期,附加性劳动效应与悲观性劳动效应同时存在,但是由于两种效应作用方向相反,所以在经济周期中,劳动力参与率可能表现为不同的波动方向。当附加性劳动力效应的作用更强一些时,即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人数大于退出劳动力市场的人数,劳动参与率与经济周期呈反向关系;当悲观性劳动力效应的作用更强时,劳动参与率与经济周期存在正向关系。

三、模型建立和数据选取

(一)模型建立

为了着重研究宏观经济状况对劳动参与率的影响,本文将影响劳动参与率的因素分为经济周期因素Et和非经济周期因素NEt,其中非经济周期因素包括人口规模、人口结构、人均受教育年限、社会福利制度等人口和社会因素。对变量之间进行简单的线性拟合,t年的劳动参与率LPRt可以表示为:

由于人口结构和社会制度等因素在现实中变化十分缓慢,因此在短时间内,比如连续的两年可以视为变化很小。由此我们可以认为,影响t年劳动参与率的非经济周期因素与t-1年是相似的,因此t年的非经济周期因素可以近似地看为就是t-1年的非经济周期因素;更进一步,t年的非经济周期因素对劳动参与率的影响可以用t-1年的劳动参与率的影响来近似衡量。

经济周期是指国民经济上下波动的循环运行过程,一般是通过经济总量(国民生产总值或国内生产总值)的变化表现出来。因此,经济周期波动可以用GDP的波动来衡量。

这样,(1)式就可以变形为:

(二)数据选取和来源

根据(2)式,本文的分析需要两部分数据,一是劳动参与率,二是国内生产总值。

1、劳动参与率

根据国际通行标准,劳动参与率=经济活动人口劳动年龄人口,其中经济活动人口=就业人口+失业人口,但是各国对于劳动年龄人口的界定各有不同①。根据中国统计年鉴附录中主要统计指标解释,我国劳动年龄人口一般指16岁以上人口,包括经济活动人口和非经济活动人口。

2、国内生产总值

相关数值显示,1990年—2012年中国的GDP整体呈上升趋势,中国经济处于持续增长状态,但是历年的增长速度有所不同。

四、实证分析

为了避免出现多重共线性的出现,对(2)式各变量取自然对数,构造劳动参与率影响因素方程:

要验证GDP对劳动参与率的影响,需要运用计量经济学的方法对(3)式进行估计,以确定系数γ2。

(一)单位根检验

在现实经济生活中,时间序列数据往往是非平稳的。如果对两个非平稳的数据进行回归,往往导致出现“伪回归”问题,即:即使它们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关系,也可表现出较高的决定系数,因此在对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回归之前要先进行单位根检验。本文采用Dickey和Fuller扩展后的ADF检验对各时间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检验结果如下:

说明:1、检验形式(t,c,n)中,t表示趋势项,c表示截距项,n表示滞后变量的阶数;

2、滞后变量阶数根据SIC准则选择;

3、***表示在10%的水平上显著;**表示在5%的水平上显著;*表示在1%的水平上显著。

通过表1可以看出,lnLPR和lnGDP都是平稳的,因此可以直接对(4)式进行OLS回归。

(二)OLS方程估计

用OLS法对方程(3)进行估计,得到以下结果:

由相关检验结果可以看出,估计结果残差不存在自相关;R2= 0974472,表明方程的拟合度很好;P值说明整个方程是显著的,因此方程(4)的估计结果是可信的。

五、理论分析和总结

根据以上回归结果,GDPt的系数为-0.011434,即GDP和LPR呈反向相关;GDP每增加1%,劳动参与率下降约0.01%。由于本文用GDP来衡量经济周期,故可以得出结论:我国劳动参与率和经济周期变动趋势是相反的。

对应经济衰退时的附加劳动力效应,在经济繁荣时,家庭收入增加,因此并不需要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出外劳动以维持生活,二级劳动力会选择退出劳动力市场,使社会劳动参与率降低。同样对应悲观性劳动力效应,在经济繁荣时一级劳动力不会退出劳动市场,同时一片向好的经济形势会激励那些已经退出劳动力市场的二级劳动力重新开始寻找工作,整个社会的劳动参与率上升。

根据前文的分析,中国的劳动参与率与经济周期变动趋势相反,即随着经济不断发展,劳动参与率降低,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退出劳动力市场。因此在中国,第一种效应大于第二种效应。笔者认为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有二:一方面,如前面所分析,伴随经济的不断发展以及中央民生政策的实施,居民工资收入有了大幅度提高,每个家庭愿意提供的劳动力数量减少。另一方面,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完善,按生产要素分配的分配制度逐渐确立,资本、技术、知识等生产要素的重要性不断提升,居民非工资性收入也在不断增加,并占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这部分收入对工资收入产生了一种替代效应。由于非工资性收入不一定要通过参加劳动获得,这种替代会使得劳动参与率在一定程度上下降。

不同于其他短期因素的冲击,经济周期对劳动参与率的影响是持久性的,因此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劳动参与率这种逆经济周期的趋势不会有太大改变。我们可以预测,随着中国经济的持续增长,在一定时间内劳动参与率还会继续下降。(作者单位:中央财经大学政府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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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力市场的变化范文第8篇

为什么招工难来得如此迅速

我们需要从中国经济正在经历的转折,来认识何以从就业难到招工难的转变如此迅速。在改革开放以来的很长时间内,主要通过劳动力市场配置就业的普通劳动者,特别是农民工工资没有实质性的提高。这是因为直到2004年之前,中国处于典型的二元经济发展阶段,具有劳动力无限供给的特征,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和企业冗员的存在,抑制了非熟练劳动力工资的提高。以民工荒现象为标志的劳动力短缺现象首先于2004年出现,随后就从未间断,并推动着普通劳动者工资持续上涨。因此,按照二元经济理论的定义,我们把2004年看作是刘易斯转折点到来的年份。

如果说这个转折点的标志有些模糊,对于其是否已经到来还值得争论的话,我们再来看另一个可以十分确定的转折点,即15-64岁劳动年龄人口停止增长,人口抚养比相应不再下降的转折点。由于劳动年龄人口持续增长和抚养比下降创造了人口红利,因此这个转折点意味着人口红利的消失,也称作人口红利转折点。根据最新预测,中国15~64岁劳动年龄人口增长率逐年下降,预计在2013年前后达到峰值,届时劳动年龄人口总量接近10亿。自那时以后,劳动力的绝对数量不再增加。而且,在达到峰值之前,劳动年龄人口的增长率已经递减。因此,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说劳动力仍是无限供给的了。

中国招工难现象之所以一经发生就如此迅猛,是因上述两个转折点之间的间隔时间很短。根据研究和统计,日本于1960年前后到达刘易斯转折点,1990年之后到达人口红利转折点,其间有30余年调整期。虽然在1990年之后日本经济陷入停滞,但终究在这个调整期间日本成为高收入国家。韩国于1972年前后经过了刘易斯转折点,迄今为止尚未到达人口红利转折点,预期于2013年前后与中国一起进入人口红利消失的发展阶段。也就是说,韩国两个转折点的间隔高达40余年。

按照同样的标准判断,如果同意说中国于2004年经过了刘易斯转折点,那么随着2013年劳动年龄人口不再增加,人口抚养比停止下降,从而迎来人口红利转折点,则意味着两个转折点之间充其量只有9年调整时间。可见,两个转折点到来间隔时间短暂,使得劳动力短缺现象出现之后,短时间内就演变为严重的民工荒或招工难现象。中国的这一转折特点,也给劳动力市场性质打上了特殊的烙印。

转型期劳动力市场:双重特征

中国劳动力市场正在从二元经济所对应的模式转向与新古典经济相对应的模式,劳动力市场的表现既存有二元经济特征又表现出一定的新古典模式特点。因此,在认识二元经济下劳动力市场性质的基础上,也需要把握新古典模式下的劳动力市场的相关特征,因为过去阶段的一些特征仍然存在,而后者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转型的目标所指。我们可以尝试借鉴这两种分析框架来认识当前问题。我们先把新古典模式的劳动力市场与刘易斯劳动力市场类型进行对比(见附表)。通过对比,我们可以了解,当前我们的劳动力市场特征既不是纯粹的二元经济结构,也不是典型的新古典模式。

我们首先来看工资决定的问题。在刘易斯模式描述的二元经济结构下,劳动力是无限供给的,农业中劳动边际生产力极端低下。务农收入远低于非农产业的工资水平,外出务工劳动力的工资,受劳动力供给数量的制约而长期得不到提高。由于户籍制度等体制因素,使得农民工工资并不由其劳动边际生产力决定。而在新古典模式下,理论上劳动者工资是基于劳动的边际生产力、通过市场机制和劳动力市场制度作用而决定。随着农村剩余劳动力减少和劳动力短缺普遍出现,各类产业和行业都出现资本替代劳动的趋势,劳动生产率显著提高。与此相伴随,农业和非农产业工人工资自2004年以来持续大幅提高。

接下来我们看劳动力市场出清的情况。在刘易斯模式下,既由于劳动力无限供给的特征,也由于存在劳动力部门转移和区域转移的制度障碍,劳动力供求关系不会通过工资水平的调节而得以出清,所以长期存在二元经济结构,劳动力供大于求是一种常态。而在新古典模式下,在理论上或趋势上,劳动力市场可以通过劳动力流动和工资调节结清供求差异。

直至20世纪90年代后期,在国有企业减员增效改革之前,这种劳动力供求关系表现为农村的劳动力剩余和城市的企业冗员,没有表现为失业率上升,经济波动也没有反映在失业率变化上。而在1997年通过改革打破铁饭碗的情况下,城市则出现大规模的失业和下岗现象。据估算,2000年调查失业率一度高达7.6%。随着政府实施积极的就业政策,特别是劳动力市场发育水平的提高,就业形势逐渐转好,2002年以后登记失业率保持在高度稳定的状态。

进而,从就业问题来看,二元经济结构最大的问题是存在大量劳动力但缺乏就业岗位,因此在过去相当长一段时期,我们所有就业政策都立足于劳动力供大于求的前提而制定,目标旨在创造尽可能多的就业岗位以扩大就业;而在新古典模式下,就业问题更主要的是集中于周期性失业、结构性失业和摩擦性失业的问题,这些问题更多地需要通过宏观经济政策、政府的劳动力市场政策来解决。

最后,从政府责任来看,二元经济下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扩大就业,消除影响劳动力就业的障碍;但到了新古典时期,宏观经济政策直接应对的目标也就更加明确了,即以宏观经济政策和劳动力市场政策应对周期性失业和自然失业。

应对招工难的政府对策

认识到中国劳动力市场转型的特殊性之后,关于政府应该如何应对的政策建议也就呼之欲出了。总体来说,我们应抓住招工难现象背后的劳动力市场新特征,改变传统政策思路,消除认识上的固化和偏颇,防止决策失误。

首先,在劳动力市场出现总量偏紧的情况下,不能对结构性和摩擦性就业困难掉以轻心。随着产业结构调整加速,在新的就业机会不断被创造出来的同时,一部分传统岗位也不可避免地消失。如果需要转岗的劳动者技能不能适应新岗位要求,则会面临结构性失业风险。由于我国劳动力市场发育尚处于较低水平,人力资源配置机制尚不健全,在产业结构变化过程中,劳动者还不能做到无摩擦转岗。因此,摩擦性失业现象会经常存在。

包括各类毕业生在内的新成长劳动者群体,虽然受教育程度较高,但其人力资本与劳动力市场对技能的需求有一个匹配过程。至于那些缺乏新技能的城镇就业困难群体,与劳动力市场需求的衔接则会遇到更多摩擦。因此,上述两个劳动者群体最易受到这两类失业的困扰。这是最适宜发挥政府促进就业职能的领域,对劳动力市场功能和政府公共服务能力提出更高要求。即要求政府有针对性地提供就业、创业、转岗和在岗培训,规范和完善人力资源市场功能,从劳动者能力和市场配置效率两个方面降低自然失业率。

其次,在劳动力无限供给特征逐渐消失的情况下,要更加关注经常性发生的周期性失业现象。在市场配置资源和引导经济活动的条件下,宏观经济的周期性波动不可避免,与宏观经济周期相对应的周期性失业现象也同样不可避免。在我国当前发展阶段,进城务工的农村转移劳动力,由于没有获得城市户口,就业不稳定,往往要承受更大的周期性失业冲击。例如,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实体经济和就业的冲击,导致上千万农民工在2009年春节提前返乡,就是这种周期性失业的表现。

从一般经验和中国特殊性看,应对这种类型的失业有两条途径。第一,借助宏观经济政策手段,发挥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宏观调控作用,熨平经济周期。为此,宏观经济政策要把就业置于优先地位,以就业状况为依据确立政策方向和力度,降低周期性失业风险。第二,通过改革消除劳动力市场的分割对周期性失业的放大效应。为此要加快推进基本公共服务按属地原则均等供给的进程,把农民工纳入城镇失业保险、就业扶助等公共服务范围,降低他们面对就业冲击的脆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