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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洁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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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洁作品范文第1篇

关键词:情爱叙事;精神恋爱;政治规约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1)11-0036-01

爱情是一个美丽而古老的话题,在诸多文学作品中常常出现它的身影,人们渴望爱情,追寻爱情,在爱之歌曲的低吟浅唱中领略它的激荡平和,感受它的甜美苦楚。对于爱的体验,女性往往有更有敏锐的感受力,她们在细腻的笔触中诉说爱的韵律。作为80年代最重要的女作家之一,张洁别具才情,在她的作品中全力于爱的书写。对于诸多女性而言,爱是信念与救赎,张洁把此岸与彼岸的涉渡之舟系在爱的绳索之上,于是,我们在她的作品中感受到那一份沉甸甸的爱的重量,《爱,是不能忘记的》书写的便是一种“镂骨铭心”的爱。

一、爱之深,爱之纯

张洁的《爱,是不能忘记的》这一作品叙说了一对男女相爱不能相守的爱情故事,他们的爱情至真至纯甚至远离了身体的物质性存在。在小说中,女作家钟雨深爱着一位老干部,老干部在年轻时出于革命情谊和战友的女儿结了婚,相爱的两个人无法相守。钟雨和老干部严格地恪守着传统道德,他们相爱了一生,却几乎连手都没有牵过,老干部去世后,巨大的悲痛向钟雨袭来,怀着对他的挚爱,她坚强地安度完余生。

钟雨和情人为了见上对方一面煞费苦心,可是真的不期而遇了,却又躲避对方匆匆离去,这仓促的一次会面也足以让她失魂落魄。钟雨把写着“爱,是不能忘记的”笔记本当成情人的替身,用书写日记的方式与他倾心交谈;她把他送给她的契诃夫小说选集奉为至宝,对着那套小说集凝神相望,仿佛是在与他会面;她从外地出差回来时不让女儿接站,宁愿孤零零地站在月台上,为的是在幻觉中享受他来车站接她的那份幸福;她常常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柏油小路(那是他们一生中唯一一同走过的小路),常常一人静默地在柏油小路上来回地走着,哪怕在天气恶劣时也是如此,也许她期待他的灵魂前来相伴。

二、爱之重,爱之痛

也许,在钟雨看来彼此心意相通就是最大的满足。但是,在钟雨和情人深爱的背后,分明背负着一种沉痛,和这种圣洁深沉的爱一样,这种深切的痛同样“镂骨铭心”。张洁这种于“爱”的全力书写,洗去了欲望的“不洁”,洗去了俗世的烟火,甚至也洗去了身体的存在。“张洁所谓的‘爱’,是一种贡奉,是将爱人置于心之圣坛上的膜拜――‘无穷思爱’;它是无穷的给予永不索取;它是‘只问耕耘,莫问收获’。”张洁此作中全力书写的“圣洁之爱”虽然美丽,却很沉痛,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灵与肉的分离,爱情与婚姻的对立。这种“圣洁之爱”是一种脱离了身体的情爱,这种爱通常被称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它注重追求心灵的沟通而摒弃的需求,高扬精神契合的欢愉而贬抑肉体接触的享乐。在小说中,主人公的爱算得上纯粹的“精神恋爱”,这份爱深沉伟大,但似乎没有一分欢愉。“我觉得那简直不是爱,而是一种疾痛,或是比死亡更强大的一种力量。”情爱作为人们生活中最为重要、最为深刻的生理和心理的活动与体验,有着鲜明的个性特征,总体而言,情爱关系呈现为情爱交融与情爱分离,生生地割裂了情爱交融的自然属性,不管这爱多么纯粹圣洁,这种爱注定是残缺不全的,注定充满了苦楚伤痛。就像娇艳的鲜花离不开阳光雨露的滋养,抛开身体的情爱只能成为一朵萎败的玫瑰。

三、政治伦理规约中的情爱叙事

《爱,是不能忘记的》之中的男女主人公心灵相通,即使是生与死的距离也没能把他们的爱分开,但在他们的身体间却隔着巨大的厚壁障,这无法逾越的鸿沟便是关于婚姻的道德意识。在这根深蒂固的道德意识背后,其实是长期在政治伦理规约下形成的身心对立的潜意识。在传统社会里,人们大多数时间所接受的规训和惩罚都是反身体的,并在身/心二分法的指示下,把心灵和高洁相连,将身体留在黑暗之中。而在过去不久的那个充分政治化的时代,要求每一个人都拥有一个与之相配的政治化的身体。权力和社会只承认心所代表的思维和理性,而将肉身等同于罪恶和污秽,它扼杀的是个体的自由、私人的空间、真实的人性。公共场合中的人都要扮演成一个没有身体的人,而只留下火红的思想和昂扬的斗志。

长达十年的“”时期,除少数地下文学以外,主流文学基本上属于“无爱文学”。即使到了变革后的新时期文学,在其初期仍受着政治伦理和文化传统的制约,女性的书写者,在其情爱书写中剔除了身体、欲望,使爱情成为一种理想主义的乌托邦所在,成为一份纯净的精神盟约。张洁在这个涉及婚外情的爱情故事里,书写的是绝对纯洁的、剔除了身体欲望的心灵之爱。和同时期大多作品一样,这一作品的情爱叙事从属于政治伦理规约叙事,高扬了圣洁的心灵,放逐了身体,剔除了情爱关系中源远流长的权力关系模式,从而在精神伴侣的想象中确认一份平等的心灵伙伴关系。

张洁作品范文第2篇

关键词:叙事伦理;动物叙事;生命意识;死亡思考

人类一个特殊的群体,以自己的勤劳和智慧不断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在满足自身发展的同时身边环境其他物种的生存却被忽略了,由此引发对人性的思考。张洁《一生太长了》便是这样一部作品。

任何小说叙事都是一种伦理叙事。文学是人学,文学叙事离不开“人”和“生命”,生存中的人离不开伦理,因此有叙事就会有伦理。一种叙事的诞生,它在叙述和虚构时必然会有个体的伦理诉求,它关怀个体的体验,探寻生命开展的过程,也说出生命的内在价值。“叙事伦理不是探索生命感觉的一般法则和人生活应遵循的基本道德观念,也不是制造关于生命感觉的理则,而是讲个人经历的生命故事,通过个体经历的叙事,营造具体的道德意识和伦理诉求”。在张洁的《一生太长了》以生命、灵魂为主体的叙事伦理,注重展现个体世界复杂的感受,重在书写个体生活别样的可能性;它反对一层不变的道德结论,也不愿意在迷茫孤独中徘徊,而是追寻生命在经历坎坷后的本质。《一生太长了》叙述了狼和人类复杂缠绕的伦理关系具有丰富的内涵。小说讲述了一只头狼“我”在现实饥饿和疾病的困境下带领狼群离开自己的领地,在对“生命的价值”甚至“死亡尊严”的追问中放弃头狼的责任去寻找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却在丛林中与一个遭受枪击,濒临死亡的男人相遇。头狼怀着“怜悯、友善和毫无戒备”走向中枪人,它心中“期盼”人能够举起枪成全它“美妙的死亡”,它希望这个即将死亡的人能够懂它,能够成全它。人类的信仰“只有你死,才是我活”失去了效用。为了安慰这个人的恐惧,他把地上的猎枪推向那人身边让他有所安慰。最终他失败了,他看到的是人“说尽道貌岸然的真理与谎言的嘴”,是人对狼的害怕和恐惧。于是它放弃对人的“期盼”,转身向狼群跑去,就在此时,背后响起了枪声,它实现了尊严的死亡。

在笔者看来,作为具有丰富内涵的动物叙事文本,《一生太长了》真正高超之处不仅在于把握反思和评判人类在自身发展中对自然的过度掠夺和破坏这一话题展示出来,更在于启发我们重新思考人类自身发展过程中的权衡点,人类在生存发展的同时难道就真的容不下其他生物吗?人类应该认真思考与其他物种的伦理关系――是杀戮还是共存?

文本深刻揭示了人类脱离自然的最终命运――孤独和死亡。文本以忧伤的语言赋予动物人性化的特征,那充沛饱满、自尊自怜的本性饱含着对生命和尊严的坚守和渴望。同类被屠杀而逝去的生命记忆犹新,它们孤独,消沉绝望的心灵世界透露着生存信念的凄凉。头狼认为“对坚守一份尊严来说,一生是不是太长了?”它蔑视人类卑鄙,贪婪、下流的欲念。头狼每一次对生命和死亡尊严的质问同时也是对人类行为的追问:我们为什么恐惧这些和我们生活与同一星球的同伴?对于动物孤独绝望的心灵人类应该改变已有的错误认识“只有你死,才是我活”。《一生太长了》启示了人类放弃对自然的关怀――人类最终同样会陷入孤独和绝望。

死亡是人类思考的终极命题,也是文学作品永恒的主题,对死亡的理解往往体现出个体对生命的体悟,而对与作家来说死亡不仅仅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更是生命过程中珍贵的体验。《一生太长了》以动物叙事的方式展现张洁对死亡独特的审视,尤其对死亡尊严深沉的思考。伴随死亡的往往是离别的苦痛、希望的堙没。文本中的死亡已经超越生命本体,它探索的是死亡的尊严,渴望以死换得生命的尊严。“头狼”遭受饥饿的煎熬、残酷的杀戮、无尽的逃亡早已磨灭了了它对生存的意义,死亡是ι命的最高致意。“头狼”想找一个光明磊落的死法,像祖先那样要么老死,要么在战斗中被更凶猛的动物捕杀,它恐惧无尊严地死在人类的陷阱――鲜血冰坨中的刀刃。“头狼”最终实现了尊严的死亡。倒在雪地里受伤的男人最终还是开枪杀死了“头狼”,在子弹射出枪管那一霎那“头狼”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形成世界上最美的图画。文本在对死亡的评判表明了鲜明的观点,“头狼”的死带有尊严的仪式感,而倒在地上的男人依然没有生气的脸上浮现出放心和满足,男人的死去是带着与周围世界的隔膜而死。文本通过对死亡尊严的思考,在此告诫人类正确处理与其他生命的伦理关系、善待生命。

文本通过动物叙事为我们展示了自然生物对生命和死亡尊严的自我诉求,它打破了“只有你死,才是我活”的错误认识。人类应该思考在自身发展的同时保护其他物种不再使它们丧失生存的信念。“人类在推进自身文明前行的过程中,反躬自省种种失误所造成的自然不可持续为人类发展提供共享空间的现实,是理智的,这也正是人的主体价值的体现,只有当‘人’作为人与自然协调共处的主体价值被凸显出来的时候自然的保护才真正有所依傍。”所以人与自然生物的伦理关系是值得重新反省的,这是《一生太长了》给我们的启示。

参考文献:

[1]张洁.一生太长了[M].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3.

张洁作品范文第3篇

稀有的智者,善感而不多愁。能策驭五花八门的语型,能收编彼此纠葛的理念。他最好的小说像是经验与语言开了锅,有一种生命活力,有一种闹哄,有一种饱满四溢。但他的锅里能被“允许”盛什么,他心里有数。他是那一代作家中唯一的能胜任“快乐写作”的人。

张洁(唯一两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家)

神话到反神话作家。“新时期”开始后的三四年,文学热闹了一阵。现在看,除张洁外,那时名头颇大的作品大部分缺乏起码的文学性。这是个天生与文学这回事有关的人,对语言的肌质感觉的确不凡。但当时其经验深度也就“一般一般,全班第三”,那些爱情小说中的女人,从精神上都是单方面无条件奉献的,那些男人完全是跨辈儿的完美的雕像(男性读者读了不羞愧么?)。她制造了神话,其主题是关于“精英知识分子的妇德”,只求奉献不求回报。

张洁骨子里是浪漫主义者,“要么一切,要么全无”。后来当她发现女情神话的虚妄与屈辱时,没有一个过渡,立马走到反神话一边,成为混含着怨愤的反讽揭底儿作家。在她身上,完整地浓缩着中国女作家情爱观的变化。她的神话与反神话之间的巨大的差异性,统一于她对心灵彻底的忠实。在她那一代作家中,她是至今仍当得起著名作家之名的第一人。

阿城

高傲至极以致不屑于“先锋”。他的“平常心”与“诙谐”是风度化的、设计好的。透过其小说的表层文本,会读出其对人生持一种浓厚的悲观看法。为避明白人此一“通识”,阿城将这看法隐匿了。其小说意识亦建立在显与隐的奇妙张力中。阿城是中国作家中唯一能把明白话说得你放心不下的人。新时期小说对汉语血色素的挽留,阿城当立头功。

张承志

苦吟作家,语言石匠。在理念和话语的镌刻苦工中,成就了罕有其匹的碑铭式写作。“大地”是其梦萦魂牵并深有了悟的,但他的愿望却是描绘与之对称的升华的“天空”。这样一来,人们不得不以“天空”的维度来衡估其小说,发现了乌托邦的独断倾向。其实,不管作家想写什么,他只写了他写好的东西。张承志的碑铭是横卧而块垒峥嵘的,当它立起来时,就显得摇晃了。

王小波

独立作家。与其称王小波为“文坛外高手”,不如说他也是“精英外高手”。他是从意识到手法都绝对独立于任何“精英”的精英。简单说就是,哪怕前者的想法再好,王小波也不乐意简单认同之,而是揭示其“严肃”下面的做作。他独力完成了知青文学“黄金时代”的另类叙述,独力给出了“革命时代的爱情”的滑稽本质,他的独立性加速飞驰,预先给出了对“未来”骇怖的“白银时代”叙述。太独立了,以致不屑于再跟你们费话了,于是王小波先走了。对“白银时代”而言,王小波的独立性需要人们10年后再认识。这个大顽童也是个报警的孩子。他的离世对中国文学的巨大损失,人们还未曾真正意识到……

史铁生

赤子作家。虽身患残症,但其心态的健康程度超过许多“正常人”。对中西人文知识有足够了解,但在写作中将之如盐溶水,化为无痕。他是极为罕见的能将理性认知转化或吸收为“新感性”的作家,这使其处理日常经验的作品带有“寓言”特征。有人发现史铁生对“命运”的叩问,我却认为他早与命运讲和了,心净了。

张洁作品范文第4篇

《峨眉》以小提琴(独奏小提琴黄蒙拉)与打击乐(打击乐胡胜男)二重协奏曲的形式,对峨眉山清秀娟丽的自然风光、深厚蕴藏的人文情怀进行描绘和讴歌,小提琴的“静”与打击乐的“动”,相映成趣,相得益彰。舞台上出现的大量的我们平时较少见到的民族乐器,极大地丰富了音乐的立体感和奇妙幻想的意境。

声乐套曲《悲欣之歌》,由四首歌曲组成,歌词全部选自李叔同的诗文,由低男中音歌唱家沈洋演唱。此作集中国传统文化的典雅和近代中国中西交融的背景特征,从中我们能感受到理查・斯特劳斯、策姆林斯基、贝尔格等对作曲家的影响,悲欣交集,深情委婉。相比之下,前两首更加成熟,后两首歌词似乎稍多些,有时难免影响歌唱家的表达。

《星光》首演于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后经过修改,无论是宋思衡的钢琴独奏,还是上海歌剧院的合唱,与乐队交相辉映,气势恢宏而又细腻柔情,很适合庆典场合的演出。

《喜马拉雅之光》,被誉为“可能是此类以为主题的作品中最恢宏的一部”。这部作品如作曲家所言,探讨了生与死、物质与精神、瞬间与永恒以及生命本源的终极意义。以古筝(苏畅独奏)为引的男高音(石倚洁)引吭高歌、坚毅顽强,男女声合唱千呼万唤,化为男童高音(刘坤)“远山的呼唤”,碧日朗天,苍茫无限……

最后压轴的《敦煌》,虽然还只是序,但已体现了作曲家在内容和音响美学上不断求新的探索。

第二天,也就是4月29日,上海交响乐团在著名的波兰指挥家雅切克・卡斯普切克执棒下,奉献了一场重量级音乐会。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场音乐会上演了两位重量级波兰作曲家作品――卡罗尔・希曼若夫斯基、维托尔德・卢托斯瓦夫斯基,这两位是继肖邦后,波兰近当代极为重要的、并已获得世界性声誉的作曲家,尤其是后者,成为音乐会的主角,演出了他著名的第三、第四交响曲。而执棒的卡斯普切克,已被公认为是当今世界乐坛诠释卢托斯瓦夫斯基的权威。当晚的音乐会极具震撼力,新颖前卫的音乐语汇、波澜壮阔的史诗性和深邃内省的沉思幻想,告诉我们,什么是当今一流的作曲家。上海交响乐团是首次演出卢托斯瓦夫斯基这两部艰深恢弘的交响曲,勇气可嘉,可圈可点。演出结束时,乐手和指挥都非常激动,多次谢幕,真有依依不舍之感。上演世界新作品有这样温馨热烈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5月6日,上海交响乐团又在张洁敏指挥下,演奏了卢托斯瓦夫斯基的继承人、波兰当今著名作曲家和指挥家潘德列斯基作品(《三首中国歌曲》(男中音独唱:托马斯・鲍尔)、《为小号和管弦乐团而作的小协奏曲》(小号独奏:嘉伯・博多茨基)和肖斯塔科维奇《第六交响曲》,这些作品在上海也是首演,现场气氛热烈火爆,张洁敏的指挥和乐队的状态获得广泛赞誉和好评。在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内,上海交响乐团即在“上海之春”呈现了三台极具价值的新作音乐会,可喜可贺,值得致敬!另外,5月8日,著名指挥家张国勇指挥浙江交响乐团演奏《海上新梦――历届交响乐原创作品回顾音乐会》,也是对新作品精益求精不断完善的一次展示,值得一提。

由此可见,新作品的价值并不是一味的“为新而新”,关键还是要看质量、看品质。上海之春并不是简单的试验田(并非所有的新作首演一定要放在上海之春,不妨先作内部演出后修改完善),而是力求展示高质量新作的平台和孵化器,这个规格一定要上去。规格上去了,音乐节的影响力自然会上去。纵观世界上有影响力的音乐节,莫不如此。还有,“新”的眼界要宽,立足点要高,如此,中国的原创作品才会随之“水涨船高”,逐步走向世界级的水平。本届音乐节的演出,已初步显露出了这样的变化趋势,值得肯定。

如果说创新求新是“上海之春”的一个翅膀(包括推出新人),那么,展示经典就是它的另一个翅膀。如何让传统经典历久弥新,焕发出鲜活魅力,也大有文章可做。本届“上海之春”,上海歌剧院连演三场意大利著名作曲家唐尼采蒂歌剧《军中女郎》,成为一大亮点。唐尼采蒂的《军中女郎》在世界乐坛久演不衰,其对风格的把握和演员的要求,有着相当高的评判标准。上海歌剧院为了以高质量的演出展示给观众,全方位的进行中外合作,以国际标准来运作演出。除了乐队,导演、舞美、灯光设计、服装设计、指挥以及主演等等,统统聘请了当今世界乐坛一线精英担当,比如:导演/灯光设计盖伊・蒙塔冯、指挥迈伦・麦卡利迪斯、女高音芭芭拉・巴尔涅西(饰演玛丽)、男高音乌韦・斯蒂柯尔特(饰演托尼奥)、男中音亚历山德罗・科尔贝利(饰演苏尔比士中士),连戏中的次要角色贝根菲尔德伯爵夫人,也聘请了一流老戏骨弗郎西丝卡・弗郎茜饰演。别小看这个小角色,如果她不到位,将影响全剧的喜剧色彩。正因为上海歌剧院以专业的高标准严要求来合成《军中女郎》,才使这部经典歌剧的演出质量得到保证。

在本届“上海之春”举办期间,还有一场演出非常引人关注,那就是4月30日在上海大剧院上演的莫扎特歌剧《女人心》。无论是演出阵容还是演出质量,它完全应该是“上海之春”的重头戏。

在巴洛克音乐和古典声乐领域享有极高声望的比利时指挥家勒内・雅各布斯,2015年曾率领他的弗莱堡巴洛克乐团,在上海音乐厅演出莫扎特歌剧《唐璜》,赢得一片激赏。此番他们再度前来《女人心》,依然是拿手的莫扎特歌剧,精湛的表现令人心花怒放,回味无穷,亮点颇多。

张洁作品范文第5篇

关键词:无字 女性主义 视角

《无字》是作家张洁的长篇小说代表,小说中构建了一个家族中的四位女性——祖母、母亲、女儿和孙女。这四个女性的生命体验和婚姻历程分别展示了不同程度的悲剧命运。通过对四位女性的生活、情感、婚姻的构建和解析,揭示出了中国20世纪女性婚姻的悲哀。而这种悲哀事实上不是单纯的外部因素造成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女性本身所具备的劣根性和自我弱点所导致的。由此,通过《无字》,作者也打破了男权的神话,解构了传统意义中男性至上的理念。通过对《无字》的了解和对女性主义的进一步界定,有利于我们从女性主义的视角解读小说《无字》,对进一步理解整部小说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一、《无字》中的女性形象

小说《无字》围绕四个家族中的女性展开故事。祖母墨荷的出身较好,是旧时代的名门望族,有着天生的优越感,但是在家族中地位低下,被自己的父亲低嫁给了当时家门已经衰败但是礼数规矩繁多的叶家,受尽了叶家的虐待。墨荷在叶家的地位和作用已经单纯地成为了传宗接代的工具,直到最后难产死去。

叶莲子是墨荷的女儿,墨荷因为难产死去也使得叶莲子从幼年就处于丧母的境遇,不幸的是,叶莲子后来又被自己的丈夫抛弃,独自带着女儿漂泊。吴为是叶莲子的女儿,到吴为这里,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职业女性,吴为作为有着独立经济能力的职业女性,其身份是令人尊敬的。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同时和自己的母亲叶莲子相比,吴为已经具备了独立的工作能力和经济收入。但是在心理上,她认为一个女人的一生终究是要依赖男人才能得以延续的。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使得吴为最终还是走向了感情生活的悲剧。禅月是这四个女性中的最后一辈,也就是吴为的女儿,墨荷的孙女。她可以说逐渐剥离了前三代女性的桎梏和固有的劣根性,达到了作者所期望的真正女人的一种理想。但是禅月的婚姻幸福实际上还是存在着遗憾和悲情的,虽然得到了幸福,但是却要远走他乡。所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实际上这四代女性前三代是自身切实的悲剧婚姻,而禅月则是为了追求幸福而造就的另一种悲哀。

二、女性主义的界定

女性主义是我们经常听到的词,女性主义理论的倡导者头绪万千,近年来女性主义在其发展的历程中也越来越体现出复杂的、多元化的特征。在女性主义理论倡导者的眼中,他们通过不断地积累女性在生活、感情和生命经验中的悲惨境遇,而生发出要解放女性的感慨。这种解放包括思想的、身体的以及感情的、社会地位的等很多方面。在提高女性地位的方面,女性主义实际上还衍生出了重要的女权主义运动,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女权主义运动,其实质和内核还是希望通过抗议和号召鼓励,实现社会上真正的男女平等,为女性地位的提高振臂高呼。同时,女性主义通过对女性社会地位及其他方面的平等地位的要求,实际上也解构了传统的男权社会的思想和现状。女性主义的高涨和男权中心的解构在时空的意义上基本是同时存在的。

三、女性主义视角下解读《无字》

小说《无字》的作者张洁在开篇表示此小说是献给自己的母亲的,并且在小说中着力塑造了四代女性的悲惨命运,实际上就给整部小说奠定了女性主义的基调。

(一)墨荷与第一代女性

小说中描写了几代女性思想、生活的变迁。第一个出现的女性人物——墨荷,其生活状态就是传统的受压迫女性,是男权社会中女性低下地位的缩影。墨荷嫁入规矩繁多的叶家之后,不断受到虐待,最终在一次难产中死去。在墨荷构造的人物形象中,压迫和受到虐待成为了这个女人主要的生活内容。墨荷的身世是十分优越的,她也是当时社会中的名门望族之女,可以说是众星捧月的。可是在父亲将她草率低嫁后,她的身份和地位可谓发生了彻底地转变,不再是之前自己家族中的佼佼者,而成为了叶家的附庸。叶家对墨荷的要求是简单而粗暴的,不仅虐待她,而且对她的需求甚至就限定在了生育机器这个范畴里。墨荷作为承受者,可以想象她忍受了多大的屈辱和虐待,不能说她的内心没有渴望被很好地对待或改变自己的人生和生活现状的,但是在当时的男权社会中,以墨荷为代表的女性不在少数,她们对自己的命运无法选择更无法把握,造成了整个群体的悲剧。

(二)叶莲子与第二代女性

叶莲子的出场是启发了第二代女性的。她和自己的母亲墨荷相比,其实是有进步的,她有自己独立的工作,且能够依靠工作赚取经济费用,支付自己的生活。但是在整体的观念上,叶莲子认为男人始终是一家之主,男人的地位是不能被动摇和超越的。所以叶莲子实际上不能从自己的思想中解脱出来,自己把自己禁锢在对男人的固有认识上,这种认识使得叶莲子即使拥有了独立的工作和经济能力,也无法使自己真正地超脱出来。同时叶莲子实际上也代表了当时中国社会中第二代女性群体,她们拥有自己独立的工作和相应的收入,但是社会地位由于自己思想和观念里的桎梏,始终没有办法得到质的飞跃,映射了第二代女性中本身存在的心理弱点,这种弱点和长期的社会认识、教育灌输以及社会形态都是密不可分的。作为叶莲子,她的感情生活也似乎因为自己对“一家之主”的根深蒂固的主观维护受到了限制,停滞不前,直到生命的后半段。

(三)吴为与第三代女性

吴为可以说是整部小说的重点人物,在小说中,吴为是一个作家。她通过写几代女性的悲惨境遇希望得到思想上的超脱,和对现实的控诉。吴为相比于叶莲子,进步就更多一点。她有一份令人尊敬的工作——作家。这个工作绝不是无意安排的,其实吴为以作家的形象出现,从侧面上就很大程度地暗示了吴为对于女性思想和生命经验是有自己独到的领悟和见解的,她希望通过自己的思考和深入的剖析来展示和揭示女性苦楚的命运。但是即使是吴为这样的令人尊敬的职业女性,也没有办法摆脱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她对男人有着一种固有的幻想,觉得女人的生活是可以依靠男人的,甚至没有男人,女人的生活是悲惨的,结局是不好的。这种主观思维对吴为后半生的生活产生了很大的限定作用,她几乎没有办法跨越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鸿沟。这种想法也是危险的,因为同自己的母亲叶莲子相比,她其实是进步的,但是同时,在思想的层面上,在对男女两性认识的层面上,她其实是没有进步的,因为她并没有摆脱自己固有的男尊女卑的想法,甚至还因此使自己落入了矛盾的死循环。同时,这种不进步其实就是一种停滞和倒退,即使已经有了体面的工作和更好的社会环境,也无法改变自己悲剧的感情命运。某种程度上,这样的悲剧就显得更加让人无可奈何。

(四)禅月与幸福幻象

禅月这个人物其实是真正代表了作者对女性理想状态的期许的。她独立、自重、有自己美好的工作生活。禅月的思维里已经摆脱了男尊女卑的想法,禅月认为全部能那样过活,女人要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出于这个自己生发出来的主观想法,禅月对生活实际上也是充满了热情和斗志的,但是为了达到这样的一个效果和层次——即摆脱以往几代人无法克服的桎梏,获得新生和自己的幸福,禅月走上了背井离乡的道路并且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可以说禅月是为了获取女性地位的一定程度上的提高而牺牲了自己的另一种生活,被迫走向背井离乡的生活。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理想状态的女性形象是充满了幸福幻想的,甚至是不可实现的,即使实现了,也付出了非常规的代价。所以说,张洁在这部小说中塑造出来的女性和她们所揭示的女性的生命经验可以说是绝望而无奈的,是发人深省的,是触目惊心的。

四、结语

张洁在整部小说中塑造的四位女性形象,是血浓于水的,又是一脉相承的,最后并没有因为禅月这个形象就改变了女人固有的悲剧命运,同时,前几代女人的悲剧看似是递减,其实如果相对于社会发展的水平和速度,甚至是停滞不前或倒退的。所以张洁的这种女性主义视角和女性悲剧地位的无奈和绝望实际上笼罩了整部小说,小说的基调和内涵包括小说深处所揭示和控诉的男尊女卑的认识和无法改变现实的无奈,都给小说奠定了悲凉的基调。通过探寻几位女性和她们的生命经验,这种基调在小说中对主旨和内涵的影响就越明显,从女性主义的视角看整部小说,正是我们渴望探寻张洁小说《无字》所体现的更深层次内涵和主旨的最佳方法和合理视角。语

参考文献

张洁作品范文第6篇

纸、空白、石头丑陋、乐器简单,却藏着美少女,美少男和心旷神怡的乐章,妙不可言,却真实存在。因为美丽作品早己存在于创造者的心灵。

张洁白的纸,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多才的画家用它画出了美丽的少女——蒙娜丽莎。一个丑陋的石头,手巧的雕塑家却用它创造出美少男大卫。一个简单的乐器,甚至扫把、托鞋,聪明的音乐家却可以用它演绎一首令人心旷神怡的乐曲。

纸、空白、石头丑陋、乐器简单,却藏着美少女,美少男和心旷神怡的乐章,妙不可言,却真实存在。因为美丽作品早己存在于创造者的心灵。

美丽的心灵可以创造一切的美,甚至可以变不美的为美。烈日炎炎,一望无际的沙漠上死一般的沉寂,飞沙与走石在这跳舞,张狂的呼啸。对生命仍存希望的求生者摸了摸身上仅存的半袋水,非常高兴,因为他还有半袋水。他并不因为仅剩的半袋水而丧气,却为之欢快,因为他有一颗美丽的心,一颗存有希望的心,只要不放弃,就有机会。

一个正值花秀的女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拿着病历,呆呆的望着爱滋病三个字要捂嘴哭泣。墙角下的父亲默默的抽着烟,出神的看着天花板。而少女却在沉思,她很无奈,思考着短暂的将来。诺大的病房只剩下挂钟在嘀嗒嘀嗒的响。顿时,小姑娘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真实的笑了,笑的很美丽。

因为她觉得她好幸运,因为上帝没有马上要他回去,她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她可以无牵无挂的干自己喜欢的事,可以数星星,看月亮,可以尽性散步逛街。不必再像过去像同龄人那样为未来而没日没夜的忙,不必再像过去玩的时候想着学习,学习的时候想着玩。现在她可以一心做自己爱做的事了,她感觉真好,又可以回到童年无忧无虑的时代。

风筝挣断了讨厌的线自由的飞,飞的更高不是更好吗?子女离开父母远方求学,报效国家。父母应为之高兴又何必痛哭呢?

美丽是可以创造的,在任何条件下都可以,只要你具有一颗宽敞的心,一个不拘小节的心,一颗美丽的心,便可以创造美丽。

美,在拈花一笑间在心灵上产生,美在觉悟的刹那间在心灵上产生,一念成美,一念成丑,全看刹那间的心灵是否美丽。

。烈日炎炎,一望无际的沙漠上死一般的沉寂,飞沙与走石在这跳舞,张狂的呼啸。对生命仍存希望的求生者摸了摸身上仅存的半袋水,非常高兴,因为他还有半袋水。他并不因为仅剩的半袋水而丧气,却为之欢快,因为他有一颗美丽的心,一颗存有希望的心,只要不放弃,就有机会。

一个正值花秀的女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拿着病历,呆呆的望着爱滋病三个字要捂嘴哭泣。墙角下的父亲默默的抽着烟,出神的看着天花板。而少女却在沉思,她很无奈,思考着短暂的将来。诺大的病房只剩下挂钟在嘀嗒嘀嗒的响。顿时,小姑娘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真实的笑了,笑的很美丽。

因为她觉得她好幸运,因为上帝没有马上要他回去,她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她可以无牵无挂的干自己喜欢的事,可以数星星,看月亮,可以尽性散步逛街。不必再像过去像同龄人那样为未来而没日没夜的忙,不必再像过去玩的时候想着学习,学习的时候想着玩。现在她可以一心做自己爱做的事了,她感觉真好,又可以回到童年无忧无虑的时代。

风筝挣断了讨厌的线自由的飞,飞的更高不是更好吗?子女离开父母远方求学,报效国家。父母应为之高兴又何必痛哭呢?

张洁作品范文第7篇

马俪文原名马晓颖,电影导演。

1971年生于江西,老家天津,在哈尔滨长大;

1994年进入中央戏剧学院影视导演系;

1997年毕业成为自由职业者,加盟影视剧组,同时从事小说创作;

1999年拍摄电影《滋味秋天》,这是一部根据她自己的同名小说改编,自编自导,投资仅18万元,但影片至今没能卖出去;

2001年拍摄电影《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凭借此片,作为一名女性导演,马俪文在2003年开始受到海内外电影界的关注,并先后获得了15个奖项;

在刚刚揭晓的第25届金鸡奖提名名单中,马俪文执导的影片《我们俩》又在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这5个重要奖项中榜上有名。

2005年10月30日,第18届东京电影节闭幕式暨颁奖礼上,中国低成本电影《我们俩》的主演、83岁的金雅琴获得最佳女演员大奖,导演马俪文代其上台领奖;两星期以后,正值纪念中国电影百年之际的这一届“金鸡奖”上,影片又获得最佳导演和最佳女主角奖,同时,最佳编剧、最佳影片、最佳女配角也获得了提名。

接受采访时,马俪文说:“想想就花了那么点钱拍电影(该片仅投资200万),好像我只希望得到一双拖鞋,而别人却给了我一双靴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灵感源于亲身经历

由马俪文导演的《我们俩》是一部投资只有200万人民币的小制作影片。影片讲述的是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之间的一段情感故事。

1994年到1996年在中央戏剧学院进修的时候,马俪文租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孤寡老太太家里,影片中发生的酸甜苦辣都是她的切身体验。2004年,马俪文偶然听说老太太孤独地在家中去世了,顿时被一种回忆与内疚深深地包围了,于是觉得应该把这段记忆记录下来。

影片按照春夏秋冬的时间顺序来表现。为了能捕捉到春夏秋冬4个季节的真实转换,马俪文在北京东城区一个简陋的四合院里前后拍摄了一年半的时间。在投资只有200万元的情况下,马俪文用她的执著换来了影片中真实的雪景、雨季以及枯黄落叶的珍贵镜头。

片中女孩小马的扮演者宫哲,是中央美院的大三学生。当初马俪文选演员时,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女主角人选,就在中央美院食堂门口蹲着看,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谁被我第一眼看上,就让谁来演。就这样,她选中了宫哲。

有人好奇地问她,片中淡入淡出的效果是不是电脑特技,她说:“这是一部小成本的影片,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完成,中间换了好几个摄影师和录音师,到了做后期,因为我实在是没钱请摄影师了,只好用胶片一张一张地翻拍,最后出来了这个效果。”

女孩子默念:我要做导演

从上一个段落的寥寥数百字里,你看到了一个怎样的马俪文?

马俪文原来名叫马晓颖,马俪文是她2005年才改的一个新名字。

关于年少的记忆,马晓颖认为虽然堪称破碎,但多少与艺术有点干系。她还记得那清贫狭窄的家,厨房被她改造成私人空间――锅灶挪到过道里,就着葱花香和油烟写散文、画画,被子底下压着心事,偷块妈妈的布料咔嚓咔嚓剪下去,那漏着大针脚的原创外套形似麻袋,水银斑驳的镜子里,狡黠一闪而过......

初中毕业以后,马晓颖考上了哈尔滨的一所美术学校,有一年放暑假,她突然异想天开,跑去当一家饭店当服务员。假期结束时,她握着油渍渍的83元工钱,给爸爸买了一瓶酒,这下子家里人才知道她去打工了。她还曾经偷了邻居家园子里的水果去卖钱……

那年,当地歌舞团看中了她,当了报幕员,兼唱歌跳舞。她经常抹成两根香肠一样的猩红嘴唇,毛虫似的粗眉,闪着塑料亮片的华衣……十八九岁的年纪,不甘心永远这样。

她开始写散文,看一些名家的散文,第一次征文比赛就获得一等奖。

某天,一个老师观察到了,问她:为什么不去读书,不去艺术院校深造呢?

老师为她推开了一扇奇妙的窗。报就报个名头大的――中央戏剧学院!第一年没考上,第二年差不多所有的系都报了,最后,考上了导演系。

那是中央戏剧学院第一年招影视导演系考生。她像一颗流徙的蒲公英籽,被命运吹送到这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让全校轰动的小品

1993年的秋天,她看了有生以来第一场话剧――呵,那才是舞台!那梦幻一般的

布景,那无需音效也能穿透剧场的声音,那明明灭灭的灯光……她被震撼了。20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路,渐渐清晰。

临毕业时的一次电视小说小品作业,使很多人记住了她的名字。她编了一个“用荒诞的手法映射一个现实问题”的剧本,大意是:一个生下来就没有痛感的小男孩,叫四妞。因为没有痛感,他做了错事,父母根本管不了他,打他等于白打,只好送到不务正业的“三姐夫”手下混口饭吃。“三姐夫”发现了这种奇怪的现象后,开了一个四妞康复中心,以打他一次10块钱的价格,供各色人等出气。后来,爱情的失败使四妞恢复了痛感,他不能再供人撒气了。为了追求新生活,他逃走了,却因无力生存又回去了。可他发现四妞康复中心已经有很多等着挨打的人在等生意……

剧本写出来后,跟她搭档的4个同学热情也不是很高。只有她一个坚持下来了:用最差的机器,最廉价的录像带,折腾了足一个月。

演出开始了……十几分钟后,她听到了同学们的笑声,90分钟后,她成了全场焦点。

最后,这部小品,作为系里的压轴戏被推荐到全校的年终作品展。学院院长评价:这个作品是最会讲故事的作品。

这一次的牛刀小试,让马俪文坚信:只要喜欢,就坚持。

两年,等待一个未知的答案

1996年,马俪文毕业了。她到一家广告公司的当策划(主要是给猪饲料设计广告)、电视台悄无声息的小编导、穿绣花衣裳小布鞋的体育节目记者、操心的场记、费力不讨好的副导演……跌跌撞撞一路下来,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这一年的某一个黄昏,她在街边的书摊就撞上了那本书――《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她被作家张洁深沉的忏悔与坦荡打动(出于对母亲的怀念和对自己的谴责之甚,作家把母亲去世的前后经历写了下来)。她想,这么好的一本书,为什么不拍成电影呢?

可要想拍电影,马俪文什么都没有。钱?没有;资历?没有;作品?没有;名气?更没有!在行内,她只是个26岁的小丫头。她有的,只是感动和勇气。

她找作家张洁,以争取她的支持。她对作家说:我想把您的作品拍成电影。

“这,可能么?”女作家有些疑虑。

没有回旋的余地。离去的时候,她往女作家的门缝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管怎样,我爱您的作品。

那个冬天的夜晚,她的心中似乎有一些感动,脸上有一些泪水。

之后,她忙于生计。这期间,那本书她依然带在身边,几乎整本书她都能默诵,书中那巨大的、敲打麻木心灵的力量,始终激荡于胸。

1998年夏日的某天,距离她与女作家第一次见面的两年半后,她接到了作家打来的电话:“还记得我吗?我是张洁,你曾经要改编我的小说。我们见一面吧。”

事后她得知,那天作家整理物品时,看到了那张字条。

见面时,作者只是淡淡地说了声:改个本子给我看看吧。

3个月以后,她呈上剧本。

看过剧本的第二天,女作家因为哭过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悠悠地说:“去筹钱吧,我只给你一个人拍。”

立志:只拍难得一见的电影

像大多数初出茅庐的年轻电影导演一样,筹钱的过程太难。

她只记得最后一个看这个剧本的是韩三平:“我支持你,拍去吧。”但是,180万的超低投入,能请得起哪位大明星?然而事实上,斯琴高娃,在看完剧本的第二天后就说,我拍;黄素影,83岁的高龄,剧本需要她剃光了头发以及在地上爬,她来了......

已是2000年,距离她第一次与作家接触,已是整整4年!

直到2001年封镜,经费所剩无几。

经过剪辑以后,她拿着泥点手印的样片,直接送去审查。

北京电影制片厂的第一放映厅里。四个投资方的领导几乎都来了,大家都很好奇,不知道即将看到的是个“啥东西”。儿童电影制片厂的于蓝厂长事后跟她说:我听说有个小姑娘导了个儿童片,所以也来了。

她抱着自己的宝贝片子在大厅外面等着,里面正在播放的是某大腕导演的新作。

该轮到她了,一个人走进去,拣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灯黑下来,没有做字幕,没有做音乐,没有做特技。就一般规律而言,如果这次审查不通过,就意味着修改,修改的结果可能就是枪毙。

银幕上,妈妈和女儿出现了,她们在那方窄窄的幕布里生病、流泪、叹息,用生命残存的最后力气去爱……台下,她能感到观众席里那一个个连背影,都是那么的专注和肃穆。偶尔有手机鸣叫,居然被主人迅速地关掉,偌大的放映厅,听不到电影之外的任何响动,那些背影轻仰着头,甚至感受得到哽咽。

结束了,没有人说话。当大家在会议厅坐定后,许久,韩三平轻声说:“大家,说说吧。”她记得一个前辈表情严肃地说:这是一部近几年难得一看的好电影……

2002年第六届长春电影节上,她获得最佳导演奖;

2003年,华表奖颁奖典礼上,她获最佳导演新人奖;

再以后,有刚刚尘埃落定的2005东京电影节上的光彩,有刚刚出炉的第25届金鸡奖多个奖项的轮番上榜……

张洁作品范文第8篇

洁白的纸张是我大展拳脚的地方,它总是对我有着神奇的吸引力。

我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画画,只要有纸,只要有笔,我就能画。那一天,爸爸妈妈不再家。"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我独自做在沙发上,叹着气说。可我马上便不孤单了。从纸堆里抽出了一张洁白无瑕的大纸,拿出了一盒颜色混乱的蜡笔,有的颜色还是崭新的,有的已经被弄得花花绿绿了,有的还剩可怜的半截,有的,甚至只剩手指甲一般大了。我抓起笔,在纸上挥舞着,神情十分专注。这儿画一个小人儿,两个黑点儿就是眼睛,竖折就是一个鼻子,一根弯弯的曲线是嘴,一个圆把这些东西都套住,再在上面画几根毛,圆身子,圆胳膊圆腿,加上背景,山水云天。一幅作品就诞生了。也许当时觉得很好看吧,于是把它贴上墙去。以后,画完一副画后我都会把作品贴到墙上去。

每次,家里请客时,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我把客人都叫进房间里给他们讲解着,像个导游介绍景观一样。他们看着,好像很开心,又带着一点点嘲笑,可当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管他们嘲笑不嘲笑,我只是一个劲地介绍着,十分兴起。

慢慢的,我上了美术训练班,教我的是一个男老师,叫做谢伟。他不高,一米六多吧。手指粗粗的,短短的,眼睛小小的,给人一种小里小气的感觉,可他并不小气,也从来不骂我们,就像是一个绅士。第一节课时随便乱画,想怎麽画就怎麽画,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每一次上谢老师的课一点儿也不紧张。当然,我的画技一点也不赖,可能是有一点点天赋吧!画葡萄,一颗颗甜蜜逗人的小葡萄展现在我眼前。如一颗颗紫水晶,那样透亮,亮进我的心里。鼓鼓的,那样小巧玲珑,沁人心田。集体画时,我总是"主画师",艺术的蜜儿从笔尖流入纸上,毫不羞涩地舒展着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