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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亚伍尔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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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亚伍尔芙范文第1篇

从20世纪50年代末《动物园故事》首次上演以来,阿尔比的戏剧不断震撼着美国剧坛。其代表作有《动物园故事》《美国梦》《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芙?》《微妙的平衡》《海景》《三位高个女人》《山羊或谁是西尔维娅?》等。

他的剧作集中描绘美国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他对这种生活方式感到悲观,但还没有完全绝望。在阿尔比看来,剧作家应该尽量不去粉饰现状,而要尽力改变社会,承担起社会责任。因此,阿尔比认为,人们在百老汇看到的根本不是戏剧,只是一些批量生产的产品。

阿尔比的第一部剧作创作于其30岁生日前夕,但百老汇的制作人对这部剧作毫无兴趣。这就是爱德华・阿尔比的处女作,独幕剧《动物园故事》。该作集中表现现代商业社会人类的异化,在欧洲于1959年9月柏林艺术节首演。这部剧后来成为世界公认的戏剧文学经典。

此后,话剧《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夫?》在上世纪60年代一度为阿尔比带来巨额收入,他用这笔钱成立基金会,资助那些与自己一样,曾经在经济上遇到困难的艺术家。尽管《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夫?》在1966年被翻拍成电影,并获得超高人气,剧评界的反应却平淡冷漠,评论人倒是一致认为《微妙的平衡》才是阿尔比最好的作品。

2002年,阿尔比表现当代美国社会荒诞的家庭悲剧《山羊或谁是西尔维娅?》,获得了托尼最佳戏剧等数项戏剧大奖。此剧对人们的道德观提出了重大挑战,提醒人们如何面对当代社会中的婚外性、同性恋、这类社会。同时《山羊或谁是西尔维娅?》也传递着现代人回归自然的渴望。

在《山羊或谁是西尔维娅?》纽约首演之前的访谈中,阿尔比表示他希望通过此剧对观众进行“宽容度测试”,他说:“所有的文明对其宽容度都有着专断的规范。本剧表现了一个家庭如何被一桩无法想象的事件深深地动摇,以及他们如何解决这困境。我希望人们对于自身价值观的合理走向予以崭新的思考。”

弗吉尼亚伍尔芙范文第2篇

[关键词] 伍尔芙;萨莉?波特;《奥兰多》

 电影《奥兰多》由导演萨莉?波特执导,改编自弗尼吉亚?伍尔芙的著名同名小说。弗尼吉亚?伍尔芙是英国20世纪初期的著名作家,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人物和女权主义者,莎莉?波特是借含有鲜明女性主义论调的电影Thriller(1979)声名鹊起的新锐导演。

本片讲述了一个贵族美少年的故事。主人公奥兰多(Orlando)出身英国贵族,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贵族美少年,做过女王的侍卫。年轻的他深受女皇伊丽莎白一世的宠幸而得到了一间宫殿般的大宅邸,并被赐福“不凋谢,不老去”。

欧洲的大冰冻时期,他爱上了莫斯科公国大使的女儿。与俄国公主失败的恋爱使他大受打击。他躲到文字的世界中去寻求解脱,却又遭到一位他所资助的诗人的戏弄;奥兰多不堪被兔子模样的公爵夫人纠缠,请命出使东方并与可汗结下友谊,却又因英国本土的殖民主义政策在两国间引发的利害冲突和政治问题,最终导致私人的友谊破裂。

奥兰多在出使期间,第一次目睹了战乱的残酷,精神上受到冲击后陷入昏睡,醒来后变为女人。

从1600年起的400年间,奥兰多便享有永久的青春。然而与此同时,在这数百年来,她不但在性别上经历了由男至女的奇妙变化,也经历了人生的种种奇遇。从跨越了死亡与爱情的折磨,到在诗歌的殿堂里连连受挫,她最终选择了远走他乡,最后因战争的荒谬而从性别的错乱中觉醒过来,成了一个20世纪的独立女性,一位独自抚养女儿的单身母亲。

影片的结尾,奥兰多带着女儿回到自己曾经的宅邸,站在自己400年前的画像之前微笑自如;在自己曾经吟诵诗歌的古树下,听着天空中传来的加百列大天使的美妙歌声,因为获得自由,喜极而泣,这一结局,被喻为影史上女权主义的最佳影像表达。

奥兰多见证了死亡,经历了爱情、诗歌、政治、社交、性,曾经是男子,却变成女人;曾经孑然无依,却终成母亲;曾经为情所苦,为寂寞所包围,为心灵的痛苦所折磨,却最终大彻大悟,领会到精神自在、心灵宁静之真谛。她不再有厌倦,不再有痛苦,她不再追求,亦不放弃,不提问,亦不回答,不逃避,亦不停止。 这就是“世界上最长,最动人的情书”——《奥兰多》。

影片《奥兰多》由英、俄、法、意、荷五个国家在1992年合拍而成,荣获了欧洲电影奖、威尼斯电影奖等多个奖项。它改编自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1882—1941)写于1928年的同名小说《奥兰多》,是女作家出身的萨莉?波特亲自执导的首部电影,作者伍尔芙和导演萨莉?波特都是女性,都倡导女权主义,因此这部电影也被喻为影史上女权主义的最佳影像表达。她们以奥兰多代表不死的精神,不死的灵魂,他不认命地在一直有追求、不断追求,直到生命的一切都发生了转变,包括爱、诗、政治、旅行,甚至包括性别。

一、感受的可能性与时空的概括性——结构上的改编

伍尔芙的小说作品将奥兰多的一生分为连贯的六个章节,用传统的自传式的叙述方式,流畅地叙述了虚拟主人公奥兰多四百多年经历的性别变化的奇幻人生。跨越如此漫长的时间宏卷,小说结构却精妙如蛛网,每一章节都没有明显的主题,也没有交代具体的时间纬度,在多幕剧的结构中作者采用意识流手法,让奥兰多穿越时间、空间,参与了很多历史事件,重在表现主人公在穿越时空时丰富的感受和内心体验,叙述呈现出内向化的倾向。在叙述故事的同时作者也不断警醒读者跳出故事本身思考更多。

电影内容从16世纪伊丽莎白女王时代直至现时的英国社会,萨莉在原小说传奇性故事框架的基础上作了部分截取和改动,把原来的六章分成了带着明晰标题的七个部分,别出心裁地以话剧式的七幕来展现的各个时期,明确标出“死亡、爱情、诗情、政治、社交、性、新生”七个标题,在有限的93分钟里展示了从1600年到20世纪间欧洲跌宕起伏的历史,伍尔芙的意识流风格铸成非常有逻辑性的片断,给予观众的是更多的观影。

相对于小说的内向化倾向,电影则在叙事中更加趋向于外在情节的清晰展现以及提炼出更加明确化的概念。七个标题段落串联起来的就是对一个独立的个体生命的讲述,在讲述每一个历史时期的奥兰多经历之前都以黑屏字幕的方式出现,让人一眼就能体察出这些词语是其一生生命经历的“关键词”。七个方面构成了女主人公空间意义上的人生,更突出和强调的是时间流逝中主人公身份和意识的改变,具有一种强烈的时间感,清晰的同时也部分损失了小说文本的丰盈与多义。

弗吉尼亚伍尔芙范文第3篇

关键词:小说;电影;女性意识

小说属于文学范畴,以人物、情节和环境的细腻描写见长;电影属于媒体范畴,以声画、情境和时空的真实模拟取胜。二者通过多变的时间、自由的空间和充满悬念的情节感染观众,电影巧妙地把静止的文学蓝本转化成流动的视觉画面,在与原著的交融碰撞中进发出新的魅力。小说《达洛维夫人》是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在1925年创作的一部长篇意识流小说,小说描写了达洛维夫人在一战后英国一天内生活的详细。电影《时时刻刻》改编自美国作家迈克尔-坎宁安的同名小说,讲述了三位不同时空的女性一天内的生活状况,其中三位女性由一本名为《达洛维夫人》的小说所串联。

当历史构成了一个独立存在的父权制控制体系,那么这个体系必然限制着妇女在当今社会中的地位。作为一种深层的社会观念和文化心理,男尊女卑,男主女从的男权意识仍然积淀在社会文化心理深处,不仅制肘着女性的主体行为,也制约着社会对女性的角色期待和价值评价,这一切在传媒中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来。在小说《达洛维夫人》中,我们看到了达洛维夫人内心深处与生活现实的重重矛盾,随着大本钟一次次的敲响,她经历着一次次心灵的对抗,当最后一声钟声响起,她终于对生活妥协。电影《时时刻刻》的第二位女主人公劳拉-布朗是二战后美国的一名家庭主妇,她有着与达洛维夫人相同的处境,被困在男权社会的家庭中,渴望实现自我价值,阅读小说《达洛维夫人》唤醒了她对生命的追求,同时也使她对现实感到深深绝望,最终她勇敢抛弃家庭,离家出走。小说《达洛维夫人》在电影《时时刻刻》中起到了牵引作用,将三位女性从不同的时空中紧紧串联在一起,除了性别的共同点之外,将她们连在一起的还有她们面对生活时内心不灭的理想之光。

小说中达洛维夫人不断回想起自己少女时代在伯尔顿度过的时光,她想起了曾经差点嫁给的理想家彼得,可她相信自己是属于现在的生活,她喜欢华丽的珠宝,她喜欢她将要举办的派对。第一次大本钟敲响,当她得知丈夫达洛维先生被邀请参加午宴而没有邀请她后,她感到慌张和颤抖,―个突然的思考让她意识到她生活的核心是一片空虚。就在克拉丽莎冲动地幻想与彼得私奔时,克拉丽莎的女儿伊丽莎白走了进来,大本钟第二次敲响,克拉丽莎在纠结彷徨中拒绝了彼得。当小说的最后一声钟声敲响,克拉丽莎为年轻人抛弃了一切而感到高兴,但她认为自己必须要回到派对的人群中了,回到达洛维夫人的身份中去。女性在男权社会压抑的挣扎与妥协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体现出人性的自私与孤独。

在电影《时时刻刻》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充满对抗性的甚至是病态的弗吉尼亚,她一边燃烧着天才的火光,在自己的房间中,借着达洛维夫人的眼睛和内心书写一个别人眼中传统女性自我的反思与挣扎,一边在现实生活中困难重重,无法安眠,与仆人难以沟通,甚至被姐姐的儿子嘲笑。满心期待的等着姐姐到来,姐姐走后又陷入情绪的崩溃,一个人站在客厅中痛哭。弗吉尼亚力图摆脱传统的女性角色和传统的婚姻生活,决心避免重蹈母亲的覆辙,但这在二十世纪初看来是异乎寻常的。弗吉尼亚的痛苦和孤独来源于她超前的思想和社会主流意识的冲突。在当时,妇女从事职业需要巨大的勇气,“这意味着可能与家族的圈子决裂,还要同社会普遍认可的女性气质与风范的观念决裂。这在精神上是一种更为剧烈痛苦的折磨”。

弗吉尼亚伍尔芙范文第4篇

他在这里已经坐了很久了。想象中的画面,黄叶满地,秋色连波。这就是杭州,春夏秋冬四季分明,谁也不会为春花的娇媚而忽视了冬雪的白洁。自作多情和自以为多情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春霖夏雨秋月冬雪,红颜淑女名媛闺秀,谁也不必为谁而自作多情。他在这里已经坐了很久了,浣纱路和平海路之间交叉口的灯光已开始亮起,那一地曼妙的碎影。

以这样天南地北的姿态恣意去来,一叶随波,又何止千里万里。他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怎会在乎距离。朝朝暮暮,水水山山,那一片伤心颜色。他双手捧着一盏新点的绿茶,茶香氤氲,白雾袅袅,黄昏的昏暗爬满了绿色的窗棂,衬着一丛丛浅浅深深的幽篁,寂寥的心和孤独的心。

桃红色的书签,玫瑰色的封面。那个店员说你的优惠卡已经过期,他说:“去楼下总台再问问。”原来那么多的想法都是靠不住的,大观园匾额上的联语何其多情又何其无情。贾政骂道:“咳,无知的蠢物,只知朱楼画栋,恶赖富丽为佳,哪里知道这清幽的气象呢 终是不读书之过!”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行。”贾平凹擦亮火柴点上一根烟,洋洋洒洒就是数百里,仰观山高月小,俯察水落石出。懂得文化的下午茶已经端出,百口莫辩,文化这个东西结论总不明朗,还是夹一块生活的蛋糕吧!说实话贾平凹抽不抽烟我真的不清楚。

弗吉尼亚伍尔芙范文第5篇

关键词:到灯塔去;绘画;伍尔夫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9324(2014)27-0096-03

弗吉尼亚・伍尔芙是英国文学史上现代主义的先锋作家。她抛开“带着特定观点进行理性主义叙述”的传统小说模式,把目光投向文学以外的领域,诉诸于艺术的其他手段,力求文学形式的实验与革新。E・M・福斯特曾如此评价:“她看到了各种画面,闻到了花的香气,听到了巴赫的音乐,她的感觉既精细入微又包罗万象,给她带了关于外部世界的第一手消息。”①毋庸置疑地,在这“第一手消息”中,绘画艺术对其影响最深。在她的代表作《到灯塔去》中,伍尔芙借助绘画理论中光影的运用透视人物的心理意识,从而定格生命的永恒瞬间,以此来体悟人物的“内心真实”,既反映她独特的审美意识又体现出小说形式的艺术美。

一、光影――画面的骨骼

构图是建立在画面和光影基础之上的,画面中明暗层次的对比营造画的深度。明暗是表现物象立体感、空间感的,即适宜于立体地表现光线照射下物象的形体结构,物体各种不同的质感和色度,物象的空间距离感等等,使画面形象更加具体,有较强的直觉效果。明暗现象的产生是光线作用于物体的反映,没有光就不能产生明暗。光影透过明暗在画布上重生,它是画面的骨骼,是画面的结构。狄德罗对绘画中的光影就倍加推崇,他感叹:“在绘画里,所谓光的效果,就是你在《科莱舒示》这幅画中见到的,是一种阴影和光的混合,真实、有力和招人喜爱。这是一种诗的境界,它使你留步,使你惊讶。”②伍尔夫同样意识到光影在文学创作中运用的重要。她在《日食》这篇文中描绘在日食的变化过程中,云朵变得苍白,一个“发红的黑点”反射出奇异的光,接着消失隐退了。“突然之间,光线全部遁隐了,我们迷失了。周围世界没有一丝颜色。”③没有了光,“世界是一片死亡”。正如没有光,物体就丧失了存在的空间一样,没有了启示之光,人类在现实世界中也会迷失自我。作为小说家,伍尔夫追寻着一种永恒的生命之光,像画家捕捉自然之光一样记录生活的真实。

二、灯塔之光――生命之光

伍尔夫日记中描绘的日食是一个从明到暗再到明的过程。小说《到灯塔去》的结构共三章,恰巧呼应了这一节奏:第一章“窗”暗示光明带给人温暖与和平,叙述世界大战前某个阳光普照的下午到烛光晚餐,再到月光午夜的琐事。这所有的一切都沐浴在光的怀抱之中。第二章“时光流逝”的画面却被黑暗占据,像日食中太阳全部被吞掉的那一时刻,“世界是一片死亡”。“洪流般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人的精神之光,暗示着人们的迷惘、困惑。第三章“灯塔”,阴影总算散去,世界重又回到了光明之中,灯塔之行让小说中的人物达成和解并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命之光。

伍尔夫在小说中描绘了各种各样的光,比如灯塔之光、烛光、月光、星光、火光等等。不同的光折射出人物不同的心理感受。其中灯塔之光是最具象征意义的。日落退尽、华灯初上时分,灯塔之光散落在茫茫大海上:“银白色光芒使波涛汹涌的海面稍稍明亮了一点。当天光消退,大海失去了蔚蓝的颜色,灯塔的银光随着纯柠檬色的海浪翻滚涌涨,击碎在海滩上。”④。这一段纯美的光影描绘不仅铺洒出一幅美妙绝伦的画卷,更喻示波涛汹涌的海面似乎是人类涌动的意识,灯塔之光是照耀人们心中的精神信仰。小说中人物的物理生活以太阳的东升西落为轴心转动,内心世界中自由驰骋的意识却是以灯塔之光为坐标的。灯塔之光像黑暗中温柔的眼睛射出的光芒一样,点燃他们“隐秘的内核”,塑造各人内心的信念。和灯塔之光联系最紧密的是拉姆齐夫人。每当她坐在窗前凝视灯塔的时候,她仿佛就变成了灯塔射过来的那道长的光束,发出万丈光芒,用自己的光辉温暖着一个个自私、冷漠的灵魂。当她的眼光和灯塔的第三道光束相遇,“她觉得就像她自己和自己的目光相遇,探索自己思想和心灵的深处”,灯塔之光让她内省。她也时常被光束激活,喃喃自语的都是与灯塔之光的照射节奏相吻合的三字短语:“不会忘”;“会结束”;“会到来”。这份光芒抚慰着人们内心深处的宁静,让萦绕在拉姆齐夫人心中的一些细小的想法也时常随着那灯光而升华,不知不觉地说出“我们都在上帝的手心里”。的确,灯塔之光犹如上帝之眼注视着人类的痛苦、死亡、误解和矛盾。人世的苦难在光线下凸现得异常的惨淡。当她在午夜醒来看着投射在地板上的光影,像是某种神奇的力量在对她耳提面命,她仿佛化身成了人间的天使,誓将上帝之光普照众人。她从灯塔上看到了生活的光明与目标,同时也获得了一种同宇宙之间精神上的联系。拉姆齐先生作为英勇的领导者在他的哲学领域把自己当作了悬崖上的一座灯塔,“他要找一块悬崖巨石,在那儿,他将双眼凝视风暴,力图穿透那黑暗,直到最后一刻;他将站着死去。”⑤他预料到“他自己的小小的光芒会并不很明亮地照耀上一两年,然后将融入某个较大的光芒,而那又将融入到一个更大的光芒中。”⑥拉姆齐先生就像燎原的星火,他憧憬着人们会前赴后继地追随自己开拓的道路。拉姆齐夫妇的小儿子詹姆斯也深深地受到灯塔之光的激发。通过反射在他眼睛里的灯塔光束,伍尔夫把他塑造成光芒的真实倒影:他母亲看见,“随着他眼中对故事兴趣的消失,出现了另一种东西:惊奇、灰白,像是一道光的反射,立刻使他注目凝视,充满惊异。”⑦拉姆齐夫人从儿子的眼中看到了灯塔光的反射,就如我们从她对儿子的细心照顾中看到圣母的影子一样。詹姆斯眼中光的反射引发了他追寻光源的愿望,他立即去询问母亲明天是否去灯塔。这是一种眼睛找寻光的本能,也是找寻自我、探本求源的渴望。

三、阴影――生与死的辩证

阴影自身能解答生与死的含义,因为它是明与暗的产物。某些阴影是存在的证明,如投射在拉姆齐夫人书页上卡迈克尔先生的身影;某些阴影是恐怖的符号,如孩子们房间里挂着的猪头骨在夜晚灯光的映衬下投射在墙壁上呈现的魔鬼般的形状。为了安抚孩子们,拉姆齐夫人解下自己的披巾,不仅是把头骨裹住,还变化了头骨原本的影子。她像艺术家又像诗人一样把头骨投下的阴影描绘成一个鸟窝、一座美丽的山峰,但孩子们对阴影的畏惧仍然存在。小说第一章中最具象征意义的阴影是投射在台阶上的三角形阴影,那是拉姆齐夫人给小儿子詹姆斯读故事的身影。画家丽莉在构思这幅母子画时就用“紫色的阴影”来表现。她并没有试图表现外貌的相似性,内心只有对于沉默的光影的抽象观念。作为传统的构图符号和约定俗成的视觉形象替代标志,三角形阴影和拉姆齐夫人自身有着内在的紧密联系,是拉姆齐夫人自我的形象体现,是“一个楔形的隐秘的内核”。这个如影随形的“隐秘内核”象征着拉姆齐夫人具有直观的透视能力,具有一种自我反省与自我认识的能力,可以超越自我,同外界真理建立联系。十年后当丽莉为逝去的拉姆齐夫人努力找寻合适的视觉形象时,她本能地看到了那个“黑暗的楔形”,一个从行动姿态隐退到自己内心秘密权利的黑影。拉姆齐夫人的隐秘内核被丽莉画成为“古怪的三角形阴影”,其三角结构似乎是以自然时间、往事和家庭生活为基础的。外部的现实世界、自我意识的确认以及知觉情感的体验统统消融,抽象在一种普遍性的形式结构中,因此,通过这种象征手法,作品展现出艺术和生活共有的准则和不寻常的想象。小说第二章阴影继续延伸,填满了整栋房子的空壳。有投射在墙上的风中舞动的树影躬身致意;有小鸟飞过,扑动翅膀掠过卧室的地板形成的一个柔和的黑影;还有永不停息变化的浮云在那些不平静的水潭中投下的暗影。这些飘逝的云影、舞动的树影、掠过的剪影倒映在人们心里,仿佛承担起了对人类悲哀的认知。随着四季的轮回,自然界的一切力量靠投射在这具残骸里的各种影子留下其存在的证明,有时是喧闹的,有时是短暂的。但不管怎样,阴影的寂静始终笼罩着,宣告着这是一个被人类遗弃的世界。小说第三章中影子的出现是被比喻成拉姆齐先生的,像希腊神话中的冥王。如果说拉姆齐夫人是一道温暖的光,拉姆齐先生便是与光相随的影子。在听到拉姆齐夫人死讯后的许多天,丽莉都看见她“把花环戴在额头上,和她的伴侣,一个影子,确确实实地穿过田野去。”⑧不论生或死,拉姆齐先生都是拉姆齐夫人的同伴,与她不可分割的影子,正如一个安详的夜晚,她给他读的那首十四行诗:“然而似乎仍旧是冬天,你已离去/我与幻影流连/犹如同你的影子嬉戏。”⑨影子被剖析为一种生死辩证,生命的终结是死亡,死亡又孕育着诞生,影子的存在是因为有光的普照。

四、光影交织――完美的和谐

小说第二章将光影与想象的结合发展到形而上的层面,进一步渲染小说主题并强化作品内部结构的和谐。作者用拟人化和比喻的手法创造了一种神秘和忧郁的气氛,十年的岁月犹如茫茫黑夜在作者笔下飘然而过。“暮色来到之时,在黑暗中曾如此威严地把光柱投到地毯上,勾出它的图案的灯塔的光,此时交织着较为柔和的春光及月光轻轻滑进屋来,仿佛在温存抚爱,悄悄留连,深情注视,然后又满怀爱意地回来。但就在这带来的宁静中,那长长的一道光正斜倚在床上,突然岩石崩裂。”⑩光影让这个空洞的房屋躯壳由另一种力量占据,这种存在并不是由某个特定的人物意识所分化出来,而是使房屋衰败的时间的力量。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幅明暗交织的图画,知觉经验不仅具有时间的节奏性还具有光影所赋有的空间性。光影营造的空间感与立体感象征着精神上的孤独与哀伤,社会的昏乱与衰败,使人世沧桑显得更加任性和变幻莫测。

灯塔之光忽明忽暗的节奏更进一步地象征光影幻化与人意识涌动的统一。作者把灯塔比作眼睛,这种拟人手法让我们联想到了人的活动,如注视、认识,甚至冥思。而所有这些具有人性特质的活动又在灯塔之光的明暗交替中加倍暗示着世界的两极,日与夜,生与死,和平与战争。同时,明暗两极既对立又和谐统一,启发了画家丽莉、小儿子詹姆斯,让他们具有了对现实双重性理解的洞察力――一种安静地置身事外后达到的现实与想象的模糊性与相互渗透。丽莉不遗余力地用光影勾勒一幅协调完美的图画,为完成母子图,她不但应具有非凡的创作灵感,意识到事物的两极,而且还应具有将精神世界与客观现实这两极融为一体的艺术才华,从而才能在混乱无序的世界中创造出具有永恒价值的艺术作品。小说第三章完美揭示了黑暗的结束和光明的重现,使之从内部结构到外部形式达到艺术上的和谐与统一。明暗交织着重体现在以完成灯塔之行为明线和以渗透在旅程中的人物内心独白为暗线的频繁转换中。灯塔忽明忽暗的灯光象征着光明与黑暗、幸福与痛苦的交替与更迭,对拉姆齐先生来说,到达灯塔意味着与妻子在精神上的重新团聚,也意味着代表理性和刻板的逻辑思维的拉姆齐先生与代表敏锐直觉和非凡的审美意识的拉姆齐夫人的妥协和统一。对于画家丽莉,灯塔之行让她更深刻地了解拉姆齐夫妇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并抛弃成见毫无偏颇地将对立的两面综合起来,协调一致地将精神世界与客观现实统一为一个整体。

伍尔夫在《到灯塔去》中深刻地揭示了人物的感性生活,反映了位于生活表象之下的内在真实。印象、情感与思考渗透于小说的每一幅光影交织的生活图画之中,显示了作者希望从动乱中求得宁静,从混沌中寻求秩序的创作意图,并通过光影的象征力量获得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匀称美和静态平衡。

注释:

①弗吉尼亚・伍尔芙:《伍尔芙随笔全集》[M].乔继堂等主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750。

②狄德罗:《狄德罗论绘画》[M].陈占元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98。

③The Diary of Virginia Woolf,ed. by Anne Alivier Bell,Vol.Ⅲ,p.329。

④吴尔夫:《〈达洛维夫人〉〈到灯塔去〉〈雅各布之屋〉》[M].王家湘译,译林出版社,2001:231。

⑤同上,第205页。

⑥同上,第205页。

⑦同上,第227页。

⑧同上,第331页。

⑨同上,第280页。

⑩同上,第290页。

参考文献:

[1]瞿世镜.伍尔夫研究[M].上海文艺出版社,1988.

[2]狄德罗.狄德罗论绘画[M].陈占元,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3]李维屏.英国小说艺术史[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

[4]弗吉尼亚・伍尔芙.伍尔芙随笔全集[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5]The Diary of Virginia Woolf,ed. by Anne Alivier Bell,Vol.Ⅲ.

弗吉尼亚伍尔芙范文第6篇

【关键词】伍尔夫 张爱玲 小说 女性意识异化

一、引言

提起女性文学,在西方不得不提弗吉尼亚・伍尔夫,在东方则不得不提张爱玲,她们代表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女性主义的源头。伍尔夫向男性世界怒吼:“在男性主流价值判断体系的压制下,女性被扼住了喉舌,失去了自己的声音,淹没在历史的风尘中”;张爱玲以悲观主义笔调冷峻而清醒地把存在于男性社会的女性悲哀撕碎。我们通过对比她们的几部代表作里的女性人物,来展示她们眼中中西方女性自我观念的异化,让我们从另一个侧面感受到中西方女性作家的女性意识的差异。

二、以传统男性世界的标准异化自我

女性主义文学先驱波伏瓦说过:“女人不是天生的,她是被变成女人的。” 女性长期在受着父权文化的影响下,渐渐将被动的价值观念内化成自身的价值取向,只留下沉默与空白。从某个角度来讲,压迫女性的根源应该是父权制传统文化而不是今天的男性。伍尔夫在她的代表作《到灯塔去》塑造了拉姆齐夫人式的“屋里的天使”的形象。她生活在男权社会里,习惯受着男性的奴役,潜意思里没有自强独立的概念,即便牺牲自己也是无知觉的。相反而言,她觉得丈夫对自己的无止境的压榨和奴役是自己的社会存在感,是骄傲的资本,直接体现着自己生活的幸福程度。伍尔夫在书中描述到:“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她自己的愿望,从没有想到过自己。更重要的是――我无须多说――她极其纯洁。她的纯洁被看作是她主要的美――她羞涩、她的无比的优雅。在那些日子里――维多利亚女王的最后时期――每一幢房子都有她的天使”。从她讽刺的语调中,我们看到被异化后的自我的天使,实际上就是女性自我意识消亡之后演化出来的幽灵。她们认为做房间的天使,被约束在男权下是自然法则,心甘情愿接受男人传输于她们的低人一等的观念。因此,伍尔夫认为一定要杀死房间里的天使。

而张爱玲则是在那种被变成的女人之中寻找到了自己所塑造形象的基点。那些活跃在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们都是在长期以男权文化为中心的时代里被奴役、被践踏的女性形象之中所提取出来的。她笔下《十八春》中的女主人公曼璐是一位缺乏女性意识的悲剧人物,她失去人格尊重的标志从利用色相去获取物质和情感开始。曼璐未能得到“五四”文化的启迪,即便她十七岁曾经和一位品德高尚的青年订婚,也未能唤起她美好的人格。反倒让她堕落到到了伙同罪恶的丈夫了她的妹妹,企图利用丈夫和自己妹妹生的孩子来挽救她苟延残喘的婚姻。在那样一个男权社会,女性似乎只有依附男性,依附婚姻来生存,而这样的生存意识潜移默化到女性的骨髓里,在不自觉中被异化,甚至不惜把亲人牺牲。曼璐保住的婚姻是她生命的最后价值,即使是对妹妹的利用也被认为是无可奈何。她们的母亲,又一个被男权异化的女性,把曼祯的不幸归于命,在面对金钱诱惑时表现出的却女性的宿命观。伍尔夫与张爱玲相比,最大的差异便在面对异化了的女性的态度上。张爱玲是彻底的悲观主义者,她用犀利的笔锋告诉大家,“女性”只是作为她观看世界的一个支点,在悲凉背后女性注定还是悲,在现代社会女性的生存终归要沉寂。而在伍尔夫,她要建立一整套自己的价值观,而不是用男性的价值标准来衡量女性的想法和行为,更不能让男性的价值标准同化自己的价值取向。

三、对女性自我认知在矛盾中异化

女性意识在现实的男性社会标准下异化,在完成自我异化后,便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否定排斥自我。伍尔夫在《一间自己的房间》中引用温奇尔西夫人的诗句:“良好的教养、风度、舞蹈、服装、游戏,/才是我们所应当渴望的成就;/写作、阅读、思考,或者探索,/会掩盖我们的美丽,消耗我们的光阴,/并且阻挠我们青春时代赢得爱情,/至于枯燥无味地管理一幢奴仆众多的住宅/有人认为这是我们最高的艺术和用处。”“我的诗句被人毁谤,我的工作被人认为/是毫无用处的愚蠢或狂妄之极的过失”。这和中国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观念如出一辙。而在张爱玲的女性世界里,不似伍尔夫直白式的控诉“女子无才便是德”,也没有伍尔夫对女性意识世界提出的新价值观。张爱玲把女性对自我能力的否定和排斥融入到一个个形象里,一段段人生里。《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葛薇龙,出身破落家庭,处于读书的原因,不得已投奔自己的姑妈,一个给富人做姨太太。薇龙明明知道环境不好,但她有自己的想法,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是,事情不像她预料的样子,三个月的功夫,她已经痴恋“这里”的生活,成为引诱男人的诱饵。薇龙是所谓的新女性,挣脱了以父亲为代表的旧式传统,但却踏进了一个新式的金钱牢笼中。她曾经试图挣脱女性的命运,但在现实中还是沦陷了,自我意识从本我的清醒走向了异化。薇龙留下来了,留在那个她明知可怕的“鬼气森森的世界”,这样的结局是悲哀的,无力的。伍尔夫强调的是女性自我能力认知的异化,而张爱玲强调的是在清醒挣扎中不断沦陷异化的自我价值的认知。这样的异化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都有清醒与异化的抗争。

四、小结

张爱玲和伍尔夫,她们生活在不同的社会,运用不同的笔调风格塑造了不同的形象,体现了不同的价值观念,但是在这些外在的不同下,她们宣扬的女性意识的内核,鞭笞的女性意识的自我异化却是惊人的相同。

参考文献:

[1]张曦张爱玲对女性生存价值和地位的透视与探索镇江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97年第1期

[2]柴平女性的痛觉:孤独感和死亡意识――萧红与伍尔夫比较外国文学研究,2000年第4期

[3]潘华凌,李殊途同归神交与往――伍尔芙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比较研究,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 2004年第7期

弗吉尼亚伍尔芙范文第7篇

关键词:拉姆齐夫人 《到灯塔去》 博爱

英国现代著名的意识流女作家伍尔芙,在她众多的作品中,塑造了众多的女性形象,而《到灯塔去》中的拉姆齐夫人,是其中最为成功的女性形象之一。

拉姆齐夫人是美的化身。她具有女神般美的外表特征。在莉丽的眼中,拉姆齐夫人有“高贵的令人敬畏的容颜和气质”。班克斯先生一听见她的声音,眼前就会浮现出“十分清晰的希腊女神模样”。拉姆齐夫人更是博爱的化身。博爱,是她所具有的爱的本能。她爱丈夫,爱孩子,爱朋友,爱她在路上碰到的素不相识的穷人,也爱诡秘莫测的大自然。她的爱是天生的、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功利色彩,不带任何政治色彩,也不带任何功利色彩。这种爱使人们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谐和幸福,使人们本来相互隔阂的心融为一体,使人们内心的孤苦、烦闷和怨恨冰消雪融,她像冬天的阳光,给这个充满寒冷的世界带来温暖;她像干旱中的甘霖,使本来干渴的万物得到了滋润。她的女性的爱心,来感知,来缓和,来改变生活中的冷酷、苛刻、自私和无情。她是爱的女神,把爱洒向人间。

拉姆齐夫人爱自己的孩子。在灯塔世界里,她用母爱为自己的孩子构筑了一个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世界,她关心孩子,疼爱孩子,理解孩子,一有空闲,她就给孩子讲童话故事,为孩子哼唱摇篮曲。同所有的孩子一样,她的幼小的孩子也特别脆弱,特别容易受到伤害。拉姆齐夫人就用母爱和宽容,来抚慰孩子那一颗颗容易受伤的心。拉姆齐夫人认为,对于孩子来说,给他们的希望和爱心,比告诉他们冷冰冰的事实和道理要重要得多。作品一开头,当小儿子詹姆斯闹着要去灯塔的时候,她的回答首先是肯定和鼓励“是的”。接着,她又委婉地加上一句:“如果明天天气好的话。”尽管她明知明天天气不会好,但作为一个慈爱宽和、善解人意的母亲,完全理解孩子的心情,给她的母亲的鼓励和希望,在这一点上,她的丈夫拉姆齐先生与她形成鲜明的对照。他丝毫不顾儿子的热情和期望,斩钉截铁地说出了他所相信的事实:“明天天气不会好。”接着他又对儿子冷冰冰地宣布:“明天不能去灯塔”,使孩子幼小而脆弱的心灵,受到无情的伤害,对于拉姆齐夫人而言,感情是第一位的,爱心可以融化一切,温暖一切。关心孩子,爱护孩子,给孩子的幸福和快乐,比什么都重要,而对于拉姆齐先生而言,理性高于一切,坚持原则,尊重事实,远比关爱孩子、体贴孩子重要得多,他不知道,人们特别是孩子,首先需要的是关爱,而不是理性。

拉姆斯夫人爱自己的丈夫。拉姆齐先生是一位著名的哲学家,是剑桥型知识分子,尊重事实,追求哲理,是他的生活原则和人生目标,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同时,哲理的博大无垠,事实的繁杂无情,也使他深深地感到孤独、无助、烦躁和焦虑。拉姆齐夫人深知这一点,对丈夫施以无穷无尽的爱。她的爱,经常把拉姆齐先生从孤独的深渊中拯救出来,使他重新获得勇气和力量,并与无情的现实作坚决的斗争。当拉姆齐先生需要安慰和鼓励时,拉姆齐夫人对他的爱便马上如喷泉一样汹涌而出。此时她“脸上充满了激情和活力,好像她所有的精力都喷射出来了,在燃烧,在发光。”自私、自负而又自卑的拉姆齐先生,当他的哲学研究陷入困境、深感艰辛和无助时,一抬头透过窗口看到妻子,就觉得她好像“一幅插图……那插图正好印证了书本中的什么内容,于是,拉姆齐先生带着满足和信心又回到书本上。他尽管没有辩认哪个是妻子,哪个是儿子,但只要一看到他们,就使他有了信心,使他集中精神去透彻理解那聪明的大脑颇费思量的问题。”但是,有的时侯,尽管她竭尽所能去关爱丈夫,却不能马上让丈夫感到心满意足,因为他需要从她的身上获得更多的活力、同情、支持和鼓励。拉姆齐夫人就不厌其烦地、毫无保留地、一次又一次地付出她的所有的爱――“布置了客厅厨房,使它们都光彩照人;她吩咐他放心呆着,进出自便,只要他快乐就行。”这使拉姆齐先生一次次频临干涸的、铁石般的心灵,一次次微妙地复苏而生机盎然。

拉姆齐夫人还爱素昧平生的人,爱她周围的人,爱他所能爱到的人。她的爱向四面八方辐射扩散,使她周围的人无不受益,至少使他们在某一时刻、某一方面感受到温暖和关爱。对于她来说,夜色里那远处闪烁不停的灯塔是那么的美丽:“啊,多么美丽!因为她眼前是一片蓝色的海水;那灰白色的灯塔显得如此遥远和庄严,它坚挺地屹立在水中……”在她的眼中,灯塔象征着一种宁静和祥和,一种博大和永恒,是她得的施爱和救世的理想境地。她“时常发现自己坐着那儿眺望着,坐着,望着,手里还拿着她的活计,直到她与眺望的东西――如那灯光融为一体。”很明显,拉姆齐夫人本身,就象征着那博爱之光普照人间。她成了一个女权主义者。对众多朋友来说,她又是一位热情好客的女主人。她烹调手艺很好,又慷慨大方。尽管她家经济上并不富裕,但常常宾客盈门,她无微不至地关照他们。这种爱,在他们的朋友中间,发挥了巨大作用,这种作用在晚餐聚会中达到了顶峰:在她的热心调解下,拉姆齐先生、班克斯先生和坦斯勒先生在激烈的争论中趋于统一,由互不相让变得融洽和谐;在她的热心点拨下,单身女画家莉丽意识到了爱的创造力,为困扰她多年的艺术难题找到了答案――把画上的树移到画的中心去,在她的热心撮合下,保罗和敏塔愉快地确立了婚姻关系,在她的热心呵护下,就连一直躲避人类之爱、不愿与人交往的卡米科尔先生也来到聚餐晚会上,孤独冷漠的心灵与大家融为一体。所有的人,就像上帝的子民被上帝融为一体一样,被拉姆齐夫人无私的爱心融为一体。此时此刻,所有在场的人,内心都充满了“绽开的与蜜蜂同歌共舞”的玫瑰,不再空虚和孤寂,而是坚信“所有过生命的和将要有生命的都枝繁叶茂,”充满生机。他们都感到,他们虽然“正在一个孤岛上的空调中聚在一起”,而且他们能够战胜来自内心的或外界的威吓。“他们不再是一个孤立的个体,而是一个强大的、和谐的整体。此时,拉姆齐夫人的博爱和同情,对抗各种精神混乱的斗争方式,取得了最大的胜利。”

拉姆齐夫人用一颗热诚的、真挚的、无私的爱心,通过不懈的努力和不知疲惫的创造,在人们的心目中创造了一个和谐的王国,为人们带来了一个多彩的天空和希望的曙光,最后终于在人们的心中,创造了一个永放光芒的灯塔世界――一片理性和感性相结合的、统一和谐的精神乐园。虽然这个精神乐园被纷乱和喧嚣所淹没,但它毕竟给人们带来了精神享受和美好记忆。“总之,拉姆齐夫人是爱的天使,她想用爱心拯救世界,拯求人类,帮助人们走出迷茫和虚无。”拉姆齐夫人的伟大的博爱精神,对她周围的人,对她的亲人,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十年过去了,拉姆齐夫人的肉体生命虽然早已结束,但她的精神生命还与世长存。这种精神,滋润着人们的心田,改变和提升了人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女画家莉丽站在十年之前作画的地方,不由想起拉姆齐夫人:“她把一切事情都由复杂矛盾转化为单纯和谐,她使愤怒、烦躁的心情焕然冰释……”想到这些,她不禁反复呼喊:“拉姆齐夫人!拉姆齐夫人!”莉丽逐渐接受了拉姆齐夫人的关心、同情。

施爱于他人的做法,特别是对男性的态度发生了改变。从前,莉丽对于男性大多采取逃避的态度,并怀有强烈的不满。她对于男女之间生理和心理的相互需要毫无感觉,当她面对错综复杂、难于驾驭的人际关系时,她总是转向她的绘画,只能在艺术中找到满足。而十年之后,莉丽变了。她首先能平静地靠近她本来并不喜欢的拉姆齐先生,并给予他女性的同情。这种感觉随着她目送拉姆齐先生和孩子们向灯塔航行的背影而更加强烈。拉姆齐先生原是一个只有理性、没有感情、处事刻板、性格孤僻的人。但在拉姆齐夫人的影响下,在小说第三部分“灯塔”中,他变得温和亲切,富有人情味了。这种变化,在拉姆齐带儿女们去灯塔前和莉丽相遇时明显地表现出来:“拉姆齐先生(听到莉丽对他穿的靴子的赞美)这次笑了……他抬起自己的脚以便让她看个仔细……‘来,让我看一看你会不会打结。’他三次为莉丽作示范打结,又三次把它解开。‘这样打结,它就不会松下来了。’”十年之后,拉姆齐先生为完成妻子和小儿子十年之前就想去灯塔的夙愿,专程返回岛上,同儿女们一起,登舟驶向灯塔。这些,中国话 在10年之前,他肯定会认为没有什么意义,是不会去做的。另外,拉姆齐已不再以自我为中心,而是注意关心他人。他要让莉丽开心,让女儿知道他还关心她的小木偶。他由原本的不近人情,变得有人情味了。在拉姆齐夫人的影响下,小儿子詹姆斯和父亲的关系,也由冷漠、仇视而变得融洽和和谐。父亲对他漠不关心,不近人情,使他对父亲产生了仇视心理,甚至想一刀杀了父亲。十年后,父亲带他登上了他向往已久的灯塔,父亲的一句赞美“干得好”,使他对父亲积蓄已久的隔阂和矛盾冰消雪融,父子二人变得亲密无间。

拉姆齐夫人的这种无私而伟大的博爱,可以追溯到母性,女人所承担的繁衍种族的文化责任。这种责任使她们情愿为种族而牺牲个体,血肉的孕育使女人自觉地将自我奉献性的母爱施出去而不求回报,从而产生一种巨大的滋养和保护人类的力量,使人类得以繁衍和发展。女性之爱既是天然的、生物性的,同时也是社会和文化的。特别是在近现代的西方社会,随着经济和科学的迅速发展,不断走向工业化和都市化,现实生活中到处充满了物质主义、拜金主义和庸人主义;而科学的发展,达尔文进化论的诞生,向人们证明了上帝所代表的神性价值的虚无,以致尼采终于断言“上帝死了”。至此,近现代西方人的精神支柱――上帝已化为乌有,神恩再也不能抚慰西方人孤独的心灵。人的存在已失去精神依托,人的心灵已陷入孤独无助的泥潭。同时,来自自然界和人类本身的种种灾害、凶险、罪恶,也使西方人充满了恐惧、焦虑、浮躁和空虚。这些情绪的长期积累和重压,使西方人的精神世界变得异常悲惨。在女性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看来,只有博爱才能减轻这种精神苦难。因为在西方现代社会,人们量缺乏的不是物质营养,而是爱、同情、理解和融洽。拉姆齐夫人的广博无私的爱心,恰恰满足了人们的这种精神渴求,是医治精神疾病的一帖良药,是解除精神干渴的甘霖,是营养丰富的心灵鸡汤。

这,就是拉姆齐夫人形象诞生之后,广受人们喜爱和赞美的深层社会原因。

参考文献:

[1].[英]弗吉尼亚・伍尔芙:《到灯塔去》,伦敦黑豹出版社,1977。

[2].申富英:《评中人物的精神奋斗历程》,《外国文学评论》,1999.4。

弗吉尼亚伍尔芙范文第8篇

每个女人的一生中都会有几次买新内衣的需要—第一次坠入爱河,最后一次的放纵—我的几个朋友最近就建议我将买内衣列入自己“告别忧伤日子”的计划之一。一件真丝内衣真能弥补一颗破碎的心吗?可惜答案是否定的,但是一件好胸罩能提起的却绝不止你的胸部。

因此,在度过了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自怨自艾之后,我接受了下面这个建议:扔掉那些皱巴巴的内裤吧,是时候买些崭新的内衣了。结果证实这一举措不仅有趣,而且给我带来了不少惊喜,绝对是“购物疗法”的最好证明。真的,如今我会建议你在购买别的东西之前,先去买些新内衣,这样就能避免陷入弗吉尼亚·伍尔芙的那种绝望折磨之中。

“你知道买衣服的可怕之处,”她在写给姐姐Vanessa Bell的信中说,“尤其对像我这样被迫用胸针将内衣钉在一起的女人来说。”在各种各样的内衣面前,她几乎发狂,最后随便买了一件“黑条纹的外套或者说是连衣裙”(显然这件衣服实在平淡无奇因此没法辨别出究竟是外套还是连衣裙)。“我们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啊!连那些坚硬的面料都似乎永远无法将一个人完全支撑起来。”

或许在某些情况下硬邦邦的面料的确不如精致的绸缎或是真丝来得有用。我有一个单身闺密,已经和艳遇绝缘了相当长的时间,后来她受邀去参观Rigby & Peller内衣公司,在那儿她20年里第一次被仔仔细细地丈量了三围尺寸,最后带着5 件完美贴合身材的黑色蕾丝胸罩离开。不用说,她的桃花运就此开始繁荣昌盛起来。这让我想到,电影《寒冷舒适的农庄》中的Smiling女士一定会对此感激涕零,因为她一生中最大的兴趣就是“收集胸罩,以及寻找那件最完美的内衣”。

我自认无法像Smiling女士那样有发言权(她所收藏的胸罩数量惊人,以至于“她希望在死后能将这些胸罩都捐献给国家”),但是我可以做一些个人推荐。如果你喜欢柔软的真丝,并且不想被那些粗糙的尼龙蕾丝给刺痛,Myla 是个很好的选择。如果你像伍尔芙一样郁郁寡欢,我强烈建议你马上去马莎百货逛一圈,那儿有质朴的白色棉内裤(与其买紧身尼龙三角裤,不如宽松的全棉内裤来得舒服),以及价格合理的玫瑰花瓣真丝内衣。不过我还是对Stuart Rose爵士有个请求:请考虑重新使用纽扣来取代搭扣,就像1930年代的那些内衣那样。有时候老的款式反而是最好的。

有一部关于时尚的电影,由RJ Cutler担当制片和导演,讲述的是2007年的时候Anna Wintour和她的团队如何完成美国版《Vogue》的9月刊。(对时尚杂志来说,9月份就仿佛是新年的开端,而9月刊往往是一年中最重要最厚的一本。)这部名为《The September Issue(9月刊)》的电影同样引人入胜,它以纪录片的形式,将时尚行业的日常生活和工作(其实就是Anna Wintour的工作和生活)裸地公诸于众,以满足观者的好奇心。

曾有人认为,几年前的那部《穿Prada 的女魔头》是刻意将AnnaWintour描绘得像“女魔头”般不近人情,不过如果他们看完了《9月刊》,这种信念很可能会动摇。甚至连《Vogue》的发行人都承认,Wintour和温情无关。电影中有这样一处折磨人的对话,那是一个造型师正在向“女王”展示自己对于粉色衣服的创意:Wintour:所以它们都是粉红色的。

Wintour在时尚界的势力远远超出了《Vogue》的办公领域,在这个行业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她的影响。她就像个老派的黑帮“教母”:处处谦恭礼貌(人人都知道,无论什么约会她都不会迟到哪怕一分钟),却会因为一句话或是某个微不足道的失误而让你卷铺盖走人。这部电影不过将冰雪女王的声誉再次强调了一番—就像发行商说的那样,“对于那些她认为无需搭理的人,她永远不会去搭理他们”—但是电影还是显示了她人性化的一面。事实上,她只是太专注于如何制作出她所能做出的最好的产品,因而完全不在乎整个过程中自己会冒犯的那些人。

然而就连Wintour也无法遮掩住《9月刊》里的另一位明星的光芒,那就是造型师Grace Coddington。21年前,Coddington 加入美国版《Vogue》,那天也是Wintour入主这本杂志的第一天。她似乎是唯一不屈从于这位“女魔头”上司的编辑。电影里,Wintour正和Coddington 一起讨论如何塑造《Bogart和Bacall》这组大片:她们时而情绪激动,针锋相对,时而又在一旁窃窃私语,有时她俩会互相赞美一番,但总是显得有些勉强。Coddington暴躁而情绪化,Wintour则冷静且言语不多:看她俩争论是否该拍摄一条橡皮裙子,就像在目睹发生在纽约高级写字楼中一幕创意对抗商业化的争斗。Wintour的那些惹人不满的个性—强烈的控制欲,冷淡到几乎不近人情—其实在任何一个和她一样的成功男人身上都能找到。